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且慢,待本前夫为你卸钗披甲——苏二十六【完结】
时间:2024-05-25 17:19:31

  “我方才就跟你说过了,你的计划过于理想,一步错不得,他们不一定会按部就班地依照你预设的来做,所以我觉得你现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放弃你的这个,直接用我的。”笪礼在旁观察良久,确信了许安安说这两个人是两个傻子的同时,心下愈发不安的同时出声提醒。
  赫连融一脸无辜,但很是遵守许安安在计划一号里让他不能说话的要求,只能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不要瞧不起我的计划一号行吧,虽然这个开局稍微有那么点儿偏离,但是我觉得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灵活变通嘛。”许安安嘴上说得轻松,但这心里头其实也在打鼓,拧着眉头想了想才道:“就算这会儿没有那么多人,但我方才吓唬的那一番不也很到位吗?毕竟说得越严重,二殿下情急之下带的人不就能越多些?到时候咱们也能就势一锅端,跑的时候对手就少些了不是。”
  笪礼看了一眼许安安,未置可否,但疑虑愈发深了许多,淡淡道:“可能都不用你说,他早就预备着了。”
  许安安愣了愣偏过脸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笪礼摇了摇头,半晌只是轻声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猜测罢了。你既然想要再试试,那就继续吧。”
  许安安哦了一声也没功夫想太多,盯着那兵士看了许久,高声安慰道:“你别害怕,我又不过来,一打一太欺负人,不是我的风格。你也不用紧张,咱们可以等等,再等等。”
  而许安安颇为耐心的安慰显然并没什么作用,留下的那人一听这话,只当是威胁,脚下一软差点儿没站稳,愈发扶着门框要哭不哭的模样儿,唯一硬气的也只剩下了手里的那把跟着他一块儿颤抖的刀。
  很快,如同笪礼预料中的那般,伴随着一阵齐齐的脚步声,众兵士将院落团团围住。
  一样的站姿一样的气势,显而易见的是,这才是许安安方才所说的高手,与先前看守赫连融这处的守卫站在一起的时候便能很清晰地看得出来,并非同类。
  这会儿方才因为炮仗而炸开的雾气已然消散得干干净净,方才被遣了在这处等着的侍卫也只是举着刀与许安安对峙,好半晌二人都没相互近前半步,这会儿小侍卫见着终于来了人,当即救星一般冲了过去,而站在最前头的许安安跟着冷眼审视了一番,不禁皱了眉头。
  此情此景正中笪礼从见到许安安起所有的疑虑,看来赫连鸿从未相信过他只身一人前来,甚至很是笃定,所以他一直以来用看起来不曾设防的方式,等待的都是笪礼身边所谓的帮手,想要将他们一举擒住。
  “笪礼,但凡再晚一些,本王就当真要相信你的的确确是只身一人前来。这样的胆气,当真是同从前跟在大哥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很不一样。不过想来还是本王高看了你,从前有大哥保护,现如今有旁人保护,你这么些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当真是辜负了大哥当年对你的苦心。”
  许安安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头,虽说对这人有些不喜欢的预设在前,但此时愈发很是想用胶封住他的嘴,下意识地看了笪礼一眼,见他板着脸,面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情绪。
  应声,众兵士各自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如白昼一般,分开两侧,人虽不多,但极有气势,十多个人占了大半个地方,随即赫连鸿方才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到院内,立于众人中间。
  赫连鸿站定后笑了笑方才抬头看过去:“还好本王早有准备,否则当真以为你是好心,记着咱们过往的情谊,特地赶了来看望本王,倒叫本王很是措手不及。不过应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人出现,你说是不是?”
