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一种群臣拥护皇太子登基向内阁问责的既视感?
我我我能怎么看啊我?
在座的真君一个个的,年纪都比我大,辈分都比我高,为什么要我出面啊啊啊!
我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汗流浃背之感。
现在“群臣”激愤,我左右劝导,又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刻意,一时间相当的难受。
大家好像真的都在为了“帝君仙逝”这件事而悲痛欲绝。
我看着大家,很艰难地憋出了几滴眼泪。
“呜呜呜,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把这辈子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呜哇……”
――最后我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终于想起我教令院的假期作业还没有做,一时间真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次,我只能说我一定能评上奥斯卡,我的哭戏没有技巧,只有感情。
……所以到底为什么还有假期作业。
我要疯了。
(四)
帝君突然仙去,“太子”年幼难担大任,“群臣”激愤,挟“太子”以令七星……
很好,现在我拿的就是这么个剧本。
凝光亲自过来跟仙人沟通的时候,一脸懵逼的我就是这么被推到了凝光的面前。
面对我一脸懵逼的表情,凝光也有一点诧异:“……你不是,往生堂的钟离姑娘吗?”
不愧是手眼通天的【天权星】,虽然我才来了璃月半年的时间,姓名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情报网中。
我的笑容相当的僵硬:“如果你说的是往生堂算账的财务的话,那确实是我没错。”
凝光:“……”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凝光费力地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她也对帝君仙去的场面感到非常地棘手,“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应当是传说中的辨善惩恶真君。”
我头上的角又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伸手指向自己:“我?”
哦,好像确实是我,那没事了。
我跟凝光对上了视线,她似乎也从我清澈的眼神中意识到了我的懵逼,然后她的视线上移,看向了我正在费力往里面按的角。
她了然。
别了然啊!我不想当这个太子的啊!
凝光你信我,我是大大的良民啊!我不搞谋权篡位那一套的!
(五)
我满脸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仙人和七星暗潮涌动地“商议”着璃月大事。
我记得剧情里面应该没有这一个环节的?
不管了,反正我只是一个傀儡吉祥物。
我百无聊赖地随手拿起一个日落果啃了起来。
嗯,真甜,汁水也很多,我非常的满意。
也不知道荧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倒霉蛋子空,他现在应该在深渊那边,也不知道v他50商议坎瑞亚复国大计,事成之后能不能给我打钱。
虽然我现在的稿费已经足够养我可怜的老父亲,甚至新书也马上要发售了,但是谁嫌弃钱多呢?
钟离可是一个无底洞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花不完的。
败家老头子(竖中指谴责)
等一下,我的思维怎么又跑偏了?
哦可怜的空,要经历跟戴因斯雷布同行,然后又跟深渊搅在一起,与虎谋皮,也不知道跟荧见上一面了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根据剧情来说,他俩应该在风龙废墟那个很难爬的悬崖那里隔空见过一次面了,美丽的因提瓦特花没有见证兄妹俩的重逢,想起来还怪虐的。
但是我一想到空那温柔外表下腹黑的本质,我就想宰了他把真正的旅行者空哥还给我!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思维发散得非常迅速,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阿鸢,你怎么看?”最后是留云借风真君率先问我。
我?
怎么个事?
我左看看右看看,两边都是我惹不起的,我,我,我决定当场滑跪。
我讪笑一声:“你们商议出一个章程了吗?”
“七星方面的意思是,”凝光温和地开口,“由小帝姬您接任岩之神的权柄。”
小帝姬都叫上了啊!
给天理打工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我家这个皇位我不想继承哇!
我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仙人一方。
谁知真君看着我沉思:“唔,不无不可!不无不可!”
不可!我说了不可就是不可!
神之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璃月人自治得挺好的,为什么非要搞君主制!
君主立宪也不行!
(六)
我终于好不容易糊弄了一下七星和真君们,一下山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还好,荧还在为送仙典仪要用的东西筹备,钟离现在正在往生堂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我一进门就左右环视了一眼。
很好,没有人,这个点往生堂的堂主和仪倌都不在堂内,天助我也。
我鬼鬼祟祟地关上门,上前就是一个抱大腿哭诉:“呜呜呜老爸救命!她们要抓我去当小皇帝!”
