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风吹小白菜【完结外】
时间:2024-06-18 14:43:31

  沈绣婉不明所以:“怎么了?”
  薛琴贞脸色发白:“咱们投进隆庆股行的钱,被卷走了!”
  沈绣婉没大听明白:“卷走了?”
  “诶呀!”薛琴贞狠狠甩了甩手帕,“咱们委托的那位股行经理,根本就没把咱们的钱投进股市!原来他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债主威胁他再不还钱就剁掉他的手,所以他才想着最后捞一笔!他现在卷了所有的钱,大概整整十万块,昨儿晚上跑路了!”
  沈绣婉呆呆的。
  也就是说,她投进去的四千块钱,全部都打水漂了?
  可是她前两日还想着,她今年过完年就带霜霜回老家看看爸妈,再给爸妈一笔养老钱,现在可要怎么办?!鑜
  她顿时急了:“报警没有?巡捕总该能把人追回来吧?”
  提起报警,岑卿如和薛琴贞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薛琴贞皱眉道:“这事儿不能报警!咱们什么身份?若是报警的话,不出两日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咱们被人骗了钱,到时候咱们的脸面要往哪里搁?!咱们会被其他太太笑话的!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和大嫂可丢不起!除了咱们,其他投资的太太们也是这般想的!今儿叫你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不准报警!”
  沈绣婉崩溃:“那么多钱,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是她的全部家当!
  岑卿如缓缓抚过挂在胸前的翠玉佛头,秀美的鹅蛋脸上流露出一抹阴狠:“慌什么?我已经让我表哥私底下去查了,想必很快就能抓到那个畜生。我岑卿如的钱,他有那个命拿,只怕没那个命花!”
  沈绣婉脸色惨白。鑜
  她和这两人不同,她的经济状况,根本就禁不起这样折腾。
  她突然转身,快步离开了茶室。
  薛琴贞担心地团团转:“大嫂,她不会去报警吧?”
  “她不敢。”岑卿如沉声,“她知道金城不爱她,她根本不敢惹出事端,叫金城厌恶她。”
  “也是哈……”薛琴贞忐忑地绞着手帕,心里也有些着急上火,“都是我不好,没打听清楚就撺掇你们投资,连累你们损失了那么多钱。大嫂,现在咱们就全指望你了。”
  岑卿如有些烦,撑着额头闭上了眼。
  另一边。鑜
  沈绣婉在巡捕房门口徘徊了很久。
  她想着自己的处境,想着金城对她和她娘家的嫌弃。
  如果金城知道,他给她的那三千块钱打了水漂,他会不会生气?
  她闭了闭眼,终究没有选择踏进巡捕房。
  她孤零零走在街头,说什么大赚一笔,结果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了。
  她想着那四千块钱,又心疼又着急,情不自禁掉起了眼泪。
  “当心!”鑜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沈绣婉恍惚之间抬起头,一辆公共汽车正朝她迎面驶来!
  ……
  “滴答——滴答——”
  像是时钟的声音,又像是水滴的声音。
  沈绣婉猛然苏醒,入目所及一片纯白。
  她记得,她走在街上,险险被汽车撞了……鑜
  后来那辆公共汽车即使调整方向,只与她擦身而过。
  她脸色蜡白,心里想着她损失的那四千块钱,挣扎着坐起身,却被一只手按住。
  白元璟站在病床边:“三夫人,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第六十六章 她是禁忌
  怀,孕,了?阰
  沈绣婉的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她才不确信地哑声问道:“你说我怀孕了?”
  “刚好一个月。”白元璟神情复杂,“恕我直言,你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沈绣婉悄然抓紧被褥。
  她这一个月都在忙刺绣的事情,确实忽略了月事问题。
  她还以为只是简单的月事推迟……
  “至于车祸,好在三夫人只是简单的皮外擦伤,护士们已经给你上了药,几天就能痊愈。”白元璟翻了翻病历,“只是你今日受惊跌倒,导致胎像不稳。如果还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就不要再做任何危险的事。”阰
  “我知道了……”沈绣婉低下头。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金城你在医院,只是还没告诉他你的身孕。我想,这种事情,三夫人亲口告知他,或许对你们而言会更有意义。好了,你先将养身体。”
  白元璟离开了病房,顺手关上房门。
  等候在门口的医生好奇地看了眼病房,打听道:“院长和里面的这位夫人是什么关系?她不过是受了一点儿擦伤,哪里需要您亲自出面?这不是杀鸡用上了牛刀嘛?”
