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养娇雀——霍小沐【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08 17:20:39

  而且这些人皆是权贵富豪子弟,霍家这是要把京城所有的豪门,都一并得罪光么?
  现在程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女,霍九渊又会怎么报复她?
  割鼻挖眼?
  卖到缅北?
  她的心中发慌,眼看就要跌倒。
  霍九渊稍稍弯腰,一只手臂把她稳妥扶起。
  劲瘦有力的手臂,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有的乌木沉香气,清冽干净,在程鸢鼻息间缠绕。
  程鸢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旋即,她又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她谢他做什么!
  男人低低的轻笑声传来。
  这个恶魔,连呼吸都带着凉意,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道:“姐姐,不用谢。”
  他忽然弯腰,从林初旭身上扯下新郎的胸花。
  不紧不慢地,别在自己身上。
  黑色中式褂,和大红的秀禾服意外地般配。
  然后,他牵着程鸢的手,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程鸢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她被霍九渊扯着,脚步虚浮又踉跄。
  无数目光向她偷偷射来,有疑惑,有好奇,有恶意,有探究……
  程鸢有口难言。
  霍九渊看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然后。
  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
  程鸢羞愤地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倒在他怀里。
  身后,又响起一片惨烈凄厉的哭喊声。
第3章 第3章不过是洞房花烛夜,换人也一样
  程鸢被霍九渊抱进一辆加长林肯车上。
  看到这辆车,程鸢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车型,已经过时了,这辆车看起来,也有些老旧。
  但是程鸢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这辆车带她走。
  当年,霍九渊就是坐着这辆车,被霍家接走的。
  当时瘦弱又孤傲的少年,自车窗内冷冷地看着她,道:“姐姐,有朝一日,我会把你也接走的。”
  在场的人还说他还算有点良心,有什么好事能想到程鸢姐姐。
  一旁的少女,却如此刻一般,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有她明白,霍九渊是在威胁她!
  十年后,他真的来了。
  还开着这辆车,兑现了他的诺言。
  一个不折不扣的诅咒。
  车缓缓发动。
  霍九渊淡淡地睨向她,“姐姐,这辆车保养得还不错吧?”
  程鸢把头扭到一边,拒绝回答。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从一路栉次栉比的高楼中驶入一条绿茵盎然的小路。
  程鸢的心怦怦直跳。
  车停住了。
  一幢典雅庄重的四合院,出现在她的面前。
  霍九渊,到底又把她带回到程家来了。
  程鸢怔怔地看了门前那棵古老的银杏树一会儿,不由自主地走进大门。
  熟悉的青砖灰瓦,雕花门窗,每寸空间都充满着古朴与宁静。
  仆人们进进出出,生活气息极浓。
  仿佛此间的主人从没有离开过。
  程鸢一间房一间房的看过去,都是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大厅里的古董字画,本来在程家破产的时候,都一并拍卖了,此刻竟然全部又出现在里面。
  一张茶几上,放着一张古筝。
  看着筝尾绘着的星辰图,程鸢一怔。
  这张古筝是一个大师的遗作,名字叫“爱慕”,她两年前在一个拍卖会上看见过,最后以三百多万的价格被一个神秘人士拍走了。
  当时程家已经出了严重的财务问题,程鸢当然不会还奢望一张昂贵的古筝。
  原来是被霍九渊拍走了。
  程鸢只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
  东厢房里的一间,是她原本的卧室。
  程鸢想也没想,就情不自禁地推门进去了。
  果然房间里面,依旧是熟悉的陈设。
  床上小熊图案的四件套,还有床头摆放的毛绒玩具,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离开了一年的时间,好像不过是出去了几小时。
  身后一直默不作声跟着她的霍九渊,走了过来。
  一只清瘦修长的手,和手腕上的黑色佛珠,落到磨毛质地的枕头上。
  他看着这张温馨可爱的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哑声道:“你走后,所有的东西都罩起来了,这两天才重新洗过。”
  程鸢忽然反应过来,她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清丽绝尘的美人,脸上毫无血色。
  “霍九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她充满警惕的双眼,霍九渊心下烦躁,又烦又痛。
  他想也不想,用力把她拉进怀里。
  “你说我要干什么,”霍九渊笑的张狂,“你可不是三岁小孩了,该懂的早懂了吧。”
  他的语气暧昧,气息狂乱炙热。
  程鸢惊骇,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个混蛋!”
