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但…
  秦氏逮到机会,安肯给她活路!
  且苟活一天是一天,等哪一日实在熬不住时,在另作打算。
  诚心诚意的说:“得荣妈妈关怀,是我的幸事,我会好好考虑荣妈妈的话。”
  荣妈妈拍了拍唐向晚的肩,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若你想通了,支会老奴一声。老奴会去大夫那里,煎几幅容易受孕的药给少夫人吃,也让少夫人少受些罪。”
  唐向晚心里暖融融的,扭身抱住荣妈妈的腰:“荣妈妈对我真好。”
  荣妈妈叹气,她是自小就服侍楚老夫人的,打小在宫里不知见过多少尔虞我诈。唐向晚自有她狠辣的地方,但她重情重义,对待身边人和闺中好友,都是一片赤诚之心。
  她到底年轻,还处在把情爱和尊严放在第一位的年纪,喜欢钻牛角尖实属正常。
  身为长者,自要替她开解。
  二人又说了会话,继续商量购买些什么果品,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下,荣妈妈抬眸,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唐向晚抬眼看去,见他来有一些意外,随即脸上浮现讽刺的笑,掐着嗓音说:“舰寒哥哥来了,人家好开心哦!”
  楚舰寒苦涩的笑了,把托盘放下,将菜一一放在桌子上:“你又何必挖苦我。”
  唐向晚正了正神色:“你来做什么?你不是看到我就犯恶心,何必来讨不痛快。”
  楚舰寒自动忽略她的冷言冷语,若无其事的倒了满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明日我要陪安宁去郊外的庄子避暑。”
  唐向晚的心一紧,此番他出去,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她都能猜到的事,怎么楚舰寒却猜不到?
  接过酒杯,她淡声问:“非去不可?”
  楚舰寒重重重复:“非去不可。”
  唐向晚将酒一饮而尽,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不合适,便缄默不语。
  楚舰寒复又替她把酒斟满,眸光满含深情,似有万语千言,只不知如何开口。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唐向晚觉着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呼吸有些不顺畅。
  楚舰寒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可他怕贪恋这一时的温柔。
  三皇子没有杀掉安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们让安宁约他去郊外的庄子,必定是要杀他。
  他本可以不去,不去就意味着要娶安宁。
  事到如今,安宁对三皇子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要他的命。
  他不怕死,但他怕安宁把剑锋对准唐向晚。
  而一旦将她娶进门,她贵为公主,并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她害死。
  且不说三皇子和皇后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就是那些跟着安宁父亲的部将,必定要弹劾清远候府。
  但和安宁去郊外就不一样,三皇子要杀他,他可以顺水推舟,趁安宁不备时将其斩杀,然后推到三皇子安排的那些杀手身上。
  只要他不死,三皇子事后要追究他的责任比登天还难。
  毕竟杀手是他的人,他不可能让杀手出来指证他。
  此行虽冒险,为了唐向晚,一切都值得。
  他没忘记此行的目的,艰涩的开口:“你日后遇到银钱上的麻烦,你就去找鲁钱,他自会帮你。我姨母处处刁难你,你在府上呆的不顺心,想离开时你也去找鲁钱,他也有法子帮你脱身。”
  他已经交代好了一切,他的全部身家,都让鲁钱替他保管着。唐向晚在清远候府呆不下去时,鲁钱会带她去别处生活。有他的银钱傍身,她又聪慧,安度余生不成问题。
  至于祖父祖母,无需他担忧。
  唐向晚听他倒像是交代后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语气不免和善下来:“三皇子遇险,安宁选择这个时候出宫,要你携她去郊外避暑,很有可能是三皇子对你动了杀心。你…不要去。”
  楚舰寒心中潮起一股暖流,她还是担心他的。
  “我一定要去。”
第118章 安宁的恶毒
  唐向晚不解:“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楚舰寒自然不能说一切都是为了她,万一他回不来,鲁钱带她出府,她日后有遇到倾心的公子,尚可改嫁。
  告诉她这些,她怀着对他的愧疚,哪里能心安理得的过好以后的日子。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不迟。”
  唐向晚心中一阵疼痛,他要去自然有他的理由,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阻止不了他,丢下诱惑:“三皇子出事那几日,三皇妃曾请我入三皇子府。那日我得知了一个秘密,一个可以扳倒三皇子的秘密。你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楚舰寒一口答应:“一言为定。”
  唐向晚温柔的替他布菜,仿佛二人之间从未发生过矛盾一样。
  楚舰寒草草的吃了几口,就起身说:“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待,你…好生保重。”
