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可惜踹完,自己躺在草铺上直抽气。
这真真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二啊!
她这么闹腾,旁边的司空烬终于睁开眼睛。
“醒了?”
男人大手摸上她散在肩头的长发,低沉的嗓音带着刚醒来的慵懒磁性。
“嗯。”
沈朝颜憋着一肚子起床气,慢慢爬起来,挪着小碎步,去熄灭的火堆旁拿衣服穿。
司空烬瞧着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姿势,关心地询问,“你腿怎么了?”
沈朝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管他身份有多尊贵,小脾气上来了,直接爆炸,“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没点逼数吗?”
司空烬一脸真诚地发问,“逼数是什么?”
沈朝颜无语,“……”
司空烬瞧着她气哼哼的表情,立刻出声安抚道,“朕当时心里只有你,确实是过于放纵了。要不下次心里除了装你,朕再装点逼数?”
沈朝颜,“!!!”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在骂自己,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又瞪了司空烬一眼,见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上表情委屈又歉意,她就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气一下子消了大半。
而司空烬也很上路子,立刻起身过来。
见沈朝颜在穿外衣,他主动帮她系腰带。
“抱歉,昨夜是我没控制好力道。第一次没经验,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这一次,他以‘我’自称,言辞恳求,诚意满满。
沈朝颜低头,望着他身上被自己‘蹂躏’出来的一道道抓痕,哪里还气得起来?
她伸手,指尖摸上男人胸膛上最深的抓痕,“疼吗?”
“不疼。”
司空烬低头,朝她腰腹下看过去,“倒是你连走路都吃力,不然朕背你回去?”
“臣妾能走,就是……”
沈朝颜还没来得及说话,肚子就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跟司空烬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其实也不能怪她,昨夜那么剧烈的运动早就把她榨干了。
她能不饿吗?
司空烬听着她的腹诽,伸手握住她的手,“走吧,接我们的人应该快来了。”
果然,沈朝颜刚跟男人走出山洞,就看到离山洞两三丈远的地方,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御前侍卫。
见到他们,领头的叶寒钦立刻单膝跪地,“参见皇上!参见华嫔娘娘!”
司空烬昨夜没让叶寒钦跟着,就是为了给司空煜和华国两方人马提供下手的机会。
等回去,就看沈玉树和玄烛两人查到了多少有用线索。
想着,司空烬视线扫过眼前众人,周身气场瞬间变得雍贵凌厉,“走吧。”
原来崖底有一条路可以通往营地,沈朝颜坐在马背上,每颠簸一下,眉头也跟着皱一下。
司空烬坐在她身后,与她共乘一骑。
男人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与她离得很近,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朝颜听着耳畔男人的问话,脑海里浮起昨夜不堪回首的经历真是够了。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衣冠楚楚高冷禁欲的男人,脱了衣服就是衣冠禽兽,豺狼虎豹看到他,都得叫一声大哥!
此刻,听着他的问话,沈朝颜都不想搭理他。
她干脆往男人怀里一倒,闭目养神,“到了叫我。”
司空烬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低眸瞧着她明艳精致的睡颜,眼神软了几分。
沈朝颜是真累了,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而司空烬回到营地,直接把她抱进营帐,不让人打扰她休息。
而他径自去了沈玉树营帐。
沈玉树早就等着他了,见到男人,立刻行礼。
司空烬侧目睨了他一眼,俊眸微扬,“如何?”
“皇上,昨夜两波人,臣都审过了。”
沈玉树向他汇报道,“那些山匪家中都有老有小,好不容易撬开其中一人的嘴,却发现他们并不知道操控他们的幕后主谋是谁。有人每个月会按时给他们发月钱,而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这一顺藏在山里,对方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每人一千两黄金。”
每人一千两黄金?
“呵!真是好大的手笔。”
司空烬这才想起,沈朝颜之前在心里吐槽过司空煜是打不死的小强。
之前,他一直没听明白‘小强’是什么意思。
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了解了。
小强小强,尽管只是小小的强悍,但也跟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蟑螂一样,难以清除。
不过,司空煜跟他不一样。
他从小便没有多大野心,一直想辅助自己的皇兄,是皇兄的意外身亡,将他推上了那个位置。
而司空煜从小就想争那个位置,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弑君这种诛九族的事,他自然慎之又慎。
“末将无能,未能抓住景王的把柄!”
司空烬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玉树,温声道,“无妨,如今一步步铲除了司空煜的爪牙,也是收获。”
毕竟,司空煜将山匪培养成他的人,也耗费了极大的心血。
沈玉树又道,“另一波杀手虽然集体自尽,但是不难猜出,他们与使团脱不了干系。”
司空烬想到从沈朝颜那里听来的心声,徐徐眯起眸子,“使臣那边,朕自有打算。”
第127章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司空烬回到营帐的时候,沈朝颜正躺在榻上休息。
司空烬看着她脸蛋上困倦的表情,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角,“朕传了钟太医,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等会儿让他给你瞧瞧。”
沈朝颜眼睛都没睁开,胡乱点了点头,“嗯,好……啊?钟太医?”
