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你——安苏苏【完结】
时间:2024-06-20 17:19:16

  倒是哑巴似的一个劲儿盯着自己身边人瞧个不停。
  他误认为桑枝又要搞什么把戏,脸色一沉,冷声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唯恐自己的宝贝被桑枝伤了似的。
  被江肆点名道姓的,桑枝眉梢一挑,看着姑娘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
  她本来没想怎样的。
  今晚见到江肆本就是巧合,她为人再不耻,也不会故意贬低伤害无辜人,拿对方撒气。
  很明显,江肆可不这么想。
  桑枝穿的少,在落雪的天儿呆久了,身上沾染寒气,因为不笑反倒多了抹高冷感。
  “你好。”
  桑枝眉梢上挑,语气慵懒道,“我叫桑枝,是阿肆的……”
  “阿肆”二字叫的含糊且亲密,话及此处,桑枝故意噤了声。
  同样的,江肆和姑娘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前者是晦暗不明的打量提防,后者是难掩的紧张不安。
  桑枝本就相貌出挑,这回热瞧着江肆的双眸眼波流转,多了股欲拒还迎的暧昧。
  未说完的话,引人无限遐想。
  很明显,姑娘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见江肆不为她撑腰,她攥了下衣角,很是拘束道,“你好,我叫乔茉。”
  话及此处,她求助似的看向江肆,后者的目光落在桑枝身上未曾回应她半分。
  乔茉有些沮丧,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试图自证身份似的对桑枝声音细软的甜笑着。
  “我是阿肆的女朋友。”
  说着,乔茉仿若刻意般的挽住江肆的胳膊,一声“阿
  肆”叫的却不如桑枝有底气。
  这一刻,说不准谁是正主。
第20章 能
  桑枝没说话,斜睨了乔茉那张俏生生的脸上,她强撑着笑容,眼底满是难以言喻的委屈。
  完全不是先前被江肆捧在手心上的甜蜜。
  桑枝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故意恶心人的举动真没劲。
  她本想当个毒妇挑拨小情侣之间的关系,最好让江肆在乔茉面前受苦受难的碰壁才好,哄的对方几天几夜才算完。
  可现在看看,江肆也没怎么把对方放在心上。
  江肆是个没心肝的混蛋,处理不好旧情人的关系,也搞不定女朋友受的委屈。
  跟这种人沾染上关系可真是倒霉。
  或许是站在女人的位置上有些感同身受,毕竟她过去没少在江肆的身边吃亏受委屈,这种场面她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不见得乔茉这种不谙世事的小白花受得了。
  她看的出来,乔茉是捧着一颗心跟江肆谈恋爱的。
  桑枝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好江肆这一口了,大家今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反正江肆也不会喜欢她。
  折腾了这么多年,她想要的也都从江肆的身上一一讨了回来,是报复是怨愤还是嫉妒都令她身心俱疲,不如大家趁着这个机会一拍两散算了。
  何必像桑家人骂她的那样,自甘堕落的下贱,去迎合江肆的喜好呢?
  没劲,真是没劲。
  天寒地冻呆的久了,桑枝心下窜起一股火烦得很,她懒得去应对这种难以言喻的三角关系,只想赶紧回家讨个避风暖和的地方好好休息。
  可当她转身想要离开
  的那一刻,却被江肆从后面拉住了胳膊。
  始料未及的令桑枝怔了下,她回头的那一刻,同江肆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对上。
  而他身后站着的乔茉,忽的变了脸色,嘴角上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江肆充当拦路狗纠缠不休的,桑枝为人气度小,很难不想到自己前几天遭的罪。
  都是拜江肆所赐。
  桑枝眉梢一挑,索性坏人做到底,惹得江肆不快才好。
  她有些玩味道,“怎么,舍不得我?”
  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江肆嫌弃般的松了手,却是一副拦着桑枝去路的架势。
  “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什么,是攀关系,还是念旧情?”
  江肆嗤笑道,“桑小姐,咱俩有那么深的交情吗?”
  江肆言语讥讽,桑枝很难猜到他到底又要发什么疯。
  她拧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道歉。”
  江肆语气不容置否道,“你说了让我女朋友误会的话,理应道歉。”
  桑枝下意识的看向江肆身后方不远的人,乔茉这会儿被他肯定了身份,眼底是难掩的喜悦。
  江肆没什么耐心,见桑枝沉默,他眉头一紧,语气沉了几分,“桑枝!”
