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宴承点头认可:“哥哥一天比一天厉害,我自愧不如。”
司染忍不住看向他,厉宴承虽是一副哄小孩的模样,却没丝毫嫌弃哥哥,这也是她前世为什么对厉宴承死心塌地,她想一个不嫌弃哥哥是傻子的男人,应该渣不到哪里去?
可,她忘记人是复杂多面体,他可以对哥哥一视同仁,不见得可以分给自己一点爱情。
她前世死的早,虽没看到哥哥知道她死讯伤心的模样,但她知道哥哥一定每天都在哭,每时每秒都在想她。
哥哥原本聪慧喜人,在7岁那年,为她爬树摘院子里的苹果,踏空摔下来。
小手里还攥着那颗果子,对她说:“妹妹,给你。”
自此哥哥的智商永远停留在7岁。
可哥哥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是为她摘果子造成的。
后来她从乖戾的小孩,长成人人都赞叹的淑女。
大家都说她是司家骄傲,未来定会给司家带来泼天的富贵,而她的改变只为弥补对哥哥的愧疚,想护哥哥一世安宁。
前世,她没护住,这世一定要更加爱惜哥哥。
“妹妹,你快来啊,我给你准备了小蛋糕。“
司斯礼拉着司染的手,来到一桌子小蛋糕前:“可好吃了,妹妹吃一块。”
司染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甜食,而智商停留在七岁的哥哥独爱甜食。
她笑着接下哥哥递来的蛋糕,和他一起开心吃起来。
不知不觉吃下五块小蛋糕,胃翻江倒海,她强忍不适,在哥哥去看动漫时才走进洗手间,对着洗漱台狂吐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甜腥的味道。
“你不能吃,为什么还吃那么多?”厉宴承走进来,把她来不及关闭的门掩盖上。
“难得高兴嘛。”
第6章 他主动提离婚
司染因呕吐的缘故,眉眼红润,不像平时清冷的模样,有些少女的娇羞,这是厉宴承从不曾见到的模样。
人人都说司染长得漂亮,他却感觉她呆板,像没有生气的木偶,如今看到她富有色彩的一面,他有些微怔。
“谢谢你。”忽然,司染表示感谢。
“为什么道谢?”
“你对我哥哥还不错。”
这也是,这世她不会对厉宴承痛下杀手的原因。
她的诉求只是:他主动提离婚,赔她大笔资金。
“尔虞我诈的世界呆久了,我倒是很喜欢和哥哥这样的人相处。”厉宴承淡淡道。
——
司家客厅,司斯礼在跟李白微信聊天,
“李白李白,我妹妹很喜欢你教我的诗,谢谢你喔。”
“你妹妹回家了啊?”墨寒屿问。
“是啊,妹妹和妹夫一起回家啦,我好开心啊。”
“他们牵手了吗?”
“没有喔。”
得到这个回答,墨寒屿勾唇笑,又问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司斯礼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妹妹和妹夫在洗澡呢。”
墨寒屿的那点笑僵在唇角,“这个时间洗澡?”
“是啊,洗完澡好吃饭。”
“是洗手吃饭吧?”
“对对,李白你好聪明喔。”
墨寒屿对着手机,失语苦笑:
他们是夫妻,就算一起洗澡也是天经地义,他到底在慌什么?
—
书房,司父与厉宴承谈项目合作的事。
厉宴承兴趣缺缺,他的眼眸投向客厅,司染在不厌其烦和她哥哥玩游戏,都是一些弱智游戏,可司染脸上的愉悦笑容,是他所从未见过的,他不由看愣了。
“宴承啊,我的儿子你也看到了,以后我们老了,就指望你和染染了。”
司父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很直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后他老了,司家公司可以让厉宴承做主。
厉宴承虽然还看不上司家产业,但司氏的医疗公司在全国首屈一指,老百姓认可度也很广,而他的厉氏恰巧缺少这块,他也不用去收购医疗公司了,这有现成的。
厉宴承把目光转移到岳父身上,重新谈起合同。
客厅这边,司妈对司染道:“女儿,你别以为结婚了就可以放松,以宴承的条件,挡不住外面的花花草草,你要是想在厉家站稳脚跟,还是要尽快怀孕生子。“
前世司染回门,妈妈也是这么说,司染回去后就去色诱厉宴承了。
可这世,她万不会犯这等蠢事。
“好,我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吧。”
见女儿浑身上下的穿戴比在家时还要贵气,忍不住道:“你的婚戒太大了,带出来太招摇,还是低调点好。”
司染看着手指的婚戒,前世她也嫌这枚戒指太过昂贵,戴在她纤细手指上违和,整日只戴着一枚素圈。
她这个行为直接让厉宴承不戴婚戒了,他找的理由是,婚戒略显俗气。
“好,我回去替换。”司染点头。
司妈对女儿越发满意,她小声低语:“女儿,你嫁到厉家,虽说只管理厉家家事,但公司,你也得盯着点,顺便问宴承给咱们家要些项目,毕竟咱们家医疗公司为了开发人体大脑项目,耗资巨大,需要其他赚钱的项目来创收。”
司染看向不远处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哥哥,她知道爸妈从未放弃过治好哥哥的愿望,她这世之所以等厉宴承先提出离婚,索要赔偿金,也是想把大量资金投到人体大脑这个项目中,她也期待看到哥哥变好的模样。
“好,妈妈。”
司染又一次痛快答应,惹来司妈眼眶红润:“女儿,辛苦你了,哥哥不是你的责任,却让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妈妈,哥哥就是我的责任。”
时至今日,司染依旧难以启齿,哥哥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她也掉了眼泪,“妈妈,哥哥一定会好,我要看到哥哥结婚生子,还要看到哥哥拥有自己的事业,哥哥定有一天不会再受人嘲笑。”
“妹妹,怎么哭了?“司斯礼走来,抱住她温柔安抚:“染染小宝宝,不要哭,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这是小时哥哥最爱说的话,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爱惜她。
司染在司斯礼怀里,哽咽似小孩,眼角是未褪的润红,鼻头红扑扑,格外勾人疼惜。
厉宴承喉结沉沉一滚:“怎么哭起来了?”
