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不喜欢。”
她这话说完两人又是沉默了几秒，依旧是甘棠先开的口，“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涂以回有些意外。
“嗯，一个叫莫咏歌的女艺人。”
“莫咏歌••••••”涂以回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在电脑前打了几个字，这才回她，“这人在我进公司前是待过一阵，没出什么作品，一年后合约到期就解约走了。”
“能查到她的经纪人是谁吗？”
“也已经离职了，名字叫周意。老家在祁阳，应该已经不在祁海了。”
甘棠点了点头，“这些就够了，谢谢你。”
“一点小事。”
“不是，谢谢你什么都没问。”
甘棠说完关上门便走了。
涂以回看着屏幕中的档案出神了半晌，这才苦笑了一声。
他们的情分和缘分到这里便也彻底断了。
她如果真的想查两个人名，随便花点钱也就买到了，这种档案在时希并不是机密。但是她特地上门了一趟问自己，甚至做好了向自己解释此事的准备，她明明最是烦解释这个麻烦的动作了••••••
她是专门来告别的。
门口的老破别克车停了一阵又响着开远了，声音跟要散架了一样。
甘棠翻着手中新的照片和记录，心中的那团迷雾愈发清晰起来。
“后天陶姿就会去bourial的这家分部，店员我都打好招呼了。这事你直接跟赵依歌说会更方便，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张大宝开着窗，风吹淡了些许烟味，甘棠终于是没那么想吐了。
Bourial中国分部今夏新推出的国风系列依旧只有限量十件，是件旗袍，比较适合轻熟少妇，圈里的贵妇们可谓是抢疯了。
赵依歌虽然觉得这个风格不适合甘棠，不过还是按照习惯把样衣送给了她。
却是没有想到除了样衣，甘棠还问她要了一个购买的名额，说还想再买一件正式款。
“怎么，难不成谢之凉喜欢的是少妇风？”赵依歌挑眉一脸坏笑，“荒漠比较渴？”
她自从和柘旧熟了之后，说话风格就没正常过。
甘棠和张大宝做的事她既然不打算把赵依歌牵扯进来，索性就一直瞒着她。她确实是比较怕麻烦，可是麻烦和她闺蜜的安全比起来，无足轻重。
“这确实是个和陶姿套近乎的机会，可只是送几件衣服首饰，对她们这种富家夫人来说似乎还是不太够。”甘棠的手肘搭在车窗上，没有回答张大宝的问题。
“那就安排一场捉奸的戏码。”张大宝将车停在沈家别墅不远处，转头冲甘棠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第197章 捉奸
沈归鸿自从上次被狗仔爆料后倒是安分了几天，结果最近又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华星最近小爆了一部偶像剧，剧中的两位主演都是爱豆出身，长相性格全在沈归鸿的点上。
甘棠透过猫眼看着门外左右各挽着一个一米八的爱豆走过的沈归鸿，这才反应过来张大宝提到这事时的神秘兮兮。
今天要捉奸的竟然是三个男人••••••玩得可真够花的。
“你知道他们这组合叫什么吗？”张大宝调试着自己的相机，看见甘棠那张面瘫脸上露出罕见的震惊后得意地笑了笑。
“叫什么？”
“嗷嗷嗷。”
“嗯？”
“两边高中间低，可不就是凹嘛。嗷嗷嗷。”张大宝讲了个冷笑话。
甘棠：••••••
“他们两夫妻本来就是各玩各的，我帮着陶姿一起捉奸，她不杀我灭口就算了，真的能有革命情谊吗？”
“她是不在乎沈归鸿，但是她在乎你啊。”
“啊？”
“你想啊，被人看到自己的老公跟两个男的在一张床上多丢人啊，更何况这个人前不久还刚刚送了自己一件完美的礼服。就像你说的，她要不杀你灭口，要不就得收了你做她的狗腿。”张大宝拿出一根烟，老神在在地说，“而且我观察过，她没什么真正的朋友。自己的老公这种德行，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贵妇自然不能说，她娘家又只剩男人了，这话也是说不出口的。那么你对她代表着什么？”
“一个放低了姿态并且绝对不敢泄密的垃圾桶。”甘棠接话。
“对咯。”张大宝说着顺手就点了烟，吓得甘棠急忙上去阻止。
“这酒店都是烟雾报警系统，你是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之后的发展便如他们所料想的一样，陶姿收到匿名照片后气势冲冲地来捉奸，正好被住在隔壁的甘棠撞见了捉奸场面。
随后陶姿出封口费，甘棠则就势讨好。
最近《如若时光》播出，甘棠的势头虽然不及那些老牌一线小花根基深厚，但也可谓是一匹黑马，假以时日必定坐稳一线的位置。
此时她放低了姿态的样子，让陶姿很受用。
两人私下又是约着逛了几次街后陶姿就对她发出了华星晚宴的邀约。这种晚宴参加的一般都是上流圈的贵胄名媛，偶尔也会邀请一些明星助兴，但多是一线顶流或本就半只脚踏入了资本圈的老牌艺人。
甘棠如今的地位显然是不够格的。
于是她自然得装着受宠若惊的模样欣喜接受。
“你这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秋初的时候，在晚宴前甘棠和张大宝先去了趟祁阳。张大宝那辆破别克开不了那么远的路，所以两人是坐高铁去的。便也有闲情逸致讨论起他拍的那些照片了。
“过去在家的时候最讨厌参加这种晚宴了，现在却是求着去被人羞辱。”甘棠自嘲地笑了笑，视线落在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上。
她戴着墨镜和帽子，此时光线也不太好，倒有种在看老旧默片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电影素养也提高了不少。
他们此次去祁阳是去找莫咏歌过去的那个经纪人周意的。
叶清宇说的话没有作假，哥哥过去看过的那个加密网站必须有邀请码才能进去。张大宝虽已经在暗网高价采购邀请码了，但一直没有人回应。
倒是甘棠重新翻哥哥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些新的东西。
在他的一本歌词本上她看见了那个加密网站的名字Charming.