  白元璟回眸,透过门上镶嵌的玻璃深深看了一眼沈绣婉。
  紫霭暮光透过窗户照在病床上,女人散着黑发,小脸尖俏苍白,是典型的江南女人的长相,她那双杏眼里藏着对即将到来的孩子的惊喜,也藏着对未来的几分迷惘。
  而她那样瘦,连病服都显得过于宽大,令白元璟深深怀疑,她究竟是怎么用那样的身体去孕育出一个孩子的。阰
  他很想把这样瘦弱的沈绣婉抱进怀里。
  当年初见,在傅公馆后面的走马楼里,他与她远离人群的繁华喧嚣,独对漫天春雨,他们从金城的婚事聊到姑苏,又从姑苏聊到《西厢记》,夜色里,他在嗅到她身上香水味的那一刻,他也很想把沈绣婉抱进怀里。
  可是这t些年过去,他始终不曾真正触碰过她。
  她是禁忌。
  面对同事的好奇,白元璟回答道:“她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同事目送白元璟离去,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
  傅金城是将夜时赶到的。阰
  他站在病床边,脸色不可谓不难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出车祸?”
  沈绣婉靠坐在病床上,正在吃护士送来的饭菜,俨然没有傅金城想象中缺胳膊断腿那般严重。
  白元璟推了推玳瑁边眼镜:“虽然只是擦伤,但毕竟会给人带来严重的心理阴影,严重的甚至还会导致一辈子的心理创伤。”
  傅金城本身也有医学基础,对白元璟的话不禁嗤之以鼻。
  他道:“既然没事,收拾收拾准备出院。”
  “也不是全然没事,”白元璟示意护士跟他出去,“金城,三夫人似乎还有些话想跟你说,我们就不叨扰你们了。”
  病房里只剩下沈绣婉和傅金城两人。阰
  沈绣婉把吃完的餐盘放在旁边,她的手轻柔地抚在小腹上,心跳有些快,她想跟金城分享这份喜悦,可是对上他冷峻的眉眼,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正酝酿之际,忽然有人重重推开房门。
  薛琴贞拎着手包,慌慌张张地闯进来:“绣婉,我听说你出车祸了?!你没事吧?!”
  她身后还跟着岑卿如和云珠。
  她们在家里接到了傅金城的电话,得知沈绣婉出车祸了,连忙焦急担忧地坐汽车赶过来,此刻看见沈绣婉面色如常地坐在床上,才稍稍放下心,料想应当不是很严重的车祸。
  薛琴贞却远不如她们能察言观色。
  她上前一把掀开被子:“别是截肢了吧?!”阰
  沈绣婉:“……”
  见沈绣婉双脚还在,薛琴贞才抚着胸口,白着脸数落道:“还好你没事!不过就是被人骗了四千块钱,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怎么就要上街寻死呢?!你说说万一真撞死了,霜霜那么小,她可要怎么办?!”
  沈绣婉脸色微变:“二嫂!”
  傅金城敏锐地捕捉到了薛琴贞话里的几个关键词:“被骗了四千块钱?”
  一时间,整间病房落针可闻。
  薛琴贞自觉失言,抬手掩住嘴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云珠好奇:“什么四千块钱?”阰
  傅金城盯向沈绣婉,沈绣婉脸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岑卿如解释了股票的事,淡淡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金城,你手上也不缺这四千块。况且我表哥已经带人去追了,想必很快就能抓到人。”
  她是长嫂。
  她亲自发话,傅金城无话可说,更不好批评什么。
  一行人回到傅公馆,已经是深夜。
  霜霜睡着了。
  沈绣婉坐在床沿上,低头绞弄双手。阰
  像是犯错的孩子。
  傅金城看着她:“你把钱全投出去了?”
  他的眼神令沈绣婉感到了很深的压力,和他单独待在一间房,她紧张到几乎快要没办法呼吸。
  她抿着唇,没吭声。
  她不是追求奢靡的人,她只是想用那些钱当做本金赚一笔钱,好令金城对她刮目相看,她只是想证明给金城看,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寄生虫。
  她没有想把事情弄成这样……
  想起那四千块钱,她又心疼又愧疚,不觉红了眼圈。阰
  傅金城质问:“你没有那个脑子,为什么要学人投资?”
  沈绣婉哽咽:“对不起……”
  “我不是心疼钱,我只是不理解,你明明也是读过书的人,你怎么会那么蠢,一次性把全部积蓄投入到同一个项目里?更何况,那还是你根本就不了解的项目。就算你想投资,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沈绣婉难过地紧紧咬住嘴唇。
  当时大嫂和二嫂都言之凿凿,她以为这个项目真的能赚钱!
  她根本就想象不到,世上竟然会有人敢诈骗这么多钱!
  这明明……阰
  明明就是违法的事情呀!
