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酒吧,温晚朝着朋友圈照片上的桌子找过去,她站在桌前与正在喝酒的女人来了个眼神对视。
“景鸢,你这没良心的女人,回来怎么不通知我去接机?”温晚走到发小面前,用力地抱住对方。
景鸢得到热情的拥抱,脸上洋溢着笑容,双臂展开也抱住了温晚。
“比离开村子前瘦了一些,不过前面倒是没缩水。”她笑着靠在温晚的肩膀。
温晚一巴掌t轻轻地拍在发小的后背上,“去你的,要是被人知道神秘画家鸢尾太阳神是个骚话连篇的女流氓,看大家还会欣赏你的画作不?”
景鸢轻轻搂着温晚,感叹离开村子前他们一起在那里度过的不堪时光。
“你不开心。”景鸢阅人无数,一下子看穿了温晚的伪装。
温晚拉过椅子坐下,点了一杯牛奶。
景鸢看到她点的饮品,眼睛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你周游列国离开我们已经有五年了,难得回来咱们今晚不提不开心的事。”温晚只想和发小叙旧,不愿去想让她伤心的男人。
看温晚欲言又止,不愿开启话题,景鸢举着杯子和她面前的牛奶碰了碰。
“今晚你敞开了喝,牛奶姐姐管够。”她豪气云干的小手一挥,恣意张扬的浓颜系长相充满了妖娆与惬意。
温晚笑着举杯,“好,不醉不归。”
去他的贺澜琛。
去他的乔依依。
统统去他的。
别墅。
贺澜琛满脸疲惫地从后座下车,走进宅子,他的目光四处搜寻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少夫人呢?”他问接过西装外套的佣人。
佣人拿着他的外套,态度恭敬地低了低头,“回少爷,少夫人说她出去散散心。”
大晚上散心?
她是去找野男人私会吧?
贺澜琛英俊的脸黑沉得能滴出水来,吓得一旁的佣人噤若寒蝉。
少爷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他掏出手机拨打温晚的号码,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忙音。
打温晚电话没打通,贺澜琛气急败坏地抓起佣人手里的西装外套,他大踏步地走出了别墅。
卫明还没离开,他又重新坐进了迈巴赫的后座。
贺澜琛冷眼睨着驾驶座的助理,“把你的手机解锁,我打个电话。”
“是,总裁。”卫明递上手机重新坐正。
当手机拨出温晚的号码时依旧是忙音,他气得把手机砸在了一旁的空座上,卫明用心疼的眼神望着后视镜里显示的那只手机。
“派人去查温晚去了哪里。”贺澜琛摘下银边框眼镜,手指按捏着内眼睑。
卫明掏出另一部手机去联系保镖追查温晚的下落,此时的她正和景鸢玩得酣畅淋漓。
根本不知道贺澜琛正在找寻她的下落。
一个半小时后,贺澜琛带着一群人冲进了清吧。
温晚正和景鸢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只看到一只大手突兀地伸到她面前,夺走了她面前的杯子,把她的牛奶一饮而尽。
“为什么不开手机,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安全吗?”贺澜琛把杯子重重地摔在温晚面前。
她盯着眼前的杯子,想到牛奶杯喝完,心情顿时变得烦躁。
“贺少忙着寻找乔小姐,原来还有时间担心我的安全吗?”温晚捧着心口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
她一定是牛奶喝醉了,敢在大庭广众下不给贺澜琛面子。
没等温晚反应过来,她双脚腾空被贺澜琛抱走。
“这么晚了你夜不归宿不知道我会担心吗?”贺澜琛抱着温晚掂了掂,她吓得搂紧他的脖子。
景鸢站起来,她隐约猜到了他们的关系。
“晚晚需要我帮你报警吗?”她察觉到发小的表情不是很愉快。
贺澜琛低眸盯着靠在他胸前的温晚,在等她的回答。
卫明屏住了呼吸,他希望温晚别作死。
第54章 你是我的老公
景鸢没等到温晚的答案,凭着本能拨打了报警电话。
她从贺澜琛的面容表情判断,这男人要是带走温晚,今晚就没什么好结果,索性她就做一件好事。
几分钟附近的警察匆忙赶到,他们看到贺澜琛抱着温晚,再看景鸢一副老母鸡保护小鸡仔的架势。
“这位先生,请你放下怀里抱着的女士,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慢慢聊。”
警察一脸戒备地望着贺澜琛。
温晚多想贺澜琛告诉他们,他和她是夫妻关系,这样他们就不必去警察局。
贺澜琛怕伤到温晚,只好放下她,景鸢上前一把拉过,把她护在身后。
卫明看到贺澜琛被警察带走,他当即联系了公司律师团。
前往警察局的路上,温晚的手放在膝盖上,昏暗的车厢里,贺澜琛好几次伸出手想去抓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每次都被警察逮个正着。
忍了一路,他们终于抵达了警局。
他们被安排在大厅里做笔录。
“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察问贺澜琛。
温晚的内心无比紧张,他大概会说是普通的员工关系,要么就说是认识的。
她竖起小耳朵想听他的真实回答,景鸢默默地观察着贺澜琛和温晚之间的一举一动,不难发现他们关系匪浅。
“她是我老婆。”
贺澜琛说出了让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做笔录的警察露出震惊脸,实在不明白景鸢报警的目的是什么?
