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屈辱从唐姝心中一闪而过,宋朝臣和唐向晚定亲的事亲眷虽都知道,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是在她大婚这一日,她颜面何存?
  宋朝臣神思恍惚,喃喃自语:“是啊,这本该是我和晚儿成亲的大好日子…”
第26章 一定要幸福
  秦氏听着很是舒畅,瞧宋朝臣对唐向晚情根深种的模样,以后唐姒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唐姝委屈的红了眼眶,死死的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王姨娘敢怒不敢言,内心诅咒唐姒永远都得不到靖安王的心,被谢柔儿挫磨致死。
  眼看着吉时已到,因唐姒是长女,又是高嫁,唐松知先背唐姒出门,接着才背唐姝出门。
  唐向晚站在婆子使女的后头,默默地在心里祝福:“姝儿,一定要幸福啊。”
  靖安王是南朝的战神,围观他成亲的百姓,把街道两旁围得水泄不通。加之唐家一天之内嫁两个女儿,围观的百姓空前绝后的多。
  王府的仆人将准备好的糕点和喜糖撒向两边,引得百姓哄抢。
  唐姒问翠羽:“外头发生何事,这般吵闹。”
  翠羽与有荣焉,如实相告。
  唐姒的眼底有笑痕掠过,嫁给王爷真是风光无限。若是能和王爷琴瑟和鸣,人生还有什么憾事。
  唐姝的心情就不如唐姒那般风和日丽,先是秦氏的话膈应人,其次宋朝臣的态度,让她非常不安。
  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且得走一步看一步。
  一时轿子停下,姐妹二人如提线木偶般跟着司仪的喊声跪拜,又被一群婆子拥簇着前往洞房。
  唐姒坐在挂满红菱的喜床上,脑海中浮现靖安王的面容,盈盈笑意从嘴角漾起。
  她看着烛油汩汩的流,喜烛一节节的变短,外头的喧哗声由热闹转为安静,而靖安王依旧没有入屋的迹象,心也一点点的下沉。
  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翠羽:“眼下什么时辰了?”
  翠羽看了眼沙漏,小心翼翼道:“已经亥时初了。”
  唐姒脸色狰狞起来,莫非靖安王不来了么?可是他们尚未喝交杯酒,他也未曾揭开她的红盖头。
  就算他有心仪的女子,既然娶了她,应有的尊重还是要给她的。
  满心的欢喜渐渐被冷寂取代,说到底她也才十六岁,从小到大都是父母掌心的娇娇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她红了眼框,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谢柔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在院中响起,随着一叠声的“叩见王爷”中,喜悦从嘴角漫进唐姒的眼眶,她露出喜极而泣的微笑。
  靖安王走进屋内,看着坐的笔直的新嫁娘,眉宇间满是冷漠。
  娶她实在是情非得已,他本不愿来,但柔儿说她亦是无辜的女子,无端的成为他们爱情的牺牲品。情爱虽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和尊重,一样都不能少。
  想到谢柔儿,靖安王充满杀气的眸底,溢满了温柔。她就是太过善良,一点也不懂得为自己考虑。
  唐姒满心的欢喜被紧张取而代之,一想到出嫁前一夜张妈妈交代的话,她的脸红的滴的出血。心中既害怕,又期待等会会发生的事。
  靖安王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喜秤,挑起红盖头,一张秀丽的容颜赫然映入眼帘。她一双波光盈盈的妙目,尚有一些未曾消退的潮红,想来是误以为他不会来而哭了。
  小巧挺拔的鼻子下方,是诱人一亲芳泽的唇瓣。在他的注释下,两朵红晕如朝霞般浮现在脸颊。
  她长的美丽动人,能激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在她身边坐下,他在她耳边吹气:“怎么哭了?”
  一阵酥麻自耳朵传递全身,唐姒羞涩的垂下脸,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以为王爷不来了。”
  因常年握剑和拿长枪的手,从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最终落在她鲜嫩欲滴的红唇上,轻轻的摩挲着。柔嫩的触感,和谢柔儿常年在边关被风吹的干涩的唇截然不同,靖安王喉咙滚了滚,哑着声音道:“看来,你比本王还猴急。”
  “王爷。”唐姒娇嗔的用拳头捶他的胸膛。
  他仰头笑一声,沉声道:“倒酒来。”
  喜婆倒了两杯酒,各递给他们一杯,便朝侍立在一侧的使女们使了个眼色,鱼贯而出。
  靖安王和她交缠双臂,将酒一饮而尽。
  成亲之前,张妈妈和她说:“想要征服一个男人,先就要在床上让他欲罢不能。”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壮着胆子贴上他的唇。
  靖安王颇感意外,他以为所谓大家闺秀,一定是极其含蓄又内敛的。
  想不到…
  她的吻很生涩,勾住她的脑后勺,他疯狂的掠夺。
  他的胸膛很滚烫,似乎把她胸腔的空气给蒸发了。,她迷蒙的睁开眼,看着他线条硬朗的轮廓,她动情的喊:“夫君。”
  “夫君!”
