他敛神,揉了揉拇指上的墨白色扳指,面无表情说:“哩哩很喜欢脱衣服?”
池哩赶忙将衣服拉回来,她看着是凉快,但背心里还有小衣的,她脑袋晕乎乎转着,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明明昨天说还有两天才回国,突然出现是能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她出来玩还被抓包在热舞,前几分钟还说了晚安的。
这下要怎么解释她撒谎的事实,男人好像都不喜欢自己女朋友去泡吧还撒谎吧?
想着她冒出的汗都是凉的,由于紧张扣子都没扣整齐,匆匆抬头只见男人离开的背影。
也顾不上重新整理,池哩赶紧跑着去追他。
他步伐快在电梯口才被池哩追上,池哩看见他按下四楼按钮,手垂下后就立刻牵住他的手。
怯怯的瞄了他眼,他的神色寡淡,眸底深沉一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只是指腹在滑动指板像在压抑些什么。
“砚峥哥哥,我可以解释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男人任由女孩嫩白软软的手钻进掌心,虚握着,感受摇晃弧度,浓眉微松,电梯也到了,池哩跟着他出来。
祁砚峥站在绿植旁,低头给她重新系好纽扣,在小腹处,指骨陷的更深,滑过肌肤,丝凉酥麻。
池哩耳朵有些热黑睫颤动下,不过几秒间,衬衫被整理完整。
她回过神,脑子有些短路,没想到他还有心情给她整理衣服,看来没多生气吧?
抱着侥幸心理,她抿唇刚想开口,头顶砸下淡薄男声,“在这等李文海。”
听这意思是想让李文海送她回去,祁砚峥说完这句就收回目光,刚要转身女孩从身后抱住他。
隔着衬衫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女孩低的嗓音语调有些哑,“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去吗?我不要回家。”
她在挽留,祁砚峥这样不喜不怒的样子才最可怕,越是平静她心就越慌。
祁砚峥眼眸墨色更深,她离的这般近,那抹柔软抵住坚硬的后背,酒味和独属她身上的蜜桃香萦绕而上,喉结滚了滚,他压低一寸音,“池哩。”
极具压迫感的一声,他没动任由她抱着,路过的人也不敢多看一眼。
池哩察觉到他晦暗情绪,缩下手指退开,看着面前伟岸健硕的背影,咬住下唇,还是挣扎着说:“你听我解释..”
祁砚峥解开颗纽扣,嶙峋喉结在光下泛着冷意,“听话。”
低磁平淡的语调飘入耳廓,看着他要走的背影,池哩没再拦,他现在摆明不想听她解释,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池哩满脸挫败,垂着脑袋跟着李文海走,这一路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的,池哩都不在意,脑子麻的很,喝的酒意都快没了。
坐上车她靠在窗户上,表面失魂落魄的内心在疯狂咆哮。
池哩:“完了完了,他生气了,我的好感值生气了,不就是出去跳个舞吗,不就是骗了他回吗?就被打入冷宫,古代皇帝也没他这么不讲理吧。”
池哩:“虽然我还没想好说辞,但我想让他别生气的心是真的啊,祁砚峥今年都二十六岁了,四舍五入就快奔三十的老男人了,而我,貌美如花的小仙女为了保护他的肝接连挽留,这老男人还不听哦,好大的面子!”
系统:“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讨好男主吧,可别第二天就给你分手通知。”
池哩腾的坐起,不小心撞到车窗,‘咚’的一声,她蹙眉,眼底含水的可怜样恰好对上看后视镜的李文海。
他默默在心底感叹,池小姐真的好爱总裁,都为了他在掉眼泪。
哭的怪可怜的,让她伤心的那个男人还在包厢喝着价值百万的红酒。
再次看向池哩,他的眼神多些怜悯。
全然不知他的心思的池哩抿唇露出个微笑。
李文海:池小姐难过成这样还对我笑,她真的好坚强。
池哩拧眉看向窗外,内心有些担忧,祁砚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她分手吧?
可别啊,她觉得自己还能挽救下,于是第二天清早就爬起床,开始给祁砚峥准备爱心早餐,她手艺还行烘焙的饼干各各有模有样,最后给他准备了面条。
摆好盘,池哩看着自己的大作嘚瑟扬唇,身为风光赫赫的祁家掌权人,山珍海味怕都吃腻了,她亲手做的诚意满满,指不定吃完他这脾气就下去了。
身为男主,自然得有博人的胸襟,对吧?