  此时许安安和笪礼站在屋内,赫连鸿站在屋外,赫连融则是因为在许安安的计划一号中没有任何作用,于是被安排在内室坐着,仅仅只能凭着声音听着外面的响动,脸色愈发深沉。
  “怎么就这么点儿人?还不如我方才进府时看见他院子外头的,肯定还有后备。”许安安确信再无来人之后,用只有一旁笪礼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开口。
  “嗯,不慌。”笪礼手中剑把攥紧的当下轻声道:“你继续。”
  许安安只能点了点头,下一刻,许安安在前,笪礼在后,二人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见许安安站在光照下时,赫连鸿显然愣了愣,又忍不住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并未再见来人,于是诧异了一刹那之后,竟忍不住先嗤声笑了出来。这所谓的帮手竟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这着实是比自己想象中弱了不是一点点。
  “就一个女人?”赫连鸿笑着,毫不掩饰言语间的不屑:“本王还忙忙带了这么些人来,传出去没得被人笑掉大牙,说本王欺负个女人。”
第124章 都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许安安听着赫连鸿口气,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样子,心下更是郁闷,强忍着骂骂咧咧的冲动,不着痕迹地对面前的形势大概做了个评估,确认他当真就带了这么点儿人,同时彻底放弃了计划一号:将他们一锅端。
  毕竟眼前就这么些肯定不会是赫连鸿手下的全部,到时候别说是一锅端,半锅都不够用,反倒浪费自己这么点儿仅存的炮仗。
  “计划二号。”许安安噙着笑意,侧首低声。
  笪礼愣了愣,看向这个方才还在对自己的计划一号极有信心想要灵活变通的许安安,没成想她放弃得这么快,转而想到计划二号,自觉丢人,当即一副已经忘了的样子轻咳了一声,下一刻,许安安早有预料一般,一个眼神极凌厉地与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儿对上,很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做了个绑架的口型以提醒笪礼,赶紧启用计划二号。
  于是试图假装忘记计划的挣扎失败,笪礼只能依言按照许安安之前嘱咐的,暗暗给自己鼓了个劲儿,缓缓的拿起刀来抵住许安安的后背。
  许安安当即做出很是恐慌的样子,火光下很是狰狞。
  “都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笪礼声音极沉,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这句开口来得突然,赫连鸿这边笑话完了刚要伸手叫人去控制住二人,应声看了过来,一脸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
  笪礼显然极不想再丢人一次,但迫于众人因为赫连鸿的询问齐齐看着自己,只能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极艰难地开口道:“我说……”
  许安安心下只骂笪礼这么点儿事情办得如此费劲,说句话就罢了,还这么艰难,于是也不抱希望,下一刻不等他开口,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的是梨花带雨:“二殿下,您可来了,求二殿下快救救奴婢,这位先生让你们不许动,否则就要杀了奴婢。”
  赫连鸿忍不住上前一步,正在想听笪礼说了些什么,转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也很是惊讶,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来救笪礼的,更何况赫连融的吃食都是他叫专人所送,暗自想着骗也不知道好生想清楚,对于她的话根本一个字儿都不信。但一见她竟哭喊得跟真的似的,一时又有些摸不清头脑,看了看笪礼,见他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儿,心下也有想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招的意思。
  毕竟现下无论从人数还是处境来说,赫连鸿只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此时凝神一看,赫连鸿只见许安安身上穿的衣裳,正是自己府上的人,且因着身上有些功夫,特地带到太子府来伺候的。故而看向许安安的眼神从刚刚的不屑到此时带了几分审视,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奴婢是奉命来给太子殿下送吃食的,二殿下自是不认得奴婢。”许安安不以为他,但看着赫连鸿的眼神隐约觉得有些心慌,连忙道:“却不想奴婢方才刚把东西送到门口,这位先生竟突然从后头冲了出来,用刀子威胁奴婢,让奴婢带着他们离开。奴婢自是不敢违背二殿下的意思,可也没有旁的法子,只得好生求了这位先生半晌,可这位先生一气之下,甚至不惜想要炸毁此处。要不是奴婢命大,早就被炸死了,当真是叫奴婢吓得不轻。”
  一旁方才与许安安对话过的侍卫听了这话,连忙邀功似的站出来指人:“二殿下莫要听这女子胡言乱语,卑职刚刚一直守在门口,根本没见人进去给太子殿下送东西。而且方才她还说她不是我们的人,让我们去请您过来,她就是要谋害太子殿下。”
  “这位小哥莫要冤枉奴婢才是,奴婢方才来的时候门前根本就没人,奴婢想着可能是守卫去吃饭了未可知,便也没考虑太过,推门进去了,总归每日都是如此。”许安安说着作势要哭的样子俯身拜了下来,手底下已经极迅速地将方才准备好的小炮仗再往袖口收了一些,一边道:“况且奴婢有几条命,怎么敢谋害太子殿下?天地可鉴,方才那些话都是这个男子逼着奴婢说的,奴婢形势所迫,也没办法,他……他有刀,会杀人的。”
  侍卫也没想到反倒被泼了脏水,慌张之下嘴皮子自也没有许安安利索:“我……我没有。”
  “怎么没有?”许安安起身接口:“方才奴婢还听见侍卫长教训你呢,说不好好守着要扒了你的皮,是与不是?”
  侍卫一时语塞:“是,可……”
  “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赫连鸿很是不耐的瞥了那侍卫一眼,懒得再听他辩解,反倒是对面前这个脸不红心不跳空口说白话的许安安很有兴趣,及时抬手为她扫清障碍:“来人!这侍卫看守失职,竟还有脸在此狡辩,赶紧把他给本王拖下去,好生教训一下!”
  赫连鸿话音刚落,便有人应声上前来,一左一右拉扯住那侍卫。
  小侍卫说话前还信心满满,以为自己护驾有功,却不想却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连声的冤枉都是白费,脸色苍白的被生生拖了下去。
  许安安目的达成,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做出委屈的模样儿,但是余光瞧着,清晰地看见赫连鸿说这话时面上的快意,还是忍不住暗暗嘀咕了声恶心,再想想方才赫连融极和善的做派,也不知道一个娘胎里是怎么能生出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心下很是腹诽了一番。
  坐在内室的赫连融听到外头的动静,忍不住想要起身,只因知晓那小侍卫虽是这些日子应着赫连鸿的话在外看守自己,但却也极是个心善的,时常还帮他递个东西之类,故而自是想要开口去劝,却被笪礼早有预料的闷哼了一声,很是及时看过去,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稳住。
  此时到底还是三人性命要紧,哪里还能顾得上旁人。
第125章 可还有旁人威胁你?