钟离的头顶肉眼可见地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在我口齿不清地哭诉中,终于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沉吟片刻,随我说:“的确,这是个问题。”
啊?
我的假哭都被他这句话给吓停了,怀抱着侥幸心理,我问:“你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好问题,”钟离摸着下巴,“的确忘了。”
我倒地不起。
“阿鸢你没事吧?”
“不……不用管我的死活。”我双眼呆滞地说,“老爸,你说我现在提前结束请假回去教令院上课还来得及吗?”
不对,我不能回去!
我又坐了起来。
我的假期作业还没有做!!!(哀嚎)
而且说不定明天还是后天达达利亚就要水淹璃月港了!我必须留下来!
“阿鸢,你不若这两天跟在我的身边罢。”钟离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说,“你的确不宜参与进这场璃月人自己的变革中去。”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得跟他一起当一个见证这一切的观众。
虽然我本不愿这样,但现在得情况,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
真的就可以这样置身事外吗?
第70章 关于支援
(一)
跟着老爸在山里面住的第三天。
好你个钟离,浓眉大眼的,居然原来在群山里面还有个洞府。
也不对。
在向胡桃请了几天假,然后父女两个收拾好行李来到这个洞府的时候,我发现我还真认识这里。
“这不是我出生的地方吗?!”我瞬间扭头看向了他。
还真是。
准确来说,这里是钟离最初居住的地方,远在魔神战争还没有开打之前,他就住在这个洞府里面,并且在这里创造了我。
后来魔神战争开打,钟离逐鹿整片璃月地区,杀遍魔神,也带领着子民将整个居住中心迁居到了归离原,后来归离原废弃,这才最后一路南下,搬迁到了璃月港。
我当然也是一路跟着搬。
甚至我现在用的那个尘歌壶,根本就不是真君们帮我新做的。
我说里面的布置怎么这么合我的喜好呢,那个尘歌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哇!
一路从北到南搬迁,仔细一算,居然已经几千年没有回来过这个洞府了。
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个洞府在深山里面,靠近南天门的地方,四舍五入也算是跟伏龙树下面的陀子叔当邻居了。
钟离表示有一点无语。
我顺势跟他说起了那天晚上我在伏龙树下面烧烤碰到陀子叔的事情。
我没提昆钧,只说自己遇到了陀子叔的化身,他陪我看星星,人怪好嘞。
钟离无奈:“他已被磨损得相当的严重,下次不要这么麻烦你若陀叔叔。”
他只把我碰到的若陀龙王当成了他从伏龙树下面探了个头。
好歹是一代元素龙王,虽然被封印了,可是钟离的那个封印本来也不是用来伤害他的,所以陀子叔偶尔放个残魂出来伏龙树附近探个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可以的。
――不过附身别人甚至跑到璃月港去,肯定就不太对劲了。
(二)
我跟着老爸过了几天野人的生活。
虽然他生活技能还可以,饭也做的很好吃,但我对蘑菇实在是敬谢不敏。
我钟离鸢!生来就是要吃肉的!
不然你们还以为岩王帝君捏出来的鸢鸟是什么叽叽喳喳的画眉鸟呢!
鸢鸟是猛禽!猛禽!
我们父女俩于是开启了各自开火的生活。
他酷爱山珍的鲜味,我反正是一个纯粹的肉食主义者,他每天挎个篮子慢悠悠地出门采集食材,采到什么吃什么,而我每天提着枪出门打兽肉,我怀疑再过几天这方圆几百米的猪见到我就要跑。
其实我也想吃禽肉。
但我不会射箭。
我总不能一脚把枪往空中踢吧?这现实吗,这合理吗?
你说不合理,我也说不合理。
但钟离说合理。
今早他的筐子里面居然真的装了好多的禽肉回来。
我殷勤地跑上去接过筐子,然后烤起了鸡腿(就当它是鸡腿吧,提瓦特没有鸡哈哈哈),边烤便问钟离:“老爸,你今天怎么想到要帮我打禽肉啊?”
