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州看他不爽很久了。
但听说周宴卿的家境不好,他心底又生出优越感来。
脸长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穷鬼一个。
傅廷州看不起他,也不屑于与他计较。
与周宴卿这种身份的人说话,会降低档次。
反正傅廷州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来,他撞见过好几次周宴卿与祁愿洝亲近,两人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祁愿洝生的漂亮,学校里也有不少男生暗戳戳地写情书送礼物,无一例外的都被她还了回去。
她是漂亮,就是身体不太好,是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啧。
原本傅廷州是有意追她的,祁愿洝够漂亮,拿得出手,带出去能给他挣不少面子。
就是家庭情况不是很了解。
不过以傅家在上京的地位,能与他门当户对的少之又少。
一番权衡利弊之下,傅廷州也就掐灭了追她的心思。
今天是祁家小姐的成人礼,让他没想到的是祁愿洝就是祁家小姐。
祁家将祁愿洝的身份瞒了这么多年,让她平安顺遂地度过了校园生活。
那这一切都好办了,他追祁愿洝只有数不清的好处。
这两年也不知道傅家在生意场得罪了什么人,公司运作每况愈下,在上京城已经敌不过祁家了。
他今天来,傅家夫妇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得到祁小姐的青睐,还与祁家联姻让傅氏集团起死回生。
这还不简单么?
傅廷州指尖轻轻捻着,抬了抬下巴,“祁小姐,交个朋友?”
祁愿洝蹙眉,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提着裙摆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傅廷州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有些不悦。
这不应该。
难道祁愿洝真看上了周宴卿那个穷酸样的?
他今天来也是给那群公子哥放了话的,说今天来一定会拿下祁愿洝,让她成为他的未婚妻。
这要是让那群公子哥知道了他傅廷州比不过周宴卿,岂不是让他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祁愿洝。”
傅廷州三步作两步追上去,“站住。”
“你有病?”祁愿洝没停,睨了他一眼后收回视线,“有病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了。”
她怼人的功夫见长。
不该是这样的。
傅廷州见过她在周宴卿面前的模样,温婉可人,白嫩的小脸永远是红扑扑的,看着周宴卿时眼底全是细碎的光。
怎么到了他面前,就是浑身带刺的玫瑰?
男人磨了磨牙,“祁愿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除了今天,我们好像并不熟悉……”
祁愿洝:“那你能别找我吗?我们不熟。”
傅廷州就没有这样失手的时候,他很聪明,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好皮囊博得女孩子的喜欢。
谁知祁愿洝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祁小姐,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祁愿洝眉头拧着,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厌恶,“能别和我说话吗?怪恶心的。”
她不愿与他再纠缠,张口就要叫保镖过来将傅廷州丢出去。
傅廷州看出她的意图,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将人往怀里带…
祁愿洝张口咬在他虎口处,傅廷州吃痛,下意识将人推开。
她一个不稳,跌在地上。
还没等傅廷州靠近,那股清苦的药草味紧紧将她包围着。
几乎瞬间,祁愿洝眼眶的泪就落了下来。
周宴卿单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抱起来,另一只手攥住傅廷州的领口,而后抬腿膝盖往那人的腹部猛地一顶。
傅廷州惨叫声响起,脸色煞白。
周宴卿还不解气,将人狠狠踹开。
“砰……”
傅廷州撞到玻璃房的墙壁上,玻璃四分五裂,玻璃渣落了满地。
后花园的动静太大,终于引来了众人注意。
人群蜂拥而至,看着傅廷州满身狼狈地倒在玻璃渣中,又被保镖给押着带走。
