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颜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那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倒是说啊。”
“这种事你不得做的悄无声息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容不下季染了，都觉得你气量小了。你老公和婆婆怎么看你？”
还得是亲闺蜜才敢说这种话。
一番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陈颜颜直接懵了，她做事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些。
说明她骨子里就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的人，做事只考虑自己爽没爽，至于其他人都不在关心范围内。
包括她的未婚夫沐少渊。
看陈颜颜不说话，闺蜜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但也点到为止，没继续说她的不是。
陈颜颜脾气臭得很，再说下去就容易翻脸。
“这样，你多花点钱，收买一下沐少渊公司相关负责人，让他在筛标的时候，设置点条件，直接给季染筛下去。这样就是她自己没准备充分，谁都怪不了。”
看来闺蜜还是懂行的，这个主意听起来就很靠谱。
可陈颜颜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心里没什么底。
“不会被沐少渊发现吧？”陈颜颜可经不起沐少的质问了。
“不会，他公司的人，他不会怀疑的。”闺蜜信誓旦旦地说道，“再说了，就算发现了，你也是在替他考验下属的忠诚度，有什么不对？”
听着闺蜜的歪理邪说，陈颜颜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不自觉地点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
第117章 资料不合格
翌日下午。
季染在医院体检的时候，接到周晓彤打来的电话，脸色立马严肃下来。
“你现在在哪里？”季染问。
周晓彤带着哭腔回答：“还在酒店，沐氏集团行打电话通知我，我就告诉你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季染说完，挂断电话。
她穿着病号服，从床上下来，穿好拖鞋，“不好意思，我先不做了。”
不等配好麻药的医生过来拦她，季染已经走出病房了。
沈母就在门外等候，看季染出来，赶忙迎上来，“做这么快？”
“妈，我没做。”季染拿过自己放在长椅上的手包，在里面翻找存储箱的钥匙，一边给沈母解释：“项目上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得去处理一下，体检下次再做吧。”
“出什么事了？”沈母一听，赶忙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电话里说的不清楚，我过去当面问一下。”
其实周晓彤说的很明白，只是她不敢相信，想要当面去确认。
沈母看她严肃的侧脸，也不好提做完体检再走的事，只能顺着她，“好，那晚上回来吃饭，把你那个什么小助理也带过来吧。”
“妈，你们别等我了，指不定要忙到几点，你们先吃啊。”季染找到了钥匙，赶忙往更衣室跑。
看季染慌慌张张的样子，沈母忍不住在后面提醒，“慢点跑，别摔了！”
季染紧赶慢赶，二十分钟之内终于到了周晓彤所在的酒店。
一进门，来不及寒暄，她立马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晓彤眼睛红红的，似乎也被这通电话打击不轻。
“沐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我们的资料不合要求，取消了我们竞标的资格。”
“哪项资料不合格，他说了没有？”季染皱着眉，发现一丝蹊跷。
周晓彤摇头，她刚才听到“不合格”三个字，就已经魂都快吓没了，根本想不起来问这么多细节。
季染冲她伸出手，“手机给我，刚才那个人的通话记录还在吧？”
周晓彤乖乖把手机递到季染面前，“还在，第一个就是。”
季染找到后，直接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只不过语气有些不耐烦，“不是跟你们说了，你们的资料不合格，没办法继续参加竞标了。”
“哎，你好，我是四季公司的董事长季染，你刚才说我们的资料不合格，请问是哪个不合格？”
季染可不是好糊弄的，死也要死的明白。
“嗯……”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季染会刨根问底，立马开始现想借口，语气也越发不耐烦好像以为这样就能吓退季染，“你们做材料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用点心，知道我们审核费了多少功夫吗？”
“你说我们资料缺失，至少要说明是哪里缺了，不然不明不白的，我是不会接受这个结果的。”季染义正辞严地继续表明态度，“不然我现在就去你们公司，我们当面说清楚。”
“招标竞标本来就是严肃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就过去。”
第118章 偶遇救星
对方一听说季染要过来当面对质，顿时有点害怕，语气里也暴露了他的慌乱。
