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共处一室会不会不太方便……”面对沈戏晟的严肃,安源芊底气愈发不足,声音越来越小,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阿远自告奋勇守第一轮的夜,其余四人这才得以安稳睡个好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以寒刚打算下楼洗漱,就见到了顾江华一脸不悦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被盯的有些不满,周以寒倒也没放在心上,这小屁孩肯定还在记恨昨天被打的事情。
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一推门便看到了顾霄戴着一顶羊皮帽,整个人依旧是面露狰狞,见到周以寒却又极力想要表露出温柔的脸色。
“顾大哥早啊,你这是什么造型,还怪还看的。”周以寒看着对方那副高顶的羊皮帽愈发觉得有些不妥。
“这不是天冷了嘛,老毛病了前些年摔了一跤,一到冬天脑袋就容易疼痛,这不带个帽子保暖,到底也好受一些。”顾霄不紧不慢的说着,双手捧起一壶水,摇摇晃晃漱了口,转身往屋内走去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周以寒一嘴:“天气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啊。”
周以寒嘴上答应着,接了盆水径直往楼上走去,恍惚间她总觉得顾霄的身影和昨夜窗外的影子,多少有些模棱两可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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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寒:我扭头就是当头一棒,棒打色狼。
安源芊:你周姐还得是你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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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者小宝呢!我的读者小宝都去哪了!
啊啊啊你们不要小尾巴了嘛QWQ为什么断层那么严重呀。
第51章 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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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水回到房间里,周以寒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其余四人,三人齐刷刷的目光对视一眼,除了安源芊,显然大家都觉得这对顾氏兄弟有些可疑。
“你是说昨晚上的黑影是顾霄?”安源芊不可置信的看向几人问道:“可是他不是帮了我们吗?怎么会大半夜跑来窗外偷窥呢?”
“只是怀疑而已,你不觉得这客栈本身就很奇怪吗?”阿远无奈的摆摆手,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明明是荒郊野岭却在这里开客栈,而且除了他们俩,我们来一天一夜的,也没见到过一个牲口,那屋子里的腊肉是哪来的?”
阿远的一句话整让众人细思极恐起来,若是这附近没有牲口,那客栈里的肉又是哪来的?
“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我看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往主城去。”陈未旻安抚着众人的语气温和地说道:“先去吃饭吧,遇到突发情况再怎么说也要保存体力不是。”
到底是有些心有余悸,众人吃饭的时候都比平常沉默寡言了些许,周以寒起身对视上顾江华的严肃的神情,正当疑惑之际,对方无声的口型朝着她的方向重复着快走的字形。
许是二人对视许久,察觉到不对劲的顾霄站起身来,挡在二人中间,原本面对着顾江华凶恶的眼神在转身的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姑娘这是要去添饭吗?我帮你吧。”顾霄冷不丁的说着,笑脸相迎将周以寒手里的空碗接过,扭头带着顾华江走进了厨房里。
“刚才我和顾江华对视上的时候,他貌似再跟我说快走。”周以寒坐回木凳上若有所思的看向其余四人继续解释道:“昨天他塞给我一张纸条。”
将写着“咆”字的纸条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没等四人仔细观察,屋内顿时升起一股浓厚的白烟,直到安源芊突然昏迷倒在餐桌上,大家这才意识到有人在投毒!
意识逐渐模糊,周以寒强忍心里的不适,想要打开门窗,却发现从一开始门窗的设计就没有想要打开的意思。
毒气进入肺腑,神志也愈发昏沉,晕倒在地的前一刻,双眼见一闪而过的是顾霄那副丑陋的嘴脸,以及顾江华满身伤疤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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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周以寒迷迷糊糊的醒来,手臂上鲜红的伤口是拖拽后留下的痕迹,忍着手臂传来的刺痛,周以寒想要站起身,挪动的瞬间却感受到了脚腕处的一丝凉意。
一双纯银制的锁链正赤裸裸的悬挂在她的脚踝上,禁锢着她的行动,不知所措之间,顾霄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听样子是来了新的客人。
果然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周以寒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其他几个人,断不可意气用事,只能等待时机乘机逃出去。
试探性的叫喊了一声大家的名字,却并未得到回应,强迫着自己冷静,周以寒往前挪动着,试探着锁链的最远距离,终究是在牢房门口的铁栏边,摸索到了拐角处的墙壁。
不远处开门的声响,促使着周以寒抬起自己的双眼,只见顾霄一脸愤恨的路过她的牢房,径直走向另外一间。
“你们这群恶魔!放开我!啊!”
