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结什么婚,娶什么老婆啊,晚上抱着银行卡睡好了。
沈时晔了然地弯了弯唇,眸色更深,微抬膝盖在泉眼处磨了磨,“原来宝宝很想在花园里?”
顾影:“……”
一秒也没耽搁,她从他腿上下去,双手绕后“刷”一声干脆利落地拉上拉链,往别墅里面走,“我什么也不想。”
她真是气坏了,内.衣也忘了捡,裙装内是真空,显得胸口起伏不定的曲线更柔软了。
沈时晔危险地微眯眼,起身一把横抱起她,语气跟绑.架似地命令,“陪我去书房。”
顾影冷不丁身体腾空,小腿乱踢了两下,恼得用手指挠他,“你自己去啊,你那么喜欢开会。”
沈时晔视而不见,进了书港人放烟花是这么铺张的吗?一秒钟烧掉几万块,千尺的青色涟漪,万尺的紫色烟霞,东风夜放花千树,几乎映亮了太平山这一侧的天空,星辰、月亮、中环的夜景,全都被映衬得黯然失色。
顾影没见识,完全被吸走了注意力,惊奇得直高跟鞋内脱出,对着他西裤下面踩了一脚。
她最近踢他踢得太熟练,但沈时晔肌肉结实,其实不怎么踢得动,都是情趣罢了。但她怎么想到,这一脚十分不凑巧,一下子踩到了不应该的地方。
沈时晔冷不丁思路一断,眸色顿时深暗,警告地瞥了过去。对面的高管停下汇报,“先生是否有问题?”
沈时晔打了个暂停的手势,顾影略心虚地收回脚,脚踝却被他扣住,死死地按在那里。
她的脚精致玲珑,玉白小巧的一只,他单手就能制住,甚至手指掐进了足底的一点软肉里。
顾影的皮肤很薄,过了一会,不仅脸上泛起血色的潮红,就连那只脚也变成了粉色。因为那里温度很高,正烫着她的脚心。
第87章
Chapter 87
沈时晔被她踩着,呼吸逐渐深沉,喉结微动,
在镜头之外攥住顾影的脚踝骨,不自觉地往她脚心顶了一下,磁性低哑地低斥,“就一刻钟也等不及?”
男人情动时,除了那些明显的反应,细微处也会袒露无遗。他神色冷淡平静,脖颈泛起了隐约的红,下颌也绷紧出性感的线条,可见他也忍耐的辛苦。
对面的高管迷茫地“嗯?”一声,以为自己误听,“先生,您说什么?”
顾影脸色涨红,拧了拧脚腕,却挣脱不开他桎梏的力道。脚心碾过去,反而弄得暴胀,她足趾被烫得蜷起,眼底泫然欲泣,又急又羞,“你……混蛋……”
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她在践踏他的命门,为什么看起来……却像是她在被他玩。
沈时晔脸色黑沉,想来是被布料紧绷着,很不好受,但那副高高在上正襟危坐的姿态却丝毫没有折损。顾影负气地加重力道,足趾移到顶端的位置,刮挠了数下。
沈时晔猝不及防,性感低沉地闷哼一声。下一秒,眼疾手快精准地切了静音,抓起顾影压在了坚硬实木的大办公桌上。
桌面的钢笔、墨水和文件被扫落下地毯,顾影没有防备,一阵天旋地转,沈时晔俯身吻了上来。
顾影只来得及“唔”了声,今天吻得太多,她的唇瓣已经红肿,舌尖也咬破了一点点,被他的舌勾缠出刺痛感。
沈时晔早已经把她上身的吊带剥至腰腹下面,嗅着她颈间微凉的香气,肌肉精壮的身体渐渐全部压上来。顾影被亲得双眸含水,身体的温度滚烫,被他揉捏的力度弄得直吸气。
沈时晔轻轻松松把她描着春日花卉的高定裙摆撕开一个裂口,分开她腿,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没告诉她,刚才在花园里那样,只有一成是为了逗她,还有九成是因为工作实在重要,事涉十几亿美金的并购案,大框架必须由他拿主意。要是和她真做了什么,势必要到明天天亮,会耽误了要事。
顾影被静置了一会,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开始发凉,只好埋怨又迷茫地环抱住他。搞不懂,他到底想不想要?
