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长安道——灿摇【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1 17:20:44

  只是她身子又软又僵,又被马一颠,话语说出口发颤,秦瑶自己听了都觉得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谢玉升道:“夫子怎么就算贼胆大了,要是真的贼胆大,对皇后娘娘做的就不止这些了。
  秦瑶才准备问他要做什么,只觉腰间腰带被人一抽,大片的风灌进衣襟口。
  秦瑶惊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连忙伸手去夺腰带。
  白马听到惊呼,被刺激地一下兴奋起来,大步大步跑了起来,驰骋在无垠的草场地上。
  长风卷起秦瑶头顶的丝绢,乌发散下来了一半,垂在肩上,她转过头,乌发拂过灿亮的眉眼,呈现一种摄人心魂的美感。
  苍茫的月色给她做了背景,星光洒落在她周身,她衣带被扯开了一点,衣襟翻开,锁骨露在外面,月光铺散在上,像掬了一捧水在其中。
  秦瑶攥着衣带的手发白,美目睁大:“你个恶贼!我要揭发你的恶行。”
  谢玉升半垂着眼,还是那句话:“你去,看看皇帝在不在帐子里等你。”
  秦瑶话被堵回来了,气恼无比。
  白马往一处山坡上奔去,扬起石块尘土,马上的秦瑶被颠死了,还得和贼人做反抗,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还好这里离众人居住的帐篷比较远,要是这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人看去,还不知道帝后二人去做了什么呢。
  秦瑶很快就败下阵来,服软道:“我知错了,夫子别罚我了,我一定回去好好练马球。”
  小皇后话语乖顺,俨然一副认错的样子,只是脸色绯红,呼吸微乱,一双艳艳的红唇抿得紧紧的。
  马越来越颠,都不知道是在那里,月色照满山坡。
  秦瑶感觉一双手从后环上了她的腰,脊背发颤,轻叫一声。
  谢玉升对她道:“小点声。”
  他方才是看秦瑶衣带松了,想帮她抽出来,重新系上,谁知道他才一动,秦瑶便咋咋呼呼的,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
  谢玉升将腰带递到她手中,让她自己系。
  秦瑶慌里慌张接过,手指发抖,系了好几次都系不上。
  长风掠起,吹得她更多的乌发散开,如海藻般向后,缠上谢玉升的脖颈。
  谢玉升微微侧头,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翩飞的衣衫,里衣是鹅黄色的,绣着青色的莲花绣。
  那一对圆月,实在晃得人眼睛疼。
  秦瑶手忙脚乱,正对着风,才拢好衣衫又被风吹开。
  而马已经跑过了山顶,往下坡走去,正前方山坡脚下,赫然就是一只只帐篷。
  秦瑶睁大了眼,喊身后人:“谢玉升――”
  到最后,还是谢玉升抽出一只手,帮她一件一件将衣服拢好,给系上了腰带。
  白马疾驰到山坡下,一堆石子滚落。
  帐篷外侍卫正在巡逻,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却一下定在了原地。
  只见那匹矫健的白马之上,坐着皇帝和一少女,少女衣衫不整,发簪尽失,即便腰带束得好好的,也能看出是慌忙之中给系上的,她将头靠在皇帝的胸膛上,乌发垂落腰际,看不清楚容颜。
  侍卫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二人发生了什么,不止是侍卫,帐篷外其他走动的男女,见到这一幕,也往旖旎的方向想去了。
  众人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谢玉升下马,让少女也下来。
  众人好奇地去看,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入了皇帝的眼,让皇帝在猎场里就宠幸了。
  然而当少女跳下来,脸颊被光照亮,众人才惊觉意识到眼前人是谁。
  皇后娘娘粉腮染着红晕,娇艳如桃,顾盼间眸含秋水,她从马上跳下,周围人还没来得及和她行礼,就见她就往自己的帐篷里奔去。
  而皇帝陛下神情可比皇后娘娘平静多了,金玉冠、宝蓝袍,从头到尾一丝不苟,英英玉立,实在看不出来他方才去干了什么。
  谢玉升修长的手挑起帘帐,步伐从容,也走进了皇后娘娘的帐子。
  留下的众人尚处在震惊之中,相互对视一眼,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事,帝后二人也做的出来。
  毕竟当初帝后二人的新婚之夜,动静太大,闹得床榻都塌了,可是传得人尽皆知......
