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缓步走到流风面前,见流风一直低头,特意起了坏心思,坐在他腿上去勾他脖子,果然见他浑身僵直不敢动弹,媚笑一声,“我又不是你,没中那种毒,非得断情绝欲才行。”
她在流风腿上点了烟斗,猛吸了一口,又坏心思地吐在流风脸上,见流风被呛得满脸通红,笑着亲了他一口,“坏男人,你若是在床上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
流风沉默不语,不多时,流火将人带了来,是个女人,浑身是伤,明显受尽了刑罚。
女人原本唯唯诺诺,见到楚绝的那一刻却浑身颤抖,眼含热泪,发了疯似的就要扑到楚绝面前,大喊道,“太子殿下!自从殿下失踪后,奴便夜夜睡不着!殿下!”
她刚要抓到楚绝的衣角,却被流火一脚踹开,她吃痛,却仍努力爬起来往楚绝那边跑,跑到一半却忽地瞪大双眼猛然摇头,“你不是太子殿下!你不是太子殿下!你是后来皇后娘娘带来的那个孩子!”
她起不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越发疯癫。
楚绝瞥了楚烟一眼,楚烟终还是恋恋不舍地从流风的腿上起了来,将一包药粉洒在那女人鼻翼,不多时,女人便神情恍惚了起来。
楚烟深吸了一口烟斗,问她,“太子如今在哪儿?”
女人茫然地抬起头,“我不知道……殿下五年前便失踪了,我只知他之前说过要去姜国,其他一概不知……”
听到姜国,楚绝与楚烟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面上都是凝重。
以燕太子的性格,在姜国,也不会甘心做平头百姓,多半是混迹在了官员之中,伺机搅动风云。
楚烟难得正经了几分,将落到肩上的衣领往上拉了拉,道,“你放心,这事我会调查清楚。”
说完,她勾了流风的衣领离开了满月楼,满月楼内顿时只剩下楚绝一人。
夜空寂静,只有几声风声和雨声。
楚绝拢了拢袍子,准备往回走。
雨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楚绝望着地上洇湿的一片,忽然又想起了从前的事。
他是燕国皇后所出,本应是最尊贵的皇子,却因生他时燕皇后难产,被视为不祥之物,一直被百般虐待。
是那女人将他从宫中救出来的,她虽不是他的生母,却也待他极好。
她四处行医救人赚钱,笑说要赚钱供他读书给他娶媳妇。
他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直到那天,他贪玩晚归,回到家却发现那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院内的燕皇后。
燕皇后将他接回宫中,为他梳洗打扮,教他琴棋书画,治国之策。
他曾天真的以为她悔了,要将他失去的母爱还回来,直到一月后,她亲手为他穿上华服,将他送上那辆去往姜国的马车。
那是他噩梦的开始。
在姜国,他被打骂,被折辱,被拖入深渊。
直到那一场大火……
……
沈阮睡眠一向好,今夜睡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些冷,迷迷糊糊想往楚绝怀里钻,却发现自己身侧的床榻是空的。
她猛然被惊醒,又听到屋外风声伴随着雨滴声,忧心楚绝出门未带伞,随意套了件衣服抱了伞出门去寻他。
她此举本只想在楚绝面前刷个好感度,然而雨越下越大,她莫名真着了急,在府内找了整两圈,才见楚绝未执伞,顶着风雨正慢悠悠地从府外往府内走,一身红衣全淋湿了,自己也不介意。
沈阮来了气,上前将伞撑到他头顶,刚想斥责他一番,却见他眉宇间有几分落寞。
她莫名有些心疼,又用身子为他挡了些风雨带他回了屋,为他拿了新衣服准备帮他换上。
她素来笨手笨脚,楚绝也不嫌弃,垂眸一直看她。
屋外风声雨声喧嚣,屋内红烛帐暖,映衬地沈阮垂眸穿衣的样子更加温柔,然她实在没有穿衣天赋,折腾了半天也只穿进了两只袖子。
蠢笨却认真。
楚绝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在沈阮继续苦大仇深为他系带子的时候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沈阮被他一番行为吓了一跳,抬起手就要将他推开,语气也满是嗔怪,“衣服还没穿完呢。”
楚绝未说话,只双手穿过她的手臂将她衣服上系地乱七八糟的带子拆开,重新系好。
沈阮脸上有些烧,冷哼了一声,再不想理他。
楚绝莫名觉得好笑,难得耐心去说她喜欢听的话,“今日为夫有些冷,想让娘子来给我暖暖。”
沈阮这才高兴了,主动为他盖了被子,又将人搂在怀里。
然而这姿势,却恰巧让楚绝的脸贴在她胸口,加之她身段窈窕,楚绝不多时便有了些坏心思,他反手将她控制在怀里,薄唇从雪颈一路吻向下,直到柔软处停下。
第22章 简直是衣冠禽兽!
