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操作算不得什么,可难得的是这人果决的行动力。
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好耶!!爷爷我就说白姐姐不错吧!!”
白杳一怔,抬起头看去,只见苏莱莱站在扶手边开心的冲她摆手,她说:“姐姐,现在的你更美丽哦!我更喜欢了!太帅了!!我爱你啊啊!”
白杳也露出一抹快乐的笑,回以摆手。
“你不意外。”荼国强眯眼问。
白杳知道荼国强问的是什么,她坦然回答:“我的经纪人知道苏莱莱小姐是您的孙女,我瞒您没有任何意义,您会知道我知道的。”
“好,好。”荼国强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真切的露出满意的表情,“回去等开机通知吧,剧本发到你经纪人邮箱里,好好准备。”
出了茶楼,小梅还在恍惚,她只觉得自己走路好像软脚虾,浑身都是不真实感,“就这样?成了?没有试镜?没有比拼?”
白杳一路往前,目光平静,“演技,不重要。只有观众才会在意演员的演技。”
柳计衡拼命的把帽子和口罩往白杳身上戴,白杳拒绝了,“遮掩什么,这是我胜利的面具。”她扬起一抹自信的笑,顺势打量湛蓝色玻璃墙内的自己。
小梅感动的抹眼泪,“我从来没觉得阿杳姐您今天这么美丽。”
三个人激动的往回走,走了一段山路才到大路上,路上两辆车横着完全堵住路,后面的人轻易过不去。
有个演员的经纪人遥遥看到小路那边出来三个人,他眼尖的瞅见了柳计衡,气的尖叫出声,“是柳计衡,柳计衡!这车一定是他们故意这样堵在路上的!”
“我们怎么没想到下车从小路过去?被他们抢先去见荼老了!!”
见到这个架势,小梅才反应过来,“我就说刚才阿杳姐为什么让半路下车…”还把车这样停放。
白杳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声音从前排传到小梅的耳中,冷而笃定,带着足足的不容人质疑:“我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拿走。抢,我也会抢到手。”
“柳哥,检查一下邮箱。”白杳偏头过来,侧颜如玉。
柳计衡哦了一声,打开邮箱,“收到剧本了。”
白杳弯起唇角,扬眉以对,“那么现在,可以把车挪开了。”
小梅的一颗心无以言喻的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她被白杳那野心迢迢的话刺激到了。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可怕,反而有股热血被激醒,但她不会说话,半天之后握着拳头说:“好剧本都该是阿杳姐的!”
车子推开,调整车头启动。
与那辆车擦肩而过,白杳礼貌的朝另一辆车上的艺人点头示意。
对方气的脸都黑了,咬牙启齿的瞪着白杳。
车子走远,艺人很是气恼:“还用去吗?看白杳那个女人的架势,必定已经拿下了。”她阴阳怪气的很,“怪得很,程斯霍也没那本事能为她引荐荼老吧,她怎么打听到的消息?”
“去,得去,你的演技不差,没道理争不过。”经纪人平息了一下怒火,沉下心思命令司机开车。
“娱乐圈的人,哪一个不是不择手段,堵车算什么。”经纪人拉下一张脸,勉强安慰了一下自家艺人。
说去就去,一行人取车直行,开车得有八九分钟才看到茶楼。
饶是他也有些心惊,白杳就穿着那双高跟鞋,从小路绕了这么久?
这份心境,她当真如此势在必得么?
而且仔细回忆一下,刚才她的妆花了,看起来有些丑,甚至是滑稽,可她的容色仍旧得体礼貌。
不过他们鼓足了劲头,坚信自己一定不比白杳差分毫。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来了。
车根本没开进茶楼停车场,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一个穿着黑白双色棉布衣裤的年轻男子附身靠近车窗:“诸位,荼老今天不见客了,请回吧。”
经纪人急了,“怎么会?我们约好了来试镜。”
男子笑了笑,好声好气说:“所有角色已经定好了,有人先您一步拿到了剧本。”他意有所指,‘有人’?这个人可不就是刚走的白杳么?