  秦瑶进了自己的帐篷,挥挥手,让帐篷里的婢女出去,自己要好好冷静一下。
  帐篷里没人,浴桶里有提前给皇后娘娘备下了沐浴的水。
  秦瑶脑子一团乱,伸出手去接自己腰间的腰带,正巧身后门帐又打开,一股冷气窜进来,秦瑶惊魂未定,连忙将衣服拢上,回头见谢玉升正好走了进来。
  秦瑶一想到方才马上发生了何事,脸颊又烫了起来,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当脚后跟抵上浴桶,退无可退了,才张口问:“你进来做甚?”
  谢玉升立在门帐边,看着她道:“我今晚宿在这里。”
  秦瑶心头大震,几步上去,欲推谢玉升出去,小小的红唇微启:“你个登徒子,居然在马上扯我腰带,吓死我了。”
  谢玉升欲解释,可秦瑶根本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实在太大,秦瑶那点力气,根本推不动他。
  谢玉升道:“我出去了,你阿兄就要知道你赶我走了。”
  秦瑶轻哼一声,粉拳直接捶上他肩膀,“现在阿兄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我俩在野外鬼混去了!”
  谢玉升面容白皙秀丽,在月光下思忖了一会,抬起秀睫,看向秦瑶。
  秦瑶踮起脚,与他平视:“你明天去和我阿兄解释。”
  帐篷内光线暗淡,只有蜡烛微微摇晃,晚风在帐篷外呼啸。
  谢玉升语气平常:“你阿兄若知晓了这个,只会对我们至今的感情更放心,而且大婚之夜的事,他也来吃席了,知道后也没说什么。”
  秦瑶转脸一想,也是,反正她的面子早在那晚就丢尽了。
  这话果然是起到安慰作用了,秦瑶听到后,长松了一口气。
  正想着,就见谢玉升又朝她走近了几步,秦瑶仰头,才欲发问,谢玉升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抱起,几步抵到了帐篷中的柱子上,重重地吻起她来。
  秦瑶挣扎了几下,方才解衣衫解到一半,松松垮垮罩在身上,被这么一挣,从肩上散落下来。
  秦瑶下意识偏过头,谢玉升手握住她的下巴,又将她的唇给堵上。
  风将帘帐吹得鼓起,秦瑶被抵着柱子,口中呜咽不止,感受着他唇间的缠绵。
  那样的压迫,不给一点她呼吸的余地。
  秦瑶很早就知道他动情了,在山坡上,在马背上,她被抵着,不好过的。
  风吹灭蜡烛,四目相对,秦瑶眼底明亮,看着他,被被他向上提抱起,他声音低低地问:“月事走了吧?”
  秦瑶肩膀软掉了,视线落在他喉结上,轻轻地低了点头,“走了。”
第42章 暗火
  秦瑶打了一个下午的马球,身上全是汗,先去浴桶里洗了一遭,等洗完后,换了一件薄薄的红色纱裙,坐在榻上,等谢玉升来。
  柔顺的纱裙顺着秦瑶的腿滑落,堆在脚踝处,弧度柔媚。
  秦瑶手攥着被子,听到帐子外的谢玉,似乎在吩咐婢女备水。
  帘子掀开,冷风进来,吹起秦瑶脚踝上的纱裙抖动,随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走进,影子落在了秦瑶身上。
  秦瑶挪了挪身子,人往榻里头缩,直到背抵上了床头,她心里鼓声大作。
  谢玉升上了榻,开始解衣服上的玉革带。
  秦瑶看着他,紧张地问:“你沐浴过了吗?”