一声惨叫过后整个牢房便寂静无声,顾霄手里提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往出口走去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周以寒的牢房吐口唾沫。
“下贱胚子,还让老子服侍你,你也配?妈的真不该让那小子跑出去,最好别他妈回来,不然有他好受的。”说罢,没等周以寒缓过神来开口,顾霄直接翻了个白眼离开了牢房。
而后静谧无声的牢房里传来阵阵嘶哑的叫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一般,叫喊声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细微的哀嚎,周以寒靠在墙壁上,仔细思考着顾霄所说的有人跑出去了这句话。
会是谁在昏迷的时候逃走了?周以寒思考着觉得极大可能是沈戏晟,毕竟他一向很机灵,遇到这种情况能脱险也很正常。
这样的侥幸心理并没有维持许久,沈戏晟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自己身处牢笼之中,身上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
数十年养尊处优的沈公子,哪里受得了这般欺辱,当即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喊声,响彻在整个牢房之中。
这一叫不要紧,恰好吵醒了其余二人,大家陆陆续续的报告着自己的情况,周以寒排除掉陈未旻和安源芊,看来顾霄嘴里逃出去的人,就是阿远了。
只是周以寒自己心里没底,就连她不确定阿远会不会来就她们,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再加上阿远本就有回家的想法,实在没有理由犯这个险。
虽然周以寒心有余悸,但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强壮镇定的开口解释道:“我刚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顾霄说阿远逃了出去。”
“大家都先保护好自己,既然不知道顾霄要干什么,只能见机行事了。”陈未旻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说道:“阿远已经逃出去了,应该会回来救咋们的,都别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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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几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依旧没等到阿远来救自己,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都有些膈应,直到顾霄再次进入地下室。
周以寒这才看清楚对面牢房里的犯人的样貌,男子的身躯已经瘦骨嶙峋,埋在杂草堆里,像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一般,被顾霄提溜着脖子。
仔细一看埋藏在杂草堆里的下身哪还有双腿的影子,只剩下一根有一根赤裸裸的白骨,而顾霄像是不满这种现状,当着周以寒的面,硬生生将对方腰间上的一块嫩肉割下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随后顾霄又在对方的伤口处敷上草药,扔回杂草堆里吊着一口气。
等到顾霄离开了牢房,周以寒这才意识到对方干了什么,一想到前几天自己也吃了这种肉,当即呕吐不止起来。
她并没有选择讲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一方面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地下室里,大家都有些精神萎靡,若是此时知道了这些事情,肯定会颓废下去,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草惊蛇惹怒了顾霄那个疯子。
早在牢房的杂草堆里发现了一根被磨成尖锥的白骨,周以寒清楚这是上一个被困在这的人留下的,如今对面男子的肉要是被割完了,大概率会轮到自己,她得做好殊死一搏的机会。
没等周以寒抓住这个机会,阿远回来了。
他跟在顾霄身后,趾高气昂的蔑视着牢房里的周以寒,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不悦的皱紧眉头,转身的瞬间,周以寒看到了阿远身上穿着的,赫然是顾氏兄弟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
“阿远!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周以寒到底是没有勇气问出那句为什么要背叛大家,她不愿意接受阿远真的叛变了的事实。
“为什么?”听到周以寒的声音,阿远一声冷笑出声,转头将脚边的污水,尽数泼到了周以寒身上,语气及其嫌弃道:“跟你们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垫底的,永远都是服侍你们的,也永远都没有话语权,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配问我为什么?”