不想要还来撩她,坏蛋。
沈时晔垂眸,看着她红温熟透的身体,眸色深暗地摸了摸她,“好了,先伺候你。”
他让她两条长腿分开踩在桌子边沿,命令的口吻冷肃而性感。顾影一边觉得羞耻,一边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要求照做,两侧雪腻浑.圆的大腿分得很开,细小的雨滴洒在桌面的木纹上。
沈时晔偏头吻住她的时候,顾影捂住脸,细细尖叫出声。
他在床上花样多,从来都是炫技一般的操作,但这样哄她的次数却屈指可数。顾影咬住指节,眼神迷离地望向顶灯。细密水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顾影面色绯红地听了会,手向下摸着他的黑发和后颈,不知道是要他慢一点,还是把他压得更深。
“哥哥……唔……”
她呻唤他的声音越发千回百转,沈时晔了然地勾了勾唇,越发温和地裹着她,唇舌交缠用力抵住。很快,顾影就感觉戴着婚戒的手指也因为情.潮充血而发涨起来,情到深处最是酸软无力,她无意识地抬起晶莹的足趾,竟然踩上了沈时晔高挺的鼻梁,颤巍巍地借力挺.腰。
沈时晔正专心地取悦她,却被她冷不丁蹬上脸,无奈地抬头。
其实,被她绵软的足底踩一踩,滋味并不坏。
只是他发觉顾影今天反应大得非同一般,不知是否是回到了半山的缘故,她比平时更加敏感紧张。
顾影已经沦陷在他的撩弄里,这会儿体内空了一截,她气息急促,胡乱摸着他的后背,动听地催促,“还要亲……”
沈时晔无奈,由着她踩鼻梁,大手握着她脚踝,硬挺的喉结滚动,舌头沉沉地攻城略地。寂静书房里回荡着她忽高忽低的呻.吟,当中夹杂着他吮吸吞咽的水声。最后他反应得快,拉开一段距离,让那股春日水花喷溅在桌面上,再重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空气中暗香浮动,顾影贴着他轻颤,他大手覆上痉挛的水源,和缓揉搓着,低声问:“尽兴了?消气了?”
顾影小脸上的表情又难耐又舒服,心脏直咚要突破胸腔,原始的生.理反应,完全抵赖不了。
……他很会吃。
果然他不常做这个是有道理的,天天如此,她一定会得心脏病。
做完这事容易犯困,顾影也真真切切地累到了,在他怀里靠了靠,下巴一点一点,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沈时晔打横抱起她,回到主卧,把她放进水晶浴缸里。她如美人鱼趴卧岸边,侧脸枕着手臂,很快呼吸均匀地沉睡过去。
沈时晔在旁边坐了许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前的景象太圆满,圆满得有些不真实,像镜花水月。
但又因为这确实是真实,所以他庆幸。
她已归来。
她就在眼前、心上。
*
平心而论,为他们的婚事,最操心的人当是黎宛央。她总怕两个年轻人耐不住性子,随随便便地就把婚礼,因而几次对沈时晔耳提面命,小到选纱,大到仪式,都要留给她把关,务必办得盛大、隆重。
选了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黎宛央在深水湾庄园里举办花园露天音乐会,要将顾影半正式地介绍给香港的名流社交圈。
沈嘉宁难得没有睡懒觉,清早就起来做妆造,踩着小高跟去黎宛央那边请安,海风温柔地穿过花园,馥郁芬芳地卷起她淡青色的丝质裙摆,像只淡色蝴蝶的尾翼。
黎宛央正和助手最后确认今天音乐会的流程与座次安排,余光里瞥见小女儿一身堪称朴素的希腊风抹胸长裙,连首饰也没戴,只用珍珠在脑后编了个复古的盘发不由笑了笑,“今天怎么穿这么素?”
