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意更深,“要不你直接说你和我谈恋爱,要和我同居,也行。”
盛意终于回过神了,她勃然大怒,抬头甩了沈确一巴掌。
“你想得美!我要报警告你强|奸!”
沈确被打了一巴掌,却并不生气,他笑道:“行,沈煜就是警察,要不要我给他打电话?”
盛意气得胸疼,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一开始她就是喝多了半推半就,后来后悔了也无济于事。
她只想当做是一夜风流,没想到沈确还真顺杆子爬,威胁她跟他同居。
第48章 我帮你报警怎么样
沈确看盛意不说话,笑道:“别怕,我帮你报警,我也有沈煜的电话。”
盛意愕然,这人是不是有病?
明明是施暴者,口气轻松得却像正义的路人。
沈确真的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沈煜。”
电话那头清朗的声音带着不满,“我是你大哥!能不能不要每次直呼我的名字?”
沈确没有理会他说什么,笑着继续道:“我昨晚强|奸了一个女人,她说要报警,你要不要接待一下?”
盛意没想到他真敢给沈煜打电话,她吓得气血上涌,支起身子去抢沈确的手机。
“沈确!你发什么疯!”
伴随着她的尖叫,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沈煜气得头痛。
沈确太不像话了,昨晚耍他不说,今天又报假警。
也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女孩是谁,这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趣?
想到这里,他更加气愤。
沈确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
盛意恨恨瞪了沈确一眼,推开门就准备下车。
“沈确,别那么玩不起,我不计较昨晚的事,你也少来威胁我。”
她冷哼,“想让我和你同居,真是笑死人了,我不喜欢你为什么和你同居?”
沈确还是不生气,他的手指抚摩着方向盘,一脸认真地道:“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可是答应我了的。”
盛意气笑了,怎么他是小学生吗?
还要追究非亲非故的一个人说话算数不算数。
何况——
昨晚她被沈确威逼利诱,说过的话多了。
那种情形下说过的话怎么算数。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地闪过昨天一些片段,忍不住羞愤交加。
她挑衅道:“我就是说话不算数,怎么,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确依旧还是笑,但是那笑容里,却隐隐多了一丝寒意。
他从容不迫地道:“你答应过我,就别想不认账。”
“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接着,他很认真的样子,想了想,“确实你现在回去马上和林泽明说我俩要同居,有点奇怪,这样,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你和林泽明说在和我约会,一个月后,顺理成章地搬去我那里住。”
盛意觉得荒唐,她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挺会安排。”
沈确漫不经心地道:“做侦探的,心思都缜密。”
盛意:“……”
果然会顺杆爬。
她不想和他鬼扯了,抬起长腿下了车。
她嘲笑般道:“那你慢慢安排吧,再见……不,永别了!”
她准备过两天马上离开国内,忘掉这件荒唐事。
“盛意。”
沈确忽然喊她。
盛意不自觉地回头,一瞬间,她看见沈确敛着眉眼,仿佛变了一个人。
眼神凌厉,又胜券在握,就像猎人盯着他逃不掉的猎物。
方才他那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只是他的面具。
盛意的心里忽然一紧。
沈确一下一下用手指扣着车窗,“你可以试试,看是不是能从我身边逃掉。”
盛意的脸色僵了一僵,转身就走。
沈确也没再说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大楼里,这才驱车离开。
盛意回到家中,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呆呆地想着沈确说的话,一会儿觉得沈确在虚张声势,一会儿又觉得他好像真能做得到。
就这样坐地不安了一阵子,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睡了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林泽明搂着个性感火辣的美女,嬉笑着走了进来。
盛意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当下她立刻醒了。
那美女看见林泽明家里竟然还有个明艳的大美人,脸色一僵,对林泽明发怒道:“你家里有女人,还带我过来?”
林泽明赶忙道:“别误会,这是我表侄女。”
他正了正神色,对盛意道:“你不是发消息说困了回家睡觉吗,怎么睡沙发上?”
