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酌言停下来,低头重重吻她的红唇,“想啥呢?我是那种人吗?”
她轻喘一声,嗓音娇软,“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叶初苒舌尖都被他吻麻了,微张着红唇喘息,她今天没化妆,只涂了漂亮诱人的唇釉,脸颊泛着粉意。
谢酌言搂着她的软腰防止她下滑,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她脸型小巧精致,湿漉漉的杏眸干净又清澈。
两人耳边尽是彼此的呼吸声,他低头凑在她耳朵,鼻尖距离她耳朵近在咫尺,“从城西跑到城东遛狗?”
他突然来这一句,叶初苒怔愣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城西是她家,城东是他家。
她勾起一抹笑,幽幽道:“是啊,我天没亮就从家里出发了,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到你家附近。”
“为了追你我都不知废了多少心思,谢酌言,你是真难追呢。”
“你要是敢负我……”
说完,她视线扫过他的裤裆。
谢酌言:“……”
他张嘴咬了咬她的嘴唇,嗓音透着低沉的哑:“净会胡扯。”
“宝宝,我至今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还有你第一次见我就哭得梨花带雨,还一言不合就抱我。”
“宝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低哑的嗓音响在耳侧。
叶初苒从他声音里听出蛊惑的意味,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不要被这声“宝宝”所迷惑!
谢酌言等了好半晌都等不到她说话,他目光深沉地凝视她,“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
“想你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们以前认识吗?或者见过面吗?”
叶初苒心跳失序,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做关于前世的梦。
如果他没有做关于前世飞机坠机的梦,他就不会轻易忆起到这些,她私心是不想让他知道前世的事。
一是这种事太过离谱,没人会相信有前世今生,二是不想让他伤心。
许是许久没听到她说话,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给你时间,我可以等到你想告诉我的那天。”
叶初苒嗓子发干,她眼睫微颤,顿了会儿,“以后再说吧。”
谢酌言埋头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熟悉的芳香,“好想你。”
“我也是。”叶初苒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然而刚抱着温存不久,谢酌言又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别过脸,男人的温柔的吻落在她嘴角,她呼吸极其不自然,“别,别亲了,等下还要下去吃饭。”
“好。”谢酌言松开她。
叶初苒扫了一圈他的房间,抬眸询问他,“我可以随便参观吗?”
“当然可以,”谢酌言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眉眼透着几许愉悦,“就连我这个人你都可以随便参观。”
叶初苒心跳忽地加速,脸泛起几分燥热,她偏眸睨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娇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谢酌言表情认真。
叶初苒扬起的嘴角弧度就没下来过,比那ak还难压,她视线环顾一圈,他房间整体颜色是冷色系。
他房间是真的大,外边像是一间书房,有书柜书桌,再往里走有个屏风,屏风后面才是他的床。
那架天文望远镜放在落地窗和书桌之间,叶初苒走过去仔细端详,“这个天文望远镜现在能看见吗?”
谢酌言跟在她后面,“白天几乎看不到,得等到晚上才能看清。”
叶初苒有些遗憾,她还没用过天文望远镜看行星。前世没来过他家,也不知道他有天文望远镜。
看到她略显遗憾的表情,谢酌言道:“想要看,你把它搬回家看。”
叶初苒闻言愣住了。
他真的好尊重她,一般人会说想看就留下住一晚,他却叫她搬回家看。
她笑了笑,“就算你给我搬回去,我也不会操作啊。”
就是因为这番话,不久之后她在绿城水都看到一个全新的天文望远镜。
叶初苒参观一圈他的房间,他房间干净整洁,在书桌这边会闻到淡淡的水墨香气,屏风后是清冽的雪松香。
那雪松香气是从衣帽间方向传来的,他真的在衣帽间放了香薰。
“我可以进去吗?”叶初苒目光看向衣帽间的门,转眼询问他,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男生的衣帽间。
叶清序房间她没少去,但不会进入他的衣帽间,她有些好奇。
第112章 亲亲怪
得到他的允许后,叶初苒抬步走进去,男士衣帽间和女士衣帽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几乎都是衣服。
而女士衣帽间除了衣服还有包包,高跟鞋,以及各种首饰。
叶初苒走到透明柜前,里头放了各式各样的腕表,几乎聚集了所有奢牌,“这么多表,坏了怎么办?”
