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嵘冷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冷气开的很足,刚才还一身潮热的周司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知道为什么,周司丞总觉得自己有一种羊入狼窝的感觉。
谢嵘止住步子,转过脸直面向周司丞。
周司丞脸立刻就红了,用自己手里的饭盒抵在两个人的中间,眼睛死死的闭起来:“不要谢嵘,这里是公司!”
一声轻笑。
周司丞睁开眼,就看到谢嵘一只手撑在自己背后,一只手插兜,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啊?”
“关门而已。”
谢嵘撑着的手,轻轻一推,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周司丞:“……”
桌子上摆了一份盒饭和一杯咖啡,谢嵘点了点桌子:“过来,陪我吃饭。”
周司丞顿了一下,而后乖乖挪步。
“怎么了?”谢嵘把自己碗里的一块牛肉夹到她碗里,头也不抬道:“怎么一脸失落?”
“哪有……”
谢嵘目光沉沉的:“是不是我不对你做点什么,你很失落?”
“……!”
周司丞不再理他,哼哧哼哧的扒饭,吃完了,谢嵘又把咖啡推过去给她:“特意按照你的口味买的,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其他人,就是刚刚还在群里喊BOSS万岁的人。
周司丞觉得谢嵘有点腹黑男的潜质,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浅尝了一口。
确实是她的口味。
这种被人另眼相待的感觉起码现在感觉起来还不错,周司丞轻轻弯了一下嘴角。
“给你。”谢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工牌。
“这什么?”周司丞接过,是一张同行磁卡。
谢嵘:“这是那部直梯的磁卡,以后就别跟他们挤电梯了。”
又问:“今天晚上有事吗?”
周司丞道:“忙呢,月结。”
谢嵘点头:“几点结束?”
周司丞想了想:“应该十点左右吧。”
谢嵘还是点头:“行,那晚上十点半,我在楼下等你,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晚上就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不过周司丞也不再问了,吃饱喝足继续下楼加班加点。
周司丞一走,故作深沉的谢总裁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回踱步。
叮咚。
手机震动。
谢嵘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还有吴雪莱的声音。
“几点到位?”
谢嵘:“约好了,十点半。”
吴雪莱:“这么晚?那乐队和群演要闹着加钱……”
谢嵘:“从我卡上扣。”
吴雪莱:“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在楼下带着团队等你们俩,摄影,灯光,群演,一应俱全,绝对氛围感拉满,小娇妻被求婚后惊喜,喜极而泣等一系列表情我一定给你明明白白的记录下来!”
吴雪莱:“今晚十点半,我们不见不散!”
谢嵘点头:“这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时刻,你别给我掉链子!”
吴雪莱轻哼一声:“你掉链子我也不会掉链子!”
没成想,一语成谶。
晚上十点二十分,月结结束,周司丞提前下楼,就看到一大堆人站在他们公司楼下摆爱心和花瓣,还有无数的烟火摆放的整整齐齐,似乎是谁要求婚。
她不感兴趣,站到一旁等谢嵘。
晚上十点二十分,男主角谢嵘打算乘电梯下楼,但是一想最近好像没锻炼,如此重要的日子他必须得保持最良好的状态,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于是他足尖一转,推开了消控室的大门,打算跑楼梯下楼。
今天为了这场求婚能有最好的效果,5-1楼被拉了闸,乌黑一片。
谢嵘打开手电筒,继续跑步下楼。
一二一。
一二一。
马上就要求婚了,他为自己打起了节拍。
二一……
没掌握好节奏,谢嵘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下,然后是后脑勺磕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咕嘟咕嘟的滚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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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感谢。
下一本无缝衔接《这个牙医不太冷静》
【文案】
叶兮是某P网站画手,正在卡思路之际,她在相亲路上遇到了牙医沈碛。
简直就是他书里斯文败类的男主角原型啊!
于是叶兮使用浑身解数在沈牙医身边找素材,满心欢喜等着完结时。
男主角发现了那本漫画……
漫画中自己搂着叶兮柔软的腰,轻轻道:‘还要?’”