而今天的主角,正被一个气质矜贵,长相清隽的男人揽在怀里。
祁愿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下来,染湿了周宴卿的衣衫,更烫进他的心尖尖上。
“愿愿,不哭。”
他哄着她,眼尾跟着红了个彻底。
“对不起啊,这么久没来找你…”
祁愿洝紧紧圈住他的脖颈,不顾众人的注视,闭着眼吻上他的唇。
爱意随风起,卷起的红色裙摆落在男人的西裤旁,暧昧难言。
周宴卿任由着女孩强势地吻上他,舌尖拨弄,勾缠,混着泪水,又苦又甜。
他的余光注意到祁家人的视线,含着祁愿洝的唇,轻声哄着,“老婆,爸他们都在看着呢…”
“不管!就亲!”祁愿洝执拗地再次亲上去,还没反应过来周宴卿说的话。
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更热切的吻就缠了上来,唇舌交缠间,是他宠溺的嗓音,“好,老婆说了算。”
他都记起来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们的相知相爱的,都没有被遗忘掉。
祁愿洝哭的更凶了,呜咽声溢出,又被周宴卿吞没进深吻中…
…
祁念山终于见到了那个让自家闺女心心念念到魂不守舍的男生了,却没想到是会在这种情况下。
他几次三番想上去说点什么,又见祁愿洝哭的伤心,似乎只有周宴卿能哄的好。
祁家人最怕的就是祁愿洝的眼泪了。
“爸,别闲着了。”祁珩和祁麟一边一个搭上他的肩膀,异口同声,“要不将成年礼改成订婚宴吧?”
祁念山:……
-
祈愿卿安。
有周宴卿在,祁愿洝自然会平平安安。
——2024.6.11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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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番外篇1:酸橘子
周宴卿是在祁愿洝大三那年将她娶回家的。
那年他毕业一年了。
这次他没有选择接管周家,而是带着旻北的兄弟一起创业。
在大学时,周宴卿和祁愿洝就是校园里甜度满分的情侣,北三大学的贴吧上挂着两人数不清的照片。
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帮着他们记录着,所有人都是他们相爱的见证者。
当时他求婚的理由让祁愿洝哭笑不得。
男人眉眼深邃,望向她时总是带着温柔,“…老婆,我毕业了,不在你身边陪着,会有人觊觎我老婆。”
周宴卿至今还记得贴吧上的热评‘都说男人是季抛,毕了业的男人就是月抛甚至日抛!大美人我来了!’
他看着这条点赞过万的评论,眉头紧皱,随手扔了手机,将在逗鸟的祁愿洝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一顿。
直到擦出火花又被喂饱后才觉得呼吸顺畅了。
可怜了祁愿洝捏着被角要哭不哭地瞪着他,脸上的潮红还没有散去,“…卿卿你好过分。”
话又不是她说的。
周宴卿给她喂了点温水,嘴角的笑意温存,“嗯,弄疼愿愿了?”
祁愿洝脸上又烫了起来,“…倒也,不是很疼。”
挺舒服的。
男人的吻贴上她温热的雪颈,上面红梅点点,他温柔舔舐,带着耐心地蛊惑,“老婆,继续?”
“薄荷味的喜不喜欢?”
“不喜欢啊,那草莓的呢?”
“嗯,都不喜欢?”
“…”
这一世的周宴卿,好像是彻底挣脱情欲牢笼的狼,对她的爱意与欲望,看一眼就懂了。
-
婚后的第四年,祁愿洝怀孕了。
周宴卿接到她的消息就撂下公司会议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他走的急,进门时差点被地毯给绊倒。
还是杨项扶了他一把,“周总,你慢点。”
祁愿洝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他回来了,她的脸色有些差,见了他还是甜甜地笑,“卿卿,抱……”
她朝着他张开手。
周宴卿大步走到她面前,将人拥进怀里。
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伤着她腹中的孩子。
这一世祁愿洝学的也是中医药学。
今天的喜脉是她自己摸出来的。
“已经两个月了。”
周宴卿抿唇,下巴抵在她肩上,好半天才应了声。
虽然祁愿洝的身体调养的比上一世的要好很多,但周宴卿还是不忍心让她去吃这份苦。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
是在安全期内怀上的。
怪他自己,不能冷静自持。
由着祁愿洝轻轻勾手说想要,他就毫无保留地给了。
祁愿洝偏头,亲了亲男人滚烫的耳朵,“我们卿卿,知道自己要做爸爸了,所以也害羞了是不是?”
