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鲸问：“你拒绝我，到底是因为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还是因为——”
“你已经爱上了时麦？”
……
程牧看着林思鲸这张哭得绝美的脸，他轻声说：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辜负她，”程牧说，“思鲸，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所以你只是因为道德的因素，而不是真的爱她，是吗？”
程牧却忽然有些恼怒。
他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可是那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程牧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失望，随后一言不发，离开了林思鲸的家。
回到家的时候，时麦没在，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的，程牧心里有些烦，在客厅里打了一会儿游戏之后，还是给时麦打了个电话。
只是连续打了两个，时麦都没有接。
祝鸢看着时麦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许久，时麦置若罔闻。
祝鸢沉吟了一会儿，问：“你收到视频威胁这事儿程牧知道吗？”
时麦摇摇头。
祝鸢不由得想起之前有一次撞见程牧和那个叫林思鲸的女人在一起，但两个人只是在大街上，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
祝鸢还是建议她：“你有那个视频吗？要不我帮你看看？看到底是什么。”
时麦耸了耸肩。
“没有，那人说需要的话给他打电话，我没打。”时麦说，“等他下次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再决定吧。”
时麦晚上没有回程牧家，好久没有和祝鸢睡在一起了，两个人聊到深夜才慢慢来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祝鸢听见时麦问她：“鸢鸢，你当时是怎么确认你自己是喜欢池景行的啊？”
祝鸢半个大脑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她含含糊糊地开口说道：“不需要怎么确认，心和感情都是自己的，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听完这个回答后，时麦没有再问，只是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侧了个身子，看着窗外无尽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么。
可是她的心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她沉沉闭上眼，很深地叹了口气。
第210章 ：离家
与此同时，消失了一整晚的时麦让程牧心烦不已，他直接冲到池景行家里来要人。
“她在海市还能去哪，肯定是去找你那个祝鸢了，给时麦打电话不接，给祝鸢打电话也不接，两个人一定是故意的。”
池景行倚在门边，睨着程牧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嗤笑了一声。
“自己老婆离家出走了，跑我家里来要人？”
程牧：“……”
忽然，程牧的手机响了，他本能的就以为是时麦终于愿意给他回电话了，开口就是：
“时大小姐，您终于捡着您手机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才哽咽着说：“程牧，是我。”
程牧这才发现是林思鲸，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一旁的池景行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客厅。
程牧捏了捏眉心，换了个语气。
“思鲸，又怎么了？”
林思鲸在听见程牧的声音后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程牧！有人把我的那些视频发到了网上……”
林思鲸哭得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我不想活了……程牧……我现在都不敢点开手机，我不想活了！”
-
程牧赶到林思鲸家里的时候，她正坐在公寓的阳台上。
他不敢轻易发出声音，害怕吓到林思鲸。
他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声色温和。
“思鲸，”程牧轻声地说，“我来了，你不要害怕。”
林思鲸似乎没有听见程牧说的话，又似乎反应了一会儿。
半分钟后，她机械而麻木地转过身来，看着程牧的眼睛，笑得有些苦涩。
“程牧啊，你来了。”
“对，思鲸，我来了，你先下来，你下来好不好？”
林思鲸看着他，布满泪痕的脸又忽然笑了。
“你来了又怎么样？”林思鲸划下一滴泪，“来了还是要走，还不如不来。”
“我不走，”程牧说，“我来了就不走了，我不走了，思鲸，你下来。”
林思鲸静静地看了他很久，程牧才终于走上前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了下来。