过去只当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单词，如今重新看见她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这本歌词本里记录的都是哥哥写的歌，但是从未出版过。那个Charming就被记在其中一页的右上角，似乎是随手写的一样，字形有些潦草。
甘棠试着在网上输入了那一页上的歌词，结果竟然发现这首歌在几年前就已经发行了，只是收藏数寥寥，看起来当时发行后就石沉大海了。
作词者和作曲者都是一个叫Yan的人，演唱者就是他们要找的莫咏歌。
甘棠一口气把那歌词本上的二十三首歌全在网上搜了一遍，可除了那一首其他的都没有记录。
张大宝找了莫咏歌很多天，可惜一直没有收获，他们猜想她很大可能已经带着家人出国了。好在她过去的那个经纪人还留在国内，所以张大宝一查到详细地址两人就赶了过去。
Yan，甘棠哥哥单名一个宴字。
第198章 莫咏歌疯了
“她疯了。”
“什么？”
周意给了他们一个地址，其他的却是不愿再多说了。
那是一个疗养院。
甘棠和张大宝心情复杂地赶了过去，又是联系家人 又是等待院方安排，一直到几个小时后才见到了轮椅上的莫咏歌。
“她从祁海回来就这样了。最初的时候好像被什么吓着了，问什么都尖叫，也不让人接近。最近几年好不少了，只是也不爱说话，就一个人坐那发呆。”莫母说着擦了擦眼泪，很是难过。
“对不起阿姨，提到你的伤心事了。”甘棠抱歉地拍了拍她的背，对上张大宝的视线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他们也只能把带来的礼品转交给莫母，又塞了些现金说了些安慰的话。
莫咏歌父亲去世早，现在家里就她们母女俩。她住疗养院每个月又要交不少钱，她们的日子应当不是太好过。
“这怎么好意思啊，你们特地从祁海过来看咏歌，又拿了这么多贵重礼品，这个钱我真不能拿。”莫母自然是推脱着，感动地眼泪直流。
“阿姨，我们过去和咏歌是朋友，见到她这样心里也难受。这些钱不多，也是我们的心意，您就收下吧。”甘棠撒了个小慌。
“这，这••••••”莫母拿着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才突然想到什么，“你们从祁海过来还没有吃饭吧，这样，我家就在旁边，过去阿姨给你们烧饭吃。”
“不用麻烦了阿姨——”甘棠话没说完便被张大宝拉了拉袖子。
“去吧，阿姨做菜可好吃了。”莫母自然是得坚持几句的。
甘棠对上张大宝的视线，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饿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是咏歌的朋友，跟阿姨有什么好客气的，走走走。”莫母自是开心地拉着甘棠往外走。
莫咏歌的家就在疗养院旁边，家里平常就莫母一个人住，看着挺冷清的。
甘棠在路上见莫母情绪稳定后才试探着又问了些消息。根据时希的档案记录她在哥哥去世前两年便离开了，可是没想到她离开时希后依旧在祁海待了一段日子，真正受了刺激回到祁阳的时间，却恰好是在哥哥去世后一个月。
张大宝没忍住又是站在屋外猛抽了几根烟才平复了心情，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米饭已经在煮了，肉也在锅里炖，莫母拿着莫咏歌儿时的相册在给甘棠翻看。
“阿姨，咏歌的房间我们能不能看看？”张大宝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我带你们去看。她回来后也没住多久，但我总想着她肯定会好的，每天都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莫母说着又是擦了擦眼角的泪，甘棠挽着她轻轻拍了拍，视线扫过屋内的陈设，一眼就看见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阿姨，肉应该快好了，我再过去看一眼。”
“怎么能让你去呢，阿姨去看。”
“那我们一起去看。”甘棠笑着挽过莫母，两人说着往厨房走去。
张大宝跟在她们身后拿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回了客厅，等她们进了厨房后，却是一晃身又回了莫咏歌的卧室。
第199章 线索初现
甘棠比莫咏歌年纪要小不少，但是为了把莫母拖在厨房可以说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聊天的话茬。又是前不久的综艺，又是她拍的那些电视剧，把莫母逗得哈哈大笑。