盛意怔了怔,心中的凉意更甚。
怪不得林泽明没找她,原来是沈确冒充她给他发了消息。
从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沈确的心思多缜密。
她没说昨晚的事,只含糊道:“太困了,又喝多了酒,就在这里睡着了。”
林泽明也没怀疑,尬笑道:“行行,你快进屋睡吧,没事别出来。”
林泽明又回头搂了搂美女的细腰,温柔地道:“宝贝,你先回房等我。”
林泽明长得年轻,又有一派艺术浪子的气质,本来那美女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侄女,但是两个人的对话又很自然,没什么可怀疑的。
于是她对着盛意礼貌地笑了笑,扭着腰肢推开一旁的房门。
盛意住这里没几天,林泽明已经是第二次往家里带女人了。
上一次她还冷嘲热讽他没长辈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她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她起身,怔愣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表叔,你觉得沈确这个人,怎么样?”
林泽明惊讶地道:“怎么问起他来了,你不是对他大哥沈煜有兴趣,昨天还让我介绍吗?”
他看盛意的脸色,一下子明白了,“怎么,他勾搭你了?”
盛意扶额,“你对小辈说话的措词,能不能庄重一点。”
林泽明笑道:“我是如实描述。”
他略略思忖,想怎么描述沈确。
那火辣美女却忽然回过身,扶着门,一本正经地道:“沈确?大侄女,离他远点。”
第49章 只想赶紧逃
这个美女看上去也没比盛意大几岁,却跟着林泽明叫她侄女。
盛意也没生气,只赶紧问道:“为什么?”
那美女一甩长发,笑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沈三爷是著名的花花公子,我也曾经和他约会过。”
盛意和林泽明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那美女。
那美女干咳一声,“别误会,就吃过两次饭,他当时调查一个富豪被仙人跳的案子,从我这儿问几句话。”
林泽明心情一松,拍着胸脯道:“还好,否则我可不敢和他抢女人。”
那美女“呸”了一口,“老不正经。”
她继续给盛意科普,“他这人太复杂了,和霍九爷关系特别深,听说霍九爷做下的狠事,都是他给善的后,手上沾血不少。”
“不过他大哥沈煜倒是众口称赞的钻石王老五,形象好,工作好,名声好,和沈确是两个反差,大侄女你可以考虑,哈哈。”
林泽明在一边连连点头,“对,对,你庄姨科普得很详细了,咱这种老实人,和沈确可别走太近,他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
盛意咬咬嘴唇,可是已经招惹上了。
那美女笑道:“林大画家,你,是老实人?我说出去给我的姐妹听,这可真是最近最可乐的笑话了。”
林泽明厚着脸皮道:“那是我的心一直漂泊无依,现在遇见了你,我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那美女翻了个白眼,道:“那我宁可信大侄女是秦始皇。”
两个人嘻嘻哈哈,心里早就急不可耐。
林泽明拉着那美女的手就要回房,他不放心地叮嘱:“小意,这兄弟俩你还是都别理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妈。”
他有点怕,要是沈确想和沈煜抢,最后倒霉的还是盛意。
盛意轻轻喘了一口气,道:“表叔,你放心吧,我打算过两天就回欧洲。”
她满心就一个念头。
赶紧逃。
————
程鸢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江初静正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收拾。
看程鸢坐起来穿衣服,江初静赶忙问道:“夫人,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江初静的脸有点红。
她进来的时候霍九渊还没走,她都尴尬死了。
程鸢也有点尴尬,她摇摇头,快速地把衣服穿好。
“霍九渊呢?”她随口问道。
江初静眸色闪动,悄声道:“在楼下,九爷的父亲来了。”
“什么?”程鸢吃了一惊。
江初静声音压得更低,“说是来给九爷送生日礼物,但方才我听到了几嘴,好像是为了他女儿的事来的。”
程鸢怔愣了一会儿。
霍家原本有一子一女,霍云衍和霍莹莹,也是霍九渊的大哥和大姐。
两年前一个出车祸半身不遂,一个因为做假账被羁押,至今也没判决下来。
传闻,这两件事都是霍九渊做的。
程鸢拢了拢头发,“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城堡一楼的大厅很大,占地面积上千平米,分为几个区域。
待客区是最边角的一块地方,挨着侧面的大窗,外面有个打理精美的小花园。
这一块区域用屏风遮着,算是有一些私密性,方便主客谈话。
程鸢悄悄地躲在屏风不远处听他们讲话。
只听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要你愿意撤诉,你大姐出来后会马上安排出国,终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大哥也是长期住国外的疗养院,那边条件好,除非我死,他是不可能回来了,霍家已经全部是你的。”
“九渊,血浓于水,别赶尽杀绝。”