他缓慢的说,其他人却如置冰窟一般,手都紧紧握了起来。
“有机会的话,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
这话根本就是客气的托词而已,谁听不出来。
“不能,再试镜一下吗?我准备了很多。”女人不甘心的望着男子,眼里皆是争取。
男子却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话,“女士,您知道吗?”
“在尊者的世界里,资源是被分配的。”不是被争取的。
电视机里那么多的大热演员,各种大牌投资竭力热捧,那些人的演技真的很好吗?不见得吧。
那为什么她们还是能站在一线的位置?
这句话说的女人当头一棒,她茫然了一瞬,可男子却朝她点头示意,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白杳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很高兴,她哼了一路的歌,迫不及待的用柳计衡的手机看着荼老让人发来的剧本。
“只是剧本,还没有明示你的角色吧。”柳计衡猜想。
“嗯。”白杳应了一声,“没事,能把完整剧本发给我,角色戏份只多不少。”
“挑战才刚刚开始,我只是拿到了入场券而已。”白杳轻轻说出这句话,“运气,也是实力和谋算的一种。”
说完转头,白杳问柳计衡,“我的账户有多少钱?”
柳计衡拿过手机算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话:“《晨昏线》的片酬已经结清了,《魔剑奇行》的给了你一部分,毕竟你还没拍完,但这个是按剧集收费,播出了两集,我那边谈了价格,后续的价格会拔高一层。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代言费用,杂志拍摄之类的。哦还有贺迅的mv拍摄,他那边大方的很。”
“扣除你请黑客算计陈辉以及揍人的钱,请老师的钱,请媒体请记者的钱,还有八百多万。”
声音落定,小梅稍微吸了口气,“艺人是真的赚钱,感觉阿杳姐也没接什么大热大爆的,居然也拿到了这么多钱。”
白杳一笑了之,嘱咐柳计衡,“帮我选一套H市水月湖畔附近的小型别墅,加上摆设布置预算在七百万左右,我要亲自设计装修。”
水月湖畔?
“《魔剑奇行》剧组附近?阿杳姐你要自己住吗?”
“送给苏莱莱小姐。”白杳微微一笑。
小梅有些呆住,“您的存款一共才这么多,全给她吗?”
白杳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眼打算休憩:“把我有的都给她,才能展示我的真心。”
小梅知道她不打算说了,只好闭嘴噤声。
白杳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尽力展现自己的认真和在意。
回到熟悉的H市,白杳下车前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柳哥,你给自己和小梅包个红包吧,钱从我账户出。”
小梅脸庞猛地一涨红,抬手便要拒绝。
白杳不在意一笑,“辛苦你最近跟着我跑前跑后,都没怎么休息。”
小梅闻言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谢谢阿杳姐!”她这会儿恨不得替白杳上刀山下火海。
这晚飘起了雪花,小梅踏雪回到家中,父亲和母亲一道包了饺子等她回来吃饭,她难得放假回来,全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小梅从包里取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得意洋洋的推到母亲的跟前炫耀。
她擦了擦手上的面,打开一看,好厚一大红色的人民币,吓得立马捂住,“你抢银行了?”
“才不是呢,妈。”小梅满脸喜气:“我老板给我发的红包,犒劳我而已!我给您和我爸八万块,我自己留了两万。”
家里人不知道她的工作是娱乐圈的助理,这工作累还出不了头家里都不支持,所以小梅一直瞒着。
“老天爷,不年不节的给你包这么大的红包,你可得小心啊,有这么好的事儿?”
“妈,我老板是女的!”
“那你老板是个好人啊。”
“对呀!我在老板身边感觉干劲十足!我能跟她干一辈子!”
