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那刚才直接跟赵依歌说就行了，干嘛等到现在才说••••••
甘棠胡思乱想着，思绪难以集中。
“作为交换，你呢？”
“啊？”
“明天去见谁？”
“就••••••就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结婚了。”
交换什么，又不是她问的他和林露雅的关系。甘棠忽然想，随后却又想到了别的什么。若脑子里有秒表，她此时脑子的转速怕是比高考那年都要快。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谢之凉早已开车走了，她迷迷糊糊地原路爬楼梯往上爬。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早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赵依歌开了门，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我去，你和谢之凉在楼梯间这么狂野呢？”
第192章 不会聊天
赵依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屏幕另一边的柘旧听到这话屁股一下子飞离了椅子。
“狂野什么？怎么个狂野法？”
他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了出来，在空旷的楼道分外清晰。
甘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瞥了赵依歌和她的手机一眼后倒是先把身上那件厚重又闷热的外套脱了。
赵依歌也不再理会柘旧，关了手机后笑盈盈走到甘棠身边，看着她咕噜咕噜把一整杯水一口干了，这才挑着眉问，“和谢之凉聊什么了啊？”
“能聊什么。”甘棠放下水杯，却是又想到谢之凉那句颇为刻意的“微信也不聊的”，耳廓通红。
赵依歌自是注意到了她这反应，正要继续调侃她，却是见她看了眼自己，问，“依歌，我平时——是不是不太会聊天？”
不太会聊天？与其说是不会聊天，更确切的说或许只是从不主动分享自己的事情罢了。
“你从小到大都这样啊，什么事都藏心里，而且对其他事情也不关心。怎么了？谢之凉说你了？”
“不是，只是••••••”甘棠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学习一些聊天的技巧，这样和谢之凉待在一起才不至于经常冷场。
还有微信••••••听人说有些情侣可以聊一晚上微信，那她是不是也该提前学学他们都在说些什么，至少不要像自己那样一上来就把话题聊死了。
“其实每个人性格不同，有些人喜欢说，有些人喜欢听，都很正常。不过嘛，如果你想改变一下，那我便也牺牲一回，做你最忠实的聆听者，听听你和谢之凉刚刚说了什么。”赵依歌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甘棠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手机铃声响了。柘旧被赵依歌挂了后就打不通她的电话了，索性直接打到了甘棠这里。
甘棠刚好也有事情想问柘旧，接起电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关了房间门，赵依歌一直扬起的嘴角才缓缓垂了下来。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神情有些恍惚。
她初一就认识甘棠了，那时候的甘棠便是如今的性格，可以正常沟通，也会耐心听你说了什么——虽然大多时候在装着感兴趣，只是鲜少喜欢分享自己的事，情绪更是鲜少外露。
就连她喜欢谢之凉这事也大半是赵依歌自说自话推出来的，她除了点头承认，其实也没说过太多细节。
可是赵依歌年少时在甘棠手机的音乐软件里听过一首歌，那首歌随着演唱者的去世如今已经鲜少还有人在听。
歌名叫做《我家的喜鹊公主》。
甘棠的哥哥在歌词里刻画了一个生动活泼的妹妹，爱分享，爱闹，爱笑，是个十万个为什么，经常把他烦的受不了。
或许正如她那张在外人面前便会收起所有表情的脸一样，她早在年少时便也将自己锁进了塔楼。
长发公主如今已秀发如瀑，只是不知何时能逃离那幽暗的密室。
赵依歌又想到她那个空有皮囊腹内肮脏的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第193章 吃醋
甘棠想问柘旧的是《如若时光》的上线时间，柘旧比她地位高，掌握的消息自然也多一些。
“悬旗才刚大结局不久，你剧里的 CP热度还很高呢。加上那小奶狗今天这么一炒作，你竟然还急着想我们的剧上线？你现在又没有经纪公司，到时候一个操作不当，好事都能变坏事。”
柘旧说的是几家的CP粉若是吵了起来，操作好了是她的热度，操作不好到时候极可能全转成男方的唯粉，还因爱生恨踩她一脚。
