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变好变坏,还不是一念之间,周茉可不想给他办了张卡之后,到时候美女成群的,越发不可收拾。
陆泽把车里的暖气调到最大,下垂的眼睑瞟了身旁的女人,轻飘飘的问:“这么在意他?”
周茉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你说陈明安啊,挺好一人。”
陆泽沉默许久,脑海里反复的想着陈明安这个人,就拿那天晚上来说,他不具备保护她的能力,如果他不到场,后果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胸口压抑着难耐的苦涩,他终于开口。
“他…配不上你。”
周茉笑了笑,车窗外的灯光照射出她眼睛里的泪花,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十年前这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为什么……
很难忘,几乎忘不掉。
他有他的妻,有他的家,到头来,她还是孤身一个人,时常望着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为她而亮。
不出所料,王德安确实在这里。
陆泽买通一侍者,端酒的时候,从王德兴西服口袋里顺走了房卡,提前在房间里,放了摄像机,等他和他的情人干柴烈火,登上云端的时候,周茉已经得到了一份高清的录像。
周茉咧着唇,冲沙发上的男人眨眼,“搞定。”
陆泽灭了手里的烟,估计时间差不多,两人敲了敲房门。
结果没人应,周茉惊奇发现,这门并没锁。
“好像…没锁。”
推开后,落地窗前站着一男一女,姿势怪异,陆泽眼疾手快,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随后,就听见女人一声尖叫,急忙跳着去穿衣服。
王德兴自是极其不满,遮掩过后,看向门口的两人。
不由的皱起眉,语气不耐:“陆总,都是男人,你三番五次搅乱我的好事,不知道是何居心?”
王德兴觉得自己在生意上,没和陆家结过仇,实在想不明白,陆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茉拂开男人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你遮我眼睛干嘛?”
陆泽回想刚才那画面,一头猪压在一根筷子身上,毫不避讳的说:“怕你长针眼。”
王德兴这才看清他身边的女人是周茉,瞧着两人的话里,突然一种极大的恐惧冒出来。
莫非,周茉背后给她撑腰的,就是陆泽,陆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可陆泽是有老婆的人,很显然,周茉是小三。
周茉才懒得看这种人进行最原始的表演,拿出手机里的视频,挑眉:“听说王夫人在家闲的冒泡,不如我发给她,让她好处理处理家务事。”
……
与此同时,陆家老宅的林意姗砸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佣人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啊!他又去见了那个女人,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
林意姗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佣人见她跌落在地上,连忙扶起她,“太太,您快把药吃了。”
林意姗去年就查出来抑郁症,只不过她不肯吃药,“拿走,我不能吃那药!”
深更半夜,吵得陆母睡不好觉,刚到房间门口,就听见儿媳妇这句话,她虽然是老一辈思想,但也了解过这病,知道和自己儿子不着家脱不了干系,本着对儿媳的愧疚,推门劝道:“姗姗,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行,良药苦口,听妈的话,把药吃了。”
林意姗满脸抗拒,伸手扯住陆母的睡衣下摆,紧张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妈,陆泽他又去见了那个女人,我该怎么办啊妈!我求求您,你把他叫回家,我想要他回来。”
陆泽婚后就一直不回家,这不是稀奇事,陆母不知道儿媳最近怎么了,总是这么着急的,让她出面,把人叫回来。
陆母也是一脸不争气的眼神,最后无奈给儿子打了电话。
周茉重新拟定合同,有陆泽在这,王德兴不敢不签,咬牙切齿的签了合同,“我签完了,视频的事?”
周茉失笑,当着他的面销毁那段视频。
合同签完,陆泽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单独同王德兴说了几句话:“王总是聪明人,今天我把话放这,如果以后你再敢工作中给她使绊子,就不会是像今天这么简单。”
王德兴敢怒不敢言,“您放心,绝对不会。”
如果早知道周茉是陆泽的人,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周茉妄想。
“王氏和维安的这个项目,从开始到结束,期间一旦有任何问题,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会第一个算在你头上。”
“……”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陆泽嗓音淡淡:“妈?”
“泽泽,家里这个女人你管不管了,半夜吵得我和你爸睡不着觉,别怪妈多嘴,她本身精神就不正常,你再这样刺激她,早晚有一天会出事情的!”
陆母唉声叹气的挂了电话。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小女佣,女佣吓得一激灵,可也知道太太这件事情瞒不得。
这在陆家,可是大罪。
陆母揉着太阳穴,心里一阵烦躁,“她又怎么了?”
女佣递给她一张化验单,那双手颤巍巍的,声音也止不住发颤,“老夫人,这是前几天我打扫屋子时发现的,太太她…怀孕了,化验单上显示快两个月,我一开始是替太太开心的,可是仔细想想,太太这几天的反常,她没有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分享出来,每天晚上哭闹,借着您把先生哄回来,然后又……又勾引先生和她…,可是,怀孕不到两个月是不能行房事的。”
陆母犹如晴天霹雳,脸色瞬间变得不可置信。
如果是这样,林意姗明知道自己有抑郁症却不肯吃药,定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天知道她做梦都想抱孙子,知道自己怀孕,第一时间不通知家里,还想着勾引泽泽!
一个可怕乃至恐怖的想法,孩子不是泽泽的!
哪个世家出了这种事,无疑都是颜面扫地。
凌晨一点的陆家客厅。
凝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陆父猛地摔碎心爱的瓷杯,破口大骂:“孩子到底是不是陆家的种?”
碎掉的瓷器,划破跪在地上女人的手背。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任性胡闹,而是无比镇静,像是面对早知道会如此的解脱。
“爸,妈!”
“我承认……孩子不是陆泽的。”
陆父气的面色通红,“你你你!陆家哪点亏待过你,你要这么……”
林意姗突然笑出声,打断他的话。
语气凄凉:“我和陆泽结婚十年,可是他从未碰过我一下,我嫁给他就是守了十年的寡。”
话语一出,没有任何人相信。
黑车停在陆家大门,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立在门前,他一言不发,林意姗望他一眼,清楚的知道,这场婚姻已经到了结尾,耗了十年,还是那个女人赢了。
她索性一股脑把自己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我们结婚的第一年,姓周的那个女人在我们新婚之夜喝的烂醉,你抛下我去找她,一夜未归。”
“我们结婚第二年,她的生意被人截胡,你拱手让了公司的项目。”
“我们结婚第三年,她谈了个演艺圈的男朋友,为了不让她难过,你花重金压下男艺人的丑闻。”
“我们结婚第四年,流行病毒大爆发,全城封路,你跑去她所在的小区当志愿者,就为了她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后来她感染,你照顾了她一个星期,回来之后,自己病得很严重……”
“……”
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没有那女人的一根头发丝重要。
她说:“陆泽,我们离婚吧!医生说我这一胎来之不易,如果我打掉,以后再也做不成母亲。”
所以,她才想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事情败露,陆家不会要一个野孩子,继承万贯家产。
这一次,陆父陆母没有再阻拦。
从民政局出来那一刻,不管是陆泽还是林意姗都有一种久违的解脱,马路对面的白色宝马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带着黑框眼镜,朝林意姗走过来。
他是大学老师,林意姗的同事,两人看上去,也十分般配。
今日的阳光耀眼到,足以遮盖往日的阴霾,忘记以前所有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