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她身上没一块好的地方,而罪魁祸首,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她翻个白眼,变态!
浴缸里的水被放到锁骨以下的地方,只要她不乱动就不会溢到伤口上。
任由男人给她洗好澡,浴缸的水褪去换成了清水,曼妙的身躯在水中宛如带血的彼岸花,巨毒又实在美丽。
祁砚峥喉结滑动,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滑到小腹,轻轻的抚摸,他眸底晦暗。
哑声贴在耳边,盯着她紧阖的眼,“哩哩”
池哩很累,听见他在喊她指尖动了动,却没睁开。
“你乖一点。”
“才不会受罪。”
池哩鼻尖酸涩,忍住想哭的冲动。
要怎样,他才肯放过她。
浴缸里的水花溅落在地板。
祁砚峥把人抱了出来,给她细致的擦干净身体,抹上药膏。
淡淡的香味也不算难闻,只是有些遮盖掉她本有的香味。
池哩全程都表现的很安静,不是不想闹,是没有力气。
她在心底凌迟了祁砚峥千百次,可在他面前,她只能是被禁锢在他手中的金雀。
“祁砚峥”
她的声音沙哑脆弱,很细。
他低头凝视她,等了几秒才见她开口。
“你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男人忍着胸腔的暴躁,呼吸显得有些沉,她又想着离开!
“怎么?离了我你是打算和谁双宿双飞?”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偏执,缓缓勾唇,语气却是意外的温柔,“哩哩,告诉我,你喜欢谁,我去杀了他好不好?”
“告诉我,那个野男人在哪!”
整日心思都在外面,这半年她莫不是在哪里藏了个男人,联想到这种可能他眼底的怒光灼热,充斥猩红的火。
池哩侧头就脱离开他的手指,有些无奈他的说疯就疯。
见她不说话,祁砚峥以为自己猜对了,满脑子都是池哩心里有人,在外面藏了野男人,她不要他。
她抛弃他就是要和别人跑了!
猛的,他将她的手按在镜子上。
第142章 偏执的囚徒
池哩的脸贴上潮湿冰凉的镜面,有些慌了,“没有野男人。”
她上哪找野男人去。
“那就是心里有了。”
他盯着她心脏的位置,犀利的目光似要将它剥开,池哩用没被抓住的一只手挡住,气愤的回了句嘴,“我心里有野花野草就是没男人。”
祁砚峥拧眉,回想到带她走的悄无声息的那个人,指尖滑在她的手腕,低声问:“女人呢?”
池哩真想一个大白眼翻过去,神经病。
有,观音娘娘。
我佛慈悲,把这只野兽给收走吧。
“没有,你放开我。”
她腿本就酸软,要不是有他的力量扶着恐怕早滑下去了。
这浴室很变态的布着镜子,让人欢愉不起来。
祁砚峥真是恶趣味,又是镜子又是笼子,简直变态到极点,无人能及。
祁砚峥不听,用指尖描绘她的眉眼,他只知道怀里的人满心都想着离开他,脱离他的身边。
怎么可以呢?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这么爱她。
可她心里从始至终都没他。
男人身上褪去的怒意又再次席卷,那双眸阴森恐怖,池哩被他压在镜子上,浴室里热气未退,只能隔着一层薄雾看他。
双腿本就是软的,她是被他掐着腰站稳的,眼睫震颤着,湿漉漉一片。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他厉声质问。
池哩感受到腰间的力度加重,红着眼看他,“祁砚峥,我不愿意被关在这里被你当囚犯一样锁住。”
她就是作恶多端也该是自由的。
谁会愿意被囚禁啊!
她回不去现实世界她认了,渣了他,是她的错她也认了。
但不代表就该被他这样锁上一辈子,这种生不如死的玩法迟早会把她给逼疯的。
“我们已经分开了好聚好散不行吗?”
“你就算报复也报复够了吧!”
“我在这里都快被憋疯了,只能看着你。”
现在还给她找了个金笼,让她只能做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凭什么!
祁砚峥盯着女孩愤恨的眼眸,脸色陡然沉下来,“你只能有我!”
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爱你,你就只能是我的。”
“你要是听话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可你不乖啊。”
他只好把她给锁住,他给过她机会的,不计较她逃婚,恳求她回来。
甚至把姿态放到最低。
可她是怎么做的,在外面躲了半年,他找她都找疯了!
他是真的怕,怕她真像别人说的死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只能牢牢在身边锁住,她才不会消失不见。
她是囚犯,他也何尝不是囚徒。
他可以忍受她不爱他,却不能失去她。
祁砚峥只要想起那半年浑噩的样子,就恨不得把她给镶在身上。
她再怎么不要他,也不该拿命去开玩笑。
池哩听见他说爱,瞳孔猛的一震,愣住了。
她欺骗他的感情,他还爱她?
