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原神]救世从和书记官分手之后开始——雾和【完结】
时间:2024-06-06 14:45:15

  她有点晕,这比掌控元素力之后俯视世界还要晕,风似乎都有了实体。
  多托雷盯着手里的那个三棱体看了两眼,抬起另一只手。这只手里拿着一个怀表之类的东西,指针正在扇形表盘上逆时针移动。他轻轻地“啧”了一声,然后回头一头扎进了地下实验室。
  林风笛有点后怕地躲了躲,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背影,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找艾尔海森。
  她怀疑艾尔海森和多托雷在进行某种实验,目的不明。她相信艾尔海森不会害自己,但多托雷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她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艾尔海森。可惜语言有些不通,她找艾尔海森聊天的时候,两个人聊得牛头不对马嘴,急得屋内狂风大作。
  艾尔海森把桌面上的纸张文件都按住,不让它们被吹走,听着风铃无规律地响着,淡声道:“着急没用,冷静些。”
  风哀怨又委屈地停歇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风铃。
  艾尔海森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风铃,低声哄了一句:“乖。”
  风顿了一下,缠绕上他的脖子,吹得艾尔海森凉飕飕的。
  他没怎么在意,起身到办公室边上堆积的那一摞箱子前蹲下,翻箱倒柜起来,没一会儿从里面翻出两块包装得严实的方形盒子,接着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
  那是一块墨,还有一个砚台。
  ……等等,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林风笛稀里糊涂地看着艾尔海森态度闲适自然地加了点水就磨起了墨,待砚台中积了一点墨之后,他就拿起了一张白纸,撕成长方形,随后放进砚台中。
  墨顺着白纸条迅速往上爬,艾尔海森收回手,纸条提在手里,把剩下的白纸放在纸条下。沾了墨的纸条在白纸上留下了一点黑色的痕迹。
  艾尔海森言简意赅地道:“来写。”
  林风笛操控着风吹着纸条的下方,把握落笔的方向,艾尔海森跟着她移动,笔墨在纸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痕迹,他们默契地配合着,直到林风笛停了下来,艾尔海森才把这张快要废了的纸条扔进垃圾篓。
  他在写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要表达的意思,把那张写了“我看见博士和三棱体,头晕”的纸条拎起来晾了晾,回答道:“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不必担心。”
  风慢吞吞地、无声地“哦”了一句。
  艾尔海森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秘密。
  林风笛也依旧宽容地选择不去询问。
  两个人安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常生活,风温柔轻快,人沉静自然。
  在日升月落许多次之后,世界已经步入正轨,人们的生活快要恢复到提瓦特上的平静生活时,艾尔海森卸任了大贤者的职位。但须弥没有书记官这个位置给他坐了,于是他干脆找了个编写的工作,日子和做书记官时一样轻松,每天复写一下自己还记得的书籍内容,其余时间不是被大贤者抓住问问题,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每次消失都在那座地下实验室里,林风笛很好奇里面的东西,怀疑是不是和自己有关,想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技术原理是什么,可惜无法说话,而艾尔海森也不会回答。
  明明已经空闲下来了,但他的时间慢慢分出去,最终却比变得以前还难和风交流。就算在地上待着,也更爱坐在椅子上看着魔女们从其他世界带回来的书时,感受着风晃晃悠悠,好像只需要风的存在,又好像不是很需要风的存在。
  虽说知道艾尔海森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冷淡性格,不喜欢无意义的聊天,更喜欢做自己的事情。但无形无声的存在还是感知到了一点陌生。人与风终究是不同的个存在,哪怕都具有记忆,能够进行短暂的接触与交流,却始终无法参与进对方的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渐行渐远似乎也能够理解吧?大家最终会走向不同的未来。
  岁月轮转,新世界继承旧世界的习俗,却也改了规矩。他们将来到这里的那一日作为新生日,于是在一年之后,重新迎来新生日时,人们以璃月的礼节对待它,祭奠所有死去的神明、龙王、还有人类。
  明灯在慢慢升上天空。
  艾尔海森坐在窗边,举目注视着灯火长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一天是世界的生日,也是他爱人的祭日。
  然而此时此刻,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在欢庆,死去的爱人也正欢快地把所有的明灯都送上更加遥远的天空,同他们一同欢笑。
  风一视同仁地拂过所有人,没有悲伤,只有快乐。
  窗边落下的阴影半拢着男人的身体,风铃静默地垂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从屋外传进来,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界的距离。
  艾尔海森借着室内的灯光和室外的灯光,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保管得当的书本仍旧无法承受岁月的消磨,略有些泛黄的纸页诉说着过去的时光,展现着一个明亮的女孩子那璀璨的青春。
  在这之后一段时间,六月天气热起来时,海参的翻译机终于做了出来。他和林风笛把这东西的正确率调到了百分之九十五,能够翻译风绝大部分的话语,以达到自主交流的目的。
  翻译机的体型差不多是两台留影机那么大,放在桌面上,屏幕上的绿色字体滚动着,勤勤恳恳地翻译风的语言。
  风雀跃地喊他:“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嗯”了一句,滚动的字幕上一时之间全是“艾尔海森”,看得久了,他差点不认识那些字。
  好久没和他正经聊天的林风笛唠唠叨叨地说:“艾尔海森,我和你说,昨天我们在外面溜达的时候,碰上的那个和你打招呼的家伙不是好人!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后竟然喜欢讲别人的坏话!我听到他骂你了,他嫉妒你以前是大贤者,还和现任大贤者关系好,还嫉妒你长得比他好看!我给你报复回去了,昨天晚上我撞了他的窗户好久,他肯定没睡好!”
