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胸肌透出一层薄汗,在昏暗的房间折射出莹莹汗光。
“唔唔……”
夏挽星还在挣扎,这点幅度,在秦谨之眼里跟小动物挠痒似的,轻而易举就压制住了。
他既然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后退。
忽地,他指尖触到一抹湿意。
哭了?
他动作一顿,从她唇上撤离,撑在她上方,嗓音哑到都不像他:“真的很怕?”
夏挽星海藻般的长发铺洒在枕头上,泪浸透领带,唇红到不像话,声音委屈到不行:“你先让我句话不行吗。”
上来就亲,亲还不让她看。
她看也看不见,话也说不出来,人更是动不了。
秦谨之看她这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理智回归几分,但没给她取领带,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夏挽星吸了吸鼻子,抬手拉掉眼前的领带,没开灯的房间没有给视觉造成太大的冲击,她眨眨眼,却看到了更冲击的一幕。
秦谨之欺在她上方,上半身裸着,微鼓的胸膛,线条分明的性感腹肌和马甲线,还有肌肤上沾染的层层薄汗,性感到不行……
夏挽星的脸瞬间就红了,连带脖子一起红。
“大叔,你……”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
以前也不是没看过,但总归是若隐若现,不像这样,赤裸裸明晃晃地在她眼前。
秦谨之望着她的动作好笑:“你到底是要遮眼睛还是不要遮?”
摘了领带又自己捂上了。
夏挽星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空出一只手摸到枕头凭感觉扔给他:“你先盖上。”
秦谨之:“……”
夏挽星估计他已经盖上了,才坐起来,慢吞吞松开手指,从指缝看过去。
嗯,是盖上了,还不如不盖。
秦谨之一条腿屈着,另一条支起,枕头就随意抵在他胸前,欲露不露,更骚了。
夏挽星别开视线,抓起手边的抱枕扣在胸前,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抬眼看他:“大叔,是我想的那样吗?”
秦谨之单手懒懒撑着床,眼中欲色未退:“夏挽星,如果你不想跟我直说,不用每次关键时刻就打退堂鼓。”
“……”
关键时刻打退堂鼓的人到底是谁啊。
夏挽星忍下吐槽,捏着抱枕边边,小声说:“今天不是我不想,是……日子不合适。”
秦谨之皱眉,没懂她的意思。
“我来大姨妈了。”
“……”
这句落下,所有冲动燥欲情愫通通烟消云散。
沉默,还是沉默。
“操!”
许久,秦谨之烦躁爆出一个字,翻身下床。
夏挽星看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背部肌肉,有点想笑又有点可惜。
多好的机会啊。
可……
算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肯了,但总算是个突破,等大姨妈走了,她直接就冲。
浴室里。
劈头盖脸的冷水倾洒而下,男人冷硬的面容像覆了层寒霜般。
许久,他关掉水,抹了把脸,又骂了句脏话。
他自从进秦家很久没骂脏话了,最近骂的都是拜夏挽星所赐。
这小家伙,气你的时候气得要死,转头又能把你哄得舒舒服服;撩你的时候撩到飞起,真要干什么了,又变着法的折磨人。
靠!
浴室门打开,一身冷气的男人走到床边,脸臭得可以。
“大叔,来大姨妈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你别生气了。”
夏挽星跪到床边,小幅度地扯他的浴袍袖子。
秦谨之面无表情抽回袖子。
好吧,还是生气了。
夏挽星坐直一些,仰头准备贴上去,男人大掌盖着她撅起的嘴就把她推了下去。
“夏挽星,老实睡你的觉!”
“你生着气我睡不着。”
“没生你的气!”秦谨之拧开床头一瓶矿泉水灌下去。
夏挽星眨巴眼:“那是在生谁的气?”
“……”
总不能说在生大姨妈的气吧。
秦谨之脸更臭,问她:“你睡这个房间还是另一个?”
闻言,夏挽星瞪大眼,怎么,还要分房睡?
