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反派2[快穿]——西梨贝贝【完结】
时间:2024-05-15 17:22:19

  她并不爱他,对他只有利用。
  说出来,只会让他们的接触变少,更坚定换人的心思。
  就如他想的一样,站在门边的海棠红旗袍美人。心里已经生了不悦,她不喜欢多嘴的人。
  因为那代表不老实,脱离她的掌控。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控制简泊舟,他会反抗,会做出报复。
  进而伤害她和她的丈夫。
  玉荷一直都知道,她对简泊舟做的事情不地道。她在伤害他,比所有人都过。
  所以也清楚一旦对方不愿意,那便是复仇的开始。好在,这些年他都很安分。
  安分得有些让人吃惊,让她遗忘,他也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想法。
  甚至因为外出,读大学,出国。长了很多见识,他不再是那个年幼的孩子。
  他是一个成年人,他可以随时反抗。
  不可否认,这一刻玉荷的心慌了一瞬。不仅仅因为简泊舟脱离掌控,也因为他发红的眼尾。
  像是哭过,青年漂亮上挑的眼尾,发湿发红。此刻就像一条强忍泪水的大狗狗。明明有很多委屈要说,却只能被迫忍下...!
第52章
  他看着像是条委屈的大狗狗。
  有很多话想说,却只能强忍眼泪。憋着让自己痛苦。他知道说出来,并不会有什么作用,也不会有所改变。
  所以,一直压着。
  压到眼尾发红,眼眶湿润,里头有泪水打转。透明的镜片下,镜片反射出的光,让那双眼睛更加明亮纯粹,也更像一只纯真的大狗狗。
  一只被抛弃,难受可怜的狗狗。
  他听见了那些话?又或者说,简富,他的父亲与他说了,他知道了。
  可知道,不该是高兴吗?
  高兴能活得更久,不用因为她的私心消失。所以,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难受的表情。
  玉荷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因为那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的世界,只有简长凌。
  简泊舟痛苦,那就让他痛苦吧。
  她敛去眼中疑惑,压下那丝想要探究的心思。冷淡道:“厨房的柴火缺了,你去外头拿些过来。”
  她是一点都不客气,也并不觉得让简泊舟伺候有什么不对。他姓简,是她与夫君的一十六代孙。
  为他们做事,本就天经地义。
  说完,便走出房,往另一边去。她准备去卧室看看自己的丈夫,看他有没有醒来。
  这是他昏迷的第一天,脉搏平稳。学了西医的简泊舟也说,这是正常现象,不用过多担心,明日一定会醒。
  但她就是不放心,也不想错过他醒来的第一刻。
  可惜的是,一直到玉荷将莲子汤熬好,放在一旁凉了,他都并没有醒来。
  虽然有心理准备,玉荷还是有些难过。她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男人,守着他生怕出意外...
  直到夜半时分,她都未离开。
  祠堂只有他们夫妻一人居住,前些日子丈夫身体病危,才无奈留下简泊舟,如今夫君身体好了一些,玉荷便让其离开。
  此刻,这间老旧古朴的红木屋子里,只有他们夫妻一人。以往玉荷是和丈夫睡在一处,但自从他病了以后。为了让他好好养病,也怕打扰到他,玉荷便搬去了隔壁小屋居住。
  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还是在这间卧室度过。就像此刻,夜半时分她也未离开。
  一直一直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女人觉得有些晚了。身上红裙也染了些厨房的柴火味道,便打算去后院清洗。
  她松开紧握丈夫的手,帮他掖好被角。站了又站,停了又停,直到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才走出房门,往后院另一间房去。
  哪里是沐浴的地方。
  里头已经有简泊舟备好的热水,只要倒进浴桶再掺一点凉水就好。
  觉得温度合适以后,女人便低头解开脑后别着海棠花的长发,黑发如瀑布般垂下。女人眉眼清冷异常,葱白指尖探上领口盘扣。
  指尖挑上,盘扣松开,女人大片雪白肌肤露出,漂亮优异的天鹅颈,透亮光洁白皙的皮肤。
  那皮肤,白得晃人眼。
  白的,像是羊脂球。
  可到了第一颗扣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时半会竟然解不开。
  她皱着眉,眉眼逐渐染上躁郁。
  动作也粗暴起来,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突然吹来。清凉的夜风,吹散了她的烦躁,抚平了她的躁郁。
  同时,也让她低着的眸抬起。
  原来是窗户没关好,露出一角,吹进些许夜风。她看着那一角,眼神平静,但很快松下的眉头再次皱起。
  因她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外姓男人。是...贺骁。男人徒手翻过祠堂高高的围墙,此刻蹲在墙上,正准备进入小院。
  恰也是这时,与室内准备脱衣洗漱的她对上视线。
  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也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害怕。青年男人坐在白色高墙上,一身黑色简装,寸头,刺青,嘴角叼着烟,模样桀骜不驯,此刻眸光紧紧锁定她。
  他是危险的,也是不羁的。像一只会在山川河流上空翱翔的海东青。是活在老旧山村里的玉荷从未见过的男人。
第53章
  和她的丈夫不一样。
  和那些后辈也不一样。
  自由,洒脱,野性难驯。
  玉荷解领口的手顿住,显然,此时不该再继续下去,因为那人直白坦率的目光。他在看她,看什么,显而易见...