沈阮立刻有了反应,婴宁了一声想去推他,却推不开,心急之下想用腿去踹,双腿却又被楚绝制住。
浑身都动弹不得,她便想张嘴去骂他,楚绝却好似有读心术一般,又用吻封住了她的唇。
她想挣扎,然而楚绝吻技已越发娴熟,不多时便将她吻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悉数脱下来,还美其名曰“这样的娘子更暖。”
沈阮气得瞪他一眼,“我刚才真是白心疼你了!”
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不理他。
楚绝这才知道她方才原来是在心疼他,心脏莫名柔软了几分,大手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从怀里摸了块糖递到她眼前哄她,“娘子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阮更气,“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她说话的时候,小脸微红,桃花眼里都是委屈。
比小孩子更像小孩子。
楚绝觉得好笑,却还是继续耐心哄,“好,那娘子想要什么?”
沈阮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假意冷哼了一声随后道,“我想要让王爷将自己身上的毒给我解!”
楚绝想照常说些“不要越界”的话威胁,然而看她关切的脸却说不出来,只轻声道,“插足这件事对公主并无好处。”
沈阮抿唇“这些道理我自然知道,甚至若是你死了,我或许会活得更好……”
她说着,又顿了一下,将头轻靠在楚绝肩上,
“但是我就是……想到你会毒发会死便心中难过……”
她说这话时声音轻颤,满脸哀愁,目光中满是温柔,好似在忧心自己最贵重之物。
楚绝的心脏莫名颤了颤。
他从未被如此珍视。
他强忍住想将她揉进血肉里的冲动去抱紧她,沈阮也回过头,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这姿势,让她的呼吸正巧打在他的心口。
温暖又真挚。
楚绝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哄她,“罢了,不早了,快些睡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沈落上次虽出了洋相,中了毒,却并未离开王府,而是用最好的药养了几天,直至伤好后,决定继续勾引楚绝。
她花银子打探到了楚绝在府内最喜欢去的地方,仔细打扮了一番,又照镜子看了许久,确定自己能做到“眉目含情”,才带了纸笔去凉亭中。
她跳舞虽比不过沈阮,写字却是一绝,从前还被楚绝称赞过,那时她还害怕楚绝,未能顺便勾引,今日,她一定要抓紧机会!
然而她今日运气实在不佳,坐在院中眼睛都写花了,却仍未见到楚绝的影子。
直到天黑才见到了楚绝的身影,对方却是与沈阮牵手一起回来的。
她气得牙都咬碎了,却不想失去这勾引的机会,在楚绝慢慢靠近时“不小心”松了手。
宣纸随风吹到楚绝与沈阮的面前,沈阮随意一瞥,便看见了那上面密密麻麻写得都是“楚绝”的名字,还附带了一小行情诗。
沈阮见此,幽怨地瞅了一眼楚绝,轻哼了一声便想要去挣脱他的手。
楚绝默默将自家娘子的手拉回,又略显无辜地去看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这女人主动凑上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落又假装慌张地去捡,途中衣领又在无意间滑落下去,露出她雪白的肩头和半露的酥胸,配她那张妩媚的狐狸眼,去柔柔地叫“姐夫”,好不勾人。
她本以为楚绝见她如此,就算不心动,也至少会蹲下身子帮她捡,这样她也能顺便套套近乎。
却没想楚绝不仅没帮她捡起,甚至还拉着沈阮的手后退了两步,轻声叮嘱她,“墨汁很脏,娘子别被碰到了。”
沈落差点没被当场气死,面上却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捡起纸起身递给楚绝,
“早年姐夫夸我字好看,于是我这些年都在努力练,不知姐夫看我如今的字写得如何?”
听他还曾夸过沈落,沈阮顿时心生醋意,在他手心轻掐了一下表示不满。
然而力道小,只给楚绝手心徒增了些痒意,楚绝瞥了那纸一眼,淡淡道,“没有你嫡姐写得好。”
之前沈落遭受过多少次失败都没破防,这次却是彻底绷不住了。
沈阮那像狗爬一样的字,能和她比?
她气得就要坐下来当场和沈阮一较高下,楚绝却已跟沈阮转头离去。
二人一路回到新房,沈阮冷哼一声,去看医书。
不想理他了。
楚绝莫名觉得她孩子气的模样有趣,将她整个人提起抱在怀里。
看她粉嫩的小脸,想亲她一口,沈阮却直接转过头去,让这一口亲到了下巴。
楚绝垂眸看着自家娘子闹脾气的模样,又思索了片刻,解释道,“没有夸过她。”
“只是当初有人向我推荐过她的字,我瞥了一眼,说了句‘还行’。”
沈阮却不信,“若是只说了‘还行’,沈落怎么笃定你夸过她?”