不等她回答,秦谨之扔掉喝空的矿泉水瓶,转身就走:“你睡这,我睡那边。”
话落,门关了。
夏挽星跪在床边,一脸懵。
……
第二天,纪芸白听她的描述,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夏挽星用勺子敲饭盒:“可以了啊,适可而止,我是在跟你探讨,不是给你讲笑话。”
她中午休息,想着很久没见纪芸白了,就来医院找她。
纪芸白擦眼角笑出来的泪:“不是,你和你家大叔要不要这么搞笑,攻略来攻略去,弄半天眼看临门一脚被大姨妈毁了。”
“呵呵呵,是好笑哦。”夏挽星皮笑肉不笑。
纪芸白笑完了,说到正事上:“对了,夏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夏御摸着石海那条线在查,暂时没进展。”
“你觉得石海和当年纵火案关系大不大?”
“一半一半吧,”夏挽星勺子搅着碗里的饭,“我倒希望白衡州说的是假话。”
她宁愿相信当年夏家的那场大火是意外。
谋财可以,但害命,人心那么坏,真让人无法接受。
纪芸白问:“要是查出来石海和纵火案有关,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夏挽星眸底掠过一抹杀意,纪芸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是和秦谨之在一起的女人,你刚那个眼神吓到我了。”
夏挽星看她,恢复成乖软的样子:“对仇人手软就是对自己亲人的伤害,害过夏家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话落,包里的手机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夏挽星接起,那边语气焦急。
“是夏小姐吗?段女士突然情绪很激动,一直嚷着要玩偶来,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夏挽星一下站起来。
纪芸白疑惑看她:“怎么了?”
“我的大机会来了。”
夏挽星拎起包就走。
第100章 夏挽星,想死换个地方
“不是情况越来越好了,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医生匆匆赶来,护士连忙道:“不知道,主任,您看要不要先用镇定剂。”
“她现在接受的治疗不能用镇定剂,在保护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是。”
房间不停传出刺耳的敲击声,几个护士缩着肩膀,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进去。
“让开,玩偶来了。”护士长拉着夏挽星走来。
夏挽星听到房间拧起眉,戴上头套正要进去,护士长拉住她:“夏小姐,尽量安抚,如果有危险马上跑,安全第一。”
有这么严重?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夏挽星看见段晴都是乐观开朗的,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心智弱了些。
护士们目送夏挽星进去,奇迹般的,段晴看见她就安静了。
握着遥控器悬在空中的手也慢慢落下去,只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玩偶。
夏挽星手背在身后,朝门外的人做个关门的动作,门关上。
“怎么啦?”
变声器里带着童趣的声音从头套里传来。
段晴不说话,就盯着她,盯了片刻,拍了拍床沿:“过来坐。”
夏挽星见她情绪稳定,走过去坐到床边:“今天心情不好吗,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好啊。”段晴手撑着床,眼巴巴地等她变魔术。
夏挽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毛绒球,在她面前晃了晃:“看哦,这是个球,别眨眼——”
说着,她掌心虚虚一盖,大拇指将掌心的球快速推进衣袖里,再打开手时,手里的球就不见了:“诶,球去哪了呀?”
她伸手到段晴的脑后,又夸张啊了声:“原来球跑到你后面去了!”
手法幼稚拙劣的魔术,但糊弄段晴够了。
果然,她笑开,高兴地拍手:“找到球了找到球了!”
夏挽星舒一口气,开始听护士的描述还有点怕,现在看来,很好哄嘛。
“球找到了,那我的玩偶呢?”
段晴看着手里的球,突然发问。
“什么玩偶,我不是在这吗?”
夏挽星莫名,段晴歪着头看她,眼中的疑惑更深:“不是,她说你不是!”
话落,段晴眼神一变,一把摘掉夏挽星的头套,想也不想地扬起手。
“啪!”
夏挽星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头偏到一边,发丝凌乱。
“骗子,你个大骗子!”
段晴用力推她,把她推到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假的,你是假的!”
夏挽星从地上爬起来,没有犹豫地冲过去抱住她:“阿姨,我没有骗你,我是陪你的玩偶,你冷静点!”
段晴不管不顾地挣开她,光着脚踩下床,缩到角落,浑身颤抖。
夏挽星想起护士说的要安抚她的情绪,只要她平静下来,一切都好办。
她摘掉领口的变声器,一点点往角落靠近:“阿姨,我过来了,你冷静点。”
段晴低着头不看她,还在抖,嘴里不清不楚说着什么。
夏挽星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等了片刻,才轻声开口:“阿姨?”
“阿姨?”