“我们现在很忙的，你过来也没人招待你，能抽空打个电话通知你已经算是不错了。”
正规招标项目怎么可能如此草率，打个电话就算通知了？怎么也要用公司的邮箱发一封邮件才对吧？
季染只觉得这里面有诈，她假装听不出对面话语里的拒绝，冷声道：“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忙的话我就等到你们不忙了再说。”
挂了电话，季染拿上手包，对周晓彤说：“走，去沐氏集团。”
周晓彤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忐忑，“染姐，咱们贸然过去，会不会让对方不悦啊？”
“都这个时候了，谁管他高不高兴。要是项目黄了，他再高兴和咱们也没有关系。”
季染两句话就打消周晓彤所有顾虑。
周晓彤刚才听季染打这通电话，也逐渐反应过来了。
对方像是在狐假虎威，虚张声势一样。
到了沐氏集团楼下，季染跟前台表明来意后，前台也没有放季染进去。
打从陈颜颜旁若无人地出入沐氏集团开始，沐少渊就下令要严格控制外来人员的到访。
前台小姐当然不敢忤逆沐少渊的意思，只能对季染说：“季小姐，您有预约吗？或者您可以给项目经理打个电话。”
季染不打算为难前台，点点头后反复拨打方才那个人的电话。
可对方铁了心地不接，一个也没打通。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季染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大公司人来人往的，周晓彤感觉路人都在看自己和季染，她一瞬间受到启发，拉了一下季染的袖口，小声说：“染姐，咱们能不能跟在那些人身后进去啊？”
季染余光瞥了一眼前台，见她正在接电话，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回答周晓彤。
“那个闸机跟人的话会发出很大的报警声，整个公司都知道你浑水摸鱼了。”
一听，周晓彤顿时蔫了，“那怎么办啊，混也混不进去，对方还不接电话，咱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对方的长相是整件事里最大的弊端。
就说明她们两个即便是在这守株待兔，也没办法准确辨认出那只“兔”。
季染咬咬牙，“我再想想办法。”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季小姐，你怎么在这？”
季染一转头，发现是自己第一天来沐氏集团送竞标资料时，接待自己的那个梁经理。
“梁经理，我是为了项目的事。”季染仿佛见到了救星，眼神满是诚恳。
“那你跟我去办公室说吧。”梁经理手里还拿着一些文件，“不过得等一下，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再聊怎么样？”
“可以。”季染答应得爽快。
只要能弄清楚怎么回事，别说是等一会儿，等一天她也能等啊。
“那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梁经理说完，冲前台点点头，随后畅通无阻地带季染二人进入沐氏集团。
第119章 绅士梁经理
在梁经理的办公室等待的时候，周晓彤都还忐忑不安的。
她看着旁边同样眉头紧皱的季染，忍不住问：“染姐，你说这件事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从事发到现在，季染虽然急着解决问题，但一直也在观察周晓彤的状态。
她作为董事长助理，在这种时候最应当保持斌准冷静，可周晓彤的种种表现，和沉着冷静这四个字完全不搭边。
可以理解，她年纪小，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当初雇佣她，也是看她专业能力强，古灵精怪的，总是有鬼点子。
可缺乏应急能力，实在是不行。
季染想着梁经理开会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最好在他回来之前，赶紧解决周晓彤的情绪问题。
她侧过身，看着惴惴不安的周晓彤，斟酌着开口：“晓彤，你是在害怕吗？”
周晓彤感觉季染这个样子很正式，太严肃了，让她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看周晓彤这个眼神，季染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安慰道：“你得跟我说你的真实想法，我们是一个阵营的，要齐心协力才行。”
这个道理周晓彤自然听得明白，只好点头承认，“染姐，我是害怕的。要是这个项目做不成，咱们下一季度又要重新开始寻找合作方了。”
“这的确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法保证这次来就一定可以解决。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自乱阵脚。”季染看着她的眼睛，“这种时候你最应该先镇定下来。”
“不要让情绪控制你，只有保持理智才能找到机会解决问题。”
季染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心头，让周晓彤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声音镇定下来。
“晓彤你很聪明，不然我也不会聘用你当我的助理。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吧？”季染冲她眨眨眼，适当地缓解一下方才严肃的气氛，以免给周晓彤太大压力。
