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很坦然的说：“不着急，一个个来，我跟胡同学约好了，一人一次。”
没几天这件事又都传开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洛川让王天昊去说的。
“操，我那兄弟简直比秋风还无情，现在都直接叫胡同学了。”
事实证明，王天昊还是很给力的！
途静听着面上虽不显，心里倒是乐开了花，就连去打水，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四个人一桌，花瑾赶着回去补下午的化学作业，王天昊先陪着回去了。
只剩了洛川和途静两个人在一桌吃饭。
途静想起了之前的事，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洛川，你跟我一桌吃估计又要被别人说了，你要不要避避嫌？”
他没接话，只是将碗里的肉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然后极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满脸都写着“那又怎样”。
看她还在犹豫，洛川干脆了对面都不坐了，直接坐到她边上，“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什么意思？
他这是想和她传？
还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行得正坐得端？
洛川吃饭很快，没几分钟就将碗里的饭吃完，然后就支着头看她。
“喂，你看很久了，虽然我知道我这人呢比较优秀，长得呢......也貌似潘安，险胜宋玉，你也不至于跟我坐在这吃个饭就开心成这样吧？”
说罢，他指节分明的手指微曲，在桌面上轻敲，打趣的看着她，“还真被我迷的魂不守舍？”
......
途静没回他，脸色爆红，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他看那么久！
就是这男人跟个妖精一样，迷人心智。
跟她无关。
“还不是你，惯说些没正形的话，你......你不要脸，耍流氓！”像是恼羞成怒，途静竟觉得说完之后很有道理。
他嗤笑一声，甩了甩撑着头的手腕，像之前那般侧着身子看她，“我不要脸？确实，也不是一个人说？至于你说的耍流氓——”
他身子凑得更近了些，弯着身子低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弄、清、楚，是你先用眼神侵犯我的，这不只好说点话让你回回神？”
——
洛川：我是好学生，一般不会轻易打破规矩。
久久：嗯！你只会重重打破规矩。
洛川：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做个聪明人。
久久：希望大家放聪明些，我喜欢的是途静！\ （ ＞O＜ ） /
洛川：？？？久久亲妈，能留个面子？
久久：（ ～＿＿＿～ ）不、留！
第18章 我想教你
在期末考试来临之前，体育、美术等几门课都已经考完了试。
音乐老师一直是采用课代表评分，反正大家对这个音乐分数也确实没什么在意的，大差不差的几分，无所谓，也不计入成绩排名。
洛川倒是格外的上心，说起来，他还确实没听过那兔子唱歌，听说年年都是优秀来着。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格，在靠窗一排的课桌上洒落了光辉，考试的同学一个个进去，两个课代表一起评分，采用中和法。
轮到途静时，胡瑜璇直接站了起来，像往年一样给她打了一个优秀，然后递给了洛川，示意他照着这样写。
他有些不爽，递表就递表靠这么近做什么？
他皱着眉头，神情有些疑惑，然后身子往后靠，痞痞的戏谑道：“班长走后门？可我没收到礼啊......”
胡瑜璇立马站出来，“不是的，你误会了洛川，班长她嗓子不好，呃，不对，我的意思是，班长她喉咙不舒服，之前已经唱给我听过了，所以我才给她打的这个分数。”
洛川从位置上站起来，放下手里的评分表，低沉着眼眸，往途静那边走，弯着身子，眼里都是担心，“喉咙不舒服，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这件事，我”
“哎呀，你看你跟班长关系这么好，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吗？”胡瑜璇着急道。
洛川实在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压着自己的怒气，身体里的暴戾有些按耐不住，“不是，有你什么事？问你了吗？”
他情绪有些不好，深呼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眼看着胡瑜璇，然后低沉着嗓音，“抱歉，胡同学，我在和班长说话。”
意思就是，你别插嘴了谢谢！
转眼，看向眼前站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姑娘，手指毫不避讳的在胡瑜璇的面前拨弄着她的马尾。
“怎么了啊？不想唱？不是听花瑾说你唱歌很好？”
途静有点不是很想当着胡瑜璇的面跟他讲这件事，就当她矫情好了，她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
他又轻笑，“怕我笑话你啊，你放心，我是个有道德——”
素养的人。
话没讲完，就被打断，“洛川，我能单独跟你聊聊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她自己心思敏感，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藏得严严实实。
可他问了，她就愿意说。
洛川见她神情严肃，转头跟胡瑜璇说了什么，就轻轻的揪住途静的校服，然后下颚往门口的方向一抬，迈着步子先走了出去。
途静刚跟出来，就听见他说，“人有点多，去操场的那片林子里吧。”
嗯......