等她反应过来司空烬要让钟仕文替她查看身体,她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不要!臣妾就是累着了,不需要劳烦太医!”
因为这种事找太医,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司空烬大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请钟太医过来,只是一个借口,朕有一件事需要钟太医帮忙确认。”
沈朝颜不解,但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事?”
司空烬在榻前朝着面对她的方向坐了下来,对她勾了勾食指,“朕让人盯着华国使团,有了个意外收获。”
沈朝颜立刻往他跟前挪了挪位置,把耳朵凑过去,一脸八卦地问,“什么收获?”
司空烬倾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华国公主似乎有孕了。”
“什么?”
沈朝颜早就从天书上了解了这个消息,却还是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臣妾听说,华国的国主有意让拓跋公主过来和亲,她怎么可能有身孕呢?”
她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在给司空烬点赞,还好还好,暴君提前知道拓跋溪怀孕的事,不用当接盘侠了。
否则把拓跋溪这样的女人娶进后宫,司空烬被戴绿帽子不说,整个后宫的女人都会沦为他们争权夺势的棋子。
司空烬本就是从她这里知道了拓跋溪和拓跋澜二人的计划,见她脸上震惊的表情演得如此逼真,便陪着她演道,“朕自然也是不相信的,所以打算让钟太医给她把脉。”
钟仕文的医术有多好,不仅找他看过病的人都知晓,沈朝颜更是亲身体验过了。
毕竟,司空烬的不举暗访了不少名医都没能治好,但他却在钟仕文的调理下,虎虎生威,折腾得沈朝颜腿不是腿,腰不是腰。
“皇上,让钟太医把脉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如果拓跋公主真的有了身孕,她怎么可能乖乖给钟太医把脉呢?”
司空烬屈起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所以,朕才需要爱妃帮忙。”
“皇上需要臣妾做什么?臣妾一定全力配合!”沈朝颜身为大夏子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拓跋溪怀着华国的孩子嫁进大夏后宫,混淆皇室血脉。
司空烬在她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沈朝颜听着连连点头,“好……没问题……皇上只管放心交给臣妾!”
??????
而此刻,华国使臣团那边。
拓跋溪的营帐里。
一身女装的拓跋澜沉着脸,在桌案前走来走去。
拓跋溪见状,忍不住上前询问,“皇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拓跋澜转头看向她,一脸凝重,“昨日我们派出去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
“都没回来?”拓跋溪脸色也变了,眉心也一点点拧紧,“皇兄,他们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次他们在狩猎场安排的杀手,是跟着他们使团的人一起混进狩猎场的。
杀手的刺杀目标并非皇上,而是沈朝颜。
按道理来说,不管刺杀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回到营地。
但一夜过去了,杀手一个也没有回来。
如果是刺杀失败,他们总该听到一些风声。
然而,司空烬和沈朝颜今天一早就被侍卫接回来了。
他们二人完好无损,而华国杀手却杳无音讯。
这就表示,杀手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拓跋澜在拓跋溪的注视下,缓缓点头,语气透着几分冷凝,“也许不止是被发现那么简单,只怕他们已经……”
“公主!”
拓跋澜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营帐外侍女急匆匆的声音打断。
拓跋溪与拓跋澜对视一眼,见拓跋澜点头,她这才冲着外头问话,“怎么了?”
侍女立刻回道,“大夏那边传话过来,要求使团里的所有女眷都去东边营帐集合,说是有非常要紧的事!”
拓跋溪心下警觉,追问道,“是什么事?”
“奴婢不知,对方来传话的时候,也没有说,只是再三交代,咱们使团里的所有女子都得过去一趟!”
闻言,拓跋溪心下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她想了想,对婢女道,“本公主身体不适,不想过去。”
“公主,刚才来传话的那位公公说了,若是有人不舒服,就请太医亲自过来诊治。”
拓跋溪还有孕在身,自然不能让太医过来。
可是,司空烬才回营地,就命人过来将她们这些女眷请过去,着实可疑。
她扭头,看向拓跋澜,“皇兄,现在怎么办?我要过去吗?”
拓跋澜点头,“大夏皇帝肯定是察觉不对劲了。我们如果推脱,反而坐实了嫌疑。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过去,我也很想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
拓跋溪听他的意思是要陪自己过去,顿时安心不少,“好,我们一块儿去!”