浑身都僵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以为祁砚峥把她关在这里,只是为了报复她,折磨她。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说爱她。
眼底是嗜血的偏执,把所有的光都给挡住,像掩在黑暗中的孤狼。
而她被圈锁在地界中央,无处可避。
“你…”
音未落,男人将她的双手桎梏在头顶,俯身狠狠亲吻她的唇瓣。
她的脖颈无力的往后靠,后脑勺深深抵在镜子上,他吻的猛烈,让她喘不上气。
闭上眼,表情纠在一起,厮磨间,她尝到一抹咸涩的滋味,不是她的。
她睁开眼,对上男人红到滴血的眸,看见他眼底黑痣的湿润,喉间的话被涌入的气流给堵住。
接着,祁砚峥靠近她,鼻梁之间只留一点距离,她听见他嘶哑的声音。
“哩哩,你要明白,我要你,和你不愿意没有关系。”
一锤定音,将他阴暗的本性暴露无遗。
招惹了,就一辈子是他的。
池哩盯着眼前的偏执狂,只觉得绝望。
男人屈指揩掉她刚滚出的泪珠,轻轻捻破,手缓缓向下,抚摸她的小腹处,很温柔。
他看着她,“是不是有牵挂你就不会想着跑了?”
一句轻声的低喃飘进她耳畔,却令人恐惧万分。
池哩大惊失色,嗓音发抖,“你…你又要干什么?”
祁砚峥盯着她的肚子,手上动作轻柔却让她害怕起来。
他把她抓回来这么久一直都是带t的,知道她不愿意要孩子就没强迫。
可现在突然不这么想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心想跑,得给她制造出个牵挂就不会想着离开了。
他用极具摧毁的目光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邪肆的微笑,温柔喊着,“哩哩”
“我们生一个小宝宝。”
“好不好?”
池哩惊恐,眼眸里的水弯破碎,“我不要!”
她才不想给他生孩子。
她从小缺父母的陪伴,也曾幻想过将来有家庭的样子。
一定是温馨充满阳光的。
她的小孩要在爱里长大的,她会把所有好的都给她,让她充满幸福,而不是让她在一个压抑的家庭里出生。
至少,她是不爱祁砚峥的。
她忍受不了他的偏执欲。
无时无刻的占有让人窒息。
听见她如此果决的一声,男人脸上的笑容顷刻被寒冰冻结,她感受到小腹力度更深。
不由分说的,男人扯掉了那点布料,……
浴室里的气温陡然升温,刚才萦绕的雾气似乎更浓了,若隐若现的浮现惹人遐想的一幕。
系统才出来瞄几秒就被强大的力量给吸进小黑屋里关着,想到外面正在遭受惩罚的宿主大大,它叹了口气。
……
池哩蹙起眉尖,眼角挂上水珠,她紧闭的唇被男人用拇指抵住,溢出的轻吟配上她妖美的面庞,活色生香如一幅春-图。
女孩娇软无力的想止住声音,却被各种撩拨,最后瘫软在怀。
男人黑色的裤脚上落着一双嫩白的玉足,粉嫩的脚趾蜷缩,修长的脖颈现成优美的弧度。
祁砚峥紧抱她,手指修长冷白,筋骨分明,此刻,在光下显得有几分不太正气。
他贴在她耳边,声音喑哑磁沉,“这不是要吗?”
第143章 还想跑吗?
池哩无力,暗骂句卑鄙,祁砚峥低嗤,似没想到她还有精神闹,摸了摸她的下巴。
“再说一遍。”
池哩当然不会重复,再说他耳朵不好使又不能怪她。
靠在镜子上的女孩双腿已经在打颤,小腿看着像是要随时栽下去,只能一只手抓紧他的胳膊作为支撑。
眼眸媚态,神色又带着被欺负的痕迹,实在可怜。
祁砚峥敛神,将人提到洗漱台上坐着,继而慢条斯理,又细致入微的擦拭手上的痕迹。
明明受撩拨的是她,可男人的眼神却比她还迷离,池哩咬住唇肉,羞赧的移开眼。
白色纸团被包裹住丢进垃圾桶里,祁砚峥朝她看过来,她都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眼,闪躲着,生怕他又发什么疯。
殊不知这举动更是激得男人内心不满,她躲开了他的目光,她不想看见他。
这怎么可以,她眼里就该满是他的模样,才对。
落在女孩后背处的大掌逼使她往前靠近,男人俯下身,在她耳畔问道:“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知道祁砚峥在问什么,却故意不答,她才不想给他生孩子,生个小病娇出来还得了。
池哩垂着眼睫,视线落在略带水汽的瓷白地板上,见她不说话也不反抗,祁砚峥抚摸她的脸颊,故意曲解,“那就是同意了。”
说着,他就要扯掉她身上的最后一层束缚,对于他的禽兽池哩是见识过的,只是牢牢用手拽住浴巾,掀开乌黑的羽睫看着他,鼻尖是红的,“砚峥哥哥”
在嚣张跋扈的气氛中,女孩扮着可怜冒出的这声让祁砚峥眸底的冷都散了些,一句叫喊恍惚间像是相隔万里,他曾渴求的,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声音。
祁砚峥喉结微滚,眸底泛起的涟漪被池哩铺捉到,她趁机低柔嗓音,“不生孩子好不好?”
