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将其传得神乎其神,心中对谢玉升更是崇敬。
也听说此战中,皇后的亲兄长,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功勋赫赫,而战事已结束,他便被天子马不停蹄地派往西北,收拾西域残局,势必要攻下诸多的西域城池。
自开国以来,如阴影一般萦绕在大齐百姓心中的突厥族,终于被彻底击垮。
如今政务清明,国家兴盛,百姓心中天子的形象不可谓不英明。
不仅如此,听说皇后娘娘在那一役,置死地而后生,点燃了凤凰台,这样的事情,换作旁人也未必能做,她却做了,百姓心中不免生出敬仰之意,赞叹不愧是将门出来的女儿。
而对于皇帝舍身和秦瑶去救秦瑶,和她一同坠下江水,坊间都传开了,议论纷纷。
有说帝后二人情意深厚的,有说二人少年夫妻,更多的人则是好奇,明明当初传二人感情破裂传得满城风雨,怎么二人一下感情这么好了?
最后得出结论,必定原先感情破裂的传言是谣言。
别看那帝后二人高贵不凡,如同神坛上的神仙,指不定和平常百姓一样,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呢,哪就感情破裂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场战役,注定是要青史留名了。
在这样声势浩大的欢呼声中,百姓们夹道迎接,恭迎帝后二人还朝。
皇宫之中,洋溢着一片喜气,王室贵族立在玉阶两侧,恭候圣驾回宫,对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帝后二人,恭敬地行礼。
众人已经有将近半年未见得皇后娘娘,但见皇后娘娘从马车上下来,比起之前体态纤瘦了许多,行动间如弱柳扶风,更见她脸蛋清瘦了不少、
不过脸上那份风华,倒更胜从前。
本就国色天香,现下是完全长开了,出落得如同明珠神玉,笑如春花,美目流盼,更是世间罕见的绝色。
不过可以瞧见的是,皇后娘娘身子虚弱了很多,下马车时都有些力不从心,全凭皇帝以手作阶,半抱半提,扶着她下来,看样子是要好好修养上好一阵子。
众人看帝后二人相依偎,视若无人地交谈,不敢多说,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了头,跟随在二人身后。
秦瑶和谢玉升分别后,回到了自己的清宁宫,一进来耳畔响起一片嗡鸣声。
满屋子里坐着贵妇,全都起身和她行礼问安。
再见到这么多人,秦瑶一时间生出恍惚,在侍女的搀扶下,道:“免礼吧。”
她坐在上首,看着下方那些熟悉的面容,当中有自己的闺中好友,有自己的亲属,这才切切实实感觉回到了皇宫,心里漫上一层久违的安心,就连康宁公主,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众女行礼完,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开始三三两两刺探询问她情况了。
那些人问来问去,就那么几句话:“娘娘在凤凰台上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很不安?”
“陛下去救娘娘,娘娘心中恐怕是感动极了?”
“娘娘与陛下感情这般好,要赶快恢复身子,早日怀上身孕才好。”
秦瑶才开始还笑着应答,到后头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被说得面红心跳,尤其是那些问她何时怀上身孕的话。
“皇后娘娘与陛下都是容貌出尘之人,来日生下来的皇子公主,必定是芝兰玉树一样的人物。”
秦瑶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就坐在那边,温和而笑。
一旁的彩屏儿,受到皇后娘娘眼神的示意,出声道:“说了这么久,已经道皇宫落匙的时辰了,各位夫人还是赶紧请回吧。”
众贵女这才一水地起身,道:“臣妇告退。”
送走了一大帮人,殿内宽敞,空气流畅了许多。
秦瑶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由着宫人给她捏腿揉肩,舒服极了,道:“让我歇歇,好累人啊。”
秦瑶觉得还是没回长安前的日子舒坦,虽说整日坐在马车上不舒服,但总归不用应对这么多人际事务,还能整日和谢玉升腻在一起。
正想着,外头响起了一串的脚步声,这次来的人是崔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没要人跟着,一身朴素的衣裙,径自走进了殿中。
秦瑶连忙从贵妃榻上做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太皇太后已经掀开珠帘,立在了几步之外。
秦瑶讪讪然,害怕自己这副懒散的模样,恐怕要惹得老人家不悦了。
太皇太后却没说什么,面上露出几分和蔼的笑容,坐到秦瑶身边,道:“皇后回来了?身子可还爽利?”
秦瑶点头,手搭在膝盖上,道:“好多了,儿臣多谢祖母关心。”
太皇太后看出秦瑶身上的拘谨,用温和的声音道:“不必紧张,你是皇后,在这后宫之中自然是你最大,想怎么舒服怎么来。”
秦瑶道:“礼节不可废。”
太皇太后握着她的手:“这皇宫是你要过一辈子的地方,一定要懂得让自己活得宽心自在,何况等过几日哀家便回寺庙了,你也不必顾忌着哀家,自在一点。”
秦瑶问:“回寺庙?”