  霍九渊毫不松手,双臂紧紧箍着她,似乎要把她揉碎到自己的骨头里面去。
  他的声音低沉,“今天应当是姐姐的洞房花烛夜,换成我,也是一样的。”
  程鸢羞愤难当,举起手向霍九渊脸上抽去!
  “啪”一声,掌声清脆!
  程鸢骂道:“霍九渊,你不止混蛋,还是色狼。”
  她当真是气急了,对着霍九渊又抓又咬。
  霍九渊也不躲,冷白俊美的脸上,脖颈上,被她抓的全是红印子。
  无论程鸢怎么骂他,他都充耳不闻,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霍九渊,你小肚鸡肠,你无耻,当年吴希文他们是欺负过你,可是我又没有。”
  “你为什么连我也不放过,你凭什么恨我,你个小人,你忘恩负义。”
  “就是小时候打架而已,你竟然怀恨到现在,还废掉别人的腿,你这个恶棍……”
  程鸢气喘吁吁,骂的嗓子都哑了。
  眼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霍九渊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初春的天气,带着料峭的寒意,丝丝冷风拂过程鸢雪白柔软的肌肤。
  楚腰卫鬓,柔若无骨。
  霍九渊的眼神暗了暗,手不停歇地去扯那一块精巧的蕾丝布料。
  程鸢忍不住爆发出尖叫,连滚带爬地往床下逃。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却轻易地被霍九渊抓住脚踝,拖了上来,压到他身下。
  程鸢涨红了脸,怎么也推不动他。
  霍九渊居高临下地看她,黑瞳里隐隐闪过怒色。
  “只是小孩子打架而已?”
  他冷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也是,你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又会把我的痛苦,放在眼里。”
  “程鸢,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傲慢。”
  她,傲慢?
  程鸢愣了。
  霍九渊一言不发,一只手慢慢解开黑衫的盘扣。
  衣服褪下。
  青年人瘦削的身体,线条利落,肩宽腰窄,身体的每一寸部位都仿佛经过精心雕刻。
  只是他的腹部,却有一个长长的刀疤,从肚脐上方一直横亘到肋骨。
  像是一条毒蛇,盘踞在男人最柔软的部位,似乎随时都能吞噬他。
  而他的胸前,臂膀上……还有数不清的新旧疤痕。
  触目惊心。
  “你看见了吗,你口中的小孩子打架,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
  程鸢目瞪口呆,她从不知道那群纨绔子弟曾把霍九渊伤成这样。
  她呆愣了半晌,这才为自己辩解道:“可是我不知道,又不是我……”
  她想说“又不是我欺负你”。
  霍九渊眼中忽然迸出几丝火星,他冷冷地道:“对,你不知道,你怎么会关心我呢。”
  “你对我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对那群混蛋却笑吟吟的。”
  “可是他们却因为我是你家的仆人,因为我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不停地毒打我!”
  “你欠我的!”
  霍九渊越说越怒。
  他忽然低头,一下子吻住了那两片嫣红的唇瓣。
第4章 我是野狗,你也不清白
  程鸢傻了,她吓得呜呜咽咽,所有的话都被霍九渊堵在唇里。
  他的吻又凶又野。
  迷迷糊糊中,程鸢察觉到……
  她陡然一惊,双腿用力踢了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
  霍九渊眼神阴郁,“装什么贞洁烈妇,都和林初旭同居了一年了,别告诉我你们从没有过。”
  “你能和林初旭,和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你嫌弃我,是不是?”
  听到这些话,程鸢抗拒的手和腿,忽然垂了下去。
  她羞愤交加。
  她要用事实,打他的脸!