“不是的阿远。”周以寒狼狈又错愣的眼神望向阿远,企图唤醒他的一丝人性道:“我们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思,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啊。”
“朋友?傻瓜才需要朋友,我可以靠自己过更好的生活。”阿远摆摆手语气悠闲的开口说道:“看看现在我和你的区别,我才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而你只是圈养在牢笼里的奴隶。”
“行了阿远,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该干活去了。”顾霄不耐烦的开口说道:“这些人都在我们手里,日后你想怎么折磨他们都可以。”
话音未落,顾霄打开了周以寒对面的牢笼,将蜷缩在杂草堆里半死不活的男子刨出来,在不断的哀求声里,拖拽着对方已经干枯的脚踝,径直往烟火冉冉升起的地方走去。
很显然阿远叛变了,他投靠了顾霄,直到现在周以寒心里的怒气值才达到顶峰,她宁愿阿远跑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也不愿意他为了一己私欲投靠他人,欲要谋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事实摆在眼前,即便周以寒再不信,也只能接受现实,她狼狈的靠在墙壁上,身上被污水浸湿,听着烟火处延绵不断的哀嚎,每叫一声周以寒的心头就一颤。
里间牢房的几人,也听到了周以寒和阿远的对话,愤愤不平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本只是阿远没回来救他们的膈应,演变成了背叛后的愤怒。
“阿远!你这种人会不得好死的!”陈未旻紧握的拳头捶向铁栏杆,发出阵阵嗡鸣。
“阿远,你这个叛徒,以寒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他!”安源芊也紧紧咬住牙关,愤怒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大脑,一脚又一脚踢到了铁栅栏上。
“何必跟这种人稚气?”沈戏晟冷不丁的开口说道:“不如留点力气,好找机会杀了他。”
话音未落,沈戏晟就看到了阿远站在了他的牢房前,眼神凶恶的望着沈戏晟那双精致的脸颊,手里把玩着铁刀,不紧不慢的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说……要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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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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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刀片紧紧贴在沈弘韫精致的脸颊上,墙上的火把的不断闪烁着光刀的锋利,似乎下一秒那张脸就会见红。
阿远蹲在沈弘韫身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刀片拍一拍沈弘韫的脸以示威胁,嘴上悠闲地调侃道:“沈公子养尊处优久了,还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不可一世的沈少爷?不如今天我就让你看清现实,尝尝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
“你不用在这里威胁我。”即便已经很狼狈了,沈戏晟依旧用着轻蔑的眼神看向阿远嘲讽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还真以为本少爷怕你啊?”
“沈少爷你是不怕我,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觉得你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跟我讲话吗?”阿远说罢冷不丁的笑出了声,转身离开了沈戏晟的牢房,笑声回荡在静谧的牢房里格外的渗人。
被这件事情打击过度的周以寒,此时正一脸绝望的看向站在牢房门口的阿远,眼神对视上的片刻,周以寒看出了对方眼中担忧的神情,可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本想站起身厉声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背叛大家,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远离开的背影,原本因愤怒而高涨的情绪一下子跌落谷底。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让周以寒有些心烦意乱,其余三人指指点点的话题徘徊在耳边,她很平静的接受了阿远叛变的事实,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依旧不大好受。
“闭嘴!”
察觉到了周以寒压抑的情绪,牢房里的三人顿时安静的蹲坐在一旁,偶尔试探性的询问一番周以寒的情况,得到的依旧是我很好一类模棱两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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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阿远是在有新客来的时间,周以寒侧耳倾听着地面上三人的对话,即便是手掌处因磨损长上了蚕茧,却依旧一刻不停的研磨着尖锐的白骨。
周以寒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肉没了她就是新鲜的肉,就算是这次的行动是孤注一掷,周以寒也打算拼一把,她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感受到脚步声,周以寒抬头望去,果真看见了顾霄那张贱兮兮的嘴脸,若是可以她真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注意到身后的阿远,交换眼神的瞬间,周以寒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许是长久关在地下室的缘故,周以寒神志都有些不清晰,牢房门被打开,顾霄紧握弯刀,阿远手拿火把,两个人飘飘然般走进来,活像勾人命的牛头马面。
周以寒注视着顾霄的眼睛,心里止不住的慌乱,眼下情势紧迫,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将颤抖的手伸向藏匿利器的位置。
顾霄的脸越靠越近,周以寒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细节,一道被结痂的伤疤映入眼帘,看周遭漆黑的模样是被灼烧的。
弯刀靠在脚踝处,周以寒克制住了想要收回双脚的想法,顾霄的刀法角度隐藏的非常好,只要她一动,就必定会见血。
“看来周姑娘也会害怕啊。”感受到周以寒细微的颤抖,顾霄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即嘲笑道:“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啊,看来阿远还是太警惕了,到底是个娘们,能掀起什么波浪来啊哈哈哈哈哈。”
“老大教训的是,眼下周以寒就是我们的一条狗,命都掌握在老大手里。”阿远如同狗腿一样凑在顾霄身边附和道:“老大今天就要挖她肉吗?小弟跟了你那么久,不得让小弟尝尝鲜?”
“这种货色除了脸长的好看点,性格脾气哪样适合娶回家当媳妇?没见过娘们的东西,今天老子高兴,赏给你又何妨?”顾霄被夸的有些忘我,丝毫没注意身后发生的一切。
听到二人的谈话,周以寒倒是冷静了许多,有了足够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只要顾霄再进一步,她就能精准无误的把利器插入他的脖颈处。
仅仅是一瞬,顾霄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刚要回头就感受到炽热的火把被阿远塞到了后背,肉被烫伤衣服被点燃。
顾霄一把扯过阿远的头发将对方往前拖去,就在此时,周以寒手持利器,用尽全力往前戳去,尖锐的白骨戳进了阿远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