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别墅灯火通明,光亮透过窗户,洒在院子的地上,一片的平和与温暖。
王隽转过脸,看着她,说:“到了。”
季烟有些状况外。
见她毫无反应,他笑了笑,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过来开她的车门。
季烟还是有些懵,晚风吹进来,凉得她一个发颤。
王隽附身靠近她,在离她脸颊只有一点点距离时,他停住。盯着她看了一会,他用鼻尖蹭了下她的,说:“我们到家了。”
家?
她瞬间睁大眼。
下一秒,耳边传来“扣哒”的一声,没一会,贴在胸前的安全带松开,王隽拿着它,直到收回去了,他才放开手。
季烟还是一头雾水。
王隽右手拿起小礼袋、花束,左手穿过她的后背抱起她。
一个突然升高,季烟如梦初醒,注意到她在他怀中,她说:“我自己下来走。”
王隽说:“没几步路,我抱你进去。”
穿过前院,就到了大门,王隽放她下来,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她手中,说:“你来开门。”
冰凉的触感贴着她的掌心,季烟的意识慢慢回笼。
她转过脸,看他,问:“不是定了酒店?”
他笑而不语,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她。
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盯着他看了会,走上石阶,站在大门前,她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的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抬手挡住,转身看他。
王隽望着她看了数秒,片刻过去,他抬脚,步上石阶,来到她身旁,和她并肩而立。
季烟低头觑了眼手里的钥匙,抬头看他,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隽抬起手,手掌心向下,握住她拿着钥匙的手,一点一点握紧,说:“叔叔说得没错,临城的环境确实不错,以后我们可以把这边作为度假的固定住所,你喜欢吗?”
固定住所。
原来刚才没听错,是她猜的那个意思。
心思兜转了好半天,到了嘴边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买的?”
王隽模棱两可地说:“最近。”
看来不愿说具体的时间。
季烟静了数秒,说:“不经常过来住,买了也浪费。”
他倒是不在乎,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说:“把它当作是一次投资,这样想是不是不会觉得浪费了。”
她不由摇头笑:“就你会说。”
房屋装修是简约原木风格,灯光落下,一屋子的温馨,和外边的寒冷孤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烟走到正中间,四处环顾了下,说:“这房子很好看。”
王隽把花和小礼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过来,说:“喜欢吗?”
这么漂亮的屋子,又是靠海,她能不喜欢吗?
她没回答,转而问:“我们今晚睡哪间?”
王隽说:“二楼。”
他牵着她的手上楼。
是一间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间,一整墙面的落地窗,季烟走进去,看了一圈,转回他身边,抱着他的腰,仰头说:“说实话,这房子到底怎么回事?”
王隽抬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和她额间相抵,不紧不慢地说:“有个朋友资金出了问题,手上几套房产急着出手,我看这房子是全新的,装修风格是你喜欢的类型,加上这边离深城近,我们过来方便,综合考虑过后,我把这套拿过来了。”
她说:“你还真想以后经常来这边住啊?”
“我们没时间过来,叔叔阿姨有时间可以过来住。”
都考虑这么远了。
季烟笑着:“我妈可不好对付,别觉得一套房子可以说服她,她不缺房子。”
他亲了亲她的唇瓣,低着声问:“那她缺什么?”
气息一下一下扑在她的脸上,她心里直泛痒,躲开他:“你就不是问这个,你别有所谋。”
他嗯了声,说:“是,我一直有所图谋。”
话落,他把她打横抱起。
季烟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同时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圈着。
王隽的目的很直接,走到床边,把她放下,然后开始脱西装。
???
季烟看着有些懵:“不是应该先洗澡吗?”
他停住解领带的手,颇有深意地看着她,季烟被看得不解,说:“不是吗?”
他往下腰,凑到她跟前,说:“一起?”
亏他说得出来。
季烟思索了好一会,缓缓抬起手,说:“行吧,谁让我说今晚听你的呢。”
王隽笑着抱她去盥洗室。
进了盥洗室,他抬脚顺带把身后的门合上,扯过一旁架子上的大毛巾放在水洗台上,然后让季烟坐在上面。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说:“你买的衣服,你来解。”
???
还能这么玩?
这跟她一开始想的可有点不一样。
季烟商量着说:“要不,这澡还是分开洗?”
王隽抓着她的手,领着她一边解自己的西装纽扣,一边说:“都进这个门了,你还能走?”
“……”
闹到最后,他的西装和衬衫是她解开的,剩下的,季烟可就说什么也不肯了。
王隽连说带哄也没用。
他放弃了,把袖扣搁到柜子的抽屉放好,然后转过身看她:“你呢?要我动手吗?”
季烟摇摇头:“我不像你,我有手。”
“如果我愿意帮你代劳?”
“不需要。”
季烟回得很是果断。
她脸实在红,耳朵也是,可见她的紧张和羞怯。
王隽轻声作笑。
她眼一瞪:“笑什么,还洗不洗了?”
他忍着笑,说:“你慢慢来,我去调水温。”
说完,他没再迟疑,转身去调水温。
季烟见着他走到沐浴区了,背对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可到底是很久没有坦诚相见了,她还是留了一件衬衫,这件扯衫是宽大款,放下来刚好掩盖过大腿根部。
季烟走到沐浴区,靠在玻璃窗,盯着他的背影看。
安静的盥洗室,只有水声哗哗的清澈声,一下一下的,季烟听久了,越发觉得喉咙干渴。
浴缸的水还要一会再蓄满,她转身就要去外边,刚走出一步,王隽不知何时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低沉的声音附在她耳旁:“要去哪?”
