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一睁眼穿成奸臣早死原配——寸寸金【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5 14:36:58

  沈姮觉得自已多想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怎么会把小谢旻跟那权倾朝野的莲花公公联系在一起?一家人又出奸相又出大宦官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等拉着一辘车年糕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
  热年糕吃饱,晚饭是免了。
  沈姮虽说在快节奏的时代长大,但古代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逸生活却很习惯,早起早睡让她觉得每天精力都充沛。
  谢俭将热水拎进居室后例行看书。
  这些天,每次都是谢俭帮着她把热水桶拎进来,沈姮原以为只拎个几次,没想到一天都没有落下。上次大嫂对谢俭说要好好待她,将来若负了她,定不饶的话,看来谢俭是真放心里了。
  天气终于在三天后放晴,这一天,也是谢俭去学院见山长的日子。
  小谢旻在这天休息,夏氏带上儿子,拉着沈姮跟着谢俭一起去学院,好第一时间知道能不能入学。
  南明学院不在城内,而在城外一处名叫‘千丈幽谷’的山脚。
  这也是沈姮第一次出城了,咳咳,原主和人私奔那次不算啊,方向也不一样,这里出了护城河的桥就是城郊,周围是村庄和良田,此时田里都没什么东西,田边的棱上倒是种着不少的农作物。
  役车上只有他们四人,还有赶牛的车夫。
  先前在城内时没什么感觉,一到了城外这颠簸的,要不是面对的是大自然,沈姮肯定得晕牛车。
  “阿俭,把这个带着,要是山长没同意,你就拿给他看。”夏氏从怀里拿出一块包的好好的东西塞进谢俭怀里。
  谢俭拆开,是县官陆大人题的那幅字。
  “连县官大人都让我们重新开始,学院没理再拒绝我们,是不是这个道理?”夏氏问。
  “大嫂说的是。”谢俭点点头,将字放进怀里。
  “阿姮,你也别担心。”见弟媳的脸色不太好,夏氏以为她太过担心了。
  沈姮是被颠簸得难受,正要接受这美好的误会时,小谢旻指着后方兴奋的喊:“娘,好漂亮的马车。”
  很快,一辆精致的马车从他们身边奔过,马车前后都有两名骑马的随从,一看就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极有身份的人。
  许是夏氏,沈姮,小谢旻三人的目光看得过于专注,那骑马的随从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夏氏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也把儿子转了过来,见弟媳还在看着,拉了拉她。
  “大嫂,他们应该不是南明县的人吧。”沈姮一脸好奇,南明县有马车,但马儿没这般精神和高大,马车也是极为普通的那种。
  “应该是外地的。”夏氏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高头大马,所以看的时间长了点。
  谢俭望向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他希望有一天自已会让家里人用上这样的马车。
  等他们到了南明书院,发现方才见到的马车也停在书院外面。
  书院傍山而建,映入眼中的便是一个八角亭,往后百来步才是清幽风雅的大门,大门内是参天古木,远远的,能看到错落有致,古色古香的建筑群。
  好一个环境优雅,风景秀美的书院。
  “山长今天有贵客在,你们下次再来吧。”守大门的人没让他们进去。
  “我们可以等贵客离开再见山长。”谢俭道,既然来了,山长是一定要见着的。
  守门人打量着他们,倒也没有低瞧人,毕竟庶民,落魄寒门科考出仕的也是许多,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他们也懂:“你们在那边的八角亭等吧,等贵人走了,你们再进去。”
  谢俭看了那个没什么遮挡的八角亭一眼:“大伯,天冷,侄子还小,可否让我们进里面林子中的亭子内等?”
  守门人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身粗布,但身形挺拔,不像会蒙尘之人,也不为难,反正里面还有人守着,他们也进不去:“去吧。”
  沈姮讶异于里面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杉木林,林中辗转曲折回廊,将几个小角亭连在一起,中间是假山玉石,上面还刻着字,乃是《朱子家训》中的两句: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
  夏氏坐不住,来回走动。小谢旻则好奇地数着树上窜来窜去的松鼠。
  谢俭安静地坐着,清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学院正门,听着隐隐传来的朗读声,放于膝上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沈姮心里本没什么,毕竟她知道谢俭肯定会参加科考,但见夏氏那忧心的样子,也有点儿紧张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听得有声音传来。
  三人同时望去,见到一名白须长者和一名锦衣华服,头发斑白的长者从正门那出来,说笑着朝这里走来。
  此时,小谢旻咦了声:“娘,阿叔阿婶,我额头上的莲花就是那老翁画的。”说着,高兴地朝那锦衣华服的长者挥手喊:“老翁。”
第032章 难道谢家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是山长。”夏氏赶紧拉住儿子,免的被说无礼。
  谢俭起身迎了上去揖礼:“学生见过山长。”又朝着旁边的老翁行了礼。
  沈姮和夏氏也赶紧施礼。
  谢旻去齐夫子那的第一学学的就是礼,有模有样。
  “哟,这不是前几天在桥上滑倒时扶起我的小娃吗?”老翁目光慈爱,笑容可亲。
  这哟字,声音绵长,沈姮听着有那么点儿的味,要是再翘个兰花指说出这个字来,那就是妥妥的大内公公啊,看了眼小旻儿额头上淡了许多的莲花,千万别多想,不可能的。
  白须长者的视线笑呵呵地从谢旻的身上落在谢俭处:“你此时到我这里,是想为明年科举而准备?”