但是甘棠却是急需在如今的局面上再加一把火，使她能尽快进入华星传媒。
“总之你再帮我打听打听吧，有消息了随时跟我说。”
“好吧，我再跟我经纪人说下。话说你今天和谢之凉——”
“嘀——”他话没能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
《嘘！是真的》很快就如期播出了后面的两集，比起在节目中求婚成功的韩霜和赵炜，甘棠和许兮沉这对假CP却是引起了更多的关注。
因为许兮沉在节目外也开始了对甘棠接连不断的直球告白。
《嘘！是真的》结束后许兮沉很快就作为导师参加了一档音乐类的综艺节目。
当有个女选手对他表示粉丝对偶像的倾慕之情时，他在众人的哄闹声中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早心有所属。
与这段预告一起闹上热搜的，还有他发的那条回应微博。
微博里放了一段视频，他抱着吉他弹唱了一段《棠梨》，微博正文：【正努力追求中。】
这条微博没说女主角，可是满首歌词都是甘棠，傻子也能猜到了。
随后没多久，就有狗仔爆料了一组他和甘棠在酒吧喝酒的照片。
昏暗的灯光下，照片中的两人白到发光。甘棠似乎在和身边的另一个人交流，只是那人没被拍进去。而许兮沉的视线则始终落在她身上，眼神深情且柔和。
赵依歌将甘棠堵在门口，拿着手机冲她坏笑，“小奶狗这是主动出击了啊。”
“别闹。”
“我可没闹，你看你和许兮沉这条新闻下面的这条——谢之凉NG数条，导演大发脾气！”
“还有这个，谢之凉近日状态不佳，或因林露雅受伤？”
甘棠接过手机扫了几眼新闻，倒是颇有些意外，“林露雅受伤了？”
“喂！”
“哎呀，我的赵大设计师，我最近真的忙。我先去洗澡，我们待会再聊，奥，乖。”甘棠一边哄着把赵依歌往里推，一边却是灵活地一转，躲进自己房里反锁上了门。
“甘棠，你和谢之凉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分明是在吃醋，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啊？”赵依歌在门外敲了几下，没得到回应也只好泄气地走开了。
谢之凉应该确实是在吃醋。
因为她和许兮沉在酒吧喝酒第二天就被拍到并且爆了出去，只是没上热搜。谢之凉当晚就发了条微信给她【四十岁的男人，已婚。】
按照新闻的时间点，谢之凉NG也是那段时间的事情。
在成年人的暧昧法则里，这种程度确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甘棠甚至一度忍不住直接打电话——不，打电话远远不够，她甚至巴不得立刻开车到漠北去当面问个清楚。好赖先直接上去强吻了再说，就算到时候是自己一厢情愿，白赚了一个吻也不亏。
如此想着，倒是不能直接问了，万一对方拒绝了，连强吻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她现在确实真没时间开车去漠北，甚至去想这件事。
那天在酒吧里，许兮沉的那位名叫叶清宇的御用作曲家确实给了她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她和张大宝在娱乐圈里一个明一个暗，默默调查这件事这么久却始终摸不到内核，如今终于是看见了曙光。
第194章 方向是对的
“叶清宇说他唯一一次看见哥哥行为异常是在出事前不久。他去哥哥租的工作室看他，看见哥哥在跟一个网站上的网友开语音争吵。”
“他事后也去搜过那个网站，只是网站加了密，登入需要邀请码。”
“网站叫什么名字？”
“他说记不清了，但是他当时随手在企业通里查过那家网站，背后的老板叫陶轩。陶轩，是陶姿的哥哥。”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张大宝的老破烟嗓伴着沙沙的风声传过来，“他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没有。我跟他说我是哥哥的同校学妹，一直暗恋哥哥。”
“那就好。”张大宝似乎是吸了口烟，呼出一口气后才继续，“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先是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你哥哥的朋友。接着好像知道我们在查陶姿一样，又抛出这家网站，偏偏就和陶姿有关。”
“可能就是巧合呢？也可能••••••我们查陶姿这个方向就是对的。”
“但是也可能这就是一个陷阱。”张大宝那边传来踱地的声音，应该是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焦虑，“那个叶清宇去查网站更不对劲。他不过是看见你哥在网上跟人吵架，为什么要去查这家网站？跟人在网上嘴炮几句不是最正常不过了，他非但去查了网站，还去搜了背后的老板。他去关心开网站的人是谁干什么？”