沈碛一目十行,直看到面红耳赤,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咬牙切齿。
她竟然只是拿他当素材,好,好的很!
某日,他在墙角把她拦下。
“干、干嘛?”
沈碛舔唇一笑:“画画的挺好的?”
“……?”
“内容带劲,脸都给我看红了,试试,让我看看你腰到底多软。”
“……沈医生,冷静啊!”
/追夫火葬场/
# 变成傲慢的沙雕人格
第22章
手电筒的光笔直的照在谢嵘脸上,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后脑勺湿漉漉的。
一摸,全是血。
拿手电筒的巡逻岗差点被吓死, 舌头打结道:“总、总裁!您还好吧!”
“嗯。”冷漠的声音。
“有纸吗?”
“有有有!”巡逻岗从小背包里掏出来一卷纸递过去,“总裁您拿, 都给您都给您!”
“谢谢。”谢嵘抽了两张, 捂住自己的脑袋。
“总裁!要不要给您叫救护车?”巡逻岗吓的结巴。
“不必。”谢嵘揉了揉眼眶, 等血全部止住了才慢慢往楼上走。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今天是年度总结会,这个时间, 他应该在办公室里和几个董事过会。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经过五楼窗户的时候谢嵘下意识往地下看了一眼。
公司门口的大钟指针指向十点二十九分的位置。
十点三十分, 谢嵘爬到九楼, 楼下猝然燃起一排烟火。
烟火划破长空,照亮了楼底下的一切, 很多人,起码有二十来个, 看样子是有人求婚。
谁这么无聊在公司门口求婚?
谢嵘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等到了十二楼,刷卡, 进门,打开电脑。
怔了一下。
日程安排上明明白白的写着:6月16日高层会议。
然而他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1号北京时间十点三十三分。
7月1号。
有那么一瞬间,谢嵘的脑袋里是空白的,冷汗沿着背脊一点点往下滚,他扶着脑袋站起来, 手不小心碰掉了一杯咖啡。
四分五裂。
手机嗡嗡的开始震动。
他接起来:“喂?”
“男主角, 你到底什么时候登场啊?”
谢嵘的眼睛往下沉了两分, 他把手机拿离了几分,看到上面的备注,只有一个“吴”字。
是吴雪莱。
“什么出场?”谢嵘皱眉。
“装什么蒜,所有人都在楼下等你呢,快点!”
谢嵘没功夫和他闲扯:“挂了。”
“卧槽!谢嵘,我场地,群演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说你挂了?不来了?”
“你他妈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付钱!”
“你敢挂试试!喂喂--”
嘟嘟。
谢嵘放下手机,痛苦的揉了揉眉角。他这是怎么了?似乎记忆空缺了一角。
隔了数秒,谢嵘想起什么,拨通了sala的电话。
“sala?”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喜气洋洋:“总裁!怎么样啊,您求婚成功了吗?”
“什么求婚?”
“啊?您今天不是要和周小姐求婚的吗?”
“哪个周小姐?”
sala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周小姐,周司丞小姐啊。”
周司丞。
谢嵘暗自咀嚼几遍这个名字。
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了。
另一边。
周司丞按照跟谢嵘约定的,站在一颗长青树下等他,然而等到了十一点谢嵘还没有过来,她抬头,能够看到十二楼的那盏灯还在亮着。
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
周司丞很茫然,但是又不敢打电话过去打扰他,只能干等着。
一直等到求婚的人群一下子解散了,等到时针指向十二点的位置,周司丞揉了揉站麻的双腿,往楼上看。
十二楼的灯火已经熄灭了。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单手插兜,脸上的表情很寡淡,不是谢嵘又是谁?
谢嵘十二点整从楼上往下走,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年轻貌美,身材矫好的女人。
黑色工装裙把她纤细的腰勾勒的恰到好处,裙摆包裹的臀饱满挺立,她的皮肤很白,尤其是站在灯下,属于第一眼见到就能被吸住目光的女人。
尽管是一向冷静自持的谢嵘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但也止于看两眼。
他现在要搞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什么他的记忆不见了,是谁偷走了他的记忆?那个周司丞又是谁?为什么要和她求婚?
