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唐向晚暗暗地吁了口气,看来靖安王不像表面那样冷酷无情:“多谢姐夫大人有大量。”
  唐姒双眼差点没有喷火,自打成亲那一日惹得王爷不快,连着两日她都不曾见过他。
  凭什么他们初次见面,王爷就对唐向晚和颜悦色?
  她真的好不服气。
  宋朝臣携唐姝和靖安王见礼,彼此寒暄后,唐向晚朝唐姝使眼色,先行走了出去。
  她以为姝儿会紧随其后,大约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姝儿才姗姗来迟。
  她心中有些不快,转念一想,姝儿必然是因为秦氏的挑拨,心生芥蒂才会如此。身为姐姐,她本该大度些,不计前嫌的挽住唐姝的手,一面走一面关怀的问:“姝儿,这几日,你在宋家可还习惯?”
  唐姝极力忍住挥开唐向晚的举动,成亲三天,宋朝臣未曾和她圆房。虽不像成亲当晚一样说一些胡言乱语,但对她相敬如宾,她睡床上,他打地铺,浑然没有要和她圆房的打算。
  虽则在婆子和使女面前给足了她面子,得不到夫婿喜爱的女子,岂非很失败?
  她心里知道这一切不该怨恨二姐姐,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若非二姐姐当时劝她嫁给宋朝臣,她也不至于沦落成宋家的笑柄。
  声音是她自己都无法忽略的冷淡:“就那样吧!”
  唐姝漠然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让唐向晚觉得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她不想这么快下定论,毕竟她不知道姝儿和宋朝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多年的姐妹情,没道理如此经不住考验。
  她忖度姝儿心情不佳,到嘴的许多话不便在问,转移话题道:“王姨娘肯定等你等急了,你快去梅园。”
  唐姝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述说,松开唐向晚的手一声不发的就走了。
  唐向晚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想来是她错了,姝儿在宋府,过的未必如意。若不然,也不至于对她有如此大的怨气。
  但这是为何?
  宋朝臣放弃了她转头娶了姝儿,理应待姝儿好才是,怎么却…
  有心问问宋朝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身份尴尬,已经不合适。
  她闷着头往莱芜居走,迎面遇上了靖安王,低低的喊了声姐夫,侧过身子让他先过。
  他顿住脚步,方才她还光彩照人,这会就像快要枯萎的花,淡淡道:“和你三妹妹拌嘴了?”
  唐向晚诧异道:“姐夫怎么知道?”
  靖安王背着双手往前走:“你和宋朝臣的事,我略有耳闻。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你三妹妹在宋府便是能得到仆人的敬重,不得夫君的疼爱,她又如何快乐的起来。”
  靖安王没叫她离开,且又在和她说话,她只能跟上他的步伐:“这就怪了,他娶姝儿,并非被人强迫,恰恰是他自愿的。成亲后,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靖安王对内里的细节不甚了解,就他自身的经验来看,无非是有一种可能:“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件东西嚼过之后,发现也不过如此,起初便是再视若珍宝,也会弃之如敝履。”
  唐向晚撑不住笑了,这比喻着实有趣。
  他挑眉:“你笑什么?”
  二人之间的气氛轻松愉快,唐向晚的性子也活跃起来:“我说了,姐夫可不许惩罚我。”
  “你但说无妨。”
  唐向晚淘气的眨了眨眼:“我听闻姐夫和谢姑娘相识已有多年,按理说早把谢姑娘嚼烂了,为何还没有将她抛弃。”
  靖安王扭身看她:“你倒是敢说。”又忍不住笑:“有些女人,就像一盘没有色泽,但是有营养的菜。你知道其中的好处,去却提不起吃她的欲望。
  有一些女人,就像书皮好看,但是内容淫靡的书。你明知道没有营养,却还是会被刺激,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唐向晚道:“我懂了,谢姑娘就是那书皮好看,内容却淫靡的书。姐夫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个博古通今,又骁勇善战的好色之徒。”
第29章 又挑事
  靖安王抚掌大笑,她并非呆板木讷之人,和她聊天别有一番乐趣:“你记住,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男人能一直钟情于一个女子,你也不要妄图去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他一生一世只忠心你一个。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利和金钱不会背叛你。
  牢牢地抓住这两点,失去什么,你都能立足于天地之间。”
  唐向晚深以为然,穷追不舍的问:“晚儿谨记姐夫的教导,那谢姑娘是怎么能让姐夫一直钟情于她的?”