司染快速擦掉眼泪,恢复一贯清冷的模样,“没什么,只是说起小时候的事。”
厉宴承听出她话里的疏离,他淡淡抿唇。
坐上回厉家的轿车。
两人静默无言。
“明天晚上,寒屿要请你去参加聚会,有时间去吗?”厉宴承打破沉默。
前世,墨寒屿也给顾晚晚接风洗尘了,他通过厉宴承邀请自己,可她拒绝没去,毕竟她不想把场面闹的太难堪。
“好啊。”司染答应下来。这世,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她倒要看看谁更不要脸?
厉宴承黑眸下沉的厉害:“晚晚也去。”
“我正好向晚晚请教钢琴,你是知道的,我也自小学习钢琴。”司染似乎没感觉到任何不妥,扑扇着精致长睫毛,凝在厉宴承英俊的面容上。
厉宴承缓慢移开眼眸,目视前方,“我听说你钢琴弹的很好,也想见识一下你的水准。”
司染勾唇,肯定比你的白月光强。
明儿她让白月光出丑,一定能激怒厉宴承,指不定就地离婚了。
越想越舒坦,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厉宴承不经意扫去,对于她小女生的神态,倒有几分喜欢,他的瞳孔也不似平日那么凌冽迫人了。
他给墨寒屿发去微信:“明晚,我准时带你嫂子去参加聚会,对了,准备一架钢琴,你嫂子要和晚晚弹奏钢琴。”
“好,安排。”墨寒屿回道。
……
第7章 偷窥别人夫妻的事
回到家,厉宴承跟着她往卧房走,这晚他总能睡新房了吧?
司染打起哈欠:“宴承,不打扰你去书房工作了,不过要注意休息,我会让佣人给你准备半杯黑咖啡,晚安。“
她话落,很自然的把卧房关闭。
厉宴承站在门口,颤着眼角,她是什么意思?醋还没吃够?
他转身往书房走去,看到小女佣在盯着自己看。
一贯维持优雅的面孔沉下去,眯着眼扫射过去。
小女佣笑着问:“厉少,您还喝咖啡吗?要是不喝,我就去睡觉了。”
半杯咖啡也没了?
厉宴承垂下眼眸,浓密睫毛遮挡他欲要爆发的情绪,低声道:“不喝了。”
小女佣快活的跑出别墅,往员工宿舍走去。
厉宴承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又来到书房,虽说书房什么都有,床也舒服,并且婚前这个书房,本就是他用来躲清净的,如今得偿所愿,他怎么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卧房,司染洗漱完,刚躺在床上,手机亮起。
打开看是墨寒屿发来的微信:“嫂子好,打扰你和宴承哥休息了,有个事我想询问你,方便视频吗?”
司染沉思几秒,知道他是来询问明晚聚会的事,她低头看自己是一身宽松棉质睡衣,没有任何裸露的地方,大方得体,主动给她发去视频。
墨寒屿这边应当是刚洗完澡,身穿白色睡袍,领口打开,流露结实胸膛。
他离镜头很近,面容清晰冷冽。
“嫂子,我怎么没看到宴承哥?”
“他在书房忙工作。”
墨寒屿扯了扯衣领,身体往椅子后慵懒依靠,嗓音低醇,“嫂子,听宴承哥说你要弹奏钢琴,你对钢琴有什么要求吗?”