谢嵘笔直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还没走远,胳膊就被人拉着。
“谢嵘?”周司丞有点意外。
谢嵘微微蹙眉:“你是?”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上周司丞的心头,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谢嵘脸上的迷茫和陌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又失忆了?”周司丞简直要窒息。
“什么失忆?”谢嵘怔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
都这幅样子了还要维护自己平日里的霸总风度,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刘海,让其不至于那么乱:“你认识我?”
周司丞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何止认识。
半个小时之后,医院急诊室。
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同样的医生。
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装模作样的在谢嵘身上探了两下,一边透过隔音玻璃望向等待在外面的sala和周司丞。
一面笑眯眯道:“总裁啊,您今天又和周小姐玩的什么把戏呀?假装再失忆惹火小娇妻?还是旧疾复发惹哭小娇妻?”
谢嵘的眼神里不耐烦的打了个“?”
而后问:“你认识我?”
“哈哈哈哈,谢总裁您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嗝?”
白大褂笑声戛然而止,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不会吧?”白大褂蹭的一下站起来,“就上个月,也是在这里,这个病房,您装作三岁小孩骗周司丞,您忘了?”
周司丞?
又是周司丞。
谢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而这些重要的事情都和一个叫周司丞的名字有关。
谢嵘皱眉摇头:“不记得。”
白大褂就差口吐献血:“您还给了我一张可以买一栋滨江别墅的支票让我守口如瓶的,您忘了?!”
谢嵘继续摇头:“有这事?”
“……”
“不,你不能忘啊!你怎么能忘呢!那张支票你还没给我签发你怎么能忘啊!!!”
白大褂差点冲过去掐住谢嵘的脖子,好在两个小护士眼见着形式不对,立刻一左一右的将白大褂架走了。
万恶的资本家!
给了张空头支票就失忆的黑心资本家啊,呜呜呜呜……
门被打开,谢嵘一脸坦然的走出来,倒是一旁的白大褂不知为何,笑着走进去的,哭着走出来的。
周司丞心里一凉:“医生……”
“干嘛?”白大褂现在很想骂娘。
“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谢嵘的病又难治了?”
白大褂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吧,谢资本……咳,我是说谢总他因为从五楼跌下来,碰到了脑神经,所以……”
周司丞道:“可是他完完整整的,听说能力,读写能力,甚至从公司到医院的路上,一路走过来都是步伐稳健,全部都是完完整整的。”
“但他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如你所说,谢嵘他的智商没有问题,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但记忆选择性缺失,唯独忘了一件事。”
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席上心头。
周司丞!“什么事?”
“一切与周司丞这个名字有关的事,他都忘了,包括……你。”白大褂幽幽道。
当然,也包括那张支票。白大褂心里默默又添了一句。
呜呜呜。
周司丞的心脏皱缩了一下,指尖陷进肉里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谢嵘不记得她?
怎么可能呢。
明明白天他还亲了她,说晚上要送给她个惊喜,现在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她有些站不稳,双腿虚软的没有力气,用力在墙壁上撑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有人扶了一下她的腰,周司丞回头,谢嵘包着白纱布从病房里走出来,看上去除了脑袋破了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你还好吧?”谢嵘道,“周小姐。”
看他站稳,虚托她腰的手又守礼的收回来,单手插兜,目光沉沉。
周小姐?
他喊他周小姐。
昨天晚上缠绵悱恻的时候他还在她耳边“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现在竟然叫她“周小姐”。
周司丞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该可恨他,反正嘴里那句“没事”,她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下楼,sala去开车,两个人站在道路旁边等。
相顾无言。
很快sala的车来了,摇下车窗:“总裁,周小姐,可以上来了。”
车里的气氛太压抑,一向能言善辩的sala也有种无从下口的窒息感,只能一边开车一边偷摸摸打量两个人。
后座上,两个人坐在左右两个极端,谢嵘手里拿着一只平板在处理公务,周司丞则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看样子是在发呆。
“那个,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嵘头也不抬:“没有。”
sala又转头:“周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