程鸢从屏风的缝隙看去,霍震山一头白发,手里拿着把珐琅拐杖,正坐在霍九渊的对面,桌子上放着一尊高大的玉观音。
应该就是所谓的生日礼物。
霍震山已经七十岁了,一子一女都是近四十的人。
当年他同一个舞女有了霍九渊,实属意外。
他敛眉看着霍九渊。
霍九渊的眼睛同他长得极像,尤其是眼神,总是流露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
霍震山心情复杂。
自从认下霍九渊后,一家人残的残,坐牢的坐牢。
但是霍九渊那股做事的狠劲,却是最像他,甚至比他当年有之过而无不及。
当年他也是逼得他大哥跳楼,才坐稳了霍家的头把交椅。
午夜梦回之时,他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他的种,他的命运。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天道轮回。
霍九渊答得漫不经心:“第一 现在是检察院提起公诉,和我没关系。”
“第二,别大哥大姐的,你的儿女可不想和我做亲戚,我也不想。”
霍震山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大姐贪污,行贿受贿,侵占资金那些证据,都是你暗中指使别人上交检察院的。”
霍九渊没有否认,他冷淡地道:“作为公民我有协助调查的义务 ,怎么,经济犯罪还有理了?”
“你知道不知道霍莹莹侵吞资产近百亿,能叫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们就活该吗?”
霍震山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道:“我不和你争辩这些,没有意义。我来,就是扯下老脸求你的,放你大姐一条生路。”
霍九渊回答得言简意赅,“我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不可能。”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霍震山,“你应该知道,如果是我沦为阶下囚,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
霍震山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但是我身为人父,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霍九渊冷笑,“你要是一直有为人父的自觉,就不应该出去找小姐,更不应该不做好措施,要是没有我,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
“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是你。”
霍震山心里抽痛,霍九渊字字句句都像是捅他刀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可是我们也是努力找回你了,再没感情,也没让你一直流落在外,你……”
霍九渊笑了,笑得讽刺。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件事的,霍先生。”
“你老婆和儿子女儿,当年知道找到我后,积极要求接我回去,可不是因为什么亲情。”
霍九渊黑眸下波涛汹涌,“我在程家,安全无虞,他们多不甘心,接回去,才好弄死我。”
“毕竟我那时候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三个大人想无声无息地弄死我,可太多办法了。”
“我死了,你也不会追究,毕竟比起我,老婆和儿女重要得太多。”
“我不过是一个舞女生下的私生子而已。”
霍九渊凛冽的目光扫过霍震山的全身,“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
“我是一条会咬死人的疯狗。”
霍九渊语调平缓,仿佛只是叙述家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霍震山冷肃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痛苦。
那段可怕的日子,他又想起来了。
第50章 程鸢,就是一绿茶
那一年,霍九渊十二岁。
他刚来霍家一个星期,后花园忽然也多了一个花匠。
没有人关心,更没有人会把这个花匠同霍九渊联系在一起。
霍震山的夫人雷婉莹,一开始对霍九渊表现得嘘寒问暖,却准备计划让接他放学的车意外出事。
接他的车在回程的第二个路口处,司机会借口下车买烟,然后,一辆失控了的大卡车会撞过去。
想到这个让她如鲠在喉的私生子终于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雷婉莹心情很好。
她一向有每天下午在花园画画的习惯,那一天 她吃过午饭就坐在画板前了。
那个新来的花匠抱着一个陶瓷旧花盆从她身边经过,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还没反应过来,花匠把花盆里的液体,面无表情地泼向她!
惊天动地的惨叫响彻云霄。
雷婉莹脸上烧的差点露出白骨,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才抢救回来。
一张精心保养的脸,只剩下几乎掉出来的眼球,和干瘪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