温晚的手使劲扯着背包的带子,她做梦也没想到贺澜琛竟然会坦诚公开他们的关系。
原本他的亲口承认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一想到这是警察局,根本没人认识他们,就算公开他们是夫妻关系又有什么用呢?
“这位女士,他说的是否属实?”女警询问温晚的答案。
贺澜琛的黑眸直勾勾的凝望着温晚,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在静等她的回答。
温晚的手扣着桌面,表情坦然,“我们不是夫妻关系。”
她没有撒谎,对外他们确实不是夫妻关系,和贺澜琛结婚三年他从来不在人前认同她的身份。至于是人后,他们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很快就不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关系。
贺澜琛怒极反笑,这是他第二次被温晚否认他们是夫妻这个事实。
景鸢坐在不远处休息,她全程没有参与做笔录这件事。
“温晚,你说我们不是夫妻,那是谁每天晚上睡在我身边。”贺澜琛咬着牙,阴沉的嗓音从齿缝中挤出。
听完贺澜琛的质问,温晚的脸变得通红。
这是警察局,他想在这里耍无赖吗?
“贺少,你家的乔小姐失踪了吗?放任你在天黑后跑来寻我的开心。”温晚满身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孕妇熬不了夜,今晚这一闹她算是彻底的怒了。
早上她让贺澜琛别走,现在他又回来干什么?
“温晚”。
贺澜琛喊她的名字,就要起身去抓她的手。
警察眼疾手快地拦下他的大手,就在这时卫明带着公司的金牌律师走到警察面前。
“你们好,我是贺澜琛的律师。”
金牌律师一上来就亮出了身份。
温晚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打瞌睡的景鸢,她今晚能否回家全看贺澜琛是否愿意带她一起离开警察局。
律师和警察不知道交涉了什么,不到五分钟贺澜琛被警察客客气气地送到门外,他们又看了一眼温晚,她倒是不怕他们看。
以前的记忆虽然很淡,但是和贺澜琛在一起后,大家每次看她就好像在看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因为贺澜琛身份显贵,她不过是父母不祥,养父母双亡的孤女。
贺澜琛走出派出所没多久,景鸢和温晚也被人带走。
他们走出警察局踩在台阶上,景鸢上前抱了抱温晚。
“我先回去休息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估计会闭关创作,你有什么事就给我留言。”景鸢靠在温晚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她看到不远处停靠的阿斯顿马丁,知道再不走今晚就会没命。
温晚轻轻拍拍景鸢的后背,“好,你要注意休息,好好吃饭。”
两人松开后,各自离开。
回家的路上温晚把帆布包放在座位上,刻意与贺澜琛拉开一道距离。
贺澜琛好几次想把她的包从车窗丢出去,看到她倔强的侧脸,他打消了所有心思。
“我不去找,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在外面留宿?”他开口质问温晚。
一想到她在警察局否认他们的关系,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跃动着。
温晚淡淡地说道,“贺少,我真的不懂你的想法和心思,能教教我怎么在白天和晚上各自扮演一个角色吗?你得多吃点补品,我怕哪一天你会撑不住过劳而死。”
“温晚,闭嘴。”
贺澜琛咬着后槽牙,用力的捏住她的小手。
温晚吃痛地蹙起黛眉,感受到来自贺澜琛身上的怒火,她不敢再说话,被握紧的手力道稍稍松了一些,她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他冷眸瞥向她。
温晚保持着平静的心,强忍着快要溢出的委屈,“我只是不懂该怎么面对你?你说离婚时,我就知道该收拾好一切滚蛋。可是你说暂时不离婚,要和我好好在一起,我就盼着你留下,也盼着我们能经营好这段婚姻。有些事,我一个人真的做不了。你的心不在这段婚姻里,我就算再努力又能改变什么?”