眼看林思鲸终于安全，程牧的内心有些后怕，大声斥责她。
“林思鲸！你疯了是不是？如果你连你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为什么不和那个人渣同归于尽！”
林思鲸还是一直哭，不说话。
程牧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放缓了声音，看着她沉沉说：“那个人渣在哪里？他上传了什么视频？”
林思鲸摇了摇头。
“视频好像不是他发的……”
程牧一怔：“你说什么？不是他还能有谁？”
林思鲸抿了抿唇，说道：“他一直在警察局里面，刚才我打电话问过警局的人，他一晚上都在被拘留，手机都是被没收了的，他没有拿到过，所以视频不会是他发的。”
“可是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有这些视频？”
林思鲸忽然有些崩溃，眼泪簌簌落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之前有次喝多了告诉我，别以为只要他死了，我这些视频就没人知道了，他已经提前发给过其他人，要是我敢不听话，他就让视频公开！”
林思鲸的这段话，却让程牧忽然想起了什么。
昨天时麦一回到家，就和他说起视频……
当时程牧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可现在想来，时麦嘴里的视频——很有可能就是林思鲸的！
万一那个男人故意把视频发给了时麦，而时麦一时气不过……就把视频发出去了？
第211章 ：打人
林思鲸抬眼看见程牧的脸色，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拉了拉他的手。
“程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程牧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没有。”
可是林思鲸很了解他。
她连忙站起身来，抓住他的手哭着祈求道：“程牧，你要是知道什么，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了……”
程牧皱下眉头：“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昨天时麦回家的时候，警告我不要在外面乱来，不然她手里那些恶心的视频……”
“视频？！”林思鲸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老婆手里面有视频？”
程牧叹了口气，尝试稳住她的情绪：“我不确定，她只是说了一下……”
“肯定是她发的！”林思鲸尖叫起来：“肯定是她！如果不是她，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知道视频的事？肯定是那个人渣为了控制我，把视频发给了她，她家里有钱，所以他想找她勒索！肯定是这样的！”
程牧的脸色也沉了沉。
他其实不太相信时麦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
时麦突然在他面前提起视频的事，而那个男人又刚好在他面前提起时麦……
然后第二天，林思鲸的私密视频就被泄露了……
程牧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思鲸满脸是泪：“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要和她争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
程牧被她说得越来越心乱，他握住她的肩膀。
“思鲸，你冷静一点，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夺，我先去问问她……”
“问什么？！她会承认吗？她肯定连你的电话都不敢接！”
程牧一怔。
时麦消失了一整个晚上……
所有的巧合堆在一起，他的心里也慢慢开始有了别的想法。
他拿起林思鲸的外套。
“你现在住在这里不安全，先去酒店。”
林思鲸哭得一抽一抽的，披上外套，走到玄关处换了鞋。
只是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外面全是铺天盖地的记者和闪光灯，像洪水猛兽一样对着他们。
记者们的话筒都快要怼到林思鲸的脸上了。
“林小姐，对于网络上您的那些不雅视频，请问您有何感想？！”
“那些视频都是在您的同意下拍摄的吗？”
“您是否知道发布视频的人是谁？”
“您是否会控告发布视频的人呢？”
一句一句的连环追问让林思鲸直接傻眼，她呆若木鸡地看着野心勃勃的记者们，刺眼的闪光灯让她本来就哭得有些敏感的眼睛更加红肿，林思鲸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死死抓住程牧的手。
“够了，”程牧冷冷开口，将林思鲸护在身后，“你们怎么证明那些视频上的人是她？现在AI技术那么普遍，换脸造谣的还少了？你们再在这里无中生有的造谣，小心律师函！”
记者的敏锐让他们一下就对准了程牧。
“请问您和林思鲸小姐是什么关系？”
“网传林小姐演技一般，但出道以来的资源一直都很好，就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金主男朋友，请问您就是她那个金主吗？”
“您这样气急败坏，是不是因为您就是视频的男主角？”
“有人传言拍摄视频的人就是发布视频的人，您是不是因为有某种癖好，享受让大家一起欣赏林小姐的身材才发布视频的……”