“那你还想跑吗?”
他看着她,目光如距,不肯放过她眼底的任何情绪,见她沉默,疑虑,祁砚峥勾唇冷笑。
“啊..”
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扯掉她的浴巾,娇美的身躯就这么暴露在眼前,他眸底欲色浓郁,见她要躲按住她的腰,低音危险,“乖点。”
“我不想弄伤你。”
“不要..”
天边雾沉沉的下着暴雨,落地窗上残留着一点很深刻的印记,像是指印,又像是其他的什么。
夜色又换了一轮,池哩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屋外是什么时候,晴天还是暴雨。
屋内昏暗,只有她位处的金笼子是带着光的,里面即使再亮堂,可就像一脚踏进了黑暗的深渊里,挣扎无果。
女孩恹恹的睁开眼,眼神没有聚焦的看着某处,落魄的神色惹人心疼。
她穿着一件不符合她身形的白色衬衫,身上盖着一张毛毯,已经滑到大腿处。
那双细嫩娇小的脚踝铐着锁链,禁锢她的行动。
她侧躺,稍显凌乱的发丝落在洁白的枕套,投射的光将睫毛垂落的阴影落在眼敛处,女孩就像死寂了般,很安静,空洞。
良久,身上的细胞彻底清醒过来,池哩动了下腿,就能感受到……
她蹙着眉,实在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狗男人,提着裤子就跑。
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突然她意识到什么,愣了几秒,脸色都被气红了。
他是真打算让她怀孕。
“系统!”
池哩忍不住咆哮一声,系统颤颤巍巍的抖动粉红色的汤团脑袋出来了。
肿么了?
池哩看着这个罪魁祸首,指了下自己的腿,嗓音发出的声音也是哑的不行,听的都很轻飘,不真切。
“你自己看看,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之前说的很好的,来到这边就是属于自己的生活,这特喵叫自己的生活?
也没人告诉她会被黑化的男主抓住,还各种..现在还被锁在进笼子里当狗屁金丝雀。
她看祁砚峥像只雀,长的人模狗样的干的都是什么事!
系统感受到自家宿主的怨气,半坐在床头脑袋似乎都快炸毛了,偏偏又无处发泄,只能自己炸自己。
它小心翼翼的劝告,“要不你就从了男主,你看他不都还爱着你吗?”
“被你抛弃,还放不下对你的感情,苦寻半年,甚至..”
违背了世观主意,即使是作为世界守护者的系统也无法操控他的情感,只不过,这一腔爱意绵长炙热,现如今已经彻底变的病态。
-抵抗外力,只为爱她。
池哩眼眸瞪大,晃了下自己脚上的金链子,“你管这叫作爱?你来,就应该锁你!”
合着疼痛不在它身上,就可以胡说八道了是吧。
谁的爱这么疯狂。
她要气疯了!
系统默默闭上嘴,察觉到什么,提醒句,“男主来了。”
接着麻溜跑远了。
池哩一听就拉上被子装睡,眼睫闭的很紧,听着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熟悉的脚步声。
见她还在睡,祁砚峥拧眉,算了下时间,放下手上的餐盘,坐在床上,盯着她看。
良久,就在池哩以为自己装睡被发现时,腿上一凉,她感受到一只手放在她大腿上。
池哩猛的睁开眼,按住那只手,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那娇嫩的眼尾似乎下一秒就能挤出几滴眼泪。
祁砚峥对上女孩哭肿的双眼,指腹轻柔的落在她的眼敛处,知道她是彻底怕了。
嗓音放的缓慢,带着些许诱哄,“很痛吗?给你擦点药?”
池哩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痕迹,一块块的红覆盖了本雪白的色彩,就像是被折断的梅破败零碎。
她没说话,祁砚峥已经拧开药膏覆上去,池哩靠在他怀里,别过头去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