途静其实想说，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就好了。
但是又想到之前的流言。
算了，还是隐蔽一点好，免得到时候说都说不清。
“怎么了？应该不是喉咙不舒服吧？”洛川找了一个长椅坐下。
他穿着校裤，长腿就那样肆意的放着，随手拍拍边上的空位示意她可以坐下说话。
“嗯呢，不是，这个事......是我之前军训——”
途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好像在他面前什么事情都变得很简单，也没有那么的难以启齿。
途静说完了以后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数颗松柏，带来几阵沙沙作响的树叶翕动声，夹杂着刺骨冰凉的冬风。
“知道是谁吗？”他的面上看不出表情。
他眼睛看着地上，长长的如鸦羽一般的睫毛挡住了他那双光芒明亮的星星眼，嗓音低哑，听起来让人觉得比这刺骨的风还要更甚一筹。
“不知道。”途静很老实的告诉他。
她当时只顾着抱着头蹲在地上，什么也不敢看，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哪个班的同学。
亦或者说，这个学校差一点的班级就前面几个，可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也不能如此断定，欺负他的就一定是那几个班的同学。
没有证据的事情，她根本无从开口。
“胡瑜璇怎么知道的？”洛川抬起眼来看她。
低沉的声线响起，少了几许温柔，多了一丝寒意。
途静一下就愣住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一味地逃避去回忆那个晚上任何细节，他们不让她唱，那她就不唱。
至于胡瑜璇，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件事情。
洛川看到途静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受了委屈，然后往肚子里咽，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竟连这么大的漏洞的没发现。
倏地，洛川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行了，别傻愣着了，还真是离开我身边就变傻了，这么久坐在这里也不吭声。”
他恢复了往日的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慵懒散漫的语气带着调子，“喂，我没这种习惯。”
“什么习惯？”
“走后门。”他长臂伸到了她的靠背后面，整个人往她这边倾。
带着老旧的木椅喀吱作响，鼻尖传来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青草味，空气里好像掺杂了一种甜腻的气息，让人心动不已。
“我没走后门，胡瑜璇只是好心，所以她才不让我唱的。”
意思就是，人家是好心，他这样就是不好心。
嘶，小嘴还挺会说，就是他不怎么爱听呢。
他靠的更近了一些，语调清浅，低下头了与她平视，一双星星眼里满是温柔缱绻，“喂，单独唱给我听也不行？”
途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疯了，猛地往后坐了一些，然后站起来，借着风的凉意，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我上课没唱，我现在一句都不会。”她有些窘迫，面颊带着些许粉红，眼睛尴尬的根本没看他。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般，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两脚打开供两条胳膊借力，躬着身子就这样在她面前笑了起来。 ？？？
这很好笑吗？
他在笑什么？
“我教你怎么样？我唱一句，你唱一句，不收费！”
但他收人！
“不、不用，我回去学一下就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午休了，下午两节数学课——”
“我想教你。”
四个字，打断了途静还没说完的话。
几只鸟雀在空落落的枝头上偶尔鸣叫两句，明明是冰寒冷冽的冬天，途静却觉得此刻身上都跟着了火一般的燥热。
他嗤笑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把她拉过来，摁到座位上，“好好学，今天是你的专属私人服务，随便问，别给我丢脸啊，我很要面子的。”
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唱，至于她唱的是什么，调子，歌词一样也没记住。
脑子里全是他刚刚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溢出的那句话。
他说，他想教她。
——
洛川：不收费，收人！ʅ（´◔౪◔）ʃ
久久：算盘打的真响。
途静：久久亲妈，我这是自己把自己卖了吗？Σ（ ° △ °|||）︴
久久：嘿嘿嘿！ヾ（≧▽≦*）o
第19章 算账
“行啊，途小妞，是我小看你了。”洛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下次陪我一起唱？”
途静已经很久没有开口唱过歌了，这下被他夸了，心里可开心了。
“好。”她很乖巧的应了他。“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洛川站起身，在他边上坐下，后颈向后仰，闭着眼睛，“哪句？”
“啊，没有。”途静一颗心起起落落的。
他知道她问什么，避而不答，也是一种回答。
洛川看她的模样，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班长大人，好好念书，还有，快点长大！”
说着从怀里掏了一板奶片给她。
“你为什么会随身有奶片？你是还没断奶吗？”途静心里生气。
她明明就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她偏偏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眼尾上挑，嘴角噙着笑，“干嘛生气了，我不回答你是因为，你还小！”
“这不随身带着奶片，想要你长得快些。”
不然，拐骗未成年少女，这......