周晓彤在她的注视下坚定点头，“我知道了，染姐。”
“好，整理一下思路，等会儿梁经理回来你和我打配合。”季染坐直身子。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梁经理拿着一堆文件走进来。
看得出来他的工作量很大，他怀里的文件几乎摞到他胸口。
季染给周晓彤使了个眼色，周晓彤会意，立马起身快走几步到梁经理跟前，“我来帮您，梁经理。”
“不用不用，我可以。”梁经理十分懂得避嫌，不动声色躲开周晓彤伸过来的手，而后放在办公桌上。
季染对梁经理这个反应一点儿都不意外。
她只是想让周晓彤过去帮个忙，顺便给梁经理留个好印象。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态度好，梁经理怎么也会手下留情。
她离职之前，梁经理当时还没升到现在这个职位，但也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绅士。
不是因为他多会照顾人，而是他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就像是现在，他和两个女士谈事，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
第120章 两眼一黑
梁经理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拿文件而微微凌乱的衣襟，而后看向季染，“季总，你刚才在楼下说是怎么了？”
季染这才站起来，朝着梁经理走过来，对他说道：“是这样的，后天不是才开标，但是我助理小周今天接到自称是贵公司项目负责人的电话，说我们公司提交的材料不符合竞标条件，已经被除名了。”
她说的话很有条理，吐字清晰，让人听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季染继续补充道：“我助理通知我的时候，我还有点懵。材料是我亲手递交给您的，由您手下的人来审核通知也无可厚非，就是这通电话让我觉得程序不太正规。”
梁经理听清楚季染什么意思了，但他还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好意思季小姐，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目前审核的所有竞标公司资料都是合格的。”
“针对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让任何一个下属打相关的电话。”
周晓彤随着梁经理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满眼激动地看向季染，但是没有说话。
她分得清这是什么场合，什么时候才应该表达自己的情绪。
季染此时的心情和周晓彤差不多，她微微颔首，“那梁经理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冒充贵公司的负责人？”
“这个还需要后续调查才能知道。”梁经理也是个周全的人，并没有把话说死。
“我建议梁经理可以彻查一下这件事，不然牵扯到贵公司整个招标项目就不好了。”季染看了周晓彤一眼，说道：“小周，你把那个电话号码发给梁经理。”
“好的季总。”周晓彤立马操作。
很快，梁经理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来自周晓彤的信息。
梁经理也是个爽快人，当即打出这个号码。
不同于刚才季染在楼下怎么打都没人接，这次很快就被接通。
梁经理开了免提，示意季染和周晓彤不要发出声音。
电话里传出来对面的声音，语气里竟然还带着谄媚，“梁经理，有什么指示吗？”
梁经理皱眉，这人竟然知道自己是谁？难不成真是公司的人？
“你是谁？”他说完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的确是个陌生号码，并没有备注。
“梁经理，我是谢华啊。”电话那边的声音里还带着疑惑，“梁经理您是不是误删了我的号码啊？”
“谢华”这两个字一出，梁经理感觉自己两眼一黑。
周晓彤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季染却已经在冷笑了。
作为沐氏集团的前员工，沐少渊的前秘书处的一员，沐氏集团上上下下，所有部门的骨干，季染都认得。
三年前，谢华还是梁经理的组员，因为他总是替梁经理跑腿来总裁办公室送文件，季染这才记住他的。
看来，谢华现在已经升职了。
“谢华？”梁经理眉头紧锁，“你有两个号吗？”
他还想听到一个否定答案，可惜对面那人不争气。
“对啊，梁经理。”
第121章 一个说法
他说完之后，梁经理就沉默了下来。
季染和周晓彤还是没说话，安静地看着梁经理，观察他的表情。
事已至此，周晓彤也听得出来这人就是沐氏集团的员工，还是梁经理的属下。
这简直就是在打梁经理的脸。
他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让任何一个下属发过相关的通知。
季染和周晓彤很厚道，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都没说，在等梁经理怎么反应。
“梁经理？”谢华没有听到梁经理的声音，忍不住问：“您是不是打错了啊？”
“没有。”梁经理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要低沉许多，“十分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