  他细细咀嚼她的话,嘲弄的笑自冰冷的眼底一闪而逝,猛地推开她,不带一丝感情道:“你是我的王妃,若你乖巧懂事,无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若你不知惜福,无端挑起祸端…”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唐姒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她知道如他这般在战场厮杀的男人,最不喜胆小的女子,勉强挤出一抹笑:“臣妾谨遵王爷的教导。”
  靖安王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唐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了下来。就因为喊了他一句夫君,他便勃然大怒。
  看来,夫君是谢柔儿的专属称呼。
  谢柔儿…
  她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神色,敢和她抢夫君,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轻易饶了她。
  翠羽见靖安王怒气冲冲的离开,推门而入,就见唐姒一脸失魂落魄,担忧道:“大小姐,姑爷他怎么走了?”
  唐姒颓然的倒在床柱子上,木然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翠羽打小服侍唐姒,未曾见过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姐,若是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
  唐姒脑袋不动,眼珠子转到翠羽身上:“从我知道靖安王有心爱的女子,还要嫁入王府时,我就已经做好了一开始就被冷落的打算。
  我才十六岁,人生也很漫长,我有的是时间和谢柔儿耗。我就不信,等谢柔儿人老珠黄时,王爷还会爱她。
  再不济,我得不到王爷的欢心,给他纳几个貌美如花的妾室,就不信众人联手,还除不掉谢柔儿。”
第27章 回门
  翠羽被她眼底的恨吓得心惊胆颤,并不敢接话,默了一会,才说:“小姐饿了一天,肯定饿了,奴婢去把饭菜热一热。”
  唐姒呕的吐血,就因为一句夫君,而错失了侍寝的机会,哪里有心情用膳:“休要麻烦,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没进食,哪里会不饿。翠羽知道她在和自己怄气,怕她气出毛病来,试着转移话题:“也不知三小姐如何了。”
  “听母亲说,宋朝臣压根不肯和唐向晚那个小贱人退亲。后来妥协,只是听说唐向晚和楚舰寒定了亲。唐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博一把。她不知道,书呆子固执起来,十头牛也别想叫他回心转意。她比我的境况,只会比我更差。”提到唐姝,唐姒郁结的心情得到舒缓。
  事实确实如唐姒说的那样,唐姝在婚房等了半日,婆子和使女才扶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宋朝臣入内。
  他满脸通红,无力的倒在床上,半睁着眼看向盖着红盖头的唐姝,拉着她的手痴痴的问:“可是晚儿?”
  宋府的钱婆子吓得脸色苍白,想要过去捂住他的嘴,当着唐姝的面,又不敢造次。
  唐姝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闻得此言,心里只觉得比被刀子割还难受。看着醉醺醺的宋朝臣,赌气的将盖头一把揭了下来。
  春杏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小姐,自己揭盖头多不吉利。”
  唐姝赌气道:“就他这幅样子,哪里还能起得来。”
  钱婆子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成亲第一天就受这么大委屈,也情有可原,温言道:“少夫人,自古以来,成亲皆是新郎揭盖头,便是公子醉了,奴婢们也自有法子将公子弄醒。少夫人意气用事,影响的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宋朝臣半睁着眼,看着眉眼和唐向晚有几分相似的唐姝,拉着她的手倾诉:“晚儿,我没有负你,我只是被软禁了,我出不去,出不去啊!”
  唐姝心一阵一阵的绞痛,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滑落。早知他对二姐姐情根深种,她就不该生出取而代之的心。可惜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钱婆子又怕宋朝臣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忙道:“把准备好的醒酒汤,喂公子喝下。”
  宋朝臣不愿喝,他心里不痛快,他就是故意把自己灌醉。
  为了和姨娘有安身立命之所,他刻苦读书,对李氏言听计从。活了十七载,唯有和唐向晚订婚,最是称心如意。
  而今,就连唯一的念想,都被碾压的粉碎。
  不出多久,她就要嫁给别人做新娘,读书还有什么意思!
  唐姝从未见过男子掉泪,看着自己的夫君为别个女子流泪,她心如死灰。
  钱婆子慌乱的用帕子将他眼角的泪拭去,胡乱找借口搪塞:“公子一定是因能娶到少夫人过于开心,才会喜极而泣。”
  唐姝哪里会信这些,愣愣的看着他被抬上床,看着他满嘴喊着二姐姐的名字,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着脸呜咽的哭了起来。
  春杏连忙柔声安慰:“小姐,姑爷到底和二小姐相识多年,一时回不过味来,恰恰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若他今日就这般喜笑颜开的和你洞房花烛,你岂非寒心?
