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死成为了所有读者心中最大的遗憾,他的热度跟男主赵元罹不相上下,或许是死的太过悲壮,至死他都未曾对女主诉说喜爱,表露心声,始终以一种付出默默无闻的形势陪在女主的身边,帮她化解一次又一次的危难。
司宁池抹开他咽喉的时候笑的妖艳夺目:“她不爱你,我是在救你啊~”
漫画之中的那一幕何等绝美,司宁池笑的张扬璀璨,舔去刀尖的血渍满目的喜悦欢愉,似是完成了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
“皇后喜欢?”赵宗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宁池眯着眼笑了笑:“臣妾的凤梧宫缺个护卫,皇上觉得他如何?”
“……”
“不好。”
赵宗珩拒绝的相当干脆,瞧着秦淮那一身文弱之气,哪里像是提得起刀枪的?
司宁池干脆起身,挤去了赵宗珩的身边,这座位隔着一条道色诱都不方便!
司宁池挽住了赵宗珩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皇上可别以貌取人,臣妾觉得此人定性极好,便是如此局面也未见丝毫紊乱。”
“臣妾跟皇上打个赌如何?”司宁池轻抬下巴笑道:“若他能居第一,皇上便将他赏给臣妾。”
“……”赵宗珩默默垂眼,看着司宁池挽上来的手臂顿了顿眼神。
以前还只是拽着他的袖子,后来拉他的手指,现在……
那以后……
赵宗珩思绪飘远,听着司宁池的话语随口应道:“嗯,可以。”
司宁池大喜过望,整个人都靠去了赵宗珩的身上,满脸笑意说道:“皇上真好~”
“不过。”赵宗珩抽回了自己的手,略微皱眉看着司宁池道:“他到底是科考学子,岂能说赏就赏,若科考落榜也入不得宫。”
皇宫护卫岂是如此容易能当的?
司宁池无语的看着赵宗珩,这人怎么还能临门一脚脑子回门呢?
她轻哼一声嘟囔道:“便是落榜了,做不得凤梧宫的宫卫,臣妾为他讨个皇宫内巡逻的小侍卫总当得吧?”
赵宗珩:“那可以。”
“……”
司宁池嘟囔了一声小气,便扭过头去继续看向赛场了。
她依旧挨着赵宗珩坐,并未回去自己的位置上,赵宗珩也未曾开口言说,就这么默认了,唇边勾着几分笑有些惬意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将目光投向了赛场。
本是在看蹴鞠的一些大臣,无意间转个头就看到如此一幕,皇后几乎要坐去皇上怀里了,而皇上竟毫无避让驱赶之意,就这么默许着,宫中大大小小的宴会无数,他们可从未见过皇上会容许宫妃挨着这么近啊!
司毅荣也看到了这一幕,瞧着司宁池与皇上交谈的模样心中大定,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定司宁池这是在皇上面前为司家说话了,他看向场中出色的侄儿很是满意,司家又要更进一步了。
而司宁池本人,谁是司家的?
不知道,不关心,哈!
场上赛事还在继续,武学那边许是看出了文学这边秦淮是突破口,便针对秦淮开始了攻势,准备以绝对碾压的局面,让文学学子们输掉比赛。
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比分已经完全拉开了,而时间也过去了一半。
中场休息,文学学子这边爆发出了争执,已经输了一场的他们也略显焦躁,更有甚者将气发在了秦淮的身上,推搡了两下气氛紧张。
而在这时赛事继续,下半场武学依旧针对秦淮,就在大家都以为赛事大约要结束的时候,秦淮突然以退为进竟是夺走了自家队员手中的球,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进球了。
文学学子也不是蠢人,看秦淮有机会,也自发的开始形成包围保护之意将他护住,虽说很不情愿,但是他们并不想输掉。
秦淮似乎勘破了武学那边的战术,他在队友的帮助下接连进球,转眼间就将这比分给拉了上来,众人亦是越战越勇,最后堪堪以打平的局面结束了赛事。
秦淮的出色表现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询问此人是谁,打听得来是寒门士子便突然失去了什么兴趣,在天庆国还从未有过寒门士子身居高位的存在,这个秦淮就算赢了也走不了多远。
“臣妾眼光不错吧?”司宁池沾沾自喜的冲着赵宗珩道。
“确实不错。”赵宗珩弯了弯唇点头,虽是小小的蹴鞠赛事,却不难看出秦淮观察力过人,他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揣度出敌方战术。
之后文斗之中,秦淮表现亦是不错,最后成为当之无愧的表现分第一,可惜的是文学学子输掉了团队赛,大约是秦淮的出众让同队队员感觉到了危机,明明是利于文学学子的文斗赛事,他们竟是输掉了比赛。
这着实让人遗憾,最后得以面见圣上的是杨烁之子杨广易。
赵宗珩随口赞赏了两句,甚至都懒得多说话就把人打发了,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杨烁大为失望,临走前还看了德妃一眼,却见德妃脸色难看,垂着头对他的眼神避而不见,杨烁顿时明白,想必是皇上察觉出了什么。
杨烁暗暗拧眉,谢了恩领着自己儿子走了。
“皇上,臣妾赢了!”司宁池笑的很是得意,赵宗珩看了她一眼。
“……”
这什么表情?
