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沉吟,手劲又不知不觉松了些。
那女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为了郡主,得罪了叶韫,他往后的日子也定不会好过,再说,那个平阳王万一也记恨他怎么办,要是连他老爹的官位也保不住,那他现在的靡糜生活,岂不是打水漂?
“你....真的愿意当我小妾?”刘劲不确定地再问了句。
秦淮素咳嗽了声,脸色涨红,反而有点像害羞的样子,她喘着气道:“当,当然。”
颈上的手终于松开,秦淮素瞬间吸收到新鲜空气,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泪水也不自觉地滑落。
待她休息够了,刘劲再一次将她扯进怀中,捏着她下巴,色眯眯地打量,“你真想做我小妾,那你现在就将我伺候好。”
那张嘴说完就要亲下来,秦淮素赶忙用手挡住。
刘劲当即不悦,重新又再掐上秦淮素脖子,“贱人,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不,没有。”
有了之前的试探,秦淮素淡定了很多,很快她已捉住刘劲性格,害羞道:“我既是答应了做你小妾,就没有反口道理,但是,我不要先洞房,这样我接受不了。”
刘劲含着怒火,睨着她。
那双小手在他胸前,蹭呀蹭,他的怒火又被色欲涨满,神色也猥琐了很多。
咽咽口水,“那你想怎样?”
“你去给我置办嫁妆吧。”秦淮素又似撒娇,又似耍泼,“我要拜过天地,穿上新娘装,做最美的新娘子。”
办这些,可要废不少时间,刘劲不耐烦,“不行,现在我就要你。”
看他那猴急的样子,秦淮素心中一紧,当即嘤嘤嘤哭起来,“我这么美,却没法做新娘子,穿喜服,嫁你,可真是委屈。”
她哭得刘劲更烦,而且,这样的一个美人,要是穿起喜服又会怎样的光景呢?
这么一想,他也有点心痒难耐。
默了会,他终于松开了秦淮素,“真的只是这样?”
“嗯。”秦淮素双眼弯起来,如同天上的星星。
男人迷失在星空里,糊里糊涂就应下了,“好,那我明天准备一天,后天晚上洞房。”
第73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除此之外,你还要准备些什么?”刘劲的声音,有着不耐,但又不得不哄下她。
刘劲的同意,令秦淮素松了口气。
她拉着刘劲的手,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道:“我有个要求,要喜雁楼的胭脂,要七盒,三盒桃红,三盒正红,一盒白。”
说完,她摘下一只玉耳坠,放到刘劲手里,“你让她们的人,按这个款式,给我找一对纯金的耳坠。”
“怎么女人那么麻烦。”刘劲看着手里的耳坠,两道不怎好看的眉蹙着,更丑了。
女人低垂着头,一副想哭的样子,她长得潋滟,欲哭未哭的样子,让刘劲不禁心软。
捏了把她的脸颊,“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
“没有了。”女人哭涕为笑,摇着刘劲手臂。
这一晚,刘劲还算老实,让秦淮素单独一个睡在这个小房里。还贴心为她准备了一床被子。
看着这床被子,秦淮素眸光流转,安安心心睡了一觉。
第二天,刘劲就领着人出门采办结婚用的物品,留下了几人照顾兼看守秦淮素。
明天她就是老大的女人,那个小喽啰也不敢对她怎样,只要人在就好。
特别是,这个女人不哭不闹,没脾气,几乎都是睡。
几个人渐渐就放松下来,甚至打起牌,说荤话。
秦淮素听着外面的动静,悄悄从床上起来,用偷到的小刀,将棉被割烂一个角,扯下一小块布条。
外面依然是麻将声,且情绪高涨。
这种时候,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理,秦淮素趁机搬来椅子,攀上铁窗。
窗口安装得高,秦淮素有点够不着,绑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正急得她满头大汗时,门突然开了。
小喽啰走了进来,看到她站在窗边,当场变了脸色,大喝一声:“你想干嘛?”
被他吓得,秦淮素整个人发懵,险些就要站不稳。
压着心底的慌张,秦淮素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的道:“这位小哥,你,你吓到我了。”
“你少装。”小喽啰走过来,将秦淮素扯下来,“你是不是想逃跑?”
秦淮素当即摆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逃跑,你看,那扇窗装得高,窗口又小,我怎可能从那里逃出去?”
小喽啰看了眼那扇窗。
确实如秦淮素所说的,她要从那逃出去,不是那么容易。
他渐渐放下戒备,拧着眉问:“那你刚才在干嘛?”
“.....”
