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佛破戒
作者:姜妧妧
简介:
【绝色寡妇×清冷佛子】
贺兰芝生得柳娇花媚,尽态极妍。却因父亲妄攀附权贵,被迫嫁给了一个短命鬼,短短三日便成了寡妇。
婆母将短命丈夫的死,全怪在她头上,骂她克夫,用三尺白绫就想逼她陪葬!
贺兰芝求神拜佛却毫无作用,她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缠上了前来做法事的清冷佛子。
“小师父,求你救救我。”
佛子本该断情绝爱,却在看着娇软寡妇时,难以自持。
*
听闻相府那小寡妇这几日哭红了眼,悲伤过度到三天三夜下不来床,惹得京中好事者讥笑奚落。
然而刚靠近,就听得京中早已遁入空门的废太子声音沙哑:“小妖精…”
第1章 小师父,求你救救我!
“小师父,求你救救我!”
少女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婉转若哭啼。
谢无痕垂眸,只见一只极为白净的素手,正牢牢地抓着他的八宝袈裟。
“女施主逾越了。”
他眉间一凝,扒拉下那只手,抬眸对上手的主人。
少女不过二八年华,身着一身粗布白麻衣,素面朝天却美得惊心动魄,尤其那一双秋瞳含水,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贺兰芝紧抿薄唇,又不甘地抓住了谢无痕的手,继续努力道:“小师父,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祝家想让我陪葬,我不想死!”
她是丞相府新妇,与祝家大公子成亲不过三日,却也被冷落了三日。
再见新婚丈夫之时,他竟是死在了一个妾姬身上!
婆母为了保全名声,将所有的错推到了她身上,说她天生克夫命,便押着她要她陪葬!
如今她身在狼窝,岂能那么轻易就着了他们的道!
既然无权无势力可傍身,那便只能另找法子,瞧瞧,眼前这位来做法师的和尚,不就是突破口?
不过原本她听闻是位高僧,还以为定是个白须老头儿,没成想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俊男人。
所以她那句还未脱口而出的“大师”,瞬间磕磕巴巴变成了“小师父”。
“女施主想让贫僧如何救?”男人拨弄着念珠,连一个神色都未曾给她。
可掌心里传出的温热触感,让谢无痕心念微动。这小手如此娇嫩柔软,他竟一时忘记抽出手了。
贺兰芝吸了吸鼻子,柔软身段盈盈一拜,单薄衣裳领口微敞,几乎要包裹不住那对柔软。
她胸前比一般女子要丰盈许多,可那腰身却过分纤细,仿佛男人只要轻轻一捏,她骨头都会被捏碎似的。
她也深知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地方,故而竭尽全力的向男人展示自己的美好。
谢无痕嗓子一哑,下意识目光逃离。
“但求小师父能借一套小沙弥的衣服给妾身,妾身今夜跟着您离开祝府,便能逃出这狼窝。”
贺兰芝却靠得更近了,她是真想让这小师父发发善心,帮帮她。
祝府的所有人她都靠不住,远不如求这唯一一个能进内宅的和尚好。
谁知,谢无痕薄唇轻启,刚一开口便是拒绝:“贫僧只是出家人,祝丞相府中事,贫僧不便过问。但祝丞相宅心仁厚,想必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贺兰芝石化在原地。
【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出家人难道不是更该以慈悲为怀么?】
【我都已经这样儿了,这和尚怎么还无动于衷?】
谢无痕耳边突然窜进来一句突兀的话,他下意识拧紧了眉头。
可他再看,却只见女子双眼含泪,唇瓣苍白一片,根本不见张开过!
谢无痕紧紧盯着那樱色唇瓣,似乎是想将这东西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好凶!】
月光下,少女羽睫微微颤动,红肿的双眸活像一只小兔子:“小师父,如今祝府所有人都要妾身死。能帮妾身逃出去的,只有您了!”
不一样。
这女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和他听见的完全不一样。
谢无痕手中拨弄着颗颗圆润的佛珠,默默接受了他现在可以莫名其妙听到她心声的事实。
他如寒潭般深沉地眸子从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儿上挪开,刻意疏离淡漠道:“与我何干?”
贺兰芝美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出家人之口。
“他们要杀了我,您,您见死不救?”