  昨天他们出门时有许多人和艾尔海森打了招呼,艾尔海森应了几个后就不堪其扰,挑了个没人的小路去了溪边。她这么一说,让人很难明白她在说谁,艾尔海森等她说完了,才问:“那个穿黑灰色衣服、带着他女朋友的?”
  林风笛笃定地说:“对!”
  她绕着他转了两圈,忧心忡忡地说:“你别和他玩,会被带坏的。”
  艾尔海森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只问:“怎么突然注意到了?”
  “谁让他那么迫不及待,还没离你远远的就和他女朋友说你的坏话。我又不是聋子。”她愤愤道,“我今天还要去吹他,他说一次别人的坏话,我就吹他一次。他要是去树林里,我就操控藤蔓抽他;靠近水边,我就泼他水。”
  艾尔海森抬了抬眉毛:“闲得没事做?”
  “对啊。”
  一缕风有什么事可以做?遨游天际、逍遥云间,这轻松惬意的日子把时间拉得很长很长,又把时间压缩得很短很短,一眨眼过去了好多个日夜,而风没有岁月流逝的感觉。
  “那趁着翻译机已经制作出来了,你可以把你还记得的明论派知识默写出来。”
  风停了一会儿,道:“明论派的知识啊……唔,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呢。哎,也算是提瓦特过去的历史了吧?也许这之后它不能算明论派的内容了,应该算因论派的内容。但是谁来写呢?你来吗?”
  艾尔海森毫不客气地道:“想多了。我没这个时间。”
  风似乎叹了口气,哼哼了一会儿,就道:“那太遗憾了,我只好继续玩了。哎呀,上天注定我做个游手好闲的咸鱼……”
  艾尔海森:“你的机器人也没事干,你们可以合作。以他的效率,只要你不停默背,他就能不停地写。”
  林风笛嗷嗷叫:“我听见钟离先生在找我!他一定看到什么好东西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风逃似的卷了出去,艾尔海森瞥了眼窗口,哼笑一声。
第89章 不见风影
  世界是她的最好证明在于……
  艾尔海森出门从不带伞,从没碰见过下雨。一般来说,雨就算要下,也都会在他出门前停下,在他进门之后才开始下。
  有次大家出门处理事情,到一半的时候一起吃饭,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卡维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这天看起来要下大雨啊,你说我们之后回得去吗?”
  艾尔海森正在看菜单,头也没抬地说:“嗯。”
  卡维怀疑他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继续担忧这个糟糕的天气。
  后来果不其然地下了大雨,他们边吃饭边看着窗外的雨势,见外面的树都被雨水打得垂头丧气的,不免道:“这看起来要下好久,我们要不要和供货商说一下晚点到?”
  艾尔海森摇摇头:“不用,过会儿就停了。”
  其他人几个人都不太信。毕竟这雨下起来噼里啪啦的,根本不像有要变小的趋势,反而慢慢地还刮起了大风,似乎要把花草树木都连根拔起。
  然而等他们吃完饭后,这雨却忽然停了。虽然没放晴,但确确实实地停了,地面上湿漉漉的,空气沉闷压抑,似乎还有要继续的模样,但这会儿却没有再下。
  艾尔海森带着一群人推门出去,一路上有风无雨,虽然有些冷,但比下雨时淋在身上要好得多。
  而等他们踏入室内,屋外的雨便忽然落了下来,就像是之前有人关上了水,而这会儿又重新打开了。
  雨势比之前还猛。
  艾尔海森见怪不怪,和供货商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进行交易谈判。
  谈判中途,双方休息。艾尔海森靠着墙喝水,视线偶然落在窗口,发现了一株顺着墙爬上来的藤蔓,重重叠叠的叶子中藏了一个花苞。
  艾尔海森静静地看着那条藤蔓。它在暴雨中一动不动,花苞却慢吞吞地从叶子里钻出来,成长、绽开,让一簇温柔的粉红色在风中摇晃。
  他握着水杯走过去,伸出食指拨弄了一下那朵花,叶子底下的藤蔓卷起来,偷偷摸摸地碰了碰他的手指,然后缠绕上去,一圈绿色松松垮垮地勾着指根。
  正好实验室如今仍是艾尔海森的办公室和家,于是艾尔海森决定在办公室边上种点有藤蔓会开花的植物。
  只是很可惜,林风笛更喜欢作为风而存在,而且翻译机只能翻译风的语言,所以大部分时候,办公室窗台下生长着的植物只是一株植物而已。
  最多,一些神明对它尤为钟爱,所以它长得比别的植物快而且茂盛,还乖乖地顺着墙往上爬,绕过了窗户,仿佛把自己当成了某种固定房子的工具网。
  这间实验室,在花期到来的时候,整栋房子都开满了绚烂美丽的花,宛如一场烂漫的梦。
  艾尔海森突然记起来,很久之前林风笛曾经和他说过,蒙德有一个地方种满了蔷薇花,花开时星星点点、有春的浪漫与夏的热烈,总有人在花丛边告白,总有情侣在蔷薇花下拥吻。