  “是。还请山长恩肯。”谢俭知道自已一站在这里,山长就明白他所想了。
  沈姮见那老翁朝着小谢旻招招手,又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小嫩脸,喜爱之情言于溢表,心里是越发的不安,肯定不会这么巧的。
  就在沈姮注意力都在小谢旻身上时,手猛地被夏氏一拉,‘碰’的一声,人已跪在了地上,噢,她的膝盖,好疼。
  “山长,求求您了,让阿俭入学吧。”夏氏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只能以这样笨拙的方式为小叔子做点什么。
  沈姮看着自已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膝盖,她人生中的第一跪不得不跪,毕竟那是在公堂,可她人生中的第二跪也太随便了吧。
  山长摸着自已的白须,看着面上恭敬,但眼眸中却总流露出几分不忿的谢俭,淡淡道:“谢俭,你也知道当初劝你退学的原因,虽然事过多年,但对学院还是造成了诸多不良的影响,甚至有几个你的同窗,因害怕你如你父亲一般而得了心病。”
  谢俭袖内的双手缓缓收紧,语气尽量平静地道:“学生可以偏居一隅,与任何人无往来,也绝不往他人之处游走,还请山长准我入学。”
  “山长,我给您磕头了。”夏氏说着就要拉着沈姮一起磕头。𝓍ᒑ
  沈姮在听到谢俭如此说时便拧起了眉,这也太委屈了。见夏氏这么说,可别,赶紧道:“山长,小女子是谢俭的娘子,父亲乃是南明县的大善人沈荣蔚,有几句话想说。”
  先自报家门,虽说断了亲,这出身却是怎么也断不了的。
  “你说。”
  “谢俭的同窗得了心病,那是他们自已性子懦弱。与谢俭何干?若这样也能责怪,那吃个饭咽着,是不是得怪种粮的人?科考不上,是不是得怪学院里的夫子?”沈姮温声道。
  夏氏见弟媳胆这么大,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可别得罪了山长啊。
  谢俭有些意外地看着沈姮,袖内紧握的手却缓缓松开。
  “我公公的案子审的糊里糊涂,证据都不足就给处斩了。”沈姮没理夏氏,继续道:“且不说我公公是否冤枉。谢氏族中有子弟谢全,他的事想来山长也听说了,他明年要去科考,却和混混对我家做出不轨之事,读了那么多书却无品性可言。衙门虽定了我公公的罪,可谢俭,我大嫂夏氏却从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但谢俭的性子,已经有些歪了,从算计原主就可以看出来,现在还能补救,不是吗?
  “山长,这小娘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一旁的老翁说道。
  山长笑笑。
  谢俭怔怔地看着沈姮。
  “这些年,旁人轻贱,诋毁,伤害,我们都忍之,让之,避之,反倒让旁人觉得我们能欺辱,却不知是他们自已品性低下,德行低下。”见山长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沈姮又道:“在审谢全时,县令陆大人说过,古今来往许多世家,无非积德。天地间第一人品,归根结底要靠读书来养成,小女子相信,南明学院的学子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品性和德行定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山长淡淡笑了笑,目光越过沈姮看向不远处:“文远(陆纪安表字),你这句话可是把为师难住了啊。”
  众人朝后望去,便见县令陆纪安朝着这儿走来,挺拔的身形穿了一身苍青长衫,温雅,又郎朗如青山苍翠。
  “陆大人。”一番行礼。
  陆纪安朝三人点点头,这才到山长和老翁面前施礼:“夫子,王内侍。”
  内侍俩字震的沈姮晕了好一会,这老翁竟然是位公公,那谢旻难不成真的就是历史上那位莲花公公?
  没人知道这位莲花公公出身哪里,是怎么入的宫,历史上只讲了他的功过以及那极高的文学造诣,更没有人把他和奸相扯到一块。
  谢俭亦目光一动,宫里的人?
  “你们先起来。”山长对着夏氏和沈姮道。
  “南明学院为当地,为朝廷培养了诸多的良才,自是读书圣地,这点,沈氏倒没说错。”陆纪安笑道:“夫子觉得为难,是不认同这话吗?”
  谢俭心里惊讶,陆纪安非本县人,竟然是山长的学生,是以前来书院求过学吗?