谢无痕双手合十,双眸却不与她对视:“阿弥陀佛,贫僧尊重众生命运。”
“……”【尊重个锤子!】
谢无痕听着她在心底骂了自己百八十遍,面上却还是可怜兮兮。
贺兰芝从小到大,还从没在哪个男子身上吃过瘪。
她擦了擦泪水,直接握住他拨弄念珠的手,更靠近了些:“只要小师父肯愿意救妾身,妾身愿意为小师父修行的寺庙,重铸菩萨金身。再给您捐些香油钱。”
【不能再拒绝了吧?】
【虽然我身上没这么多银子,但先给他画个大饼?】
谢无痕眼底划过一丝讥笑,这女人还真是表里不一得很。
“贫僧,爱莫能助。”说罢,他正要转身决绝离去。
贺兰芝情急之下,干脆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小脸儿埋在他胸膛前“你不帮我,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你帮忙为止!除非你想要让别人看见,你一介高僧跟我一个新寡拉拉扯扯!”
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唯有缠着眼前这俊俏和尚帮忙,哪怕是道德绑架也没办法了!
不得不说,和尚身上带着一股檀香,沁人心脾让她差点心猿意马。
【若是这和尚能还俗……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谢无痕身体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不要脸的缠住他。
他十岁进入昭阳寺后,便一直过着断情绝爱的日子,更是从未与女子有过任何亲密接触!
此刻少女娇软的身子缠住他,他竟有些心猿意马。
但他很快就稳住身形,维持着自己一贯的清冷:
“此袈裟乃当今陛下御赐绝世珍宝。”谢无痕耳尖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红,不紧不慢开口,“抓坏了,用你脑袋赔。”
闻言,贺兰芝如碰到烫手山芋,瞬间松手。
正当她还想要说什么时,附近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贺兰氏,不是让你去守灵么,你怎么还在这儿?”婆母祝李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贺兰芝心尖儿微微一颤!
“婆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屈膝行礼。
祝李氏像淬了毒的目光死死压向她,在看见在场还有第三个人在时,又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脆弱模样。
“无痕师父还在呀。”见谢无痕淡淡颔首,祝李氏哀戚道:“这几日老身忙着处理我儿身后事,日夜以泪洗面。府中若有怠慢了师父的地方,定要与老身说。”
“斯人已逝,还请夫人切莫悲伤过度。”谢无痕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场面话。
祝李氏眼皮一抬,两个嬷嬷就上前一左一右架着贺兰芝。
嘴里还在嗔怪:“老身这儿媳不懂规矩,倘若冲撞了师父,还望见谅。”
“无事。”
那两个老嬷嬷藏在月色下的手,狠狠拧着贺兰芝的手臂。
还在她耳边威胁,倘若在谢无痕面前叫出一声,就要她好看!
笑死,她就是死在这和尚面前,他估计也只会抬脚就走吧。
祝李氏幽幽叹了口气,像是真在关心贺兰芝似的:“兰芝啊,明日宣儿就下葬了,你也该去陪陪他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贺兰芝刚要开口呼救,瞬间就被婆子捂住了嘴!
那婆子还叹气:“少夫人和大少爷伉俪情深,哭得真叫人魂魄欲断!”
“呜呜!”
【臭和尚,救救我啊!】
【难道真的要看我死在你面前吗?!】
谢无痕淡然拨弄念珠:“看来贵府事务繁忙,贫僧不便叨扰,便先行告辞了。明日早晨再来继续令郎的法事。”
“师父慢走。”祝李氏双手合十,虔诚地躬了躬身子。
仿佛一个最良善纯洁的信徒。
贺兰芝被生拉硬拽带到了灵堂,被婆子硬生生摔在了棺材上!
棺材还没盖棺,祝武宣那张泛着青色的脸骤然放大,她吓得跌落在地。
“想跑?”
紧随而来的祝李氏目光冰冷至极:“看看你那狐媚样,天生克夫的贱人。你方才去找无痕师父,是想求他救你?”
贺兰芝紧咬唇瓣,左手捂着磕疼了的手臂,目光紧急搜寻任何能拿来防身的利器。
祝李氏下巴一抬,俩婆子立马拿来白绫:“识相点,还是自我了断吧!否则我让人帮你,就不止受这点罪了。待你走后,我定会多多照拂你母家。”
两个婆子拿着白绫朝贺兰芝步步逼近,她下意识想要跑,却被婆子扯住了长发!
剧烈的疼痛令她妄想挣扎,然而,下一刻,白绫已经绕到了她脖子上——
祝李氏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那张泛着青色的脸:“儿啊,我这就让贺兰芝来陪你!”
第2章 陪葬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贺兰芝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脸色更是憋成了酱紫色!
难道,她真的要命丧祝府?
她不甘心!