话音未落，程牧对这些恶心的说辞忍无可忍，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林思鲸尖叫一声，记者们也迅速将闪光灯对准了程牧！
旁边有记者一边拍一边报警：“你好！这里有人打人……”
-
时麦急匆匆带着祝鸢一起赶到警察局的时候，程牧的手上正缠着绷带。
时麦的脸白了白，走上前语气有些冷。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一旁给程牧包扎的女警有些无奈地看着时麦。
“这位小姐，是这位先生把别人打了，自己的手才破了皮的。”
时麦有些难堪，但也稍微放下心来，又问道：“你打谁了？”
一旁被程牧打了的男人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冷笑着说：
“不就是英雄救美嘛，见不得自己的小情人受委屈，才气急败坏地打人！”
时麦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一下就懂了。
她回过头来，冷眼看着程牧。
“你是为了林思鲸打的人？”
一连发生这么多事，程牧头痛得要命，语气自然也烦躁起来。
“不是因为她，是因为……”
“程牧！”一道女声打断了程牧的话，时麦回过头去，果然看见林思鲸红着眼睛跑过来，直接无视掉她，走到程牧的身边，看着他包扎好的伤口，一滴眼泪完美地掉落下来，“你没事吧？都让你冷静一点的，他们说我就让他们说就好了，你何必呢……”
程牧一时无言。
而时麦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暗送秋波”的两人，内心的火焰此刻已经到达的顶峰。
她冷笑着看着程牧。
“啧啧啧，真是情深义重啊，一个为了她打人进局子，一个人为了他甘愿受尽委屈。真是闻者落泪，”时麦说，“既然如此，怎么还非要我来保释你？”
一旁的女警插话了，“因为你是当事人的妻子啊。”
“哦——”时麦故意拉长了尾音，看着林思鲸说，“原来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啊。”
时麦目光灼灼，让林思鲸有些心虚。
但下一秒，她却愤怒地看着时麦。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那些记者就不会在我家门口堵着！程牧也不会为了保护我和那个记者打架！”
时麦怒极反笑：“你再说一遍试试？因为我？”
林思鲸还想再说，却被程牧拉开了。
他将林思鲸拉在身后，看着时麦的眼神带着一些情绪。
“时麦，是不是你把那些视频放上网的？”
第212章 ：诬陷
一边是林思鲸哭哭唧唧的委屈，一边是时麦的冷嘲热讽。
程牧的内心其实依然不想怀疑时麦，但那么多巧合混在一起，让他也觉得有些心烦。
时麦对于程牧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视频？”
林思鲸又哭起来：“你别在这里装了你！不是你还能有谁……”
时麦本来看见林思鲸就烦，看见她这样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更烦。
“哭哭哭，哭什么啊，你奶奶我还没死呢。”时麦说话有些粗鲁，祝鸢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
祝鸢刚才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短短几分钟，她差不多就已经摸清了这个林思鲸的路数。
无非就是因为有几分姿色，再加上一些从前和程牧的交情，利用女性的某种软弱向男人示弱而已。
如果这个时候时麦表现得越敌对，林思鲸发挥的空间就会越大。
祝鸢把时麦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这位小姐，”祝鸢显得要冷静很多，“你不能空口无凭就在这里造谣指责我的朋友，你既然说我朋友上传了你的视频，那你就要拿出证据来。”
“证据？你现在跟我扯证据？”林思鲸一边哭一边和祝鸢争论，“视频在她手里，除了她还能有谁想害我？她不就是嫉妒我和程牧的关系吗？我和程牧都认识好多年了，我也从来没有打扰过他们的婚后生活，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祝鸢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林小姐，你能冷静一点和我说话吗？”祝鸢说，“请你不要有被害妄想症，以为谁都想针对你，其实压根儿没人把你当回事。”
听见这话，林思鲸噎了噎，程牧也皱了皱眉。
祝鸢拿出手机翻了翻，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来，把手机放在林思鲸眼前。
“你说的视频，是今天突然被放到微博上的这些你的不雅照吧？”
林思鲸看见祝鸢的手机内容，脸色惨白。
倒是程牧先一步走上前来推开祝鸢的手机。
“祝鸢，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祝鸢的心里有些气，“你老婆被这个女人指着鼻子诬陷，你还帮她一起，我现在不过是让她看看自己的照片，你就站出来了？程牧，我真是看错你了！”
-
话说到这个份上，时麦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拉开了正在为她据理力争的祝鸢，上前一步看着程牧，不知道是不是程牧的错觉，他觉得时麦的眼底似乎有一丝情绪的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