  这就是在警告她不要耍花样。
  桑枝很好奇自己在江肆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样的面目可憎,一句话不讲都能被他误认为别有用心。
  但她这个人一向能屈能伸,道歉而已,反正也是她不对在先,没什么不行。
  桑枝上前一步,挨着江肆的身旁,对
  不远处的乔茉认真严肃道,“抱歉,是我刚刚讲话不清。”
  为了避免能让对方误会些什么,桑枝索性好事做到底,打消了乔茉的顾虑,也向江肆表明划清二人界限的决心。
  江肆有了新人,她嘛,也得朝前走。
  想着,桑枝言语诚恳的解释着,“我同江少是同学、是校友,认识多年,难免会开一两句玩笑,我会多注意,还希望乔小姐不会介意。”
  是同学、是校友,是一切可以认识的简单关系,唯独不提彼此斩不断理还乱的私人纠葛。
  闻言,江肆垂眸细细打量着桑枝,他以为她又要讲一些疯话,但是她没有。
  她很平静的将二人的关系进行简单化处理,避嫌坦荡的仿若对天发誓般认真。
  她不是怕乔茉误会,她是不想跟他周旋了。
  江肆心下窜起一股无名火,毫无忌惮的盯着她,“你我之间,就只是朋友?”
第21章 没
  桑枝安静的看着他。
  她不明白江肆当着自己正牌女友的面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她讲出这句混蛋话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在江肆的眼里心中,到底有没有真心在意过的人。
  哪怕片刻都好。
  又或者,江肆想让她说些什么,承认些什么?
  他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关系,提出来,谁光彩?
  何必呢。
  桑枝觉得好笑,缓了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挣脱开江肆的手,朝后退了退。
  试图拉开二人距离,更多的,是想让江肆明白,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但乔茉不这样想。
  自从桑枝出现,她就被江肆丢开晾了半天,见二人纠缠不休的,她免不得会紧张。
  眼睁睁的看着桑枝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楼道内,乔茉犹豫了片刻,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拉着江肆的手。
  很冰,他们都在冬日里冷静了许久。
  “阿肆。”
  乔茉脸色有些发白,笑的有些勉强,“你和桑小姐是……”
  她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爱而不得的旧情人,还是满心怨怼的冤家。
  她看得出二人间不一般的汹涌,在桑枝出现的那一刻,江肆的目光再也没看向她。
  江肆敛下目光,蹙了下眉头,又眉梢一挑的看向身旁的乔茉。
  他恢复一贯的肆意,无所谓道,“校友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江肆四两拨千斤般的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混淆过去,他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他和桑枝能有什么关系?
  他
  巴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但他忘了,他的解释不够且没诚意的时候,显得格外虚伪又漠然。
  对于乔茉而言,她只能强打着精神顺着江肆的话点头附和。
  但她真的相信吗?
  面对虚假,女人只有想相信和一探究竟。
  她显然是前者,委屈自己用江肆的话骗自己,只是为了这段不平等的关系能够持之以恒且平稳的走下去。
  听起来悲哀,但乔茉就是这么想的,江肆的过往风评她没少听,她心里总是有着几分掂量的。
  男人嘛,总是有着几段难以言喻的过去,尤其是江肆条件这么优越的男人,很难不被人惦记。
  这么一想,乔茉觉得发堵的心情好了些。
  但她还是有些别扭,忍不住去想自己曾是江肆费尽心思讨好的人,他对她还是有些真心和情义的。
  起码,他当着桑枝的面儿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个好的开始。
  想着,乔茉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阿肆,太冷啦,你送我回医院好不好?”
  她撒娇似的挽着江肆的胳膊,“爸爸还在等我呢,我该去替班照顾啦。”
  江肆点头称好,带着一脸期待的乔茉驱车离开。
  对他而言,今夜碰见桑枝是个意外,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麻烦。
  赶紧离开也好,省的在碰见晦气。
  可对于桑枝而言,她并不会像江肆这般没心没肺的绝情。
  当她一脚踏入尘封许久的老房子内的时候,在满是灰尘的一方嫌隙内,
  她好似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就在这个满是老物件的房子里,她窝在沙发上拉着江肆的手,一遍遍的对他说着自己未来的梦想和期待。
  她祈求着长命百岁,他拉着她的手不厌其烦的回应着。
  桑桑,我们一定会的。
  那时候,他们两个像是彼此依偎取暖的困兽,努力的想要从一方窄小的天地里破土而出。
  为未来求个活路。
  但事实证明,往事如烟,江肆这个人是个没心肝的。
  桑枝站在窗边,看着江肆带着乔茉驱车而去,她一颗心轻飘飘的坠了下去。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恶毒,但瞧着江肆最后吃瘪的样子,她又有些痛快。
  同样,她感受得到乔茉在他如今心中的分量。
  她过去见惯了江肆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来没有谁能在他身旁待过一个月。
  她曾以为自己会是江肆身边不一样的例外,但时间告诉她,她过于自信了些。
  在二人关系彻底破败的那一刻,她曾问江肆,你对我的那些海誓山盟算什么?