甘棠没有和这个年龄的长辈接触过，见她这么乐意跟自己聊天倒是十分惊讶。毕竟自己不会聊天这个缺点是被柘旧和赵依歌双重肯定的。
她忽然在想，自己以后和谢之凉要是结婚了，应该会很讨未来婆婆欢心吧。
“那不行，当然得等男孩子告白了。我们棠棠那么漂亮，不让他们追个好几年怎么行。”莫母说着替她理了理刘海，满眼慈爱。
“要追个好几年啊？”甘棠故作惊讶，“那我不得成老姑娘了。”
“老姑娘也是美美的老姑娘。”莫母笑。
“两位美女，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了呀，我都快饿惨了。”张大宝从门后探出脑袋，冲着甘棠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马上可以出锅了。”
这一顿家常饭吃得热热闹闹，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两人才不得不告辞离开。
莫母拉着甘棠的手含泪有些不舍，这大概是她这近十年里吃过的最热闹的一顿饭了。
“大宝哥，回祁海了帮我打听下吧，国内外有没有治疗这种病的专家，我想送她去看看。”甘棠走在夜色中，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嗯。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她这样，所以才保了一条命吧。”
甘棠侧头看向张大宝，却是没再继续说什么。她知道张大宝一定会在莫咏歌的房间里发现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勇气去消化这些。
两人就近选了一家星级酒店，检查过房间内没有电子设备后这才打开了张大宝的笔记本电脑。
“笔记本里没有什么加密的东西，浏览记录也都没有什么异常，除了这家网站。”张大宝将U盘插到电脑上后，将文件夹里的截图打开一张张点给甘棠看。
“我顺着这个浏览记录点进这家Charming网站，可惜页面直接跳转到了登入页面，需要重新输入密码。”
这个页面和他们直接搜索网站看见的还不一样，他们的需要先输入邀请码。
“Song。这个就是莫咏歌的登录用户名了。”甘棠看着那个和寻常网页并无太大不同的登录页面以及Song这个普通的用户名，微微皱着眉，“没办法找黑客吗？”
“我拿着这个用户名再去试试吧。但是估计有点难，你知道我这方面认识的人不多，也不敢太声张。”张大宝又是干嘬了两口烟，“我去找找以前的大学同学看看吧。”
“嗯，真找不到也不急，这条路走不通总有另一条路能走。过两天就是晚宴了。”
张大宝点了点头，有些可惜，“要是莫咏歌的手机在就好了，手机上能查到的肯定比电脑多。她妈妈有没有提到手机？”
“我问了，说是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过。”
“回来就没有？”张大宝皱着眉拿着烟敲着桌子，“她离开时希后去哪里了？”
“在网上接些零活，偶尔去酒吧驻唱——”甘棠说着停了下来，嘴里嘀咕着“Relax？”
“Relax？”
“我前几天和叶清宇是在这家清吧见面的，许兮沉说是他一个朋友开的，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巧。”
“如果真是这家那就不是巧合了，如果不是这家估计也是条线，手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总之我去查了再说。”
“那看来许兮沉那边我还不能断了联系。”
“你跟他还是少接触这小子看着就是个花花肠子。”
“知道了。”甘棠右手随意敬了个礼，“反正我过两天还得先应付晚宴，估计有的我头痛了。”
如果晚宴结束后能够顺利去趟漠北就好了。
她一时也不知该希望能在晚宴上遇着什么还是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她可以直奔漠北。
第200章 华星晚宴
华星的晚宴在圈内算得上是最高逼格的那种了，当然这个圈是指商业圈。
能参加晚宴的基本上都是祁海本地上市公司的总裁及其家眷，不过偶尔也有外省的企业为了谈合作专门赶过来参加。到了后为了体现诚意看着装饰华丽的会场以及时不时晃过的戴着陶氏百万珠宝的影帝或影后，发出乡下人进城般的感慨，“祁海这文化事业发展得可真是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