  她说要带他去看。
  所以如今这在神明和风的帮助下生长起来的花,正是蔷薇。
  风会四处乱跑、无声无形,总让人捉摸不透,也抓不住她的痕迹。风坦坦荡荡地坦白爱意与偏袒,携带整个世界对人告白,热切又明朗。
  她给予人空荡的不安,又给予人沉甸的信赖,就好像渐渐添加的筹码、渐渐垒实的砖瓦,将原本就已坚决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捶打凝练,成为某种无法动摇的执念,催促着人尽快行动、越快越好。
  因此某人越来越忙,有时林风笛会想,他干脆住在地下实验室里得了。
  总往那儿跑,却又不告诉她他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他认为这件事不能告诉她吗?还是说在避着谁的耳目呢?
  风有些不高兴。
  又找不着发泄口。
  干脆憋着一口气出门玩。然而吹过新世界的万里山河,望着圈了地逐渐发展起来的国家城邦,忽觉这个世界有些寥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坎瑞亚遗址并没有过于陡峭的山崖和密集的雨林、一望无垠的沙漠与稀疏的海岛,她有些怀念提瓦特的风光,怀念过去的景象,于是趁着艾尔海森在地下实验室的时候,从新世界树的缺口下跑回了提瓦特。
  但这里也不复过去的光景。
  山林、海岛、沙漠、雨林、升起的海、火山、冰雪都夷为平地,建筑物破碎,这里下沉到大地与星空紧紧相邻,星光晦暗,夜色深沉,但星辰不再流转。
  这里缺乏生机,沉寂死气。
  林风笛在寂静的星空和漂浮的废墟中安静地呆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行动起来,掠过半空中的半截塔顶,拂过青石砖的风龙废墟残片,寻到了璃月的旧址。
  她在破败的建筑中找到了一座岩神像,还算完好无损,狂妄的神明懒散地坐在神座上,支着腿半举着一个方块。
  她凑过去贴了贴这个神像,而后突然起了兴趣,风风火火地冲到蒙德旧址,把风神像吹来了璃月,和岩神像排排放在一起。
  风绕着两神像转了一圈,往须弥的方向去,最终搬过来一座草神像。
  三座神像各自有各自的风采,林风笛蹭蹭这个、贴贴那个,非常可惜只有她能过来提瓦特,但是这个神像应该可以送到两个世界的交界处吧?让子民们瞅一瞅他们的神明。
  于是她哼哧哼哧地开始转移神像。
  艾尔海森从实验室里出来,没感知到她的存在,便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风中无人回应,他微微蹙起眉,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室内平和无风,风铃无声无息。
  艾尔海森的心脏一下子沉了下去,一直以来他都在警惕这种事的发生,警惕意外的出现,会让那道人类的意识消散在自然中,使他再也无法找到她的存在。
  因此他一直试图捕捉风中的人类意志,将她复生,以人类的姿态重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孰料如今还是找不到了她的行踪,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恐慌和阴郁堆积在心中,但这并没有吞噬他的理智。艾尔海森换了一个名字,问道:“巴巴托斯?你知道林风笛去哪了吗?”
  轻快温和的风从很远的地方吹过来,还带着一点酒气。他从林风笛的翻译机上吹过,词句混乱地跳了好久,才勉勉强强地蹦出来一个字:“嗯。”
  艾尔海森知道这个翻译机无法识别温迪的风纹,于是简明扼要地问:“她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
  风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是。”
  艾尔海森缓缓松了口气,既然还存在,那么就还算是好事。只是,“她存在”是一种什么状态?怎么不回应他?
  他的指尖下意识地在桌面上点了点,而后问:“她清醒着吗?”
  风给予肯定的回答。
  艾尔海森略微皱眉:“她没听见我的声音?”
  “是的。”
  似乎较为流畅起来了,风悠悠地多说了一个字,翻译机上词句不通的话语也慢慢地蹦出几个能看得懂的词:“她,回去了,暂时,有点远,听不见。”
  艾尔海森思考了一下这个“回去了”是指哪里。风能去的、遥远的、可以被称之为“回”的地方,好像只有提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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