他不会想反悔吧!
司宁池盯着他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咬着牙说道:“皇上金口玉言,不许反悔!”
第50章 糟糕,被发现了!
“肉酱面,小酥肉……”
“做,这就去做!”
司宁池咬了咬牙,这半天就光惦记这点吃的了?
赵宗珩极为满意的眯了眯眼,转身对着王成祥道:“科考之后让秦淮来见朕。”
王成祥闻言顿时低头应下,心中不免感叹,这秦淮可真是遇着贵人了,皇后娘娘三言两语便是改变了他的一生。
秦淮自己都没想到。
按照原著剧情,秦淮在蹴鞠赛事上大出风头,回到学府就遭遇了各家世子的针对,暗中使绊子对他各种刁难,而女主司琼怜也是在此时出现在秦淮身边的,大抵便是什么仗义执言,拔刀相助,对他尊重有加不看轻他寒门士子的身份与他相交。
只是现在……
“秦公子留步。”秦淮从蹴鞠场出来,就看到了苏永德站在外边候着,这衣着样式瞧着便知不是寻常内官。
“奴才苏永德,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赠砚台长弓于秦公子。”苏永德抬了抬手,身后小太监捧着东西上前来,砚是龙尾砚,弓是赤金弓,无论哪一样拿出来那都是天下人争抢的宝贝,皇后却如此大方赠他?
“苏公公恕罪,小子何德何能岂能得皇后娘娘如此厚赏。”秦淮面露惊色,有些慌张无措低头拜道。
“皇后娘娘赞公子学术了得,文武双全,这两样东西唯有秦公子收的,别人可没这个殊荣。”苏永德呵呵笑着将东西放下道:“皇后娘娘还说,愿公子科考入仕得以高中,届时便有机会亲自见上一见。”
“秦公子,可莫要叫皇后娘娘失望啊。”
如此言语秦淮岂能听不明白,心下顿时一颤慌忙俯身低头:“在下叩谢皇后娘娘恩典。”
苏永德送完东西就离去了,二人交谈的这一幕旁边多少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送来的物什也是丝毫未曾遮掩,几乎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个人皇后娘娘看上了,并且时刻关注着,以后谁若想动他,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格。
秦淮的出色场中所有人都看的清楚,但是在得知此人是寒门士子之后,便是都歇了结交拉拢之意,谁也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会突然赐下厚礼,这不得不让人猜测,此番举动到底是皇上授意,还是司家又在谋划什么别的?
众人揣摩不透,只是可以明白,皇后既是敢如此招摇赏赐秦淮,那么必然是得了皇上默许。
那么皇上对此又保持怎样的态度呢?
一时之间群臣默然,心中亦是摇摆不定,而某些跟司家交好的小官小职的,这会儿都极有眼色的上前与秦淮搭话满口是恭贺的话语。
这赛场之外,秦淮接二连三的谢过诸位大人,而旁边本次夺魁的杨广易却是突然显得有点呆,根本无人问津。
秦淮离开之后还觉得有些茫然无措,走回学府的路上遇到平日同窗,若是往常他们直接就无视秦淮直接走开了,但是今日却一个个腆着脸上前来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淮是什么大世家的子弟呢。
“公子公子!”侍读的小童激动的耳朵都红了,捧着皇后娘娘赏的赤金长弓手足无措,他这辈子都没这样威风过!
“皇后娘娘御赐之物不可轻视,当心些收起来。”秦淮呼了口气,还有些压不下澎湃的心情,有一种千里马遇伯乐,恨不得立马为君王大展拳脚似的。
“公子我都不舍得收起来,要不摆出来吧!”小童乐呵呵的说道:“也好叫那些平日里看不起咱们的世家子弟瞧瞧!寒门怎无贵子!?”
秦淮眸色黯淡了几分,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招摇过市像什么话,收起来。”
小童咧嘴笑着应下了,口中还在说着以后带回老家,家中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人可得羡慕的红了眼了!
秦淮听着没当回事,他端坐在书案边看着桌上尚未写完的文章有些出神,他甚至不知道那位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能居于中宫之位想必定是位贤后。
科考入仕得以高中……
才能一见。
秦淮攥紧了手中书卷,突然很想放手一搏,无论如何也想见一见他的伯乐。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如今的秦淮在这学府之中已无人敢欺,自然也再未曾与司琼怜相遇,他一心备考日夜苦读,并未因一时的风光而骄纵自满,反而更为刻苦,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还是一样的,那些虚情假意的邀约他并未放在心上。
司宁池命人送去了东西之后也就不管了,这两日赵宗珩得了空时常往凤梧宫跑。
偶然瞥见司宁池勾画的账目,旁边一页纸上列的草稿让他看的眉头直皱,这勾勾画画的是什么符咒不成?