就在贺兰芝已经绝望之时,灵堂大门忽然被推开。
两个婆子没料到这变故,手上的力道陡然一松,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终于涌入贺兰芝的肺部。
“无痕师父,你怎么来了?”祝李氏声音都带着一丝慌张,要知道当朝律法严厉,更何况眼前这位,更是……
谢无痕声音清冷如玉:“阿弥陀佛,贫僧有东西忘拿了。”
九环禅杖伴随着他的脚步,声声击在祝李氏心中。
少女显然已经晕了,倒在地上浑然不省人事,脖子上还挂着那条作孽的白绫。
满室寂静,三人的呼吸声都不敢放肆。
却见谢无痕骨节分明的手,取下了贺兰芝脖子上的白绫:“原来在这儿。”
分明半句话都没说,却又什么事都说了。
直到谢无痕都已经离开了,那两个婆子才小心翼翼去看祝李氏的脸色:“夫人,还继续吗?”
“你愿意去坐牢,我还不愿呢!”祝李氏气得一张老脸都变形了。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贺兰芝,尖锐指甲就差在贺兰芝的脸上刻字了:“小贱人,你到底是个祸害。连谢无痕都出手保你,你还真是本事大!”
谢无痕身份何等矜贵,竟纡尊降贵来救这丫头!
祝李氏没好气的吩咐:“把这小贱蹄子带下去关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既然不能给她儿子陪葬,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休怪她这做婆婆的好好调教调教她了……
贺兰芝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柴房里。
早上刚下过一场雨,腥臭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春寒从门缝外传来,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
昨夜她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有一人拽走了她脖颈上缠绕的白绫。
似天神下凡一般。
“嘶。”贺兰芝摸了摸泛青的玉颈,却怎么都想不起昨夜那张脸是谁。
她唇角勾勒一抹讥笑,是谁都不可能是昨天那个冷心冷肺的臭和尚,哼!
突然,门扉传来铁链松动的哗哗声,像是担心被谁听见一般,极为小心翼翼。
很快,一个从未见过的粉衣丫鬟手中拎着食盒进了柴房,还鬼鬼祟祟的探头看外面是否有人经过,最后才轻轻关上房门。
“少夫人,这是奴婢从小厨房里偷偷带出来的,您趁热吃些,垫垫肚子吧。”粉衣丫环把手里的食盒往前一推,从里面拿出三菜一汤。
有肉有菜,香味扑鼻。
贺兰芝确实饿极了,她昨日中午就随便吃了个馒头垫肚子,后来便偷听到祝李氏说要让她陪葬。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
她咽了咽口水,眼角余光却扫到婢女指尖不正常的颤动。
“你叫什么名字?”贺兰芝可不认为祝李氏会好心让人给她送吃食,她理了理衣裳,“是哪个院子里的?”
粉衣丫环说:“奴婢名唤小玉,是小厨房的厨娘。”
她以为贺兰芝是不放心看守,于是道:“少夫人放心,外面那些看守奴婢已经贿赂过了,不会来的。”
贺兰芝浅浅一笑,脸颊两个梨涡十分乖巧:“竟与我长姐同名。小玉,你今日有恩于我,将来倘若我能脱困于此,必定好好报答你。”
小玉一听到这句话,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只端着饭碗催促道:“少夫人还是先用膳吧。”
“好。”贺兰芝却没接碗筷,只笑盈盈地看着她,“你也一同用膳吧。”
“奴婢与少夫人尊卑有别,奴婢不敢……”
贺兰芝凤眸微微一敛,唇角勾着一丝笑意:“呵。不敢?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她话音未落,竟眼疾手快抄起那碗白饭,另一只手掐住下巴,往小玉脸上盖去!
“呜呜!”
半碗白米饭都糊在小玉脸上,她跪在地上,双手疯狂抠着喉咙:“呕!”
贺兰芝拍了拍手:“你与我素未相识,你怎会平白无故来帮我?吃饭是吧,我会让你吃个够!”
这几日以来,她所遭受的一切屈辱、白眼、威胁,此刻全都化作怒火,发泄在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身上。
她刚想端起那碗热乎的豆腐鲫鱼汤给小玉灌下去时,却见小玉白眼一翻,竟倒在了地上。
贺兰芝连忙探她鼻息,呼吸还算正常,看来饭里有迷药。
冷静下来后,她才有空思考究竟是谁要对她下手。
祝李氏?
不可能,如果是她,绝对不会派这种一拳就倒的弱女子,更不会假惺惺的给她下药。
公公祝成海?
也不可能。
但如今最希望她死的,也只有祝家夫妻了。
贺兰芝眸光冷淡,只捡起落在地上的玉簪插入发髻之中,一脚踩过小玉的手,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敢来惹她?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小玉果然撒了谎,外面的看守根本不是被贿赂了,而是中了迷药,已经东倒西歪不省人事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贺兰芝裹紧了单薄的孝服,刚推开门,却撞见了祝李氏领着两个人走来。
“小贱人,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祝李氏惊讶不已,忙指挥那两个婆子去抓她!
贺兰芝刚刚与小玉搏斗几乎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她连忙往另一个方向逃窜,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