  你样样都不比二小姐差,总有一日,姑爷一定会回心转意。”
  唐姝哪里听的进这些规劝之言,直到把眼睛哭的红肿,方才停歇下来。
  春杏也跟着伤心,唐姝虽是庶女,但王姨娘深得老爷宠爱,也是被捧在手心呵护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越是如此,她越不能乱了阵脚,好言好语的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小姐,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在怪宋朝臣狠心么?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今日他怎样为二小姐神伤,待你们日久生情,他就会把对二小姐的感情,全部转移道你的身上。”
  唐姝寒凉的心得到些微的缓解,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应对晚上会发生的事。甚至她把晚上会发生的事已经在脑海设想了无数,遍事到临头,竟这般叫人难以招架。
  春杏微观她神色,知道她已缓过些劲来。打来热水,拧了帕子给她浸脸浸手,把脸上的残状卸了。
  唐姝睁着双眼看着大红色的帷幔,又看了看躺在边上的宋朝臣,今夜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唐向晚,她心里很替唐姒担忧。怕姝儿被宋朝臣冷落,念头几乎才在脑海闪过,就被自己否认了。
  他既然能答应娶姝儿,可见他们多年的感情,在宋朝臣眼里不过尔尔。
  既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
  竹青把随风摇曳的蜡烛用灯罩罩上,拿了件披风搭在她的肩头:“二小姐,仔细风大得了伤寒。快别在窗棂边坐着了,奴婢知道你替三小姐担心,等到回门那天,不就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唐向晚叹了口气,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又坐了一会,才躺床上安寝。
  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天未亮她就醒了,胡乱吃了点东西,把尚未绣好的喜服拿出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对这场婚姻,她已经不抱任何期待。只希望嫁到清远候府,楚舰寒能给她一处容身之所,她就千恩万谢了。
  整个唐府还沉浸在嫁女的喜悦中,以往冷清的门庭,因唐姒嫁给靖安王而热络起来。
  每日都有新的面孔,来拜访唐初光,他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最得意的莫过于王氏,邀请她参加宴席的请柬堆成了小山,她被那些身份比她高的掌家娘子奉承的找不到北。
  唐向晚整日闷在屋里刺绣,看着时间一点点的从指缝溜走。直到回门那一日,她早早的起来,用过早膳后,就去中堂候着了。
  她原想避着宋朝臣,打算让竹青去请唐姝。但他已然是她妹夫,终归要见面的,倒不如在回门这一日,免得以后尴尬。
  大约在巳时初,宋朝臣和唐姝先一步回来了。
  唐向晚暗观唐姝脸色,满面春风,娇艳的仿若三月的桃花,悬着的心安然落地。看来姝儿,在宋府过的很好。
  宋朝臣从看到唐向晚的刹那,身子晃了一晃。似有万语千言,哽在喉咙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唐姝眼见着他失态,慌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盈盈的喊了声:“夫君。”
第28章 还能这样理解?
  宋朝臣猛然回神,这声夫君真叫他痛彻心扉。若非李氏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这会子喊他夫君的,该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唐向晚。
  他忍住心痛敬茶:“小胥拜见岳母,岳父大人。”
  秦氏目光犀利的打量着唐姝,原以为宋朝臣不肯娶她,她在宋家必然会遭受冷落。但看她面若桃花,眼含春风,一副新婚燕尔的幸福模样,心中很是气恼。
  也不知她的姒儿,在靖安王府如何?
  淡淡的接过他们递过来的茶水,象征性的呷了一口,就又放下,故意戳唐姝心窝子:“三姑爷,我知道你一直心仪晚儿,既然阴错阳差的娶了姝儿,就该把从前的念头断绝了,好好的和姝儿过日子才是。”
  唐姝脸色一僵,回想起这三日的痛苦不堪,看向唐向晚的目光中,隐隐含着怨怼之色。
  唐向晚抿了抿唇,秦氏真是罪大恶极,在姝儿出嫁那日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儿回门又旧事重提,她冷笑一声道:“母亲多虑了,我和三妹夫虽自小定亲,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倒是我听舰寒说,靖安王有一个心仪的女子,且已怀有身孕,不日就要抬她做侧妃。万一那女子诞下麟儿,只怕大姐姐的日子不会好过。母亲有闲工夫担忧我和姝儿,不如多去庙里烧香拜佛,祈求侧妃是个好性子的。”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唐向晚的话。她抬眸看去,是靖安王和唐姒回来了。
  背后说人被当场抓住,其中的尴尬,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而且这个人,还是皇上的儿子,随时能要她小命。唐向晚知道此刻不是慌乱的时候,抬起脸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姐夫好,方才不过是我胡言乱语,还望姐夫看在初次见面的份上,莫要和姨妹一般见识。”
  姐夫,姨妹?
  靖安王冷漠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她长的就像春日里最艳丽的牡丹般桑心悦目,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蕴含着讨好和哀求,谁还舍得和她置气:“下次若再听到你背地里嚼舌根,必然将你的舌头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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