沈嘉宁从小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对时尚有自己的嗅觉,和别家一年365天都循环公主裙的千金不同,她一向很大胆很敢穿。她今天这一身并非不好看,只是太保守,没什么时尚的态度。
沈嘉宁打了个“zip”封口的手势,煞有介事道,“这是我和影姐姐的秘密。”
黎宛央无意干涉她们女孩子玩乐,只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敲,“该改口叫大嫂了。”
嘉宁捂了捂脸,唉,她怎么敢说,她可以接受顾影是她嫂嫂,但依然不能接受她是大嫂啊。
沈时晔今天有公务,要后半程才到。幻影先单独送了顾影过来,由Emma在副驾随行。佣人过来传话说人快到了,黎宛央便携嘉宁在庭院前面等候。
深黑色流线型的车子在花影间穿行,嘉宁挽住黎宛央的臂弯,“幻影哪里适合载女孩子呀,哥哥该给影姐姐添几辆新车。”
沈家的几位主人都有各自钟意的座驾,譬如,沈时晔沈振膺都偏好用英国车,嘉宁则喜欢美国车。照她的理解,顾影比她大不了几岁,肯定也欣赏不了劳斯莱斯防弹车暮气沉沉的气质。
黎宛央对儿子儿媳关系的理解比嘉宁透彻多了,摇了摇头,“阿晔就喜欢小影用他的东西。”
车子停在庭院前面,管家上前,为后座拉开车门。一双细长的小腿伸出,高跟鞋踩在花色大理石地面上。
顾影先向黎宛央问好,再看向嘉宁,和她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黎宛央不动声色地将顾影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过一遍。她身段好,因而高定很难在她身上失误,但她今天这一身格外出挑,上半截是白色贝母做成的硬质抹胸胸衣,下半截配同色系轻软飘逸的半裙,一硬一软,温柔中不失坚定,既衬她的气质,又很合当今时尚女装的女性主义走向。与这一身搭配的妆容、发型、珠宝、手包,同样无可挑剔,总而言之,是十分得体且不失惊艳的一身日装。更难得的是,她的肢体动作和神情都很舒张、松弛,看不出一丝紧张。
要知道,三十多年前,同为豪门出身的黎宛央首次到沈家做客,都难免有些如临大敌。
黎宛央知道,这样天然松弛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暗自放下了空悬多日的心。之前,她总是为顾影担心,怕她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水土不服,现在看来,她却适应得很好。果真是命里带了这段泼天富贵的姻缘,注定要嫁进来的。
音乐会设在黎宛央那个闻名全香港的英式花园庭院里面,管弦乐团此时已经就位,乐手们高高低低地试音。
离正式开始还有段闲暇,黎宛央先带顾影上楼上茶室喝茶。豪门主母的修养从这一秒就开始潜移默化地灌输,她教顾影英国、日本、南中国的茶艺,“当然,这些只是最简单的规则。如果你感兴趣,会有茶道大师教你更多。”
然后又自然而然谈到了备婚的事情,黎宛央在心里过了一遍巴黎的高定师傅们,“你下个月的日程表里务必留出时间给我,我们去一趟法国。褂皇,出门纱,迎宾纱,主纱,礼服,我们每一套都要让阿晔呆住好不好?”
