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看不见尽头的地下通道里,模样清冷寡淡的灰袍修士,微侧眸看向怀里的女人。
远处飘浮在半空中照亮的蝴蝶,像是察觉到主人的一样,也停在原地,不再继续向前。
它扑闪着翅膀,光影变化间,打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淡淡的蓝光也盖不住的娇媚艳色,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漂亮蛊惑人心到极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可否认,谢靖远在这一刻心动了。但他明白,这只不过是她病了,当不得真。
喉间滚动,谢靖远移开视线。不去看她,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
可也是这时,那被他抱在怀里的娇美人。难受地哭起来,随即便是一些气若游丝的可怜话语。
“帮帮我...谢靖远。”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好难受...谢靖远。”大小姐是被娇宠长大的小美人。
最受不得苦,受不得疼。
自小便是精细养大的。
疼了会撒娇,难受了自然也是。她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什么名声不名声,谢靖远让不让她讨厌。
她只想缓解那些奇怪的痛苦。
随着这些话出现,青年剑修脑子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断得四分五裂,
大小姐勾勾手指,便会有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谢靖远也一样。
他比他们高尚不了多少。
她是他母亲为他挑选的妻子,是未来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夫人。本来...她就是他的。
所以,这并没有错。
他们只是提前入了洞房。
而这些,是她提出来的。他爱她,从未想过要和她分开。前些年分开,只不过因为他无能,被人害。
她并没有错,她长得这么美,又是玉家的独女。理应要配最好的男儿,与他解除婚约很正常。
如今他灵根修复,又拜在玄灵宗剑峰峰主门下,成为亲传弟子。他也不负众望,不足百年便突破筑基成为金丹期修士。
所以,他可以旧事重提。
他们的婚约可以当还在...不,本来就还在。他从未接下过那张退婚书,也从未签字。
所以,她还是他的未婚妻。
他帮她,理所当然。
第129章
男人吻在她唇边,玉荷慌乱地不知如何回应。她是想要的,想要解决那堆让她难受的痛苦。
那太难受了,难受到她忍不住掉眼泪。可当真的发生时,她动作生疏笨拙得可怕。
她没有任何经验,也不明白该如何进行。只是看了一些话本故事,听了些坊间传言。中了那药要男女双修,要做人世间最亲密的事才能解毒。
可要怎么做,她不会。
而谢靖远弥补了这点,从原本的承受方逐渐变成进攻方。他的吻也从一开始的温柔小心逐渐变得凶猛野蛮。
像是一个怪物,要将她吞噬殆尽。
男人的手也不再那么绅士,探进裙底。抚上她的柔软。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也越来越超出一对正常男女的关系。
可也是这时,青年剑修断了的弦再次续上,理智回归。他的眼神也逐渐清醒,变得清冷。
他看着怀里脸色潮红娇弱的人儿,声音沙哑道:“你会后悔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他已经说服了自己,也打算付诸行动。但有时候,理智总是能战胜一切。
他明白的,她只是被蛊惑了。
她并不是真心实意,她也不爱他。
“不!”刚刚才得到的缓解,难受的人儿又怎么能放弃。她咬着下唇,艰难摇头。
微微发颤的身体,是被情-毒折磨过后的反应:“我不会后悔,不会。”
“真的,不会。”
这是很羞耻的话,带着明显求欢意味。可这个时候,玉荷已经管不了太多。她只是想要舒服一点,再舒服一点,压过那股折磨人的毒素。
谢靖远身上真的好舒服,冰冰凉凉,能够缓解她身上的炎毒。以及那闹人的情-毒。
所以她点头,胡言乱语。
玉荷:“我认真地,谢靖远。”
玉荷:“谢靖远,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谢靖远:“我凭什么帮你。”
就在玉荷保证不会后悔,事后也不会找他麻烦时。青年剑修却来了这样一句冰冷到刻薄的话。
“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继续,毫无感情,毫无情分可言。
这话让那模样娇媚的美人,瞬间头顶冒火。杏眼微瞪,随即气得想要破口大骂。他这是什么意思,甩他脸色?