连叫了两声段晴才回神,怯怯抬眼,看见她的脸先是愤怒了一下,随后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又泄了气。
像是想骂又不舍得骂。
许久,她动了动唇,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委屈极了:“为什么玩偶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夏挽星蹲下去,跟她视线持平。
段晴瘪了瘪嘴:“我不喜欢你,但我喜欢玩偶。”
“为什么不喜欢我?”夏挽星又问。
“因为你,谨之不跟听雪结婚。”段晴想了想,把逻辑串起来,“谨之要跟听雪结婚,听雪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
夏挽星一听这四个字就头大,她放轻语气:“我不是跟你说过类似的童话故事吗,不一定要对救命恩人无条件服从,也不是所有救命恩人都是好人。”
“……”
“你看,兔子救了老虎,但最后兔子为了当森林之王,把老虎骗到水里淹死了老虎,这样的救命恩人,它是好的吗?”
段晴一下乱了,抱着头想了又想,想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还是没想通。
“好吧,”夏挽星叹口气,继续耐心道:“救命之恩也可以用别的偿还,不一定要用结婚的方式来还。”
“可听雪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谨之。”
“……”
这个黎听雪,真是绝了,不用想,肯定没少在段晴这吹耳边风。
段晴像突然想通了,呆滞的目光清明不少:“对,谨之要和听雪结婚,一定要结婚!”
得,又绕回去了。
夏挽星觉得心累,伸出手:“好,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我带你去床上好不好,乖乖的。”
段晴望着面前的手,突然站起来:“不要你牵,我自己走。”
夏挽星收回手:“好吧,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段晴走到床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夏挽星,莫名来一句:“你真的很喜欢谨之?”
“喜欢啊。”夏挽星想也不想地道。
突然,段晴面色一沉,一把掀开床上的枕头,抓起什么就朝夏挽星刺过来。
夏挽星眼尖,瞥见她手里拿的是修眉刀,抬手挡开,怕她刺到自己,又反手握住她的手,想把她手里的修眉刀夺下。
“嘶啦”一声,修眉刀划破夏挽星的衣袖,顿时拉开一道大口子。
“快来人啊!”
夏挽星朝门大喊,门外的护士立马冲进来,段晴被夏挽星按在床上,情绪倒是不激动了,嘴里在嘟哝着什么,不清不楚。
护士过来接手,夏挽星便往后退,退到墙边,这才发现,血染红了衣袖,将原本粉色的衣袖染成了暗红色。
“夏挽星,想死换个地方。”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夏挽星错愕转头,就见秦谨之大步过来,黑沉着脸,一把拉过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转身就走。
第101章 那洗澡怎么办,你帮我洗吗?
“大叔,你怎么来了?”
“……”
“什么时候来的?是接到医院的电话了吗?”
“……”
“你不是说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一路上,不管夏挽星说什么,秦谨之一律不理不答。
好吧,狗男人又生气了。
夏挽星被按在处理室的椅子上。
“给她处理。”秦谨之冷冷开口。
医生被冷不丁冻了一下,看向夏挽星:“怎么弄的?”
夏挽星如实道:“被修眉刀刮了下。”
“呵。”
男人冷笑一声,不轻不重,充满讽刺意味。
医生又问:“修眉刀多长?”
夏挽星用手比了个长度。
男人又是一声冷笑。
“……”
夏挽星抿了抿唇。
受伤的是她,他在旁边阴阳怪气配什么音。
医生也觉出气氛不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伤口,再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处理室,把空间留给两人。
夏挽星低头,看医生给她贴的大号伤口贴,血量看着挺吓人,其实还好,伤口不算太深。
“真有本事。”
她还看着伤口,就听见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传来,她抬眼,秦谨之靠着墙,双手抱臂,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好像攒了一堆冷嘲热讽,就等着强势输出了。
夏挽星想了想,站起来主动贴过去:“大叔,这是意外。”
秦谨之往旁边挪,不让她贴,冷声:“难道进之前护士没跟说?医院这么多人,非要你逞什么能?显得你能力突出?”
“……”
她说一句,他回了三句。
夏挽星往他的地方又贴过去,软声:“护士跟我说了,但我还是想进去,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你。”
秦谨之卡住,要说的话似乎一下没了方向。
夏挽星乘胜追击,贴到他手臂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牵他:“她是你母亲,我想她对我改观,眼见这么多天扮玩偶都有成效了,我想再努努力,也许就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