  唐向晚想要留他,又有什么理由?唯有目送他离去,眼泪也不知不觉间从眼眶淌下。
  他特意来和她告别,此番陪安宁出府,一定九死一生。
  荣妈妈走进屋内,见唐向晚泪流满面,还以为是楚舰寒又惹恼了她,忙替她把泪拭去,不满的嘀咕:“好端端的又没有人请他来,自去和他的安宁公主柔情蜜意去,没得来惹你心烦。”
  唐向晚吸了吸鼻子,也不解释,只是再无吃东西的胃口。早早的洗漱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睁着眼到天亮,她起床坐在镜子前,脸色苍白眼睛乌青,忙拿来脂粉遮盖住,借口去永安堂陪楚老夫人用早膳,实则是去送楚舰寒一程。
  楚老夫人刚叫侍女布膳,楚舰寒和安宁也端坐在一侧,看到她打帘子入内,忙叫唐向晚在楚舰寒身边坐下。
  安宁顿觉怪异:“晚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陪祖母用膳。”
  唐向晚冷冷道:“我想来就来,于你有什么关系。”
  安宁忍下不满,故意夹了一块包子送到楚舰寒的唇边。眼角的余光,落在唐向晚的脸上:“舰寒哥哥,你快尝尝包子味道如何。”
  楚舰寒没有一丝迟疑的将包子吃下:“只要是你喂的,我都喜欢。”
  唐向晚面不改色,自顾自吃自己的。
  楚老夫人怕唐向晚难过,咳嗽了一声:“你是公主,言行举止应该端庄些,莫要学那些妖妖调调的腔调,免得惹人笑话。”
  安宁从唐向晚的脸上,没有看出一点情绪的波动,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晚姐姐,舰寒哥哥要携我去郊外避暑,你也随我一道去,如何?”
  楚舰寒的身子忽然变的紧绷起来,好一个恶毒的安宁。
  唐向晚才没有蠢到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自动送死:“我去做什么?看你们蜜里调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愚蠢。”
  安宁自动忽略唐向晚难听的话,极力游说:“晚姐姐此言差矣,近些日子你忙着准备聘礼,委实累着你了。只要你和我一道去,我保证会和舰寒哥哥保持距离。”
  唐向晚淡淡道:“我不像你只是平妻,只管和舰寒风花雪月即可。我掌管着府中许多事,实在抽不开身。”
  一想到刀剑刺穿唐向晚的身体,看着她在痛苦绝望中死去,安宁一阵兴奋,不死心的劝:“晚姐姐,女人不能太无趣,成日里都是账铺,哪个男子也会腻味。”
  唐向晚冷笑一声:“好哇,那就劳烦你替我在家看几日账铺册子,我陪舰寒去风花雪月,如何?”
  安宁一噎,见劝不动唐向晚,只能放弃恶毒的念头。
  用过早膳后,二人准备启程。唐向晚死死的攥着手帕,原想送楚舰寒到府门口,人人都知道楚舰寒厌弃她,此举只怕会引起安宁的怀疑。堪堪送他至花园,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舰寒忽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唐向晚的背影。
  安宁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舰寒哥哥舍不得唐向晚?”
  楚舰寒收回目光,冷嗤道:“她今日忽然来陪祖母用早膳,不知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安宁松了口气,笑言:“晚姐姐别的本事没有,哄祖母很有一套。也是,她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再失去祖母的疼爱,还怎么在清远候府立足?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楚舰寒拧了拧她的鼻子:“你啊,就是太善良,她处处为难你,你不想着报复回来,倒还同情她。这样的你,如何叫我不倾心。”
  安宁的心中闪过一抹痛楚,楚舰寒如此爱她,她却要他的命。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按照三皇子的旨意办事,死的就会是她。
  蝼蚁尚且偷生,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希望。
  何况男人的爱,只有女人活着时,才能体现其价值。
  她一死,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出一年半载,楚舰寒又会对别的女子倾心。
  她宁愿在余生中怀念楚舰寒,也不要楚舰寒左右拥抱时,偶尔抽空怀念她。
  楚舰寒,别怪她心狠,要怪就怪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二人乘马车去了郊外的庄子,那里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虽是炎炎夏日,处处都透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楚舰寒陪着安宁骑马驰骋在茂密的树林里,唐向晚跪在佛堂,祈求神佛保佑楚舰寒平安。
  在极度的焦虑中,唐向晚度过了三四日。
  这一日,她照常跪在菩萨面前祈祷,手里拨动着的佛珠忽然断裂,滴溜溜的散落了一地。
  她脸上闪过慌乱,莫非是楚舰寒出事了?
  她猛地起身往外走,乘马车去了清远侯府,打算去找靖安王求救。
  靖安王不在府上,接待唐向晚的是唐姒,她焦虑的问:“姐夫哪里去了?你快叫他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唐姒慢条斯理的用杯盖拨了拨滚烫的茶水,目光瞬间转冷:“唐向晚,你好大的胆,竟敢不和我支会一声,就给你姐夫说媒,要给他纳侧妃。”
  唐向晚心急如焚,哪里有功夫和唐姒扯无关紧要的事:“我再问你一遍,姐夫在哪里?”