  可是面对傅金城,她无从辩驳。
  她不能把所有责任推到大嫂和二嫂的身上。
  她仰起挂满泪珠的脸,无助地牵住傅金城的衣袖:“那,那现在怎么办?金城,那笔钱,还能追得回来吗?”
第六十七章 半生深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傅金城揉了揉眉心。缆
  如果沈绣婉是他的部下,他现在立刻就能开了她。
  可她偏偏不是。
  他想要骂她,可是面对女人的眼泪,他终究骂不出来。
  他冷冰冰道:“对方处心积虑布了这个局,自然事先就准备好了退路。你觉得,你还能拿回那笔钱?”
  “那,那如果告诉巡捕房——”
  “他们连扒手都抓不住,能抓到诈骗犯?”
  夜很深了。缆
  傅金城躺在床榻外侧,听见沈绣婉还在辗转难眠,隐隐从被窝里面发出细微的抽噎声。
  他知道,对沈绣婉而言,那四千块钱是一笔巨款。
  她愧疚心疼。
  她为那些打了水漂儿的钱而睡不着觉,也为他的指责而感到深深的不安。
  男人素来冷硬的心底,在长夜里泛起丝丝涟漪。
  他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应该把沈绣婉抱进怀里,告诉她那些钱对他而言并不算多,她不必因为它们而心疼到彻夜难眠。缆
  可是一想起他们的婚姻是长辈强迫、是封建社会的糟粕,他又无法以平常心面对沈绣婉。
  她毕竟不是他爱的女人。
  他在这种矛盾的挣扎之中,终究选择沉默了一夜。
  次日。
  沈绣婉昨夜无眠,到天亮时才挂着满脸泪珠,疲惫地进入梦乡。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傅太太等人以为她受了车祸惊吓,所以都没有上楼打搅她休息。
  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梅香送进来的一碗白米粥。缆
  傅金城却破天荒地从官署回来了。
  他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扔在床榻上。
  沈绣婉拆开信封,不由愣住。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钞票,约莫有四千块。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金城,这是?”
  傅金城侧着脸点了支烟:“大嫂的表哥连夜带人追捕那个股行经理,在大运河码头边的集装箱里抓到了他,他正打算坐轮船,卷款逃往南方。”
  沈绣婉紧紧抱住装满钞票的信封:“那大嫂和二嫂的钱,也都找回来了?”缆
  “嗯。”
  “那就好……”
  沈绣婉长长松了口气。
  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她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她又想起身孕的事,杏眼里多了几分温柔和雀跃。
  她正欲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傅金城,对方忽然告诫道:“以后别再想投资的事,你和周词白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擅长经商投资。我可以容忍你模仿她的穿着打扮,但不能容忍你犯蠢。”
  男人的话,像是利箭,深深扎进了沈绣婉的胸口。缆
  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变成了沉默。
  她知道自己不如周词白。
  可是她不想从金城的嘴里,听见这些话。
  心脏难受地急剧收缩膨胀,她垂下眼睫,紧紧抓住被褥:“周词白,又是周词白……在阳城的时候,你不肯与我合照,却单独保存了你和她的照片。在密斯特李的画展上,你甚至当面向她表露衷情……”
  傅金城没料到,沈绣婉竟然知道照片和画展的事情。
  沈绣婉抬起头:“我知道你爱她,在你眼里,她万般皆好,我万般皆不如她。可是金城,你叔叔婶婶出车祸的时候,周词白在哪里?你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周词白又在哪里?
  “到最后,你娶的人是我沈绣婉!陪你走过这七年的人,也是我沈绣婉!金城,我是蠢,可你呢?你也是个笨蛋,你竟然对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念念不忘一往情深!”缆
  女人清瘦单薄。
  房间阴暗不明。
  她像是忍受够了这里的黑暗,不顾一切地向他露出獠牙和利爪。
  傅金城的双腿宛如灌了铅,根本无法挪动半步。
  他第一次重新审视沈绣婉。
  他从没有料到,向来温顺乖巧的妻子,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妻子,爷爷给他安排的最传统、最守旧的妻子,有一天竟然敢如此直白地嘲讽他,嘲讽他半生的深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半分。缆
  房间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傅金城眼瞳晦暗深沉。
  也许沈绣婉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情,只是因为爱他的缘故,所以处处讨好他,处处压抑自己的天性。
  不过,他不爱她,所以她是何种性情都无所谓了。
  他迅速扯了一下嘴角,讥讽道:“我爱而不得,你当然可以尽情地嘲讽我。但你呢?你敢和我离婚吗?我爱而不得,沈绣婉,你又何尝得偿所愿?”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胡桃木条案上的西洋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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