  谢玉升嗯了一声,手握上她左脚踝,手心冰凉的触感激得秦瑶一抖,下意识缩脚,谁料男人突然使力气,将她往外一拉,秦瑶轻叫了一声,被拖到了外边一点,连身下的被子也被拖得弄出了一层皱褶。
  风吹得蜡烛摇曳,墙上二人的影子左右摇晃。
  谢玉升注视着她,这才发现,她沐浴完,甚至还有心思给自己涂了一层口脂,薄薄的红色附在樱桃小口上,折射出迷离的光亮,配上她那张艳美的五官,脸上却带着几分慌乱的神情,娇弱无比。
  秦瑶心口一颤一颤,看他靠近,被她稳住唇。
  这是比起之前都不同的吻,慢条斯理,像是在给什么做前奏。
  秦瑶承受他的吻,背再次抵上床头,
  “呜。”那吻在一点点加重,秦瑶有些喘不上气了,手紧紧攥住他的肩头衣裳,直到许久,他才松开了她。
  秦瑶在光下看着他的脸,窗外的银白色的光打在谢玉升面颊上,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加的晶莹透亮,肌肤下好像有水流涌动,眼睛银亮,柔柔地看着她。
  而他唇角,也沾上了她的红色的口脂印,晕染开来,就像被染指了一番。
  谢玉升轻轻吻了她唇,问:“怕吗?”
  秦瑶点头,想临阵脱逃,声音像快哭了,道:“我明天还要打马球,会不会很疼,我怕我明天上不了马。”
  谢玉升看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轻轻一笑。
  那笑容看在秦瑶眼底,稍微得到了点宽温,谁知谢玉升开口却回答:“不知道。”
  秦瑶心里抵触意更大了,手抵着他肩膀,支支吾吾道:“不知道怎么办,我要输了。”
  谢玉升垂下脸,去吻她的手,道:“你学过舞,韧性比较好,等会应该不会太疼。”
  眼下之意是,比较好折。
  秦瑶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直到谢玉升问她:“你跳舞时,抬腿能抬得起来吗?”
  秦瑶一愣,眼睫都沾上几颗泪珠,定定地看着他道:“什么抬腿?”
  谢玉升拍拍她的小腿膝盖,又拍拍自己的肩膀。
  秦瑶不明所以,目光盯着他手拍过的肩膀,道:“我能抬腿,我小时候学得是七盘舞,抬腿,压腿这些都可以的,也很简单,你问这个做甚?”
  谢玉升嗯了一声,差不多了解了,凑过去道:“抬到我肩上。”
  秦瑶睁大眼,一下反应过来了,心乱跳不止,小腿一缩,足蹬了蹬他,表示不愿意。
  谢玉升也不着急,从床头柜子上顺来两个瓷瓶,道:“先帮你上药。”
  秦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搭在自己大腿上。
  谢玉升拿开她的手,问道:“好久没骑马了,今天骑了这么久马,腿有没有磨破?”