是要过年了,已经到了十二月底,跨年夜这天。
白杳约了贺浚一起吃晚饭。
贺浚到的时候,瞧见的是一袭红色吊带长裙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稍微卷了一下慵懒的搭在左肩。她正在倒红酒,见他来轻轻抬眉眼托腮含笑不语。
贺浚心跳如鼓,觉得今夜的白杳美丽不可方物,即便今天没看到她的那颗痣,他也心动不已。
醉酒之后,他忍不住想要亲吻她,靠近过去却迟迟不敢覆上。
这是他的缪斯,是她的女神,是不可染指的存在,摸一摸已经是极为大胆,一亲芳泽确实没敢想过的。
见此,她嗤笑出声,眉毛微微扬起,指尖将他的胸膛推开。
语气略略淡了下来,“你醉了,贺浚。”
是倏尔拒绝的姿态,明明刚才她还是任由他采撷的放任态度。
贺浚反应不慢,他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没了兴致。
他一时心急,想再度靠近过去,却见她眉眼轻蹙,已然不悦,“贺浚。”
一步错,步步错。
贺浚抿唇,有些委屈。
只能顺从的弯下头颅,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那你摸摸我。”
白杳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后颈,就像是安抚宠物那般。
这时贺浚的手机响了,贺浚脸色一僵,心理窜起一股火。
拿起来一看是老李头,他的经纪人。
白杳收收,往后靠去,端起红酒杯细品。
电话接通,老李的声音急切:“那你跑哪儿去了,还不回来写歌!程斯霍的短片点了你作词作曲,合同都签了你现在跑去玩……人都在录音室等着你呢!跑快点!”
一只小狗来献殷勤,另一只小狗迂回作战,拼命扯他后腿。
有趣。
白杳挑眉,温和的笑,“回去吧。”
第18章 白杳
白杳意兴阑珊,嘴里哼着戏曲。
贺浚将餐桌打扫完毕才走,一扭头看到白杳手捧着一本书卷歪在镂空书柜前。
她今日刻意装扮,他是傻子,不会不懂。
白杳送他到门口,贺浚原本往外走,他出门之后回身抬眼看向白杳,她正轻轻将书卷合起来,似乎就要将那句‘下次见’说出口。
贺浚忽的抬起双手猛地捧住她的脸庞一吻覆上。
白杳眼睫略微颤动了一下,身子往后靠去结实的抵在大开的门上,贺浚近前来颇有一股得寸进尺之感。
他是结结实实的将想上位三个字写在了脸上,极尽讨好,做尽了礼貌和害羞的姿态之后,终于忍不住撕开面具的一角。
喷洒的呼吸炙热难耐,他已然动情。
手忍耐万千,也只是仅仅禁锢在她的腰肢上。
男人,无论多么绅士的举动,从不是因为真的绅士,而是出于对女士态度的观望。简单来说,他不进一步是怕她厌弃他不尊重自己。
白杳冷眼旁观,贺浚动情不止。
似乎看见了白杳此刻脸庞上的平静和微笑,贺浚有一瞬的难堪,但这不算什么,自古以来求偶都要接受另一方的审视,他有自己的优势,刚才已经丢失先机,不能再畏缩不前。
他从这女人微妙的态度上已经看透,她并不喜欢怯懦不前的男人。
他要争取。
吻离之际,贺浚靠近白杳极近,他重新露出笑脸:“程前辈拍戏很忙吧。”
白杳微声道:“应该吧。”
贺浚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微微昏暗的走廊中,仿佛点燃幽光,在跟他对话。
鬼使神差的,贺浚的声音放低了许多,“白杳,前辈的岁数大了。”
白杳看了他一会儿,忽的露出好整以暇的笑,顿了一下后,她继续笑开。
就像刚才揉捏他的后脖颈那样,她重新抬起手抚了付弄他的肩膀,随后温尔笑道:“路上小心。”
贺浚太会顺杆子往上爬。
白杳将红酒一饮而尽,主动给苏莱莱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猛地窜进来一道尖叫声,白杳倏尔拧眉。
“我死啦我死啦,啊啊啊姐姐给我打电话了!我先不玩了下了下了!”
白杳的那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是不是打扰你了。”
苏莱莱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啊没有啊。”她急的到处乱爬,“姐姐,你想我了吗?”
小姑娘表达感情得方式一贯直白,算起来苏莱莱今年才刚满十九岁,结结实实的是个小妹妹。白杳靠在沙发上,闭眼露出浅笑,“是呀。”
苏莱莱听了这话,反倒有些害羞,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话,“我、我刚刚在打游戏…你要不要一起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