“糖糖，他们是不是发现你的身份了？”
甘棠沉默了片刻，有些迟疑，“应该不至于。”
老头子嫌她做戏子丢脸，她出道后花钱把她的身份消息全封了。就算前段时间她祁阳大学硕士的学历被爆，但是也仅限于大学的学业相关，她的家庭信息，甚至于家乡或中学学校名都没有继续被爆出来。
应该也是有她的中学同学认出了她并提起过她的，只是网络时代花些钱就可以让某些帖子石沉大海，她想这点钱老头子不至于不舍得花。
别人要想轻易查到她和哥哥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她才是暗着的那个人，一直走在明面上去查的人，实则是张大宝——这个警校毕业后过得邋里邋遢，靠爆料谋生的狗仔。
“那家网站的名字只要去查查陶轩的过往投资项目就能拿到，陶姿那边我也会继续盯着。你和叶清宇——不要过多接触。”
张大宝的话没说完，但是甘棠能读懂。
哥哥是被人谋杀的，她和张大宝从头到尾就十分坚信这一点。那么同理，有同样死状的简易以及其他女星的死也必定不是意外
他们的背后有一张大网，这些人怕是知道了织网之人的某些秘密或者损害到了他们的某些利益才被无声无息地杀害了。
而想要撕破这张网的甘棠，在接演了简易的未完遗作后，又即将走到一线女星的位置。
她怕是已经落在了那幕后之人的网上，稍一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大宝哥，无论是陷阱还是巧合，我想我们都已经快要揭开他的面具了。”
望着墨黑无垠的天空，甘棠有些出神地说。
第195章 谈恋爱和学习是两码事
“当初你非推了《泛柏舟》要来接这部三无作品，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漠北的荒丘上，谢之凉的经纪人苗哥情绪有些焦虑••••••甚至有些失落。
三无作品，业内戏称无知名编导，无知名IP，无知名投资。
这个导演甚至不能说是不知名，可以说是十分新了。这部电影甚至是他拍的第一部 电影，有几幕戏拍前还要找谢之凉一起研究。
谢之凉当初要推了《泛柏舟》的电影来接这部戏苗哥是十分反对的。他知道谢之凉看不上郭冬，可是电视剧的剧本他是认可的，和几个演员的合作也都很顺利。
电影是全班人马，从编导到演员，全都和电视剧一模一样，他想不通谢之凉有什么理由拒绝。就因为这部三无作品的剧本他觉得很好？
他知道谢之凉一直想脱离那个日渐走下坡路的老旧资本电影圈，和一些新鲜血液合作，构建起新的一个圈子。
可是在他看来，如今连影帝都没拿到的谢之凉，不够格。而且近段时间他的动作也确实有些过于急了。急，就容易做错事。
“是我这几天状态不对，我会调整的。”谢之凉望着漫天璀璨星空，微微叹了口气。
上学的时候学校里的女同学经常追到家里来，又是送小饼干又是送情书，他母亲便常常皱着眉装模作样地忧虑，这万一凡心动了，影响学习了可怎么办。
他那时候无所谓地笑笑，谈恋爱是谈恋爱，学习是学习，两码事。再说了，以他的能力如果他真想同时做好，又有什么难的呢？
如今看来，是他高看自己了。
“你真那么担心林露雅，那就索性去见她一面。看完也收收心，早点拍完我们找下一部。”苗哥接着说。
谢之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终于是收拾好心情站起了身。
苗哥看不起这部电影，看不起这个新导演，但是他却不这么觉得。这个导演是第一次拍电影没错，但是他已经拍了六年的纪录片了，大大小小的奖项也获了不少。
更关键的是这部电影的 剧本——文笔深厚，题材新颖。在他近三年见过的几百本剧本中可以排名前三。
泛柏舟确实不错，可惜有电视剧珠玉在前，拍得再好上限也在那。
可是一部公认的三无作品，却可以成为一匹意想不到的野马。意想不到，就意味着惊喜。
他又想到再过不久又是秋天了，绿叶泛黄的时候，也该去见一见母亲了。
••••••
盛夏，《如若时光》终于在千呼万应中上线了。
而甘棠和华星传媒的合同也在开播消息放出后没几天盖上了章。
华星传媒给甘棠安排的经纪人叫楼姐，手下还有三个比较有名气的艺人。在公司不算金牌经纪人，但是名气也不算差。
楼姐还给甘棠拨了个叫小星的助理，实习期刚刚结束，之后专门跟着甘棠。基本工资公司出，年终奖则由甘棠出。
赵依歌说华星也挺抠的，甘棠倒是觉得还行。这年终奖她怕是不一定能等到付的时候。
第196章 告别
夏末的时候甘棠回了趟时希。时希一直没再换过新的办公楼，所以这一回她也没有再走错。
涂以回看起来消瘦了不少，甘棠听说他手上又新带了几个艺人，可以说是昼夜不休。
“没想到你百忙之中还愿意抽出时间给我。”他的沙发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摆上了茶壶，甘棠给自己倒了一杯，涩极了。
“摆着装装样子。”涂以回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在她面前坐下，“你从前向来不爱说这些场面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