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喊他们的,她说她的,主打一个互不相干。
佣人带她前往二楼居住过的卧室,当她推门进去,发现卧室里多了男性用品,比如财经杂志。男士睡袍。就连被子也换成了贺澜琛喜欢的款式,当然她盖过的被子被挤到了床的另一边,这感觉让她看了心头不由自主的涌起一阵酸涩。
他们离婚后,贺澜琛都睡在她的卧室吗?
他这算什么?睹物思人,还是共享一个空间。
佣人见温晚迟迟没挪动前进的脚步,急忙做出解释,“少夫人,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少爷一直睡在这间卧室。可能是主卧太冰冷,没有你睡在主卧的房间里,他每个夜晚都会失眠。睡到这间客房后,少爷的睡眠质量很明显有所改善。”
温晚安静地聆听着佣人的汇报,她知道思念的滋味有多煎熬。
曾经贺澜琛和她结婚的三年时间里,她也承受着他每次回来睡完就走人的相处模式。
那三年的时间,她对他的思念早就汇聚成了汪洋大海。
只可惜,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曾经的她有多爱他。
“把他的私人物品先收拾一下。”温晚怕弄脏了贺澜琛的东西,让佣人收起来放到一边。
佣人要去收东西,她抢先一步又开了口,“算了,就这样吧!”
她在江城应该住不了多久,乔家的事一旦解决,亦或者是贺澜琛出院后,她会找个地方单独居住。
“好的少夫人,请问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准备。”
佣人依然是恭敬的态度。
温晚想了想,她大概是路途太远肚子确实饥肠辘辘。
“随便做,不过我想喝点汤。”她和佣人提了一个小小要求。
佣人带着她的意见匆忙下楼去找厨师,温晚走到床边轻轻坐下。
大概是有了贺澜琛的私人物品堆放的缘故,这间房充满了暧昧的格调。
从前全是她的女性物品,现在加入了男性物品,像是告诉她,现在这里不再是属于她的独立空间。
温晚正在发呆,手机响起了铃声。
她掏出手机低头看到来电号码,心突突地跳着,“喂。”
“你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疲惫?”贺澜琛关心地问道。
温晚突然想起,贺老夫人应该没告诉贺澜琛他们已经到江城这件事。
“我声音就是这样,你现在伤口需要静养,不要总是和我打电话。”她极力稳住内心的动荡,就怕说漏嘴出卖自己目前的行踪。
贺澜琛握着手机,人坐在圆桌前,脸上戴着眼镜,“我也想好好静养,可惜堆积如山的工作没人处理。”
闻言,温晚惊呼一声,“贺澜琛,你疯了,伤势严重,你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的紧张让贺澜琛枯燥的心情变得明朗,他推开椅子起身。
“要是我现在能看到你就好了,我想抱着你汲取一些力量。”贺澜琛隔着手机向温晚告白。
温晚的心跳的更加剧烈,她的耳朵尖悄悄的染红。
“贺澜琛,你真正应该受伤的应该是嘴。”
她毫不留情地反讽道。
听到温晚的讽刺,贺澜琛笑得胸腔震动,“我这张嘴你不是吻过很多次,难道不喜欢吗?”
她从来不知道贺澜琛原来这么欠。
“我不和你说了,挂了。”温晚的身体在发烫。
她根本不是贺澜琛的对手,他说的每一句情话她都无法进行回击。
贺澜琛听到温晚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能猜到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爱。
“别挂,是我错了,你不爱听我不说了。”他态度诚恳地向她求饶。
大概是有了贺澜琛的主动认错,温晚不再计较。
“好好养伤,身体要紧。”
她没忍住地叮嘱了一句。
贺澜琛轻声哀叹,“没用,我的伤养不养都没人心疼,反正孤家寡人一个,早死早超生。”
温晚想到丁确对她痛下杀手时,贺澜琛扑过来保护她的画面,她的心瞬间跳跃剧烈。
“不许乱说,贺澜琛不要胡说,起码,我现在不想再送走任何一个人……”温晚想到温暖曦的死,心里有了阴影。
贺澜琛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低沉的磁性嗓音急忙安抚道,“我脱口而出随便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大概有魔力,慢慢地,温晚激动的情绪变得逐渐平静。
“不要轻易说死字,不吉利。”
她说道。
贺澜琛权当温晚是被吓到了,耐性地哄她,“嗯,不说了,你不想听的,我以后什么都不说。”
温晚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贺澜琛和她说话的语气实在太像听话的老公,乖乖挨妻子的训斥。
要是他们没离婚,也能像现在这般融洽地相处着那该有多好呢?