钟离一边把菌子和笋下锅,一边说:“昨晚你睡觉叫着鸡腿流口水了。”
我:“……”
我的又一个黑历史出现了。
(三)
我还是很享受山里的生活的。
这几天我还趁着无聊,把我的假期作业给赶完了,甚至趁着帝君仙逝的热度新开了一本《帝君重生:重回神位从当厨子开始》,接到我写的试阅稿件的编辑激动地来信说我这本一定会大卖特卖。
确实,我也觉得会大卖哈哈哈哈。
因为住在山里面,我收信需要走到璃月港附近的村庄,刚刚寄了第一卷的稿子去编辑部的我正在返回的路上,就感觉到有水滴滴在了我的头顶。
我伸出手,接住了这些淅淅沥沥的雨滴。
这一刻,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坏了,我的稿件是手写纸质的啊!
第二个念头才是:这个雨有点奇怪。
在我还没有确认心中一些不好的猜测的时候,我的神之眼就已经自动亮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跟它进行共鸣。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
能够跟我的岩系神之眼产生共鸣的,除了岩元素,就只有――
我私有所感,朝着天空伸出了手,五指张开,垂在背后的发尾亮起了金色的光。
果然,在不远处的海里,有东西接受到了我的感应。
与此同时,从天空倾斜下来的雨水更加磅礴了。
在我的大脑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我的身体已经自动奔向了前方。
我还没有忘记跟钟离的约定,我奔去的方向并不是璃月港,而是天衡山东侧靠近璃月港的那一处地势相当高的悬崖。
在那里,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整个璃月港的情况,靠近玉京台,七星的布置也可以尽收眼底。
在我刚好赶到天衡山的时候,一道黑影呼啸而过,我仰起头,果然是群玉阁从我的头顶略过,径直往南码头的方向飞过去。
我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天阴沉得可怕,我催动神之眼,在自己的头顶布置出了一道岩盾光幕用来遮雨,眯起眼往黄金屋的方向看过去。
黄金屋并不在璃月港,而在一个天然隐蔽的地方,实际上从我的角度看黄金屋是看不太到的,但是这不代表我感觉不到什么。
嗯,这是百无禁忌的能量。
等等,不太对劲。
这样规模的能量……解封一个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何须这么多的能量?
解封两个都够了!
剧情改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这个我疑惑的时候,远远地,我看到在黄金屋的上空,有一连串的百无禁忌飞向了高原的天空,朝着孤云阁而去。
是符!符不对劲。
在我的记忆里,达达利亚请我帮忙的时候,以他们能够催动的符效果,再结合我现在视野里面看到的符数量来说,本应该是只够解封奥赛尔一个人的。
但是现在能量堪称是翻了个倍,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催动的符威力增加了。
我不敢细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此刻,巨大的内疚和恐慌已经席卷了我。
我深切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一咬牙准备从天衡山上跳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往璃月港去。
只是我人刚刚往前迈出一步,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准备感受恐怖的失重感,就感觉有人拎住了我的后衣领。
我整个人悬在的半空中。
熟悉的被拎住后衣领的感受还是让我睁开了眼睛。
钟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把我安稳地放下,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神凝重地看向了孤云阁的方向。
(四)
“放出来了两个。”他说,“和计划的不一样。”
“这咱得问责【女士】。”我说。
虽然另一个并不算是魔神,但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本该在明年的海灯节才会被放出来的。
――奥赛尔的妻子,跋掣。
本该被申鹤单刷的那位,现在却跟她的丈夫一起出来兴风作浪。
“怎么办?”我问。
“你刚刚是要去干什么?”钟离并不回答我,而是问道。
我有一点心虚:“我赶去支援。”
我不好意思说,因为我已经答应了他不下场掺合的,刚刚我的行为已经是在食言了。
我努力想要解释:“明明都已经安排好的剧本出了这样的问题,问题实际上出在了百无禁忌的威力上,我猜测,有很大的概率是因为我在须弥发表的论文……”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论文,我就是璃月的罪人。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尽自己的所能来减少由我带来的连锁反应所造成的伤害。
我嗫嚅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低着头,看着脚尖不吱声。
我原以为他会责备我的,却没想到他的视线虽然并没有看向我,但眼神却明显柔和的下来:“去吧,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