  或许是活得久了,玉荷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也或许是因为,对方有用,她需要他的身体,所以对其多了些许包容。
  握着盘扣的手松开,玉荷绕过窗台托起老式煤油灯,随后向门边走去。很快穿过老旧木门,来到墙边,与他四目相对。
  清冷如水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煤油灯映照下,像含着一汪春水,波光潋滟,漂亮得不似凡人。
  更俗一点,像仙女。
  住在森林里鲜少见人的仙女。
  但贺骁知道,她不是仙女,她是被恶棍拐卖进深山的女孩。一个活生生的女孩...被嫁给老男人,被嫁给一个快死的老东西。
  贺骁知道,不该去歧视猜测老夫少妻这种组合。但怎么能不去关心,去猜想。
  毕竟,这并不常见。
  如果有选择,哪个年轻姑娘又会嫁给一个老男人?所以,是怎么回事已经显而易见,他要带她离开,离开这里,去城里。
  他要救她,救她出水火。她不该在这里,她应该有更璀璨的人生。
  “我叫贺骁。”没有任何心虚,他跳下墙,逼近她,眼中都是坚定。
  以及一丝心疼。
  没有身为盗贼的心虚,更没有被主人家抓住的愧疚难堪。他坦荡,诚恳,一双深邃眼眸直直看她。
  那里面,是青年男人还未凉透的热血。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他有分寸。
  并且,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告诉我,你叫什么。”
  “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救你的,我会带你离开,离开这里。”
  “我叫贺骁,海城人士。”
  离得近了,女人的美貌更加明显。雪肤墨发,明眸皓齿,海棠红的旗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手中捧着一盏透明玻璃做成的煤油灯,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像妖精,像林中精怪,最会蛊惑人心。“我今年...二十四,单身。”沉思良久,贺骁说道。
  贺骁不是个会纠结的人,第一眼时,他就明白自己的心思。他喜欢上了这个突然见到了的女人,一个或许比他大,并且已婚的女人。
  他并没有多纠结,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婚姻状态并不正常。眼前的女人,或许是不愿意,或许是被强迫。
  而这样的猜想,也在今天得到证实。
  白日里她的眼神,白灵那里套来的消息,都是证据。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女人,又怎么会成为他人的妻子。
  只有一个最坏的可能。
  他的感情很直白,没有任何遮掩。喜欢就是喜欢上了,不去纠结,不去计较。
  表达,告诉她,让她知道明白。
  只有让她知道,才能让他心安,踏实。况且,她也喜欢他,不是吗?那个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偏爱...明目张胆。
  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让他心间滚烫,像鹰一样自由自在的男人,也会因为那个眼神觉得耳尖泛红,心间狂跳。
  是喜欢,是心动,突然地没有任何征兆。他就站在那,眼神真诚无比。
  而他的话和眼神也将他的心思表露无遗。玉荷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她嫁过人,还不止嫁一家。
  不知道多少年前,只记得那时还是建安十二年,她年方十六。
  村子里来了水,无奈只能和人北逃。后来又是天下大乱,烽烟四起,以及与族人走散。北逃之路被断,她一个人也不知该去哪里,只能留在当地生活。也是那时,她被一道馆收留,道馆里只有一位道长。
  道长年二七,一身黑灰道袍,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他待她极好,给她吃,给她住,护她周全。玉荷不是个不识好歹的,她知道长于她有大恩,便在道馆里做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替他洗衣,做饭。
  又比如打扫神龛,神像,从不让自己闲着。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两年后,南方的水患有所好转,北边的纷争也有了眉目。
  以裴氏为首的江东派系,在这次混乱中获胜,定都金陵城。并取名大晋,国号一确定,皇帝便派人下南边去找那位养病的准太子。
  也是这时,在道馆里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的玉荷,才知收留自己的那位是江东贺家的嫡长子。
  那年,玉荷已经十八。
  他问她的去留,玉荷想回老家。虽说那里日子清苦,却是她长大之地,祖辈也都在那里生活。
  她放不开,也离不去。
  所以她说她想回家,便打算下跪谢对方两年之恩。可也是这时,那道长却说心悦于她,想要她报恩。
  这恩要如何报?只有嫁与他。