“我有点累,先挂了。”温晚想冷静一下,不想再沉溺在幻想中。
贺澜琛低沉的磁性嗓音再次传到她的耳朵里,“晚晚,是我活该,没能珍惜你。”
温晚沉默的听着他说着认错的话,手机那端的男人没说话,他们默契地没有挂断。
两人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这种傻傻的感觉,换做以前的贺澜琛绝对不会做,他的每一个感觉全是跟着她走。
“贺澜琛。”
温晚喊他。
“嗯,我在。”他回答她。
“你先挂吧。”温晚说道。
贺澜琛握着手机,英俊的俊庞轮廓深邃,“嗯,听你的。”
第202章 再摸,我要憋死了
温晚终于听到贺澜琛挂了电话,结束通话后,她拿着手机坐在床边。
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望着茶几上的财经杂志,她无法想象贺澜琛在那段离婚的日子里,每天下班回家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一个人独立完成。他的每一个步骤就是当年的她。
医院里的贺澜琛挂了电话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激动地握着手机拨通了卫明的号码。
“总裁。”
“你过来接我。”
贺澜琛隐约猜到了什么。
卫明尽管有些不明所以,碍于总裁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是,总裁,我马上到。”
贺澜琛挂了电话,静等着卫明过来接他。
他换掉病服,穿上私服,正要出门时被主治医生拦住,“贺少,你伤势严重,不能擅自离开医院。否则庄董那边怪罪下来,我们无法向她交代。”
主治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贺澜琛别乱动,他阴鸷的冷眸恶狠狠地睨着前方。
“我的伤势我自己心里有数。”贺澜琛冷冷的说道。
他现在能仗着的东西并不多,这伤势就是最好的筹码,现在不利用,难道要等痊愈了再行动吗?
主治医生拦不住贺澜琛,掏出手机想拨打庄静娴的手机。
“贺少,除非庄董松口让你出门,我就签字让你离开病房一晚。”
主治医生坚持原则。
贺澜琛的黑眸冷睨着他手里的手机,薄唇微勾,“只要你打电话给庄董,明天你就可以递辞呈卷铺盖。”
主治医生听到贺澜琛的威胁,他把手机藏进白大褂口袋。
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拉开门朝着走廊喊道,“病人伤势稳定,已经查房完毕。”
医生离开后,贺澜琛紧追其后。
他刚下楼,卫明就打来了电话。
“总裁,我在停车场了。”卫明汇报目前的位置。
贺澜琛朝着停车场找过去,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卫明接到贺澜琛之后,载着他前往别墅。
“总裁,你伤势严重,为什么不留在医院呢?回别墅拿资料你可以让我去跑腿,你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卫明还没猜到贺澜琛的心思。
贺澜琛坐在后座,他为了伤口,专心地扶着车座,避免碰到伤。
卫明把他送到别墅,佣人看到贺澜琛回来,他们迎上前。
“少爷,少夫人回来了。”
佣人说道。
卫明仿佛听见什t么爆炸性的消息。
总裁打电话要求出院,就是为了来见夫人一面?
这也太夸张了。
卫明在心底腹诽,不敢当面说出口。
贺澜琛朝着二楼走去,他站在客房门口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直到平复完加速的心跳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他朝着卧室望去,看到大床上有隆起的小被包。
贺澜琛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等走近他看到温晚熟睡的容颜,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
这是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只要回家就能看到温晚。
可惜,他们离婚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栋别墅里,无论他回来得有多早,迎接他的是冷清的别墅。
贺澜琛掀开被子躺在温晚身边,她睡得很熟,没发现身边躺了一个人。
他闭着眼,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整个人才觉得活过来、满足。
夜幕降临。
补眠后的温晚终于睡饱,她睁开眼睛,低头一看腰间多了一条手臂。
她下一秒要扯开嗓门吼叫,贺澜琛及时阻止,“是我。”
温晚立刻起床,她面朝着贺澜琛坐在床上,却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那双如海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凝望着她,好像黑色漩涡,能把她的灵魂吸取。
“你怎么突然跑回家?”温晚不懂是哪里暴露了行踪。
她敢肯定师父没有说起过这趟他们回来的时间,贺澜琛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相信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贺澜琛的唇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温晚被他的松弛影响,紧绷的弦终于松开。