  虽然,也许,没有什么用。
  可是她就要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人,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林初旭的父亲林东升,是她爷爷的学生。
  林东升聪明好学,家境贫寒,是程家一直资助他上完大学,又扶植他成为珠宝商人。
  她和林初旭青梅竹马,小时候总在一起玩,两个人总被长辈打趣。
  后来林初旭出国读书,他们有几年没见,但是一直有联系。
  程家破产后,林父林母并没有嫌弃她,反而一直说她就是他们期盼的儿媳妇,非要她来林家住。
  林初旭有私宅,一开始他们想让她住林初旭那里,她没有答应。
  虽然这年头婚前性行为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程鸢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她和林初旭之间什么都没有,霍九渊凭什么冤枉她!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瞬间大雨倾盆。
  三月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
  无数雨线,从天降落,笼罩大地,滋润万物。
  小草奋力破土而出,花朵静悄悄地绽放。
  院中几棵桃树,胭脂一样的花瓣沾满了雨水,万千水珠滚动着,凝聚着,又扑簌着落到地上。
  屋内的气温节节攀升。
  霍九渊也没想到程鸢忽然就放弃了抵抗,他还以为是程鸢被他说中了心虚,心里更加恼火。
  他恨程鸢,恨林初旭,也恨自己。
  是他无能,才让林初旭有机可乘。
  他恼了一阵,又忽然笑了。
  他喃喃地道:“也好,我又不在意这个。”
  他的语气里带着嘲弄,“说起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赤诚相见了。”
  程鸢的眼角不自觉地落下一滴泪,她知道霍九渊在说什么。
  那一年,霍九渊被吴希文那伙人打得厉害,躲在他住的阁楼里一天一夜都没出门。
  程鸢听仆人说了,好心拿了药前去看望。
  霍九渊一直莫名地讨厌她,她也存了心思,希望借这个机会,能让他对她改观。
  那个阁楼,逼仄,压抑,简陋。
  十四岁的程鸢又娇又美,穿着白色流苏盘扣外套和绿色真丝提花半身裙,头发用一个翡翠簪子挽起,细白的手腕上套着价值千万的古董翡翠镯。
  满身污血的少年躺在榻榻米上,身子又瘦又长,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唯独一双眼睛,像野狗般闪闪发亮。
  两个人形成极强的反差。
  程鸢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劝他不要再和吴希文他们起冲突,劝他吃药。
  她说话的时候,裙摆不小心蹭到榻榻米上面的血,她不自觉地皱眉,后退了一步。
  这个举动激怒了霍九渊。
  他竟然不顾她哭喊反抗,把她的外套,裙子,内衣……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
  “程鸢,你就是个伪君子。”
  “你的朋友们欺负我,你不去阻拦他们,却跑这里来说我,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少假慈悲了,在你眼里,我的命都没你一条裙子重要吧。”
  其实,程鸢是因为这条裙子是奶奶送的生日礼物,所以格外爱惜。
  但是霍九渊疯狂的举动吓到她了,她根本想不到解释,就哭着抱着衣服落荒而逃。
  自此,她躲了霍九渊几个月,直到霍家来人把他接走。
  程鸢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委屈。
  当年,她也没有坐视不管,但是少年野性,打起来一个个不顾性命,她哪里拉的住。
  霍九渊被打得狠,下手更狠,那群纨绔子弟也时不时地浑身挂彩。
  她还被带大的奶妈骂了一顿,说她是千金小姐,掺乎男孩子打架做什么。
  她当年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女,哪里有那么多的手段平息双方的矛盾。
  没想到霍九渊如此记恨她。
  骤然的疼痛把她拉扯回现实,泪水逐渐吞没了思绪。
  她哭起来的样子也绝美。
  本来淡颜系的长相宛若浮上了一层胭脂,眉眼之间满是媚态。
  霍九渊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叹息。
  他清瘦的背部紧绷,形成性感的弧线。
  纤薄的皮肤下,肋骨分明。
  他在孩童的时候就过于高大,长得太快,又吃的不好,所以即使到了睥睨天下的地位,也依旧是一副偏瘦的骨肉。
  窗外的雨,忽而滂沱,忽而潺潺,时急时歇,下到晚上才停了下来。
  半梦半醒中,程鸢仿佛听到霍九渊在她耳边低语:
  “你是我的。”
第5章 她是他的,夫人
  程鸢迷迷糊糊地昏睡了很久,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她不动声色,装作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确定霍九渊不在后,这才坐了起来。
  她裹着被子走到窗前,把拉得密密实实的窗帘小心地拨开一角,向外看去。
  她这个角度不太好,只看见了一群人,陪着笑脸和霍九渊说着什么。
  地上跪着十来个人,有一个人离着程鸢这个方向近些,正是吴希文。
  吴希文脸色惨白,腿上打着石膏。
  看来霍九渊临走前说废他们一条腿,并不是说着玩的。
  站着的人里面有程鸢脸熟的人,都是各大豪门里的家长。
  他们都已经五六十岁的年纪了,却不停地对着霍九渊点头哈腰,似乎是在苦苦哀求。
  程鸢只听见零零散散的几句:
  “当年是他们不懂事……希望九爷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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