进都进去了,现在和她说不合适。哪有本事一开始就别进去。
美人儿又气又羞耻,可到了这份上,要么被毒素折磨死。要么一不做二不休,进行到底。
显然,进行到底比较划算。
毕竟都到了这份上...再与他决裂,有什么意思?先把毒解了再说。
“那你要怎么办,谢靖远,你要怎么办。”她娇气地问着,因为体内的异物,她的声音变得轻颤不止。
说着间,又忍不住溢出几l声轻、喘。
娇气得不得了,谢靖远将她
抱入怀里,防止她体力不支摔倒。用时口中淡淡道:“我要与你恢复婚约,成婚。我不想与没有关系的女子搅和在一起。”
到了这时候,他还是一副清冷克制的模样。
而这个回答,是让玉荷没想到的。她以为会是羞辱,亦或者是报复胁迫。但都不是,仅仅为了一个名分。
还真是正人君子,也难怪父亲老是在她面前夸他。玉荷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觉得谢靖远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了。
但...仅仅只是一晃而过。
此刻,更重要的是答应他。
只是一些情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好,我同意。”
“谢靖远我们恢复婚约,我嫁你...我嫁你。”情-毒的折磨,让大小姐妥协。只是一些哄人的话而已,不打紧的。
解了毒,她并不认了。
这么想着,那些哄人的话,立马信手拈来。说得那叫一个好听,什么等这次幻境试炼结束,她便带他去金陵,去见父亲。
让父亲为她们主持婚礼,宴请天下修士。她们成婚后,他不愿留在金陵,想要修炼,她便跟着他回玄灵宗剑峰一同修炼。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亲缘淡薄,时间无多少血亲,有的也与他关系不睦。她愿意给他生,生很多宝宝。
她们的孩子,两人的儿女。
她将话说的太好太满,哄得男人一次比一次卖力......
玉荷明白谢靖远在对她做什么。
她清楚,并很清醒的知道。
泛着蓝色的蝴蝶,光芒褪去,身形散开化作一颗颗泛着蓝光的小萤火虫。随后,它组建出一道屏障,那屏障将他们二人包裹其中。
隔绝黑暗,灰尘,岩石。
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只有他们两人。他的吻越来越重,他的动作也逐渐粗暴一下又一下,由深入浅,由浅入深。
好似生怕慢了一步,她便反悔了。
时间很长,长到玉荷有些分不清黑夜白天。她只知道那难以忍受的痛苦消失,药效解了。
她想要停下,但某人不愿意。
应该说她药效过了,他却没有。对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来说,谢靖远就是一乡野糙汉子。
粗糙,蛮横,不懂得怜香惜玉。
没有尉迟洲好...如若与她发生关系的是他,绝对不会像今日这么不知节制。随即,便是再次陷入颠簸,直至陷入黑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玉荷再次醒来,是在一处昏暗的洞穴内的地上。
好在地上铺了软垫,而她也穿戴整齐,身体清爽,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身体里的酸痛不适,还是让玉荷明白,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她与谢靖远,发生了那种关系。
做尽了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儿。她从软毯上坐起,捂着脖子上的吻痕张望四周。
这里并没有别人,有的只有她。
谢靖远哪里去了?刚想到那个人,那人便出现在洞穴入口处。墨发灰衣,一双丹凤眼清冷艳绝。
在看到她已经醒来时,男人并没有惊讶。他只是看着她,注视着她,眼中都是她的倒影。
他行至玉荷身边,随即蹲下。
轻声询问:“可还好受。”
问的是什么,两人心之肚明。
第130章
他行至她身边,随即蹲下轻声询问:“可还好受。”
问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玉荷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加之昨日那事是为解毒保命。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且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没用。
多思多想,也只是图添烦恼。
唯一让她不爽的是,解毒对象是谢靖远。那个被她百般嫌弃的臭虫,玉荷好膈应,好脏。
他吻过她的手,肩颈,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有的在手臂,有的在绯色罗裙下...
虽然已经清理过,身上也没什么污浊和脏东西。但她就是觉得膈应,脏。需要重新换一套衣服,还要里里外外重新洗个澡。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处除了有点不舒服,并没有太大痛楚,像是已经上过药。
一想到这个,大小姐脸黑了。
她确实不是个贞洁烈女,但这不代表谁都可以。以及药效解了,他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情?