  这边那侍卫硬生生的被人拖走,许安安只松了口气,好歹此时只用应付赫连鸿一个,也管不得许多,转眼盯准了不远处的赫连融,准备好眼泪刚要开口,没成想这边赫连鸿反倒先自己一步长叹了一声,面对许安安的模样儿看起来要比她的悲伤更多了几分苍凉,言语间拿捏得十分到位。
  “本王还以为太子府上的侍卫都是本王精心训练出来的精锐,应当能够好生保护兄长,没成想而今竟然还有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瞧着守卫在外都敢拿刀剑威胁太子府的人,这岂非在打本王的脸?!倒像是本王有意对兄长不敬,未曾认真安排,传出去外人听着那是要戳本王的脊梁骨,到时候本王脸面何在?当真天大的冤枉。”赫连鸿很是仰头自白了一番,回头又冲着身后的兵士厉声道:“你们都好生给本王听着,皮子都紧些,若是因为本王不在的缘故就偷懒耍滑,本王不知道便罢,叫本王知道了,军法处置,知道没有?!”
  “知道!”众人应声,震耳欲聋。
  这番气势让许安安一时都没说出话来。
  赫连鸿自也不会忘了这边,转而瞧了许安安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竟都开始眼中含泪,摇了摇头指向许安安问道:“你,好生告诉本王,除了拿着刀的这个男的,可还有旁人威胁你?他身边可有帮手?你不用怕,且细细说来,本王在此,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一定护你周全。”
  一时众人看过来,许安安当下竟愣了神,她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个赫连鸿居然比自己还要会演,甚至已经迅速控制住了她的情绪,让她忍不住要跟着他的话走。更何况若是这事儿是真的,身后被人拿剑怼着,说话就没了性命,那自然只有求饶的功夫,谁还有胆子敢细细说来是不是有帮手之类的话儿,那岂不是找死。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许安安当即只觉得丢人,自觉自己演戏的功力在齐昱那处已然练得是炉火纯青,对于赫连鸿更是没当回事儿,没成想阴沟里翻了船,一时握紧了拳头誓要把场子找回来。
  “没……没有了,只有他。”许安安结巴了一下很快恢复状态,一脸无辜地抬起头说道:“二殿下还是快救救奴婢吧,这人……他用剑指着奴婢,奴婢当真害怕。奴婢对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忠心耿耿,奴婢上有八十岁老父,下有一岁婴孩,都指着奴婢过活,奴婢可不能有事情啊……”
  赫连鸿这方想起来的样子连连点头,面上还带了几分歉意:“是,是本王忘了,竟只顾着心疼兄长,没想着你还在剑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是本王的不是。你也别哭了,其实本王往日里还是极善心的,尤其看不得你这样的女孩子流眼泪,如此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看得本王这心里头都跟着难受,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许安安再次语塞,当真是不要脸的只怕遇到更不要脸的,许安安自认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算是可以,还当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又是抹了把眼泪,再次俯身:“奴婢谢二殿下关怀。”
  笪礼有些无奈地看着二人丝毫不顾及周遭站着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眼泪汪汪的模样儿,一个比一个有戏,竟都忘了自己举着剑的胳膊已然有些酸麻。
  赫连鸿终于抬眼看向这场祸事的源头,板着脸扬声问道:“笪礼,你这般拿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也不知你是怎么这样硬的心肠,看到这样一位如此柔弱女子都能下得去手,你这眼睛莫不是瞎的,还不赶紧把人家放开?你若有什么事情只管与本王说,咱们一切都好商量。”
  笪礼闻言,下一刻,一言未发,面无表情地将剑偏到一侧。
  赫连鸿见状又是笑了,冲着许安安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看,这人虽是看着凶神恶煞些,事情也做得叫人烦厌,但人还是个好人的,这不说放就给你放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心里头千万别记恨才是。”
  “二殿下说的是,奴婢明白。”许安安暗自咬牙,嘴上说得恭敬,心下却很是失望,没想到笪礼听了赫连鸿的话居然让松开便就势松开,一看就没什么经验。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来说,二人很该拉扯一番,让松不松,再让松还不松,来回至少两次才会显得比较真实。
  许安安暗自长叹了一声难掩失望,可此时的情况也来不及说教,许安安当即稳住心神,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避开,趁机近了赫连鸿几步,一边还做出很是腿软的样子,站起身的同时还踉跄上一下,随即颤巍巍地俯身:“奴婢谢二殿下救命之恩,愿粉身碎骨报答二殿下的恩德。”
  赫连融透过门缝看在眼里,忍不住连连点头,显然对于许安安的表演很是赞赏。
  笪礼则是皱眉,很是觉得浮夸得紧。
  “无妨,谁叫本王菩萨心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赫连鸿这边倒是不忘初衷,苦大仇深的样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还不忘夸赞自己一句,转而摆手道:“得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瞧瞧这小脸苍白的,赶紧回去好生歇歇吧,就说本王说的,明儿也不必当值了,把自己身子将养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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