她还真的没想到。
秦淮素怔了好一会儿,才笑笑道:“就是我困在这太久了,也不知什么时辰,也没活动筋骨,想看看外面的样子。”
小喽啰疑惑地看了她两眼,警告道:“少花样,今晚刘爷就回来了。”
秦淮素连连应下,又装下犯困的样子,小喽啰才算离开。
有了一次意外,小喽啰也警惕,连续巡了好几趟,直到发现秦淮素一直都在,才又开始慢慢放下戒心。
这一次,秦淮素知道,要是再失败,她就没机会了。
拼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秦淮素爬上椅子,重新将布条绑在窗上的铁条上。
所幸,这回终于成功了。
她刚绑好,刘劲就回来了。听到小喽啰欢迎他的声音,秦淮素也奔出去。
刘劲见到她,却误会她是想自己了,眸光也跟着放亮,“小美人,是不是想爷爷我了?”
敌强我弱的时候,保存自己的实力,是最重要的一环。
秦淮素忍住心中的恶心,笑着挽上刘劲的手臂,甜腻道:“当然想,想一天了。”
刘劲一听,就要亲上她的脸。
“别,刘爷,我害羞。”秦淮素避开他,伸手一摊,问:“我要的胭脂和耳坠呢?”
刘劲指挥下属将东西搬进秦淮素那个房间,“放心吧,为了让你成为明晚最美的新娘子,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办好了。”
“那我现在先回房看看。”
未等刘劲说话,秦淮素松开了他手,跑回那个小房间。
房里只有秦淮素一人,她先找出了那盒白底胭脂,盒子很漂亮,但看起来跟普通胭脂无异。
秦淮素挑了支发簪,用锋利的那面,将盛着胭脂的那层,慢慢划了一圈,耐心的调整位置,最后将胭脂拿了出来。
抽出盒子底部的纸条。
跟着,她又将其余几盒胭脂,用同样的方法打开,得到了里面的东西。
*
第二天,刘劲让人将废屋装扮一番。
虽然还是很差,但起码有个结婚的影儿。
刘劲看得也很是开心,不忙问着下属,“我的小姨娘呢?”
“她去准备今晚的吃食了。”其中一人回话。
刘劲放松了眉眼,“想不到呀,这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几名小喽啰不忘又吹捧一番,刘劲听得更是心花怒放。
一日下来,所有的流程该办的都办了,就差‘洞房’这一环,也是刘劲心心念念的这一环。
跟下属饮了几杯后,刘劲就回自己房里,今晚的房间是装扮过的,十分喜庆。
墙上贴了好几个喜字,点上了龙凤烛。
秦淮素被灯火映衬得,更是迷人夺目,红色的嫁衣,艳如火,而她,就如浴火重生的凤凰,高贵且神秘。
头一回碰上这种女人,勾人得简直似要了他命。
刘劲咽咽口水,一把掀开头盖,急不可耐地道了声:“夫人。”
化了妆的秦淮素,比素颜的她更要艳上几分,眉眼间的气质,带了丝媚态,又有点慵懒,刘劲早就丢了魂魄,就要去扯掉她的腰带。
“等下。”
秦淮素按着他手。
刘劲当即冷了声音,“怎么,你现在还想阻止我?”
“我们还未饮合卺酒。”秦淮素笑道。
也是,刘劲差点也忘记了,马上又换上笑脸,“夫人说的是,咱们现在喝。”
秦淮素走过去,倒了两杯酒,端过来,将其中一杯递到刘劲手中。
“夫君,我们饮了这个,就可以洞房了。”
这句话诱着刘劲,春心大动,不忙催促,“快,夫人,我们早点喝,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第74章 原来今晚的一切,是你搞的鬼
两人喝下合卺酒后,刘劲一把抱起秦淮素,“美人,现在终于可以了吧。”
今晚的秦淮素特别美,美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就像天宫的仙女遥不可及。
刘劲没有察觉,只想尽快抱得美人归,径自往床上走去。
怀里的女人明明很瘦,可是刘劲却觉得很沉,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但这是不能说的,若现在就抱不动,一会在床上,岂不更让女人小瞧了他?
牙关暗咬,刘劲稳住隐隐发颤的手,虚笑着,往床边走去。
此时外面似乎更嘈杂了,吵得刘劲脑壳痛,生痛生痛的感觉,想要骂娘之际,敲门声急速响起。
“刘爷,不好了....”
刘劲心烦意燥骂了句:“滚,谁不好了?”
小喽啰赶紧打了下嘴,忙换上另一句:“刘爷,村子口好像有点动静。”
这条村已经废了好些年头,早就没人居住,自刘劲霸占后,这村里一直都是他的秘密基地。
这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何人会闯到此。
刘劲不胜烦扰,蹙眉道:“你带人去看看,许是什么猫猫狗狗路过,打发过去就是了,谁也别来扰我好事。”
今晚是刘劲期待已久的一晚,手下们都知道,小喽啰深知这位大爷的脾气,忙退下,带人巡村。
终于没人打扰,刘劲看了眼怀中美人,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今晚他怎么紧张成这样?