谢酌言轻笑一声,“不会坏的,会定期拿去检修,我很少买表,这些几乎都是家人和朋友送的。”
他姐最喜欢给他送表,还有几个是生日时好兄弟傅聿琛送的。
叶初苒正参观他的领带夹,身体忽然腾空而起,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秀眉轻蹙,“你要干嘛?”
对方一言不合就把她压在U形丝绒沙发上,叶初苒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以吻封缄。
“唔……”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那个,他吻得又深又凶,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没一会儿。
叶初苒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对方看她小脸憋得通红,要呼吸不过来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寂静的衣帽间全是两人呼吸的声音,叶初苒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又亲,你是亲亲怪吗?”
“你说是就是。”谢酌言细碎的吻落在她额头以及秀气的鼻尖上,最后停在那红润有光泽的唇上。
现在他又吻得很温柔,叶初苒情不自禁地圈住他的脖子,闭眼回应。
“小言?”
叶初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是谢纤雾的声音。
谢酌言往外应了一声,随后谢纤雾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可以用午饭了,叫苒苒一起下楼吃饭。”
“好。”他往外应了一声。
叶初苒慌忙地推开他,走到落地镜前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丸子头都歪了,脸侧还散落几缕发丝。
她嘴唇上的口红全被他吃掉了,此刻显得唇色有些淡。
看她焦急的样子,谢酌言忍不住失笑,“别急,我去拿口红。”
很快,他把她的包拿进来,拿出她包里的唇釉打开,俯下身帮她涂。
叶初苒重新扎丸子头,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她呼吸一窒,手上的动作都乱了,也不知自己绕几圈发圈。
“别急。”谢酌言柔声安慰。
他越说她越急,楼下一大桌子人等他们用餐,她能不急吗?
估计是发圈绕多了一圈,头皮扯得生疼,她皱眉解下发圈,深吸一口气重新扎,而他还在帮她涂唇釉。
他的脸似乎挨得很紧,那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脸上。
叶初苒尽可能地忽略他的存在,对着镜子整理发型,重新扎一遍。
她扎好头发,男人还在帮她涂唇釉,他第一次帮她涂,唇线都涂满了,涂得很难看,看起来很离谱。
“还是我自己来吧。”叶初苒接过他手里的唇釉,用手抹掉涂出来的。
涂到一半发现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叶初苒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好,我不看。”
他说不看是没在看她,而是透过镜子看她,她皮肤白里透红,涂上口红像是化好了妆。
叶初苒动作一顿,这样跟不看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个方式看她。
两人手牵手来到餐厅。
餐桌上几乎坐满了人,谢知韫夫妇和谢碗仪三人还在厨房忙活。
谢婉仪是年初二回谢家拜年的,知道谢酌言要带女朋友回来,她不禁好奇,所以就没急着回去。
谢家二老招呼叶初苒坐下,她刚坐下便看到莫颂宜,想起在电梯里的那一幕,叶初苒有些尴尬。
谢酌言陪老爷子喝了几杯,他喝酒容易上脸,还没喝几杯脸和耳朵都红完了,叶初苒劝他别喝了。
惹得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饭后,谢婉仪提议打麻将,叶初苒不会打,谢酌言在一旁帮她。
也不知是她们放水还是谢酌言太厉害,叶初苒几乎一直在赢。
麻将打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屋外的雪是下得越来越大,好像老天成心不让叶初苒回家,谢老太太说大雪阻碍开车,让她留下住一晚。
陆晚凝跟着附和道:“雪天路滑,我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你留下住一晚,明天再让小言送你回去。”
叶初苒点头,雪确实下得大,她也不放心谢酌言开车。
晚饭后,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快八点时,叶初苒接到程汀澜打来的电话,她和谢酌言上了楼。
电话一接通,程汀澜开门见山就问:“你和他睡还是睡客房?”