  “瞧瞧我这学生,竟然给他的授业恩师下话套。”山长轻抚着白须笑了笑:“山上进行得如何了?走,先去瞧瞧。”
  山长三人朝着一处角亭走去,谢旻也被老翁拉着去了,加上谢俭的事山长虽没同意,但也没拒绝,沈姮,夏氏,谢俭自然是要跟着的。
  这才发现这角亭后面有道小门,门外是朝山上蜿蜒的小路。
  “没想到那老翁竟然如此喜欢旻儿,若是老翁也能给山长替咱们说几句好话就好了。”夏氏心里期盼着。
  谢俭却是奇怪地看着沈姮,方才脸色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这般难看,且时不时盯着那王内侍看,有什么不对吗?
  沈姮心里的疑惑很多,若莲花公公真的是旻儿,家里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净身进宫?谢俭最后是怎么黑化的?难道谢家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很快,一群人到了山顶。
  说是山顶,其实是一大片平地,好些匠人正在盖着屋子,已盖了三间屋宇,园子雏形已显,旁边还有石匠在雕刻着假山。
第033章 免得起了孽缘
  “待这片屋宇建成,能再多纳百来名学子。”山长负手而立,满怀希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南明学院桃李满天下,更是连圣上也赞誉有加。不知夫子可会收下谢俭?”陆纪安问。
  “你对他倒是多有关照。”
  “作为父母官,明知谢氏一案疑点重重却无力重审,也算是弥补心中愧疚。”
  山长看了眼身后走过来的谢俭:“此子聪慧,七岁考为童生,是可造之才,然历经变故,满藏戾气,日后得势,怕不会走正道。”又看向一旁的沈氏,倒是这位沈大善人之女,让人刮目相看:“你怜悯他而助他,为师可依着你。但不可为他担保科举,免得落人日实,与你不利。”
  陆纪安点点头,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点。
  见那山长和陆大人说着话,沈姮一看就知道是在讨论谢俭的事,她不紧张此事,而是紧张一旁和王内侍逗笑的谢旻。
  表现得这么可爱干嘛?万一人家不肯放手了怎么办。
  “旻儿,不得无礼。”夏氏见儿子就这么点功夫,就熟的玩起老翁的珠串来,赶紧制止。
  “无妨,杂家很喜欢你这个儿子,杂家若有孙子,也该跟旻儿一样大了。”王内侍捏了捏小谢旻的挺鼻,这孩子得他眼缘呐,宫里的老伙计们一个个都收了义子,唯独他没有,一来是没遇到合眼缘的,二来,就算入了眼缘,人家也是正经人家,谁会愿意送进宫来?
  沈姮见这王内侍一派和气,应该不会做出强抢孩子,逼着净身这种事的人,但人不可貌相,宫里出来的人,那心眼就跟筛子似的,他们得早些离开才好。
  正这般想着,山长和陆大人走了过来。
  “谢俭,从下月开始,你就来入学吧。回去好好准备。”陆纪安道。
  谢俭一怔,他来这里求山长并没有想过山长会同意,只是想让大嫂死心,不再只顾着他的学习而忽略了旻儿的,谁知道,山长同意了。
  “阿俭,还不快多谢山长。”夏氏激动地提醒。
  谢俭跪在地上,沉声道:“学生定不负山长入学之恩。”
  “你真正要谢的人是陆大人。”方才林中阴暗未曾多看,如今再看,眼前十五岁的少年距上次见到时,山长意外于他眼中的戾气竟是少了些许。尽管谢俭平常隐藏的极好,但他身为山长,阅人无数,又岂会看不出来,就不知道改变他的人是谁,是沈氏吗?
  谢俭又朝着陆纪安行了大礼。
  等一家人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午时。
  夏氏高兴地准备着吃着。
  沈姮牛车坐得腰酸,在院子里伸展筋骨,看着和小黄又玩在一起的小侄子,寻思着在那王内侍离开南明之前,不能让小谢旻单独一个人,免得起了孽缘。
  此时,拎着一篮子的吉儿娘走进了院子里:“阿姮,你嫂子在吗?挖了些新鲜的荸荠来给你们尝个鲜。”
  听到声音的夏氏已经走了出来:“吉儿娘,这么多荸荠呀,你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前几天你还帮我把吉儿的几件衣裳给补了,我还没谢谢你呢。今年的荸荠大,也鲜甜,吃的不够地里还有,自已去挖,我家城外的田你也是知道的。”吉儿娘将荸荠倒在夏氏拿出来的篮子里,热情地说。
  “婶,吉儿没来吗?”小谢旻见唯一的好朋友没来,有些失望,这几天他每天都和文吉一起玩,玩的可好了。
  “吉儿去他姥家住两天,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婶让吉儿来找你玩,好不?”
  “好。”
  看着大嫂送吉儿娘出去,俩人之间的聊天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般尴尬,甚至还多了些亲密,沈姮也打心里为大嫂高兴,人与人的感情就是在这样互有往来中变得越来越深厚的。
  “这荸荠真新鲜,我给你们洗几个出来吃吃。”送走人,夏氏拎起篮子来到井边。
  “大嫂。”谢俭捧着一捆柴从柴房出来,望了大门日一眼,道:“邻里亲朋之间,就算面上热情,心里也要长个心眼,没必要掏心掏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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