拓跋澜穿着侍女的衣服,跟在拓跋溪身后,一同去了东边营帐。
营帐里,全部都是这次来狩猎的后宫妃嫔以及大夏还未出嫁的九公主司空昕。
拓跋溪扫视一圈,最终在沈朝颜脸上凝定。
这个女人的命怎么这么硬?
派出去那么多杀手,居然都没弄死她?
沈朝颜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侧目,朝营帐门口扫过来。
只一眼,她就知道拓跋澜这个女装大佬也跟过来了。
哪怕他伪装得再像,头顶那行人物简介却骗不过她的眼睛。
也好,待会儿还要宣布拓跋澜怀孕的事,他这个胚胎之父怎么能缺席呢?
“哎哟!公主来了!”
李河光尖细着嗓子迎上去,“公主殿下,快请坐吧。”
见拓跋澜也要进来,李河光立刻出手阻拦,“这里头都是主子,你就在外头候着吧。”
闻言,拓跋溪的眉头顿时一拧,“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本公主的贴身侍婢你也敢拦?”
第128章 有喜了!
拓跋溪的声音不小,惊动了营帐里正在聊天的妃嫔们。
众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
拓跋澜担心会节外生枝,朝拓跋溪使了个眼色。
拓跋溪这才收敛了脾气,警告地瞪了李河光一眼,“你若敢为难本公主的婢女,本公主饶不了你!”
沈朝颜坐的位置离营帐门口近,故意扬声道,“溪公主对自己婢女可真好,你们的感情叫人好生羡慕呢!”
拓跋溪和拓跋澜心里有鬼,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拓跋溪气得不行,想回呛沈朝颜,拓跋澜却抢先开了口,“公主,奴婢就在外头守着,您有什么事,随时叫奴婢。”
“放心吧,我们都是极好的人儿,没人会欺负你家公主。”沈朝颜说完,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的拓跋溪,唇角一弯,玩笑的语气中隐了几分挑衅,“以前在宫里,常听人说华国的溪公主艺高胆大,如今看来传闻实在不可信。”
薛悠然也跟着附和,“是啊,看来溪公主是离不开她的贴身婢女呢!”
“溪公主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慧妃姐姐三岁的女儿。”
拓跋溪立刻高傲地抬起下巴,“哼!你们这些女人何足为惧?本公主才不怕呢!”
大夏的妃子一旦进宫,这辈子都只能生活在后宫的方寸之地。
哪像他们华国,女人也可以骑马射箭,领兵打仗!
而这些女人呢,除了会涂脂抹粉地取悦男人,她们还会什么?
想着,她把鼻孔抬得高高的,趾高气昂地走进营帐。
拓跋澜眼神扫过营帐中,那些坐在屏风前说笑的女人,默默退到帐外。
在他看来,这些女人单独见拓跋溪无非就是担心拓跋溪进宫后,会威胁到她们的地位。
因此,她们一群人抱团,想提前给拓跋溪一个下马威。
可她们不知道,拓跋溪一身武艺,这群只拿得动绣花针的女人怕是打错了算盘!
营帐的帐帘落下,拓跋澜还没站定身形,一群小宫女就拉着他往另一间营帐走。
“姐姐,你身上可真香啊!快跟我们一起去吃茶吧!咱就别打扰娘娘们与溪公主增进感情!”
这些小宫女很难缠,拓跋澜又不能强行甩开她们。
只能任由她们拉着自己离开。
而营帐中,沈朝颜拉着拓跋溪玩游戏。
一开始拓跋溪还防备着所有人,但是玩着玩着,她感觉自己似乎跟所有人都混熟了。
“再来再来!不就是投壶吗?这一次咱们玩一把大的!”
沈朝颜见她上当,立刻换了个壶口更小的箭壶,“好啊,这一次输的人必须把眼睛蒙起来,一刻钟之内都不能动!而赢的人,可以为所欲为!怎么样?你敢吗?”
拓跋溪刚才跟这些妃子比了五场,只输了两场,自然没在怕的。
“行啊,本公主有什么不敢的?”
她一撸袖子,扬声道,“来吧!你们派谁上场?”
薛悠然从位置上起身,“我来。”
她的几位叔伯都死在华国人的刀剑之下,不管是为了谁,她都想跟这位华国公主比一回。
拓跋溪倒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好啊,我先来。”
说着,抽出一根箭就朝箭壶投去。
哪怕箭壶的壶口比之前缩小了一倍,拓跋溪依然一次投中。
此时,她得意地瞥了薛悠然一眼,“还比吗?”
“当然。”薛悠然走到她旁边,也拿起一支箭,“要是我也投中,该算谁赢呢?”
拓跋溪很狂地回了句,“你若能投中,就算你赢!”
跟她们玩了这么久,这帮妃子几斤几两,她大概也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