“当然是客房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叶初苒,我没别要求,我只希望你们做好措施,可别发生什么意外。”
叶初苒脸一热,“知道了。”
谢酌言没有因为叶初苒留下来住,就跟她睡一间,挂断电话后,他邀请叶初苒到他房间看天文望远镜。
之后压着她在沙发上亲,他非得把自己搞得很狼狈才舍得让她回去。
叶初苒回客房后,谢酌言去阳台吹风,从初夜那天到现在,他们一次关系都没发生,时间地点都不允许。
第113章 毕业典礼
谢酌言是年初八上班。
上班后一直在公司附近住,他复工后很忙,公司又是不定时加班。
加上他还要改论文,压根就腾不出时间和叶初苒约会。
偏生他女朋友却非常理解他,怕去他那里住打扰到他写论文,每天就和他视频一个小时就满足了。
谢酌言对此感到很无奈。
2月20日那天,谢酌言又做了一个梦,再次梦到他乘坐那架飞机坠机,梦到他死了,家人给他下葬。
他还梦到哭得伤心欲绝的叶初苒,葬礼当天晚上,女孩纤薄瘦弱的身躯躺在床上痛哭,她压抑着哭声,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满脸泪痕。
谢酌言握紧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他想醒来却醒不过来,女孩的压抑的哭声犹如响在耳边。
密密麻麻的痛感涌上心头,心痛到仿佛全身的血肉被割裂一般,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梦还在继续,那是个极其恶劣的天气,窗外下着大雨,叶初苒在浴室里,衣服都不脱就坐在浴缸里。
她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脸色憔悴,双目哭得通红,眼泪无声地掉落,“阿言,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她仰头灌酒,许是喝得太急,叶初苒剧烈咳嗽起来,也不知她从哪里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不带一丝犹豫地就往手腕上割,笑着闭上眼睛。
刀是割在她手腕上,谢酌言却觉得那把刀捅进了他心窝,心口疼得使他每吸一口空气都像在吸刀片。
谢酌言从床上惊醒。
他满头大汗,心脏还密密麻麻疼着,一连做了好几个梦,他整个人仿佛跑了长长的马拉松,虚脱了。
所以,他是死了吗?
忆起那天在酒店,叶初苒喝得酩酊大醉,说在套房看到了鬼,那天她也是像梦里那样,问他过得好不好。
后半夜。
谢酌言怎么也睡不着,闭眼就是叶初苒在浴缸割腕的画面,还有她像行尸走肉般去参加他的葬礼。
几个梦结合在一起是,他去洛杉矶出差,所乘坐的飞机坠机了,葬礼是2月10举行,坠机是1月24日。
也就是隔了半个月才确认他死了,他死之后,叶初苒极度悲伤,整日整夜酗酒,还轻生了。
谢酌言摸到手机点进通讯录,指尖覆在她名字上方,指腹距离屏幕只有0.1毫米,他掐灭手机。
现在凌晨三点多,她在睡觉。
不能打扰她。
谢酌言轻叹一声,做那些梦醒来后,他紧皱着的眉头就没舒展开。
……
叶初苒是三月初开学,开学当天,谢酌言告诉她,他已成功保研至本校,也是这时,她才知道他去年就申请保研了,瞒着她是想给她惊喜。
她惊吓大过惊喜,怪不得不打算留在那个公司,原来是要读研。
惊吓过后,她又焦虑起来。
她们大四是十一月月底出去实习,到时候他们还不是分隔两地。
不过她只是焦虑一会儿,事已至此,她想再多也没用,她只想好好珍惜和他在学校里的时光。
谢酌言毕业那天,学校食堂免费给大四学生提供午餐。
学生毕业典礼在六月初,谢酌言他们班毕业典礼结束后要拍毕业照,叶初苒提前准备了花和礼物。
他们班拍毕业照时,她抱着一束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她没告诉谢酌言她来看他拍毕业照。
建筑学19届只有两个班,辅导员带两个班,所以他们拍毕业照是两个班先拍几张,之后再分开拍。
叶初苒看过去,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图书馆前门楼梯上,几乎全是男生,女生不到男生的三分之一。
她一眼便看到站在C位的谢酌言,他们都把帽子拿在手上,摄影师在前面指挥他们站位和姿势。
建筑学所属工科,他们的学士服领子颜色是黄色的,一片黑色中映出一点点的黄,很是惹眼。
叶初苒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谢酌言本就是冷白皮,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白,五官深邃立体,身材颀长,在人群中很是出众。
“酌言,小学妹来了。”
谢酌言看过去,目光与她交汇,女孩站在树荫下,一身温柔的白裙子,单手抱着花,笑盈盈地看他。
吴晞月自然也看到了叶初苒,看了几秒便收回视线,他们两个班的女生都站在前面,刚好够站两排。
她听到旁边的女生说:“装腔作势,她不用上课的吗?”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男同学的声音,“羡慕死我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乖乖软软的女朋友。”
“梁卿月都毕业一年了,她为什么不竞选我们学校的校花?这长的多好看啊,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可能不喜欢校花这个称呼。”
“这两年招生视频都有她,评论区大半人都在夸她长得好看,要是她有视频账号,指不定涨多少粉。”
吴晞月闻言有些不悦地皱起眉,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她能不能成功保研才算是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