“都可以。”
“嫂子,为什么要和晚晚一起弹奏钢琴?”墨寒屿薄唇开启,声线低沉沙哑。
“大概是想出丑吧。”
“嫂子真会开玩笑。”
“不是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吗?”司染发出嘲弄的嗤笑。这么晚了,墨寒屿这种天之骄子,还为顾晚晚来试探她的虚实,真是难为这个财阀二代了,为爱可以做成这样。
墨寒屿微愣,意识到什么,解释,“嫂子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从未想过要看嫂子笑话,我对嫂子的心……”
司染打断他的话,“墨少,我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见面聊吗?”
墨寒屿那双沉黑的眼眸揉进了夜色,深邃惑人,“好,嫂子明天要给我单独聊天的机会。”
“嗯。”司染随意应下来。
关闭视频,墨寒屿勾唇,声线压低,尾音暧昧,
“墨寒屿啊墨寒屿,你每晚这么偷窥别人夫妻的事,有点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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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厉家有条不紊的运转。
只是厉宴承的咖啡,真的只有半杯了,也许以后都会是半杯。
而他对面的妻子,享受着丰富的美食。
胃不可避免疼痛,他握住咖啡杯的手颤抖。
这一幕没逃过司染,她知道他这是犯胃病了,呵呵,厉宴承,等你做胃部手术,我也玩消失。
厉宴承坚持着把半杯咖啡喝完,坐上去公司的车。
“汪阳,有饼干吃吗?”
“厉少,我刚吃完,是少夫人给我的奶油饼干,很好吃。”汪阳捏了捏手里心的包装袋,咯吱的声响加重厉宴承的胃疼,他冷汗直流,急需要食物。
叫停车,踱步下车,直奔路边的早餐摊,买下一杯豆浆,一个鸡蛋灌饼。
汪阳坐在驾驶位置上,目瞪又口呆。
厉宴承咬着豆浆吸管,走回来,锋利的视线在他脸上滑动,“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她。”
她,自然是指司染。
汪阳点头:好,好。
等厉宴承迫不及待享用鸡蛋灌饼时,汪阳忍不住问:“厉少,少夫人没给你准备早餐吗?”
“自结婚以来,从未被她喂饱过。”
厉宴承说完这话,汪阳缩了缩脑袋,厉少这是在开黄腔吗?
哎呀呀,一定是他想太多了,厉少和少夫人是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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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染在家,为了不重蹈前世的覆辙,饮食规律,绝不要得可恶的胃病。
她吃完午饭,走出别墅,在花园散步,时而处理她名下慈善机构的工作。
她拥有一家大型的流浪小动物家园,一家残疾儿童协会,它们都是非营利机构,她也很少去筹款,它们的运转完全依靠她在司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嫁给厉宴承,她是获取不少彩礼,但这些她都给了父母,用于司氏的运营。
如今,她虽然浑身的装备惊人,但都是厉家带不走的财产,她也做不出变卖首饰包包的事,只能期盼着离婚后的利益了。
她既然和厉宴承没有一点感情,那么关乎钱,她一分也不会让,寸金都会争。
散完步,司染睡午觉,养精蓄税,等待晚上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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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斯酒店,财阀二代们聚一起高谈阔论。
被围在中央的人依旧是墨寒屿。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一双长腿伸展打开,手指夹着烟草,眉眼渗透万种风情。
墨寒屿还什么都没做,就足以让所有女人们馋了。
她们看他,感到口干舌燥,仿佛火在烧。
厉宴承与顾晚晚坐在角落,低声聊着什么,时而两人发出会心微笑,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墨少,还等什么呢?怎么还不入席喝酒?”有人嚷起来。
“不急,等个人。”墨寒屿将目光锁在厉宴承身上,他没去接嫂子,这老公当的,他要是当不好,可以换他来当。
厉宴承也觉察到墨寒屿的眼神,以为是司染迟迟不来,让墨寒屿不乐意了。
他眉头锁紧,拿出手机,给司染拨去电话。
在接通那一刻,质问:“你怎么还没来酒店?”她一个家庭主妇,又不用上班,不能早点赶来等着吗?
“还不是因为你没来接我?”
司染一点也没惯着他,“你不来接我,肯定是去接晚晚了呗。厉宴承,这种公众场合,你也分不清主次,脑子真好使啊。”
第8章 老公,我喂你
厉宴承抿唇,他确实顺路去接了晚晚,可她司染不能指挥家里司机来送她吗?
还有她偷吃庙里香火了,火气那么大!
厉宴承喉咙剧烈滚动:“你要是不想来,就别来了。”继而挂断电话。
他的话引来不少人侧目,他和新婚妻子司染的关系,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咋回事。
当初司染极力讨好厉奶奶,才让厉奶奶指婚给厉少,而厉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