  江肆吊儿郎当的嗤声道,“算成语。”
  所以你看,这世上不会有人一直爱你,但永远有人会爱你。
  桑枝漠然的拉上窗帘,隔绝窗外落雪冷漠的世界。
  这该死的新鲜感。
第22章 完
  冷冬天亮的晚,桑枝从木板床上醒来的时候,窗外雾蒙蒙的,楼下传来阵阵络绎不绝的叫卖声。
  老房子不隔音,她是被吵醒的。
  老城区的楼下自成一条浩浩荡荡的早市街,这会儿借着冬日的冷气,显得喧闹络绎的这里格外有烟火气。
  桑枝披了条毯子站在窗边朝外望了望,只见昨夜还清冷无人的街上,这会儿早已被小贩们推车摆摊的占满。
  看得久了,她冷不丁想起江肆曾拉着她的手,穿梭在早市的长街上,游离于各个早餐摊前给她找玫瑰豆沙馅的糖包。
  那时候他哈着气,跑的久了,整个人脸红耳朵也红。
  但他拎着热滚滚的糖包冲她笑,如视珍宝般的交给她要吃个肚饱。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是少年捧着的一颗真心无比珍贵,才会令人每每想起时眼眶酸胀。
  桑枝敛眉垂视,突然觉得人朝前走,记忆却留在原处纹丝未动清楚的不得了。
  奈何日夜笙歌如江肆,时至今日,走不出来的只有她自己。
  桑枝提前联系了保洁公司派来阿姨清扫房子,门声扣响时,她刚指挥完安装公司搬运摆放家居用品。
  屋里尘土大却不脏乱,桑枝看的出来,江肆憎恨这里,却也没对这里动过分毫。
  就冲这一点上,桑枝还是感谢他的。
  保洁阿姨慢吞吞的赶来打扫的时候,她本想进屋后唠叨两句这块是个什么破地方令她那么难找。可见桑枝清清冷冷的站在
  那收拾物件,她想要吐槽穷酸人装阔气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她经常给有钱人家打扫,她认得桑枝身上披着的那条毛毯,价格够她大半年的工资。
  她不明白有钱人为什么放着大房子不住,偏偏跑到交通都不便利的老城区。
  更多的,她惊愕于桑枝在满是灰尘的房子里过了一夜。
  保洁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忍不住打听着,“看你像个有钱人家的姑娘,怎么好端端的跑到老城区了?”
  她一边擦窗子一边絮絮叨叨着,“听说这里可乱了,早些年有杀人犯、流窜犯啊在这儿躲着,老不安全啦。”
  “再说了,这房子也有年头了,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不换个地方住呢?”
  保洁停下手上的活,扭头去看桑枝自产自销,“我一个侄子在市区贷款买了房,位置好空间大就是没钱装修空着呢,你要想换地方随时联系我啊,保证价格给你最低。”
  桑枝私下一向性子冷淡,不似对江肆时泼辣缠人。
  听保洁一番话,她心有无奈却也充耳不闻,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回复着邮件。
  将对方视若空气。
  见桑枝完全不搭腔,被晾了半天的保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继续干活。
  保洁走的时候,桑枝刚好回复完最后一封国外邮件,她活动了下筋骨,抬抬眼发现天都黑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格局不算大,桑枝有时踩在老旧的地板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待一
  切收拾妥当,望着恢复原样的房子,桑枝看向厨房,似是还能瞧见那人操持忙碌的背影。
  好像没什么变化,但这里也只剩下她。
  想起这里早先居住着的人,桑枝颇有动容,一双眼泛着泪意。
  “我回来了。”
  她有些涩然的笑了笑,刚好扬起敲门声,她以为是保洁先前落下了东西,不成想一开门,竟然是不请自来的江肆。
  桑枝隐隐在空气中闻到些许酒气,望着眉眼略有醉态的男人,她免不得眼皮子一跳。
  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桑枝堵在门前,没有邀请江肆进来坐坐的意思,更不似先前那般讨好他。
  反正她已经拿到了老房子的钥匙,随便江肆怎么糟蹋她,她都不会继续俯首做低的迎合对方。
  这是江肆欠她的。
  更多的,是江肆先她一步的违背了彼此的承诺,她现在翻脸也是正常。
  桑枝眼寒如冰,语气淡漠道,“江少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她可没忘了江肆的新欢住在这附近,她更没有插足他人感情上赶着当第三者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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