  靖安王深深的凝视着她:“等我纳她做侧妃后,接你入王府玩耍,你亲自去问她。也叫她传授你几招御夫之术,舰寒那小子,一般人可驾驭不了。”
  唐向晚抿嘴儿一笑:“那我倒希望姐夫快些纳侧妃,我迫不及待想和谢姑娘见面。”
  靖安王仰头大笑,从她和秦氏的只言片语,他便知道她们姐妹的关系不和睦。当着他的面,她也丝毫不掩饰。
  秦氏的行事作风,他派人打听过。在她的手上还能讨到便宜,唐向晚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他素来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何况她又是舰寒未过门的妻子。对她的喜欢,又多了一层爱屋及乌的偏袒。
  张妈妈看到唐向晚和靖安王并排而走,飞一样跑去了昭阳苑,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母女二人。
  唐姒双眼喷火:“好一个唐向晚,勾的宋朝臣魂不守舍也罢,又去勾搭王爷,真是贱坯子一个。”
  秦氏倒不似唐姒那样光火:“既然靖安王属意她,不如我们成人之美,把她送上王爷的床。”
  “可是…”
  唐姒有一点顾虑:“她和楚舰寒定了亲,万一惹恼了侯爷和郡主,父亲那边恐怕不好善了。”
  秦氏笑不达眼底:“清远候府尚未下聘,不过是口头约定罢了。何况靖安王战功赫赫,清远候府未必敢怎么样。只是要先暂时委屈你。”
  唐姒是正儿八经的古代人,接受的也是男子三妻四妾的教育,她才不在乎姐妹共侍一夫,她最怕的是不能扳倒心腹大患谢柔儿:“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受点委屈,我倒不怕的。”
  秦氏到目前最好的杰作,就是生了唐姒这个女儿。不仅容貌美丽,更是胸有乾坤,事事都不必她操心。
  唐向晚和靖安王辞别后,心情愉快的回了莱芜居。她原以为靖安王是个沉默不语,又有些许冷酷无情的男人,料不到竟把世事看的这样通透。
  唐姒若能真诚以待,或许还能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存了害人的心,恐怕会不得善终。
  她倒要看看,唐姒最后会落得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待在院中刺绣到午时,婆子来通知她去用午膳,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去了饭堂。
  她一入内,宋朝臣的眼睛立时落在她身上。她惴惴不安的目光看向唐姝,后者的脸色已经紧绷了起来,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秦氏将一切都纳入眼底,打算等会抓住机会就给唐姝难堪。
  唐初光和唐老夫人等人早已入座,见她进来,指了指最角落的位置。
  唐向晚硬着头皮一一打过招呼,才坐了下去。
  唐初光看着两个乘龙快婿,一个位高权重,一个是最热门的状元人选,嘴角的笑怎么也掩盖不住。
  唐姒眼见父亲心情爽快,趁势道:“爹,我初嫁入王府,倍觉孤单,想要邀请二妹妹去王府小住几日。”
  唐初光一时没有言语,他怕秦氏容不得向晚嫁给楚舰寒,万一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场。
  唐向晚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暗忖不知唐姒又要使什么坏主意,巧笑倩兮道:“姐夫,这都是你的不是,怎么能让身为新妇的大姐姐孤单呢!依我看,姐夫还是快些纳几个侧妃或者小妾,如此一来,姐姐便不会孤单了。”
  话音刚落,除了王姨娘脸上有隐忍的笑意,唐老夫人和秦氏、唐姒几人脸色骤变,看向唐向晚的目光,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靖安王本就要趁回门时提纳侧妃的事,既然唐向晚提起,顺势而下:“岳丈,让王妃孤单,是本王的不是。本王要在下月中旬纳一房妾室,给王妃作伴。”
  唐姒面如土色,虽知娶谢柔儿是板上钉钉的事,一个月的时间就纳妾,她会成为盛京的笑柄。求救的眼光看向唐初光,希望他能把时间往后拖延些。
  谢柔儿的事,本来是早就协商好的。何况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与晚,又有什么关系?
  再者他是王爷,说的好听些,这是和他协商。说的难听些,这就是下达命令。既然靖安王给足了他脸面,唐初光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一切按王爷说的办。”
  又看向唐姒:“天下男子,哪一个都是三妻四妾。你身为王妃,要大度,更要作盛京的表率。不仅要宽待府中的侍女仆人,更要和侧妃和平相处。”
  唐向晚忍笑忍得差点没憋出内伤,唐姒她最了解不过,嘴甜心狠,口蜜腹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一肚子坏水。哪怕心里再不甘,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唐姒死死的攥着手,将喷涌而出的怒意压下,露出一副温柔贤良的得体微笑:“女儿谨记爹爹的教诲。王爷纳侧妃的事宜,女儿一定会操办的热热闹闹。”
  心中已经把唐向晚碎尸万段,她遭此羞辱,都是唐向晚的手笔。等把她送上靖安王的床后,定要她生不如死。
  靖安王不咸不淡道:“那就有劳王妃了。”
  就此让唐向晚占据上风,唐姒心中委实气愤不过。唐向晚不是自翊和唐姝姐妹情深?她倒要看看,她们两人的感情是否都是真的:“三妹夫,你放着美酒佳肴不吃,光盯着二妹妹的脸,也填不饱肚子不是。”
  唐向晚知道唐姒在挑拨离间,她可以置若罔闻,但姝儿不行。她觑眼看去,姝儿的脸色果然一副隐忍克制。若她解释,只怕会越描越黑,越性埋头吃饭。