贺澜琛听懂了她的话,她是在埋怨他。
“依依的情况真的很危险,今天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打算跳桥,加上她的跳舞事业也受到了波及。”
他讲述着关于乔依依的一切。
温晚的另一只手死死t地攥住,他什么时候能把心分一点到她身上,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发现她怀孕的事。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可你是我的老公。”
短短一句话,让车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从头到尾只有她在努力扮演老婆的角色,而贺澜琛始终没有进入角色。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静默的气氛,贺澜琛没掏手机,任由铃声一直响。
“贺少,去找乔依依吧!”
温晚哽咽地帮他做出决定。
她受够了。
第85章 她死了就能解脱
贺澜琛摇下车窗用力把手机丢向车外,这个举动不但让温晚感到惊讶,就连开车的卫明也是意想不到。
她一时之间找不到想说的话,他的态度让她失去了一切立场。
“我说过不想和你离婚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生活也是真的。”贺澜琛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神无比的赤诚,“温晚,依依和我有婚约,这是我没办法拒绝的约定。”
温晚突然觉得心力憔悴,在这段看不到尽头的婚姻里,贺澜琛没错,她也没错,那到底是谁错了?
“卫助理,去医院。”她替贺澜琛做出了决定。
乔依依现在的状况只有贺澜琛去见她才能平息一切风波,她不想成为阻碍他们相见的绊脚石。
“温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贺澜琛捏紧了她的手,眼底是一片愠色。
她了解乔依依娇纵跋扈的性格,贺澜琛不过去,那个女人不会放弃,甚至会托人找上门。
温晚拉开贺澜琛的大手,抽回被捏红的手,无视他难看的脸色,“贺少,从你早上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我不过是帮你拨乱反正。”
贺澜琛气的一拳砸在了车窗玻璃上,被温晚咬破的手背瞬间伤口扩大,鲜艳的血染红了包扎伤口的纱布。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到他滴血的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的手。”温晚担心地去抓贺澜琛的大手。
他避开她的动作,又恢复了当初一贯的冷漠。
温晚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的她手足无措的像个六神无主的小孩。
卫明马上换了路线,送贺澜琛前往医院。
来到医院,他们进了急诊室。
温晚要跟上,贺澜琛冷眸扫向卫明,他一把拦下她,“温小姐,总裁正在气头上,你不如先打车回家。”
她望着贺澜琛冷漠的背影,想上前又怕惹怒他,踌躇不前的时候急诊室的门被卫明关上。
徒留温晚孤单一人站在走廊上,夜晚的风吹得她浑身泛冷。
温晚没离开,继续在急诊室外等候。
半个小时左右门再次打开,贺澜琛的手被纱布包裹着,伤势看上去比早上更严重。
“万幸玻璃碎片没有割到神经,否则这只手就废了。”
医生十分头痛不爱惜身体的病人。
贺澜琛全程板着脸,温晚迎上前,她问医生,“请问医生他的伤口不宜碰水除外,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海鲜和发物不能吃,伤口一天来换一次。”
医生推了推眼镜留下一句叮嘱走进了急诊室。
贺澜琛从温晚身边经过,冷着脸径自离去。
她知道他在生气,气她的不信任。
温晚无声地叹息着,事实上贺澜琛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他对乔依依的担心胜过一切。
说明他是爱乔依依的,身体的本能反应是最真实的,无法弄虚作假。
在贺澜琛换伤口时,卫明打电话让司机重新开辆车来接他们,两人坐在回别墅的路上,车厢内安静极了,除了偶尔能听见的呼吸声。
抵达别墅这一路,两人谁也没开过口。
来到二楼卧室,温晚想着他们闹别扭,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一个人住是寂寞了点,好在精神自由。
贺澜琛回到主卧,看到温晚没跟进来,他气得脱下西装重重丢在沙发上。
他出去帮忙一起找失踪的依依,她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她和野男人出去一整天,他也没说什么。
骄傲如贺澜琛,他不可能率先低头认错。
夜里,温晚睡得很沉,怀孕的缘故就连房门被打开都没吵醒她。
贺澜琛在她的床边坐下,他侧目睨着睡着的她,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把他惹生气还没哄好,她倒是安心地呼呼大睡。
他低头凝望着温晚那张熟睡的容颜,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三年前他们要是没结婚,现在的他已经和依依领证结婚了。想到他娶乔依依,又在心里庆幸三年前娶了温晚。
贺澜琛望着她,黑眸直勾勾的,他好像扒开她的心,想看看她心里面到底装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