......
回去之后，洛川趁着下午放学的时候，找到了胡瑜璇。
“胡同学，聊聊？”
胡瑜璇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事，一股寒意从后背爬了上来，“不了，我赶着吃晚饭，回来写作业呢！”
洛川长腿一迈，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此刻，他们正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路灯泛出浅黄色的光，可胡瑜璇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要么，在这谈，要么，跟我走。”他皱着眉头，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暴戾阴狠的神色，语气极为的不耐烦。
见她不出声，他一步步靠近，脸上带着漫不经心，像往日那样笑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卷起他的校服衣袖，无所谓地说：“我没有不打女人习惯！”
“我，我跟你走。”
他嗤笑一声，让她走在前面，往中午的小树林走去。
晚上这边，北城一中一般不会开灯。
昼夜温差很大，风起边传来一阵阵瘆人的呜咽声，引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还不等往里走，胡瑜璇就自己吓自己一般抱着身子蹲在地上小声地啜泣。
“你再哭一个试试？”洛川觉得真的莫名其妙。
“老子他妈什么都没干，你就搁这哇哇大哭？”他觉得很是离谱，脸上都是不可思议地表情。
“我，我都说，你别打我”胡瑜璇颤着身子，眼泪汪汪地，带着极重地鼻音。
洛川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想到这边有树还有风也就没点，只拿在手里把玩。
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叫胡瑜璇往这边走而已，就吓成这样。
他有些不敢想，下训的那个晚上，途静那么一个温软的姑娘，是怎样面对一群人围着她，嬉笑她的场景，她是不是哭的比她还要伤心？
洛川嗤笑一声，“行啊，你说。”
胡瑜璇觉得此时此刻的压迫感无处不在，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偏偏后面的树一直呜呜作响，这里很黑，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恐惧的。
她瑟缩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断断续续的开口。
“是途静自己要上去唱的，就算她遇上了这样的事也是她活该。”胡瑜璇的话愈发的激烈，洛川没有出声打扰。
“明明开学的时候竞选班委，老毛就有意将音乐委员的位置给我的，凭什么她途静有了一个班长的位置还要来抢我的音乐委员？”
说着，她慢慢站了起来，眼里掩饰不住的疯狂，“我就是讨厌她，装的一副什么都不要的样子，却什么都要抢，你们都喜欢她，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找几个也喜欢她的陪她玩玩啊。”
“你知道吗？她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军训叫伤了嗓子，是我故意的，明明一个班一个舞台，凭什么就要她上？她想上，那我就让她上啊。”
她伸手想要触摸洛川，被洛川一脚踹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不也是这样？”
她自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告诉他，“你心疼了吗？哈哈哈哈哈，我那天就站在后面，看他们一遍遍的放着她的声音，我还故意趁乱重重的踩了她几脚呢！”
“你疯了！”洛川根本不想克制自己的怒气，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腿肚上。
“你踩她？怎么踩得？这样？还是这样？”洛川踩着她的手掌，在地上反复碾压。
“你踩我？你凭什么踩我？你以为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吗？我那么喜欢唱歌，我从小苦苦的练歌，妈妈明明就说了，只要我能当上音乐委员就愿意让我走艺术。”
“而她呢？她明明就已经是班长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可以去学艺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