就算是给她上药,大小姐也不领情。
她好气,但这时却没办法发泄。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她想起来。
他昨夜好像没有弄在体外。
全部都留在了里面,而且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很多东西。多到她记不清,只知道毒解了,他还在继续。一次又一次,将她弄得骨头都要散架。
“药!有没有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怀孕,大小姐立马害怕起来。
她怕会生一个像谢清远的小孩,怕与他绑定在一起。更怕自己没办法和尉迟洲在一起...玉荷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尉迟洲到底是什么感情。
她只知道,在知道自己可能会怀孕时,她很慌。从头慌到脚,那种恐慌不差是见了鬼。
但要是真的鬼,她还不会那么怕。给谢靖远生孩子,是比见鬼还吓人的事。
她怎么能给他生孩子?
他也配?
带着这样的想法,女人眼角眉梢都是躁郁,对蹲在自己身侧的男人急切道:“避子汤,避子药。”
“谢靖远,你有没有,你应当是有的。你们玄灵宗的弟子,最喜打打杀杀,到处历练。会受伤,身上必定会备药。”
“这种药,也是有的对不对?”
他知她表情不对,嘴里也吐不出一句好话。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
她惴惴不安,祈祷地看着他。
期待他点头,说有。
可事与愿违,青年剑修眼角温意敛去,随即不紧不慢道:“没有。”
短短二字,冷到彻骨。
但大小姐并不关心他的态度变化,又或者说也没有心情注意,她只在听到那句没有时,立马蹙起好看的眉。
小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声音激动,略带焦急。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在女人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颈侧白皙的皮肤缓
慢升起一道道带着星火的细小血线。
它们攀附在她身上,漂亮得像是一朵艳丽的红花。但谢靖远明白,那不是红花。
是炎毒,一种奇毒。它没有解药,只能用特制的冰珠缓解。
以往,他们离得远。加之关系并不亲近,她不会说...这种毒,让人知道便是给了人拿捏她的把柄。
所以在未成婚之前,金陵城主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自然,他也不知。
如若不是昨夜,两人坦诚相见,情到深处时他察觉她身体的不对劲。
也难怪,那位自小对他关怀备至的长者,会在得知他灵根被毁时态度冷淡。他们玉家于他只有利用...但不管是不是利用。
少时缺少的关爱,那位长者替他父亲给了。所以,谢靖远并不恨玉家父女。
爱女心切,知他护不住。
另找他人是明智之举,她不爱他,自然会在他落难时另寻他人,毕竟二人之间也无多少感情。
他的恨,早就随着时间变淡。
不...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恨过。他只是放不下,他对那个人有执念。
同样,他也明白。
昨夜那些甜言蜜语,也都是诓骗他的假话。但他就是高兴,很高兴。在听到那些话时,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
好似小时候,得到了母亲的夸奖一样高兴,开心,得偿所愿。
可夜不长,梦会醒。
一旦醒来,什么都变了。要嫁他的话,不算数。孩子,不愿意为他生。
“谢靖远说话,别不说话!”她很着急,好像怀了他的孩子,是什么糟糕的事。
“哑巴了吗!说话呀!到底有没有。”大小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刁蛮任性。
也不会看人脸色,辨别局势。
她只凭喜好,想发火就发火,想骂人就骂人。她还当这里是金陵,她是那个被所有人捧着的玉家大小姐。
而谢靖远不是她的救命恩人,更不是近些年那所谓的千年才出的一个天才,不足百岁的金丹仙人。
他是讨厌鬼,是雪地蛮子,是很烦的人。所以,她可以骂他,轻视他。
无视他眼中逐渐黯淡下来的光影。
她太自以为是,分不清时局。谢靖远的耐心是有限的,同样脾气也是。他可以被骂,但不能是无休止地欺骗。
男人恶劣地压下提醒,随后才冷漠开口道:“我一男子,没有带那种药的习惯。”
他的话有道理,但玉荷不愿相信。因为昨夜他做得实在是太过,时间长...可能真会有喜。
未婚先孕,还是他的孩子。
玉荷要气死,她不愿意,自然着急。
“那有没有其他药?就是差不多效果的,我记得谢夫人是丹修,你是她的儿子,应当是会一些药理。”
她继续,根本不愿给谢靖远心软的机会。一次次都在撩拨他敏感的神经,哪个男人受得了心上人这种话语。
特别是昨夜两人亲密无间,恩爱有加。也是她口口声声,说要为他生儿育女。
如今醒来,无事了。
便一句话都不算数。
再好的脾气,再冷漠少情绪不愿与人纠缠的人也不得不生气:“你拿我当什么?玉.势?要用时,便是嫁我好哥哥,不愿时便随意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