  可一个太子,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妻。加之她身份不高,又正是开国根基不稳之时。
  他的东宫来了许多人,多到玉荷有些认不清。只知道那时很热闹,不是这位夫人头疼就是那位美人心口难受,请太医不行,还需要太子殿下去看。
  不过,玉荷并不在意。
  她不爱那道长,只是为了报恩。
  道长也很好,给了她太子妃之位,之后又是皇后。不过...九年之后,朝堂斗争严重,她又无所出。
  以宣武大将军为首的武官势力,联合在一起对她进行弹劾。无所出,在七出之中,是为不贤不德。
  皇家又最为需要子嗣。
  她被废后,宣武大将军之妹成为继后。后来,又过了六年,她已四十。
  某日她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看着水缸里的倒影,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也是那时,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一个容貌秀丽温婉的美人,她的母亲告诉过她,她们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们是长生种。
  不老,不死,会活很久很久。
  所以,不要离开家。
  如果非要离开家,也要早些回来,只有回来和族人在一起才能好。
  可她出来太久,她不记得家在哪里,也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
  更不知,怎么出宫。
  虽然被废,但她还是皇帝的原配,加之只是无所出,并不是大错,道长并未怎么苛责她。
  他的态度没变,她的待遇也一样。高高的宫墙,以往不觉得怎样,此刻像是牢笼,困得她难以承受。
  后来,她求见道长。
  借多年之前在道馆里的经历,与他说自己想修道,做道姑。
  当然,她话说得更漂亮。
  她说她想为他祈福,想为他的大晋祈福。可不知怎的,道长并未同意。
  不过好消息是,道长说,过几日会有庙会,倒时可以带她一同前往。
  而她,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所以,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对方是什么心思。
第54章
  他倾慕于她。
  因她的容貌,弱女之身...
  还记得,那时她侥幸逃出皇帝的仪仗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轻松,特别是没有路引,户籍。
  就算逃了,也只会被人当做来历不明的人。她无处可去,又因一届女流,处处受到限制,不得不装成乞丐,沿着自己记忆里的地方而去。
  乞讨,做工,脸上脖子手上的黑灰从不敢擦去。
  一年,两年,三年。
  年年岁岁,玉荷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再次听到宫中的消息,已经是开元十二年,距离上个帝王年号,已过百年。
  那一年,她在小东村落了户。
  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也不想再独自流浪。她便认了一位独居老太太做祖母。老太太说,只要她给她养老,她便给她户籍,让她不在流浪。
  将来她去世,她留在世的那些东西都给她,玉荷同意了。
  后来,她学了老太太做豆腐的手艺,在村子里卖起豆腐,养家糊口。
  再后来,她挑着扁担去前面不远的镇里卖豆腐,日子越过越好,她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时光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一如既往的年轻,心态却大不相同。
  她不在幼稚,青涩,也不在找回家的路。她想,她们族人能活那么久,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见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逝去,孤独的活到最后。这是她必须要承受的痛苦,她要一个人,过日子。
  开元十五年,祖母病逝,那座小屋只剩下她一人。变故也在这时出现,一日,她照常摆摊。往日热闹却祥和的街道,突然闯进一伙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富家少爷。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
  打眼一瞧,便能让人知道是一群外出游玩的世家大族纨绔子弟。他们闯倒了行人,踹翻了菜摊,玉荷的小豆腐摊也跟着遭了殃。
  辛苦了一夜的雪白嫩豆腐,摔了一地,碎了一地。马蹄踩了又踩,烂成一团,玉荷看着那些食物心疼极了。
  更糟的是,那领头的青年公子哥瞧上了她,要她与他做妾。
  她不愿,又能怎样。
  京兆府的少爷,下乡游玩,各地知府公子作陪。想要她一个泥腿子农家女做妾,简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
  别说让人去家中提亲,就连当街抢了她,也无人敢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