崔太皇太后看秦瑶急切的样子,拉过秦瑶的手,道,“皇宫里的日子我适应不来,还是寺庙里一切朴素,来的清净。本来我也是听说你和皇帝闹矛盾,想出来劝劝你们,谁知道耽搁了这么久。”
听到这话,秦瑶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太皇太后又问:“你阿兄呢,没回长安?”
秦瑶道:“阿兄去西北了。”
太皇太后迟疑了一瞬,问:“他是去接丹阳县主吗?”
秦瑶轻轻一愣,这事太皇太后这么知道?
太皇太后苍老的面庞上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淡淡的声音传来:“怪我,当初就是我拆散的他和丹阳。突厥人来求亲,我和先帝提起了丹阳这个人选,可我并不知道丹阳早就和你哥哥情投意合了,等事后我发现了,想要弥补已经来不及,所以这些年来,我住在寺庙里,就是问心有愧,想给丹阳祈福。”
秦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道:“我阿兄确实是准备去接丹阳县主回来了。”
太皇太后混浊的眼睛看着她:“当真?”
秦瑶道:“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二人何时回来,丹阳县主会答应阿兄的。”
太皇太后眉目蹙起,轻轻摇了摇头,“以丹阳的那个性子,恐怕难说......”
二人又聊了片刻,太皇太后站起身来,拉了拉秦瑶的手,道:“你好好休息,哀家就不打扰你了,若是你阿兄真的迎丹阳回来,哀家必定让他俩和和和睦睦在一块,扫清一切阻碍。”
秦瑶笑着送太皇太后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秦瑶终于放松下来。
她泡了花瓣浴,上榻休息。
被窝柔软舒服,陷入其中好像被羽毛包围,秦瑶许久没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了,格外的惬意。
然而她受太皇太后话的话语影响,脑海里总时不时蹦出自己阿兄和丹阳县主那回事。
想得太过入神,连谢玉升到来都没有察觉。
谢玉升立在榻边,俯看这着床上的少女,看秦瑶乌发四散,犹如水藻铺散在枕头之上,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床帐。
许久,秦瑶涣散的眸子动了动,终于有了灵光,也察觉到了榻边一道高大的影子。
她从床上坐起来,笑道:“你来啦,政务都忙完了?”
话说完,就觉得下巴一痒,谢玉升手抬起秦瑶的下巴,左右看了她一眼,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来都没发现?”
秦瑶叹了口气,“在想我阿兄和丹阳县主的事情,你说我阿兄能成功把丹阳县主带回来吗?”
谢玉升淡淡“嗯”了一声,想说不用担心。
谁知秦瑶泄气似的往后一倒,躺在榻上,还抬起脚,放到谢玉升身上蹭了蹭。
谢玉升低下头,看着她那双不安分的玉足,问:“这是要做什么?”
秦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无辜道:“我脚冷,帮我捂捂。”
谢玉升伸出双手,握住了秦瑶脚腕。
秦瑶满意地朝她笑了笑,哪里知道谢玉升这个人坏透了,握住她的脚踝后,把她往榻边轻轻一拽。
秦瑶“哎呀”一声,就被拽了过去。
他手心微凉,一边坦荡地看着她,一边将她的脚腕向两边分开。
秦瑶看着这个动作,脑海里顿时浮现以前不美好的记忆,看他要就要俯下身来,赶紧弯曲膝盖,足踩在他肩膀上,道:“不行不行,是让你捂脚,不是让你干别的,不要乘人之危。”
这个时候秦瑶就后悔自己这么早就躺上床上了,这个样子,可不就像待宰的鱼躺在砧板上,等着任人宰割吗?
谢玉升高大的身影遮蔽住了烛光,让秦瑶只能缩在他的阴影里,双手撑在她身侧,眸光落在她脸颊上,呼吸洒在她脸上,道:“足搁在我肩上也是可以捂热的。”
秦瑶被他暧昧的话语弄得羞愧极了,抿了抿唇,足下用力,谢玉升被她轻轻一踢,顺势倒在了秦瑶身旁。
秦瑶翻过身,半爬在他肩头,呼吸紊乱,脸颊粉如桃花,道:“你分开我腿想做什么?你不能对我做那样的事情,你要正人君子一点。”
谢玉升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道:“我不是。”
他想说都大晚上了,为什么不能做那种事,还要做正人君子?
秦瑶摸摸他的脸颊,道:“我说你是你就是,你与我同房要经过我同意,我答应了才行。”
谢玉升动了动身子,唇衔住她耳垂上的还没来得及卸下的耳环,热气吹拂在她耳朵边,“要你同意才行,那我这夫君有什么用,未免过于憋屈了?”
秦瑶脸上漫上一层红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裙带被他抽开,她侧身后仰,想要躲开,可腰被那人搂住,还能躲去哪里呢?
二人腻歪了好一会。
秦瑶起身系好衣裳的衣襟,姿态娇媚,洁白的脖颈上露出了些许红.痕,道:“等一下,我有正事和你说。”
谢玉升侧卧在那里,盯着她的耳坠,问:“什么事?”
“还是关于我阿兄的,你说他和丹阳县主能修成正果吗?”