  宋朝臣自知失态,他知道唐姒和唐向晚的关系并不好。唐府唯一真心相待向晚的人,就是唐姝。若被唐姒挑拨离间成功,让唐姝恨上向晚,他就是千古罪人。
  前段时间他一直病着,娶了唐姝后心里不得意,整日浑浑噩噩,脑子就跟一团浆糊样,一时想不到化解之策。
第30章 被毁的喜服
  靖安王刚回盛京不久,正打算广罗人才,宋朝臣的才华他略有耳闻,何况又是连晋,有意拉拢他,替他解围:“本王一个大活人坐在这,王妃竟只盯着三妹夫看。想来是本王脸上的刀疤过于唬人,不如三妹夫俊朗,王妃才不屑一顾。”
  唐姒见他拿脸上的刀疤说事,唬的面无血色,着急的为自己辩解:“王爷说笑了,臣妾满心满眼里都是王爷,旁的男子,在臣妾的眼里比尘埃还不如。”知道靖安王是出面调和,不得不闭嘴。
  唐初光瞪了唐姒一眼,好好的回门宴,非要弄的大家都不痛快,才肯善罢甘休,连忙给靖安王倒酒:“姒儿是长女,多得卑职和你岳母疼爱,性子难免骄纵了些,还请王爷海涵。”
  靖安王无波无澜的端起酒杯,半开玩笑半威胁:“是人都有性格,女子偶尔使小性子争风吃醋,是情趣。但若害人性命,闹的阖家不得安宁,普通人家容不得她肆意妄为,皇家更是如此。”
  如此明晃晃的警告,唐姒涨的满脸通红。她不敢记恨靖安王,把此番受的羞辱,尽数记在了唐向晚的身上。
  唐向晚感觉一道阴毒的目光如影随形,不必抬头,她也知道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
  唐初光打着马虎眼,宋朝臣再也不敢看唐向晚一眼,秦氏看着唐姒被靖安王当众警告,真恨不得把唐向晚千刀万剐。
  一顿饭,大家吃的各怀心思。
  唐向晚食同嚼蜡,怕又惹出什么事来,放下碗筷道:“父亲,姐夫,不日我便要和舰寒成亲,喜服尚未绣好,你们慢慢吃,我先行一步了。”
  也不等回话,自顾走了。
  出了饭堂,整个人松了口气。唐姒那个贱人,逮到机会就挑拨她和姝儿的关系。今日姝儿已对她颇有微词,长久以往,她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她很在乎姝儿,希望姐妹情可以长久的维持下去。
  回到莱芜居,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刺绣,懒懒的斜靠在躺椅上发呆。
  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耀在她身上,她昏昏欲睡时,竹青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大小姐,二小姐正在小觑,您晚些过来,或者等小姐醒后,我让小姐去找您。”
  唐姒眼尾扫向翠羽,翠羽心领神会,斥道:“以后见着大小姐,要称呼王妃,莫要叫别人笑话我们家没有规矩。”
  竹青无声的冷笑,拿身份压人有什么意思,能不能得王爷宠爱,还是未知数。眼下把自己抬得越高,将来摔的越惨,面上笑的比蜜还甜:“奴婢谨遵王妃教导。”
  唐姒这才踏进屋内,唐向晚做一副刚被惊醒的样子:“王妃怎么得空来。”
  唐姒猜想唐向晚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想到要请她去王府,少不得和颜悦色,拿出表里不一的做派:“我不过是告诫府中的使女和婆子不要失了规矩,二妹妹何必和我生分。”
  她们从来都没有和睦过,何来生分之说?唐姒来她的院子,许是还打着接她去靖安王府的主意。她们母女俩一肚子坏水,谁知道去王府会惹出什么是非来,阴阳怪气道:“我是身份低微的庶女,姐姐是王妃,怎敢以上犯下。”
  唐姒脸色微僵,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怒意压下:“瞧你这话说的,倒显得我心胸狭隘,处处刁难你似的。我来你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请你去王府玩耍。”
  唐向晚以为,在成亲前待在唐府最安全,拒绝道:“并非我不愿去,”指了指嫁衣:“实在是抽不开身。”
  唐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红色的喜服刺痛了她的双眼。一个低贱的庶女,怎配和她一样穿着红色的喜服嫁人,就该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府邸。
  她亲热的挽着唐向晚的手臂:“好妹妹,你把喜服一道带去,我和翠羽一道帮你。”
  唐姒越是伏低做小,唐向晚越是觉得有诈,不讲一丝情面的拒绝:“大姐姐贵为王妃,我怎敢让你动手,我不想去王府。”
  唐姒差点没绷住情绪当场发作,她忍了又忍,嘴巴已经气的发抖:“即是如此,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目送唐姒离去,唐向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依她对唐姒的了解,她不可能轻易的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唐老夫人和秦氏声势浩大的来了,二话不说,把她绣到一半的喜服扫落在地。
  竹青心疼的一把扑到地上,想要把喜服拿起来。张妈妈受过唐向晚的气,早就在找报复的机会,这会子安肯轻易放过?
  一脚踩在喜服上,还觉不甚解气,碾压了几下才作罢。
  唐向晚面不改色的看向熨烫的平整的喜服,起了一个褶皱,她脸上没有起丝毫的波澜:“祖母何故发这么大的火?仔细气坏了身子。”
  唐老夫人怒目圆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你大姐姐邀你去王府做客,你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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