  他从瓷瓶中拿出膏药,在掌心推开药膏,看向秦瑶,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秦瑶纵使不情不愿,也只能将纱裙往上一寸寸卷起,道:“大腿那里磨破了皮,触水好疼。”
  红色的纱裙上用金线绣着枫叶的图案,全部堆到了腰际。
  谢玉升帮她伤口上药,目光垂落在她肌肤上微微磨破的地方。
  秦瑶被盯得不舒服,又想起来在小岛上的那个晚上,他的呼吸是如何擦过那里的。
  蜡烛一寸寸矮下去,帘帐内光线昏暗,全部被谢玉升身子挡住,将秦瑶罩进黑暗之中。
  谢玉升终于上完药,收好瓷瓶,问秦瑶有没有手绢。
  秦瑶已是杏眼盈盈含水,眼尾堆着一层薄薄的绯红,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找道一只青色手绢,直接扔到了谢玉升身上。
  谢玉升将手绢拿起,修长的手指在上来来回回擦了擦,终于擦干净了指尖的湿润水渍。
  秦瑶盯着他的手指,只觉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
  偏偏谢玉升还伸出那只手,来帮她擦嘴角的被践踏开的口脂印。
  秦瑶躲开他的手,道:“去洗洗。”
  谢玉升照做,没一会回来,见秦瑶斜斜地卧在榻上。
  美人如是,雪肤花貌,琼鼻红唇,窈窕的身段陷在大片火红的纱裙中,如雾中看花,窈窕动人。
  她动了动眸子,看着谢玉升走近。
  见谢玉升手上握着一物,秦瑶半直起身,一把拿过,问:“这是什么?”
  谢玉升低下身,手触上她的小腿,道:“肠衣。”
  秦瑶不懂:“肠衣是做什么的?”
  光影下,谢玉升眼睫一动,面色平静道:“你阿耶想你早日生下儿女,你想不想?若是不想,那今晚就用肠衣。”
  秦瑶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收紧指尖,下一瞬,只觉下巴被人一抬,对上谢玉升的眼睛。
  他将羊衣从她手里一点点夺过。
  秦瑶听到衣服摩挲声,察觉到什么,赶紧别开眼,可还是防不胜防,看到了帐篷上的影子。
  夜里万籁俱静,整个猎场陷进一片宁静之中,唯一的一点响动,便是巡逻侍卫们在换班。
  山坡脚下,各个帐篷都靠得极近,为的是在夜里相呼应。万一有野兽闯入,四周人也能第一时间听到,做出应对。
  即便皇后娘娘的帐篷,四周也大大小小挨着不少小帐篷。
  秦瑶的帐篷,在营地最中央。
  她卧在榻上,才沐浴完潮湿的头发四散开,头一时向左,一时向右,口中呜呜咽咽,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吵到了外面的人,只能拼命地忍住自己的抽泣声,颈窝与锁骨处凹陷的地方轻轻地哽动。
  小腿在抽搐。
  秦瑶终于明白了谢玉升为何会问她跳舞能不能抬腿了,她以为以自己韧性好,学舞多年可以应对,却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秦瑶曲起腿去蹬谢玉升,哪里料到正遂了他的愿,被抬起膝盖,脚搭在他肩膀上。
  腿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疼。
  不止腿再疼,小腹也开始隐隐约约不舒服,刚刚才抹过药的地方,伤口好像又撕开了。
  秦瑶也不知此时身上的疼痛,是不是也有自己下午打马球太过的一份功劳。
  她从小到大最怕疼了,再也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手腕间的镯子砸在床头,一下一下,与床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极有规律,掩盖了这动静。
  许久,镯子都好像被碰碎了,也没见停下来的趋势。
  小姑娘一脸泪痕,可怜极了,喉咙哽动,她能听到外面值班的侍卫足踩在石子上发出的细微动静,整个人都紧紧地绷住,死死地咬住红唇。
  她觉得自己像浮在海上,一阵阵海浪袭来,整个人被推向一个新的海浪。
  她指尖攥得发白,头向上仰去,檀口微张,喉咙里发出一声咛叫。
  显然,是痛苦极了,像溺水之人在呼救。
  一部分床榻上的绸缎向地毯上滑去,秦瑶身子也随绸缎往外滑了一点,头伸出了床榻边缘,后背下方空空如也。
  镯子声停了,秦瑶长松一口气,心口不住地起伏,光影跳动。
  她想要起身,却忽然整个人向后坠去,那一段纤细的腰肢,便如滑腻的鱼儿一般,向地毯上坠去。
  慌乱中,她伸出手拽谢玉升,却扯到被子,拉他一同下了榻。
  一阵天旋地转,二人齐齐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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