刘劲纳闷。
秦淮素看着刘劲脸色一点点变色,拿出手帕,很是贴心地为其擦了下额角,“爷,你紧张吗?”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刘劲硬抗着,依旧强作镇定道:“咱们新婚夜,当然有点。”
从进门到床边,不过短短数步,可是刘劲却像迈过了几重山,终于到了床边,刘劲将人放床上一放,气喘吁吁。
“美,美人...”刘劲伸手就要去扯秦淮素的腰带。
伸在半空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要是再看不出端倪,刘劲就是痴傻儿,面目狰狞的男人,脸色徒然大变。
“你,你....给我下药...?”
秦淮素一把推开他,脸上一片沉冷,跟刚才的千娇百媚,截然不同。
女人的脸,在灯光映衬下,气度不凡,那股子睿冷沉稳完全不输男人,秦淮素冷冷道:“刘劲,在这乖乖呆着吧。”
说罢,她凌厉起身,用之前困住她的麻绳,困在刘劲身上。
期间,刘劲也挣扎过,但奈何他身中迷药,周身无力,根本无法对付秦淮素。
想到刚才他让小喽啰调走所有的人,刘劲后悔不已,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秦淮素对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捡起刚才被刘劲扔在地上的头盖,秦淮素将其堵住刘劲的嘴,一切都完成后,她也累得一身汗。
抬首瞧向外面的天色。
夜很静,如同秦淮素眼里的沉静,无边无际,听着外面厮杀声,女人嘴角蓦地翘起,转头看向刘劲。
艳羡京华的一张脸,卷着非普通人有的气度,明明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愣是让人生出无边恶寒。
“唔唔唔....”刘劲惊得不停往床里缩,但嘴里被堵,也发不出声音。
秦淮素一手掐住刘劲下巴,如同当天他掐着自己那般。
那双小手虽没什么力气,却是如同钢爪般,锁住刘劲命门。
一股臊意传来,刘劲吓尿了。
秦淮素将他推远了些,嫌弃道:“刘劲,你死在秦家女儿手上,不冤。”
说完,她将男人推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秦淮素慢条斯理拿过龙凤烛,慢悠悠地走过每一处。
一一将所有燃着喜庆的物品燃上。
刘劲彻底疯狂了,不停扭动着身躯,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至今他也想不明白,秦淮素是怎么得到迷药,明明她一直被拘在这里,根本没有接触任何人。
房间的火光映衬着女人的疯狂,男人的惊惧,滚滚浓烟从铁窗传出,正带着人马跟人厮杀的红薏看到,立马带着人往那边赶去。
秦淮素将房内该烧的物品都点上,最后走回刘劲身边。
冷冷看他一眼,最后将龙凤烛丢在被子上。
关上门的一刻,隔绝了身后的熊熊大火,秦淮素快速跑出去,接应来接应她的人。
拐角处,一道冷风袭来。
秦淮素幸好避开,那人跳了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有名小喽啰提刀走向秦淮素,目露凶光,一脸杀意,“原来今晚的一切,是你搞的鬼。”
幸得他平日不好酒,今晚滴酒不沾,才没有中了迷药,要不然,他现在估计也是被生擒的份。
秦淮素看着男人步步逼近,眸光冷冽,唇角端着冷意。
“刘爷真是瞎眼了,竟被你这样的女人迷住。”小喽啰提刀就要砍向秦淮素。
经商,秦淮素在行,但是舞刀弄枪,秦淮素根本不在此列。
瞬间,她又从优势变成劣势。
没几下,她就被捉住,按在地上,小喽啰愤懑的啐了口,“今天我就要为刘爷,为兄弟们报仇。”
绝境求生,时间和机会,都是见缝插针。
地上的沙石磨得秦淮素脸颊生痛,女人深吸着气,沉着冷静,跟对方交涉。
“你杀吧,杀了我,你认为你还能走出去?”
提刀的手,迟疑了会,那把刀悬在半空,锃亮的刀锋,闪着寒光,映着小喽啰举棋不定的脸。
商人首要懂得,便是察言观色。
只要看懂对方心意,才好判断一桩生意是否有成交的意向。
护住小腹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那股子隐隐作痛再次传来,秦淮素紧咬着牙关,临危不乱地游说道:“拿我换你一线生机,你还有机会报仇——”
“若你现在杀我,就不用再想走出这庄子。”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大,掩盖了两人声音。
他们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人也不多,根本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暗卫。
刚刚犹豫不决的人,仿佛受到了刺激,把心一横,狠盯着秦淮素,“少废话,你不用忽悠我,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