她慌乱着:“去找水喝。”
“渴了?”
“嗯。”
他一问,她觉得似乎比刚才更渴了。
王隽把她转过来,抚着她的脸庞,说:“确定不是在躲我?”
季烟别开脸,不去看他,下一秒,又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幽深,像股深不可测的漩涡,将她往里边吸引。
季烟觉得周边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她正要出声说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挑起下巴,吻住。
是有点热的一个吻,也是有点急切的一个吻,一点也没有之前在街上的那种浅尝辄止,更是没有他以往的循序渐进。
她闭上眼。
当呼吸真正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季烟想到了刚才拿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
某些时候,某些事,其实是共通的。
呼吸越来越不平稳,她本来是抓住他的上衣边角的,可因为手隔着布料和他的皮肤相贴,他的温度不断传过来,着实清晰,她心神一晃,人怎么都站不稳,只得收回手,扶着身后的一个柜台。
他察觉了,发出一声轻轻的笑声。
在她听来,有些刺耳,更是有些揶揄在里面的。
她用脚踩了他一下。
他又是轻轻一笑。
她推他,照旧没用。
他覆在她耳旁,还是笑着。
她掐了下他。
这下他倒是有点反应了。
低沉的嗯了声,这一声就像是一个很温柔的提醒。
季烟瞬间松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王隽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等这晚等得足够的久。
他有足够的耐心,做事很有他自己的一个规则和步骤,任季烟怎么费力游说,他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无法,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不得不说,他的技巧是多种多样的,很早以前,她就亲自体验过,如今,只能是更上一层楼。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虽是疲惫至极,却也沉迷其中。
回到床上是一个多小时后。
许是刚从温暖的盥洗室出来,她手臂上的皮肤格外红润。
沾到床,她往被窝里一钻,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王隽出来,见状,不由笑着:“不怕把自己闷着了?”
季烟闷闷的声音从里边传来:“你……我不想和你说话。”
王隽给她到了杯水,坐到床边,说:“先喝点水,你刚才……”
话还没说完,她掀开被子,瞪着他。
他仿佛看不见,说:“你嗓子哑得厉害……”
这次又是话没说完,因为季烟拿手把他嘴给遮了。
不能说,那就笑。
看他笑,季烟就觉得他又有什么小九九要算计了,把水喝了,把杯子塞给他,说:“累了睡觉。”
又是再次拉被子盖住自己。
王隽看着床铺中间鼓起的白白的一团,他看了一会,笑着起身去放杯子,没一会他回来。
季烟并不困,也不累。
只是觉得要是按照刚才王隽在浴室的架势,过完这个夜晚,恐怕她明天都不用起来了。
待会无论他怎么花言巧语,她都不能再掉进他的陷阱。
正想着,她觉得旁边的床铺陷下了一块。
这会儿,能上床的除了王隽也没其他人了,果不其然,王隽掀开她的被子,抱住她的腰,说:“休息够了?”
她说:“不够。明天再来。”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在腰上这边摸一下,那边摁一下。
腰是她敏感的地方,旁人一碰,她就像被抓到了命脉一样,她往旁边挪,说:“别碰那边。”
他不听,只说:“我帮你按摩按摩。”
“你那是按摩吗?”
确实不是。
王隽自然不会承认。他声音低缓地在她耳旁说:“我看你在餐厅很喜欢喝那款白葡萄,要不要我下去拿一支上来。”
这时候竟然还想用酒来诱惑她,只能说目的不简单,季烟按住他的,摆着明白装糊涂:“你想做什么?”
他脸上笑意不变:“你觉得呢?”
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还是不说话。
他便试探性地说:“刚才是我不对,这次听你的?”
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嗓音沉沉的,充满了诱惑,加之他饱含深情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季烟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像是得逞了,嘴角弯起,无不得意。
后半夜,屋内窗帘起伏波动。
季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海平面,尽管沿路有路灯,可那里还是黑沉沉的。
就像刚才某个时刻,她闭上眼时眼前的那一片漆黑。
王隽贴在她的颈窝处,说:“看什么?”
她说:“骗子。”
他就笑了,牵起她的手亲了亲,说:“我说了听你的,后面是你把主动权让给我,这不怪我。”
她就不该答应今晚来这边,纯属就是个错误。
可实在是累,身体累,头也跟着沉,再没力气和心思去辩驳。
她说:“睡觉睡觉。”
王隽把她抱去浴室,快速冲洗了一下,裹着大毛巾把她抱回床上。
刚一放下,季烟闭着眼睛,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实在是累极了,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说话。
两人做了有几次,换了好几个地方。王隽知道她这会大概除了好好睡觉再不想其它,他看了她一会,直觉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
想罢,他起身关掉灯,回到床上,拥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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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季烟睡得实在沉,中间一个梦也没有做,再次睁开眼,已是早上十一点。
她放下手机,趴在枕头上,磨蹭了一会,这才想起。
王隽人呢?
卧室静悄悄的,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旁,呲啦一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映入眼里,她抬手遮住。
新年第一天的天气倒是好,灿烂的大太阳,暖乎乎地照在身上,格外舒适。适应了一会光亮,她放开手,站在窗户前照了会阳光,她先去盥洗室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