顾影想象了一下,脸一红,“我几乎没见过他失态的时候。”
“你会看到的。”黎宛央胸有成竹,在顾影手背上轻拍了拍。
略坐了坐,该去迎宾。顾影今天只需跟在黎宛央身边认人,几乎没有什么社交压力,何况还有Emma在旁边低声提醒。这是船王的二太,刚得了长孙,务必要问候。那是特首夫人,是律师,剑桥校友,要联络感情。
罗马式的大理石拱门下面,顾影陪黎宛央一个个寒暄过去,表现得无可挑剔。
船王太太略端详了她一会,忽然夸顾影和黎宛央有母女像。
若说顾影和黎宛央真有哪里长得像,那显然是鬼话。船王太太当然是看出黎宛央对新儿媳满意得不得了,顺水推舟地捧一捧顾影。
黎宛央很领她的情,抚了抚礼服的领口,“我要生得出这么标志的女儿就好了。我这儿媳妇读书做学问是一等的聪明,我们家的孩子,还真没有比得上的,就连阿泽也比不上。”
前面还好,这最后一句,顾影真是被捧得汗流浃背。沈嘉宁拉长声音伤心道,“Mommy是在点我不聪明咯――”
旁边的几位太太都笑。
这一唱一和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音乐会还没开始,今天到场的诸位各界都接收到信号,沈夫人对未来的长媳喜欢得不得了。她看顾影千好万好,当然更不容别人对她不好。
音乐会分上下半场,前半场的曲子演完,沈嘉宁悄悄挪到顾影身边的位置,小声问,“影姐姐,你准备好了吗?”
顾影歪了歪脸,眼眸亮晶晶地反问,“为什么要准备?”
她说,“爱情是即兴。”
沈时晔是在乐团encore时到的,修长清隽的身形走在渐变色蔷薇花编织而成的英式花墙下,深色暗金的西服套装,胸口衣袋里的方巾是珍珠白色,与顾影的裙装遥相呼应。他从旁边经过,有人一时忘了音乐,而都去看他。
一曲终了,黎宛央身段优雅地起身鼓掌,回头想找顾影说话时,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等指挥与小提琴首席依次谢幕,浪潮般的掌声停息下来。嘉宁提着她的小提琴,一步步走上了演奏台。
这是节目单里没有的环节,宾客一时都安静下来。她对着话筒,“这首曲子,献给我的哥哥,和我的影姐姐。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两个人,而这世界上最好的两个人能够相爱,这是我见过最美丽、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提琴声响起,是埃尔加的爱的礼赞。
这是埃尔加的未婚妻写给他的情书,每一个乐句都是一句告白:
我爱你,
我会永远爱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
沈时晔在花墙后面听见这一段,问身边助理,“沈嘉宁今天又在玩什么?”
助理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因为他也被少夫人重金收买了。
沈时晔没能走到观众席,助理将他拦了一拦,“先生,就在这里欣赏好了。”
欣赏什么?欣赏沈嘉宁那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拉破木头声么……
他微蹙眉,直到他回首的一瞬间,心底所有的疑同时尘埃落定。
花墙尽头,太阳穿过花朵的缝隙,在那里投下一束明亮的圣光。沈时晔微眯了眼,看见顾影双手捧着一束花,在圣洁的辉光中,在他的注视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白纱的裙摆像海浪般迤逦。
她的鼻尖、脸颊上全是可爱的紧张羞涩的绯红,刚刚在嘉宁面前装得多么从容,此刻在他面前,她就有多么紧张。
而沈时晔的神经紧绷丝毫不下于她。
“这是……”他一开口,才发觉嗓音全哑了。
“我对你的求婚。”顾影飞快地说完,立刻羞赧地咬一下唇,只是气息止不住的笑意。
她如愿看到沈时晔的失态,他深邃如远山的眼底,震惊、喜悦、最后沦陷为深刻的占有欲和着迷。
他轻轻启唇,想说什么,被顾影一根手指柔软地抵住唇,“嘘,听我说。”
她把花束紧紧捏在掌心里,眼眸清澈明亮地仰视他,有点狡黠,又很郑重,“我知道,你已经求过婚,可是那天,我质问了你很多。我总是想,如果以后我们想起求婚,并非是全然幸福的,那多遗憾。所以我想,一定要给我们的婚姻,补一个最圆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