谢玉升伸出手,帮她拂开滑进衣襟里的碎发,道:“不必担心,我午后收到了你阿兄的来信,他说西北的事差不多都处理好了,最多半个月他便会回来。”
秦瑶睁大眼:“真的吗,真的吗,给我看信。”
谢玉升手从她肩膀上拿开,摇了摇头,挑眉看着她,意思是不给。
秦瑶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给我看一下,我会报答你的。”
谢玉升仰倒在床上,玉冠中滑出几绺碎发,光看着那张美玉似的脸,全然想不到他方才孟浪的样子。
谢玉升张口,声音问:“怎么报答?”
秦瑶道:“先给我看再报答。”
谢玉升拍拍她腰:“先报答。”
秦瑶俯下身,摇他肩膀,身上软柔的气息包裹住他,道:“夫君,给我看一下嘛。”
谢玉升不为所动,“给你看了,你就绝对不会再提报答的事了,你的性子我还是知晓的。”
秦瑶被赌得说不上话来,沉默了一下,下床去道:“我明明有给你准备惊喜,你偏不信,你等着。”
谢玉升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东西,半坐起身,看着秦瑶赤脚跑进一旁的侧间,片刻后侧间响起一片清脆的铃铛声。
谢玉升微微蹙眉,意识到什么,问:“是又要给我跳舞了吗?”
铃铛声小了下去,过了会,秦瑶支支吾吾的说话声传来:“对啊。”
说实话,谢玉升对于皇后娘娘的舞姿,虽是欣赏,但前两回她跳了舞后都发生了不太妙的事情,这会她说又要跳舞,谢玉升心里下意识觉得头疼。
珠帘后便出现了一道阴影,秦瑶话语略显失落的:“你不想看我跳舞啊?”
谢玉升当然不能扫皇后的兴致,道:“怎么会呢?你要是想跳,我......”
话到嘴顿住了。
那一抹倩影已经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秦瑶坦腹露肚,穿了一身暴露的西域波斯舞裙,上身只一件桃红色的抹胸小衣堪堪遮掩,遮得住大致的形状,却包不住全部,小腹上贴着金箔,折射出迷离的金光,下半身一层浅浅的薄纱勾勒出笔直纤细的小腿。
秦瑶未施粉黛,随手挽了一个发髻,乌发松松挽就,几绺乌黑的碎发垂落,洒在时不时颤动的某处,使得她的肌肤看上去更加雪白,柔腻如酥。
这样的肌肤,仿佛熟透的蜜桃,一掐就能弄出水来,极易留下痕迹。
罗帐上映出她靠近的身影,她脚腕上金钏随动作摇晃,如同夺魂摄魄的妖精一般靠近。
秦瑶莲步微动,走到谢玉升面前,手搭上他肩膀,娇俏的声音问道:“还想看我跳舞吗?”
谢玉升正襟危坐,扶住她的腰肢,浅浅笑道:“一直都想看。”
作者有话说:
谢玉升:说好嫌冷的呢,穿成这样就不觉得冷了?
秦瑶:那你帮我捂捂?・ω・
第87章 大结局(中)
秦瑶转身去舞。
少女的舞姿轻柔曼妙,赤足踏在地板上,身上的金箔宝石等装饰,随之左右晃动,声音清脆悦耳。
明亮的烛光落在她身上,她抬起素手,手臂柔弱无骨,腰肢一摆一动,如同水蛇一般,好几次那堪堪遮掩的小衣都险些遮掩不住。
谢玉升眸光晦暗,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
此前秦瑶是给谢玉升舞过几次,可跳得大都比较含蓄高雅,没有一次像今夜这样大胆露,骨,一言一行都透露出极致的妩媚。
她眸光时不时投过来,此时此刻,她真的化成了西域的妖姬,媚态横成,妖娆无比,眼尾就像下钩子,轻轻一撒,便将人心给勾住了。
又是一个转身,她身上那层薄薄的纱裙滑落,逶迤在脚边,露出的肌肤耀白胜雪,让人移不开眼睛。
谢玉升手抵着唇,咳嗽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秦瑶肩膀上出了一层香汗,转了一圈,见谢玉升眼神飘忽,没看自己,道:“怎么不看我,是我舞得不好看吗?”
谢玉升才走神了一下,就被秦瑶给抓住了,转目看她道:“不是,是在想事情。”
这话秦瑶可就听不得了,都这个关时候,有什么事情能比看她跳舞更重要?
秦瑶停在他面前,黛眉微蹙,轻声问:“是因为我跳得不好看吗?这个舞我没练过几回,不太熟练,只是看那些西域的舞姬们跳得好看,便想试着跳给你看了,不好看我就不跳了。”
她一双眼睛委屈得不得了,上来就搂住谢玉升的脖颈,往他身上依偎去。
谢玉升将她身子固定在离自己一尺的地方,入目就是那颤动的某处,抬起眼看着少女,道:“好看当然是好看的。”
秦瑶不解,推开他的手,坐到他腿上,面对着他道:“那你怎么还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