  唐姒将茶碗重重的放下:“你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何要告诉你。”
  唐向晚怒目而视:“攸关楚舰寒的性命,因为你的耽搁害楚舰寒出了事,你能否承担的住姐夫的怒气。”
  唐姒难得看到唐向晚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想逗一逗她,可她深知靖安王的脾性,不敢继续造成,不紧不慢的说:“你姐夫一大早起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并未告诉我。”
  唐向晚嚯的起身,她脑子一片混乱,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她深知此时不是乱的时候,可是她不知道要去找谁求救。
  她不能去找老侯爷,她不知道楚舰寒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没有,一旦找老侯爷惊动了三皇子,势必会将楚舰寒置于危险之中。
  可是她又不能只身前去冒险,她手无缚鸡之力,真去了只会添麻烦,除了干着急,似乎也别无他法。
  唐姒有些幸灾乐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命不该绝,阎王也不会收他,所以你急什么?”
第119章 就算死,也让他死在家里
  事不关己,风凉话谁不会说?唐向晚懒得和唐姒辩驳,复又坐了下来,按捺住焦虑等靖安王回来。
  靖安王要纳侧妃,还是因为太子之位,唐向晚和她支会一声,纵然她心中不悦,还会混闹不成?那日唐向晚明明和她先见面,却一声不言语,唐姒早就想要去寻唐向晚的不痛快,到底是摁住了。
  今日唐向晚撞到枪口上来了,哪里能放过讽刺她的机会:“以前你死也不给你姐夫做妾,而今楚舰寒要娶安宁为平妻,你们身份悬殊如此之大,和做妾有什么区别。”
  唐向晚充耳不闻。
  “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如给你姐夫做妾。至少我们是姐妹,我就算会打压你,也不会想着要你命。”
  唐向晚知道越是搭腔,就越会让唐姒兴奋,索性一声不言语,唐姒的怒火,就会自动熄灭。
  唐姒见唐向晚面无表情,真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直接过去把她掐死方能解恨。
  好在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靖安王的侍卫来报:“王妃,王爷回来了,楚大公子受了严重的伤…”
  唐向晚的脸色一阵惨白,急切的问:“楚大公子现在何处?”
  “就在书房。”
  “快带我去。”
  侍卫带唐向晚来到书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大夫弓腰把头探进床内,正在检查楚舰寒的伤口:“王爷,楚大公子的伤不容乐观。箭刺中了胸部,并不知深浅。万一刺进了心脏,贸然拔出来,只怕…”
  唐向晚浑身发冷,冲到床边,楚舰寒已经陷入了昏迷,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支箭正插在他的胸口,鲜红的血汩汩的从胸口往外冒,将袍子都浸湿了。
  身上的袍子被刀划得支离破碎,上半身就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严重。”眼泪模糊了唐向晚的视线,楚舰寒出去时还意气风发,回来时就只剩一口气吊着。
  靖安王经历过那么多的弟兄死在他的眼前,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慌乱过,声音颤抖的说:“去宫里请御医,快去。”又安抚唐向晚:“姨妹,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让舰寒有事。”
  唐向晚想不到钢铁一样的男人,也会有这般六神无主的时候,勉强点头,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拭去:“我知道,姐夫,舰寒一定会没事的。安宁公主呢?她去那里了。”
  靖安王面无表情道:“安宁她死了。”
  什么?
  唐向晚吃了一大惊,这次的行动显然是针对楚舰寒的,安宁怎会死?
  具体的情况靖安王也不甚清楚,他赶到的时候,楚舰寒已经中了一箭,被死士团团包围,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他若去的迟了一步,带回来的就是舰寒的尸体。
  当着大夫的面,许多事不便讲,朝唐向晚使了个眼色。
  唐向晚心领神会,并没有继续追问。
  她四下环顾,并未看到安宁的尸体,猜测安宁应该已经被送进了宫。
  安宁虽并非皇后的亲生女儿,但她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她的死,必然会引起皇上震怒。不知这件事,最后要怎样收场。
  楚舰寒,可会因此事被牵累?
  安宁是和楚舰寒在一起出的事,靖安王必须要入宫觐见皇上,万一三皇子和皇后在皇上面前造谣生事,后果不堪设想:“姨妹,你在这里陪着舰寒,我要入宫一趟。”
  唐向晚知道靖安王入宫,一定是替楚舰寒洗清嫌疑的:“姐夫你快去,这边有我。”
  靖安王出去时,遇到了唐姒,脚步一顿,警告道:“舰寒出了事,姨妹心情必定焦躁不安,你莫要言语上刺激她。”
  唐姒心中不忿,垂下眼睫道:“王爷放心,妾自有分寸。”
  目送靖安王离开后,唐姒跨入书房,看到唐向晚伤心欲绝的看着床内的楚舰寒,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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