“况且……沈落的字确实好看,我不信你当初只说了‘还行’。”
她这一番已经属于无理取闹,然而楚绝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抚着她的背耐心为她解释,
“若娘子看过为夫的字,便也会认为,清河公主的字只是‘还行’了。”
沈阮顿时来了兴趣,勾着他脖子起了些身,“究竟是不是,还要你先写给我看,我才知道。”
楚绝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脖颈,目光里满是人畜无害,“要为夫写字倒是可以,只是为夫写字,向来对纸要求很高……”
沈阮并不能理解,只以为是文人墨客风雅的习惯,还嘱咐道,“那王爷快去找合适的纸,然后写给我看。”
楚绝的唇角露出一丝轻笑,“已经找到了。”
沈阮疑惑地瞪大眼,“这么快?”
他长指摩挲着沈阮娇嫩的皮肤,眼神里满是意味不明,“这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阮不明所以,还想追问,楚绝却亲了亲她的唇角,“娘子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她想了半天都想不通楚绝卖的什么关子,只能疑惑地点了点头。
然后到了晚上,她便开始后悔自己嘴欠让楚绝写字了。
谁知道楚绝要的纸,竟然是这种“纸”!
简直是衣冠禽兽!
第23章 公主满意了吗
是夜,摄政王府内万籁俱静,只偶有几声蝉鸣,新房内却灯火通明。
沈阮身子靠在楚绝的怀中,衣衫滑落到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她睫毛轻颤,玉指紧握住楚绝的袖子,薄唇紧抿,声音里也有几分娇吟,“不行……”
楚绝眼里满是无辜,“不是公主说要看本王写字的吗?”
沈阮瞪她一眼,然她眼尾泛红,就算做出凶狠的模样,也不见凶狠,只让人感觉娇憨,“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写字竟然是……”
楚绝感受到了她的羞,潋滟的凤眸里满是笑意。
眼前的冰肌玉骨,吹弹可破,白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阮在心中大骂他混蛋,抬起脚就要踹他。
然而她的脚莹白温软,好似没骨头一般,不仅没对楚绝造成伤害,反而被他反手捉住,细细逗弄了一番。
她实在怕痒,婴宁一声就要缩回去,楚绝却抓她不放,她又开始挣扎,另一只脚准备趁他不备一脚踹过去。
楚绝惊叹于她在其他事上都分外通透,在这种事却意外蠢笨地可爱。
又顺势将她另一只脚也用右手抓住,左手护住她的背以防她磕碰,右手握住她的双脚细细磨蹭。
“公主这双脚与其用来踹人,倒不如用来做些别的……”
沈阮感觉到了楚绝身上的热,脸迅速红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哭腔,“不行……你敢动手我就……”
“我就……”
她想了半天却想不到威胁的词,秾丽的小脸有些皱,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最终感觉冷哼一声,“我以后就不对你这样好了……”
说完,她闭上眼,在心中斥责自己的不争气。
却没想楚绝竟真松了手,将她搂在怀里耐心哄,“那好,那我不动手,公主以后继续对我好好不好?”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又怕他反悔,将自己的脚藏在被子里。
可可爱爱。
楚绝忍不住轻吻了下她的唇角,沈阮纠结片刻后才道,“好,那我以后还继续对你好。”
他轻笑,“对我最好吗?比别人都对我好吗?”
沈阮认真点头,“那是自然。”
楚绝顺势将被子往上扯了扯,以防她着凉,又故意逗她,
“可是连那清河公主都每日想方设法打探我的踪迹,还每日练琴练字,在府中蹲着想方设法勾引我,娘子却每日对我不管不顾,只顾着往医馆跑……”
他凤眸里有了几分落寞,好似真的伤心了一般。
沈阮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说不出话来,甚至心中还隐隐觉得他说得对。
在勾引楚绝,抱楚绝大腿这件事上,沈落确实比她积极太多,敬业太多……
沈阮感觉自己被梗住了,又试探道,“那我以后对王爷更好一些?也给王爷写写情诗,闲来无事写写王爷的名字?”
楚绝思索片刻后,凤眸对上她的桃花眼,认真问道,“公主会写情诗吗?”
沈阮:……
见沈阮沉默,他又将桌上那张沈阮刚写的药方那过来给她看。
沈阮看着上面狗爬一样的字,默默将被子又往上扯了扯,遮住自己的脸。
楚绝见她没脸见人的模样觉得好笑,又将被子往下扯了扯,让她露出脸方便呼吸,又似笑非笑地看她,“公主还有什么方案吗?”
沈阮知他的坏心思,却又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才艺,只扯开被子,露出自己雪白的肌肤,破罐破摔道,
“好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快一些,写完了我还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