皇后这是算不出账,开始求神问卦?
赵宗珩神色微僵,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司宁池。
“皇上看着臣妾做什么?”司宁池捏着糕点一时不知该不该下口,不会被他发现自己是偷吃的他的那份吧?
“宫中账目繁杂,皇后可遇上难处?”赵宗珩问的委婉。
“还行,算的过来。”司宁池一听他是问账顿时松了口气,捏着糕点迅速塞入自己口中。
“那朕问问你。”赵宗珩拿起账本跟司宁池对账。
司宁池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当着赵宗珩的面拿起了草稿纸,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念,默默用草稿纸列出算数,然后告诉他答案。
赵宗珩:“……”
他挪过算盘扒拉了两下。
然后神色僵硬的看向司宁池,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草稿纸上刚刚画出的‘符咒’。
沉默。
“接着问啊。”司宁池扬了扬眉。
“不必了。”赵宗珩谨慎的放下手中账目,又看了司宁池一眼好半晌都没说话,弄得司宁池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放下笔扭身准备继续吃,就听赵宗珩道:“你又偷吃。”
司宁池:“……!”
糟糕,被发现了!
最后在赵宗珩的控诉下,她不得不多做了两盘点心补偿他,目送着赵宗珩的离去,气的司宁池狠狠咬牙。
第51章 她很好相处
宣明殿内,赵宗珩拧着眉神色瞧着莫名有些沉重,王成祥看着自家皇上的脸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知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后身边得力的人太少了。”良久之后,赵宗珩唤来王成祥道:“去请姜嬷嬷。”
“是。”王成祥面上一惊连忙低头应下。
能让皇上说出‘请’这个字的,便足以证明此人身份不简单。
姜嬷嬷乃是当年赵宗珩的生母戚氏身边伺候的人,也是如今唯一还留在人世的老人,只是姜嬷嬷当初为了戚氏受了罚,打废了这腰腿,不中用了。
皇上准许姜嬷嬷在宫室养老,寻了处僻静的地方让她安置,这么多年来逢年过节时常送两份薄礼过去,却从未亲自去看望,而姜嬷嬷也从未离开小院半步,更未曾来拜见皇上,好像是一种莫名的默契一般。
王成祥跟随皇上多年,自是知道皇上对这位姜嬷嬷的看重,原以为这姜嬷嬷便是在皇上的庇护下,于皇宫之中安度晚年了,未曾想到今日皇上竟主动召见,意在让其前去服侍皇后娘娘?
这位姜嬷嬷当年可是皇上生母的侍女,如今皇上这等举动,是认准了皇后?
王成祥心神不定,领着轿子亲自去请那位姜嬷嬷。
在这皇宫之中,哪个宫人有这等殊荣啊?
就连王成祥这个大总管也不敢在这皇宫大道上坐轿子,主仆分明你再大的身份,都是奴。
“老身岂敢沾皇上隆恩,既是皇上有诏,老奴自当叩首前去拜见。”姜嬷嬷年老许多,身形也有几分佝偻,但这浑身上下的气度却是未曾有丝毫折损,她理了理衣袍躬身拜着,最后踱步朝着宣明殿前去。
皇上赏上轿子是君上隆恩,顾念生母旧情,她一介奴仆岂敢理所应当的坐下?
姜嬷嬷忍着腰腿疼痛一路走去了宣明殿,王成祥一路随行护送,瞧着这位姜嬷嬷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这心中还存有几分佩服,佩服她的知进退懂礼数,皇上赏下是恩,有些东西却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今日姜嬷嬷若坐了这轿辇,明日就不知道会有多少议论的话语传至皇上的龙案上,又有多少的消息送去各宫各院里头,一个奴才也坐得轿辇?
那这宫里的主子们算怎么回事?
她是觉得主子们能与她平起平坐吗?
姜嬷嬷将自己的身份位置摆的极为清楚,宁愿疼的受不住了挨着墙歇一歇,也绝不坐上轿辇,坏了宫中规矩。
“奴婢姜氏叩见皇上。”宣明殿内姜嬷嬷俯身叩首,以额触地拜的无比恭敬。
“嬷嬷请起。”赵宗珩看着姜氏似有些怔然出神,沉吟许久道:“朕与嬷嬷已有数年未见了。”
“是。”姜嬷嬷垂首立在殿前,眉眼含着几分笑低声道:“奴婢原以为此生无缘再见圣颜,今日得皇上召见,实在意外。”
“本不想惊扰嬷嬷。”赵宗珩话语微顿住,垂下眼帘说道:“只是这宫中,朕信得过的人没几个。”
姜嬷嬷闻言心神微动,抬手俯身道:“能为皇上分忧,奴婢万分欣喜。”
赵宗珩轻轻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低声道:“皇后初掌宫规宫账,朕不放心。”
“嬷嬷跟随母后身边多年想必娴熟于心,朕想请嬷嬷替朕看顾皇后。”
“她……”
赵宗珩语调停顿,想着司宁池那张扬的小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笑道:“她很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