系统忍不住吐槽,“原来真的有人会做白日梦啊。”
池哩没理会它,轻哼声将东西装好,到公司时祁砚峥还没来,她就在办公室等了会。
第13章 小雀开始背着他搞叛逆
等到听见办公室门把扭动的声音,池哩立刻站起身,走向男人,神色乖的不行,端着准备好的爱心早餐走到面前,递給他看,“砚峥哥哥,这是我起早给你准备的早餐,你尝尝。”
祁砚峥越过她坐在椅子上,声音冷淡,“吃过了。”
池哩神色有一秒僵住,看来祁砚峥真的很介意昨天的事,她特意给他发信息说自己会准备早餐,他不仅没回,这会也是变相拒绝的意思。
他开始处理桌上的文件,侧脸轮廓硬朗凌厉,如精雕细琢般,薄光洒过的每处都完美到极点,薄唇抿直,见她还在原地,说了句,“没什么事就出去。”
池哩心底一惊,这是在赶她走,她上前几步,伸手搭在他手臂上,没被佛开又挽紧几分,“砚峥哥哥,昨晚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好奇跟朋友去酒吧,也不该跳舞,更不应该撒谎,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一直窥探男人的神色,他依旧面无波澜,嗓音很平淡应了声“嗯。”
就像她在说什么废话一样,黑眸落在手里的文件上,专注办公。
池哩又紧着说了句,“我保证没有下次。”
得到的依旧是冷淡的应声,这张嘴就跟镶上了似的,不肯再发出半个字。
池哩:好好好,给我在这玩高冷是吧,老娘我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你还要怎样,阎王爷都没你那么难伺候!
系统闻风而来,惊讶道:“你伺候过阎王爷。”
池哩:滚!
面对他的冷漠池哩识趣松开他的手,生怕这会再说什么他不耐烦就让人把她给丢出去了。
这臭男人爱气就气去,气坏了关她池哩什么事。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好演员,池哩自然要把起大早做早餐这件事发挥到淋漓尽致。
轻咳一声,把起水泡的手指放到他眼前,声音弱下来忍不住想让人怜惜,“砚峥哥哥,为了给你做早餐,我手都烫红了。”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像个威严的雪山,任由你如何闹那颗心也屹立不倒,不可能对你有半分怜惜心软,池哩放下蜷缩起手指,垂下头有些失落。
恰好这时响起敲门声,郑书晴得到回复推门而进,露出八颗牙齿微笑着,步伐轻盈。
看见池哩站在祁砚峥身边神色落寞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盛,就差没把该字写脸上了。
目光划过她搭在男人手臂上的手,微抬下巴的样子让她眸底闪过丝嫉妒。
她不同于池哩,只能站在与他对面的位置,也无法和他有任何亲密举动,甚至于心中那点妄念都得藏好。
这个男人狠薄无情,她那点小心思要是被知道,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恐怕都会丢失。
她接过祁砚峥签好字的文件,即使男人没抬头也依旧露出标准得体的微笑。
池哩收回目光,落在祁砚峥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上,正失神间,听见郑书晴喊她,“池小姐,秘书部还有些事要你处理,我们一起出去吧?”
看着是很普通的询问句,含带丝恳求,实则从侧面把池哩消极怠工,还把她在秘书部高人一等的身份给披露出,池哩冷扯嘴角,以前怎么不见郑书晴怎么客气喊她池小姐呢?
没错过她眼底那抹讽刺,池哩看向祁砚峥,他喝着她泡的咖啡,没说话,就是默许的意思。
池哩握住拳头,在腹中吐槽句,“臭哑巴。”
搞冷战是吧,冻死你。
池哩转身就走,抿直了嘴角,不难看出在闹情绪,这可把郑书晴给得意坏了,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对祁砚峥说:“祁爷,我也出去了。”
祁砚峥没回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周围空气更闷了。
池哩还没回到秘书部,就被身后的郑书晴给追上,嘴角咧到耳后根。
祁砚峥常是圈内谈论的对象,手腕精毒,占有欲强,看上的无论是人或者是物,标上他的名就得老老实实的。
池哩作为他的第一任女友,娇娇弱弱的宛如菟丝花,她在祁砚峥面前一直都是乖软娇媚的姿态,被当场抓包在酒吧和别人热舞,这件事发生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在圈内传开了,都在讨论池哩会不会直接被抛弃。
毕竟以祁砚峥这种掌控欲强的人,和池哩在一起估计也就是一时兴起,看她又几分姿色就当个小宠物养养,他这种占领高位的人养一只外壳娇美的金丝雀也不足为奇。
这会这只小雀开始背着他叛逆,温顺不了还不如扔了。
想到这,郑书晴嘲讽的看着她,双手抱怀,扫过女孩貌美娇艳的脸庞,冷勾唇,祁砚峥给她个身份真当能为所欲为了?
不过是消遣的玩意。
池哩被她拦住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看她笑话的头子,幸灾乐祸都写脸上了。
但她现在可没收到分手令牌,容不到郑书晴在这笑的贼兮兮的。
她轻哼,气势看起来比她还要足,潋滟眼眸轻眨,拍了下她的肩膀凑在耳边轻声说:“郑书晴”
池哩刻意停顿下,偏头瞧她侧颜,就当郑书晴想挣开那只手时,听见她说:“你笑起来好丑。”
柔软的女声无辜中透着嫌弃,郑书晴嘴角的笑容僵住,反应过来怒瞪她,“池哩!”