男人嘴硬,“…没有。”
“你耳朵好红,还烫。”她无情揭穿他。
周宴卿:……
“噗嗤——”
站在一旁的杨项忍不住笑出声,被发现后赶紧恢复正经,并开始语无伦次,“咳,周总,我奶生我爸了,我回去看看我爸是男是女。”
他离开的很利索,完全不用周宴卿多说一个字。
杨项已经是非常有觉悟的电灯泡了。
周宴卿将祁愿洝拦腰抱起,在沙发上坐下,他认真仔细地给她把了把脉,眉头依旧拧着,并没有舒缓。
“愿洝,你的身体调养的不错,但是……”
还不是怀孕的时候。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怕坏了祁愿洝的兴致。
“我知道的,”她的语气有点闷,“可能会吃苦,会难受…”
祁愿洝勾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老公,我想要他,想看看他有多像你…”
“像我吗?”周宴卿闻言轻笑,“还是像愿洝多些比较好。”
“好,”她在他嘴角亲了亲,“像你,也像我。”
-
祁念山得知祁愿洝怀孕的消息,在家踌躇了一晚上没睡。
他是知道女儿的身体底子的,虽说这几年养的不错,但突然有了孩子难免受累。
这毕竟是小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小外孙。
他也舍不得不要小外孙啊…
“哎……”
祁念山一会欣喜一会愁的。
正好祁麟一手抱着已经满一岁的祁笙年,一手牵着温雨烟从门外进来。
“爸,愁什么呢?”
祁笙年看见爷爷,伸出小手,“抱抱~”
“乖孙女儿,让爷爷亲亲!”祁念山从沙发上弹起来,抱着祁笙年爱不释手,“年年想不想爷爷啊?”
温雨烟知道祁念山在担心什么,“爸,你别担心了,我是过来人,会和愿愿好好说的。”
“对啊爸…”祁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给温雨烟剥橘子,“我姐姐姐夫都学医,姐夫那么厉害肯定会照顾好我姐的。”
别看他现在说的这么从容,昨晚得知祁愿洝怀孕了,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还是温雨烟和祁愿洝轮番哄了他好久,他才稍稍安心点。
想到这,温雨烟就有些想笑。
她唇角刚有了点弧度,手心就被祁麟捏了捏,“笑话我呢?”
“没有呀…”温雨烟眨了眨眼睛,手心就被祁麟塞了个橘子,“这个甜,尝尝。”
他说完自己又扔了瓣在嘴里,酸的皱眉,赶紧将温雨烟手里的橘子拿回来,“酸,酸的牙疼!”
祁念山正逗着孙女玩,一回头见祁麟吃了橘子,“这是你哥嫂昨晚挑回来的,知道愿愿有身孕爱吃酸的特意准备的,你给吃了?”
说曹操曹操到。
祁珩和虞颜腻歪着进门,“爸我们回来了…”
虞颜见温雨烟她们都回来了,“雨烟姐,你来啦!”
她瞥见茶几上放着剥好的橘子,“哎呀,这个橘子谁吃的,可酸啦!”
祁麟嘴里那股酸味还没散去,皱着眉起身准备去漱口。
温雨烟忍笑,“我老公吃了。”
“……那真是苦了你老公了。”祁珩漫不经心道,蔫坏地推了推眼镜。
祁愿洝是因为怀孕才爱吃橘子,而祁麟是生下来就爱这玩意儿。
只爱吃甜的发腻的那种橘子,酸的不爱。
虞颜识破他,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珩哥,你好狠的心,亲弟弟也要捉弄。”
祁珩丝毫没有心虚,“谁叫那小子天天在我面前显摆他有闺女我没有。”
都快烦死他了。
吃个酸橘子怎么了?
祁麟就嘴里酸,祁珩可是心里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