“是你派来跟踪我的保镖向你汇报我的行动了对吗?”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
面对温晚的追问,贺澜琛摇头失笑。
“保镖没有和我汇报关于你离开沪市回到江城这件事。”他去拉温晚的手,却被她离开。
闻言,闻言表情严肃,“贺澜琛,你别和我卖关子了,我不相信什么心有灵犀。”
面对温晚的疑惑,贺澜琛也跟着起身。
“嘶……”他还没起来,拧着剑眉喊疼。
温晚想到他身上有伤,一定是扯到伤口了。
“别乱动,你身上伤口裂开了对吗?”她连忙凑过去,半趴在他身上帮忙检查伤势。
贺澜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不经意的抬头,正好对上温晚的睡衣领口。
他的身体原本沉寂如冰湖,大概是温晚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有魔力,每抚摸过他身体的一寸,他就燥热一分。
“停,别摸了,再摸我要憋死了。”贺澜琛咬着牙抓住温晚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然后踹在胸口。
温晚的手掌隔着衣服面料贴在贺澜琛的胸膛上,皮肤的炙热感告诉她,他的脑子里产生了不健康的颜色想法。
“贺澜琛,你真够离谱的。”
她清澈的眼眸嗔了他一眼。
贺澜琛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温晚的领口位置,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小脸“唰”一下变得通红。
她本能地抬起小脚踹向他的大腿,贺澜琛一看情势不对,手忙脚乱的抓住了她的脚丫。
“晚晚,你是想谋杀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吗?”贺澜琛咬着后槽牙,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温晚发现他英俊的俊庞青白交加,顾不得宽敞的领口,她连忙轻拍着他的手臂,“贺澜琛,你松手,我保证不踹你了,再不松开你的伤口要裂了。”
贺澜琛听到她的话,像是得到了某个允许,慢慢松开了握住脚丫的那只大手。
手臂肌肉不再拉紧,伤口自然也得到了松弛,疼痛感一下子消失。
“晚晚,你太坏了。”贺澜琛侧躺在大床上,闭着眼睛不再看温晚。
她朝着另外一边的床头柜靠去,抽出几张纸巾又回到原位,帮贺澜琛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
“自己憋着火没处发泄,还埋怨我,你的眼睛不能要了。”
温晚肆无忌惮地嘲讽他思想不纯洁。
第203章 他是她的助眠药
贺澜琛躺在床上,双臂不再用力,伤口确实不疼了。
温晚想下床去换衣服,手腕被他握住。
“别走,再陪我躺会儿。”他嗓音沙哑的说道,黑眸直勾勾地凝望着她清澈的眼眸。
她到底还是心软了,这次拉开距离重新躺下,把枕头放在他们中间,当成了一道屏障。
“偷偷溜出医院,你不怕伤口恶化吗?”
温晚眼神严肃地瞪着贺澜琛。
他的大手去拽放在他们中间的那只抱枕,却被她一把按住,“我就是有心电感应,觉得你就在江城。不过医院那边我打过招呼,不是偷溜出来的。”
贺澜琛可不想告诉温晚,他是威胁医生才能回到别墅,这些废话完全没必要告诉她。
闻言,温晚收回按住抱枕的手,“一定是监视我的保镖告诉你关于我的行踪吧?”
她不相信所谓的浪漫心电感应,贺澜琛这人一贯擅长花言巧语。
“这次是真的没有利用保镖的汇报跑来别墅,我就是凭感觉出发。”贺澜琛第一次遇见说服不了的对手。
这人还是温晚,他打不得骂不得,还要耐性地哄着。
温晚打了个哈欠,她大概是闻到贺澜琛身上熟悉的气息,眼皮又开始耷拉。
“我先睡一会儿。”她说话时话语逐渐变得慵懒。
贺澜琛精瘦的长臂越过抱枕,把温晚轻轻抱住,“嗯,我陪你。”
他趁机抽走抱枕,彻底把她搂进怀里。
犯困的温晚根本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屏障”被贺澜琛彻底消除,她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乔家。
乔建国心情烦躁地坐在书房,晚餐都没下楼。
他的手机里全是温晚的照片,从她和贺澜琛离婚后,独自一人前往沪市,再到丁家的人找到她。
乔建国想到丁确伤害温晚,他气得不由攥紧了拳头。
“该死的小瘪犊子。”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时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妻子。
“建国,你怎么不下楼吃饭呢?母亲催了好几次,佣人说你没胃口。”乔夫人走到乔建国身旁站定。
他握住妻子的手,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这次女儿去了沪市被丁家的人欺负了,我每次想到这些,心里十分的焦灼。”
乔建国想认回温晚,可是乔老夫人目前的身体每况愈下,加上在监狱里坐牢的乔依依是替罪羊,一旦被她知道,肯定会推翻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