见她恼怒,池哩露出姣美微笑,往后退了半步,食指抵在红唇上,“嘘,这副尖锐嗓音可别被砚峥哥哥听了去。”
到现在她还一口一个哥哥喊着,身上散发出悠然自信,郑书晴咬牙,压低嗓音恶狠狠说:“你就等着被甩吧!”
祁砚峥对她不过三分钟热度,刚才都没留她,估计这三分钟热度也快灭了。
她就等着看池哩像个丧家犬一样滚出公司。
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傲。
郑书晴脚踩高跟鞋在地板上蹬到很响,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池哩晃下脑袋。
不过她这嘚瑟劲也没持续多久,一连三天,祁砚峥依旧对他是冷淡的态度,没有分手,也没有再送她回家,冷淡的很。
池哩再次给他去送咖啡,在门外深呼吸好几口,才敲门。
第14章 不该看的别看
她将咖啡放到桌子上,去端两小时前送的咖啡,发现他一口都没喝,低着头小心翼翼瞅了眼面庞俊翳的男人,抿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垂落的睫毛颤动下。
祁砚峥只言未发,身上却有浓重的压迫感,让人无处遁形,池哩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胸腔被堵的慌,话都没说就端着咖啡出去了。
门被关上,低头办公的祁砚峥抬头,点燃根烟,黑眸如墨深冷滚动着,李文海进来时,察觉到室内不寻常的气氛,心跳一窒,额头冒着虚汗,将要签字的文件递给面色肃沉的男人。
池哩踩着高跟鞋来到茶水间,把杯子里的咖啡倒掉,脸色愠怒,忍不住和系统吐槽。
“就不能换个男主吗?”
给她这么多天冷脸,要真是她男朋友,她马上两个大嘴巴子就上去了,她恶狠狠说:“傲什么傲,老娘不就跳个舞去个酒吧吗?又不是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狗男人!”
“冷战个屁,就他这大爷脾气给他脸了!”
系统能感受到池哩头顶此刻肯定冒着三把火,安抚着:“要不说他是男主呢,宿主大大,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回呗。”
头回听见这系统说人话,池哩还小小惊讶了下,挑下眉,心里那点火倒是退下去些。
它说的也对,作为男主向来都是孤傲惯了,是不会逆来顺受的,池哩还得靠他收获好感值去回家呢,祁砚峥在她眼里就是救世主,等他好感值到一百,她就自由了。
这样想心态平衡些,池哩看着手里被她洗到铮亮的瓷白咖啡杯,想到男人竟然一口都不喝,要知道她为了符合这男人的口味,可练了不少时间。
“哼。”
池哩脾气去的快来的也快,刚想通没多久,就被祁砚峥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给气到了。
她一气之下...喝了三杯咖啡!
系统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池哩抿着最后一口咖啡,单手托下巴,坐在高脚凳上,白皙长腿交叠而坐,脚上红色高跟鞋前掌翘起。
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撒落在侧脸,浓黑卷翘的睫毛披在鼻翼处落下层阴影,像颤动着的蝴蝶翅膀。
女孩此刻很安静,茶棕色卷发搭在肩膀处显得慵懒随性,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稍褪些媚态,洁白的光线中宛如纯净仙女。
李文海收回目光,突然对上祁砚峥漫不经心的一眼,嗓音冷冷问道:“好看?”
他下意识摇头又点头,猜不清他什么心思,总之僵在原地,已经汗流浃背了。
祁砚峥扭头扫了眼女孩鼓起的腮帮子,眸底深意不明,转身留下句,“不该看的别看。”
急忙跟在身后的李文海抹干额角的汗水,轻声吸着气,感叹着祁砚峥对池哩的占有欲真强,似乎别人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联想到祁砚峥的血性,身处在祁家,从祁均风出轨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六岁跟着老爷子,进行军事化训练。
十五岁那年被丢进狼山,面对被刻意训练过的野狼,他眸底没什么情绪,看着眼前凶狠嚎叫的狼神色漠然,在那时他身上的气焰就强到可怕。
与狼撕斗的画面透过监控传来,那血腥场景看吐了不少人。
再次出来后,祁砚峥吊着半条命,身上有撕咬过的痕迹,流淌着鲜血,少年伤痕累累,却抵住考验。
他雷霆万钧,狠辣冷血,是在年幼就有的。
自那后,祁砚峥彻底变成暴戾残忍的祁家太子爷,没人敢上胆子挑衅。
久而久之,在港城祁砚峥就没有得不到的,他精明冷戾,想要的就不会给别人碰到半分。
现在他是彻底把池哩当做私有物了,对她自然油生占有欲,也不知道对池哩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李文海很轻叹气,像祁砚峥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池哩也真是有胆子敢招惹。
也不知道小姑娘以后会不会后悔。
之后的池哩揉着腰,看见自己满身吻痕,欲哭无泪,“后悔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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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到下班时间,池哩自从被祁砚峥冷落后,这件事被不少人在后面议论,也因这个工作也多了起来,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就当为前几天上班还有时间打游戏给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