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女医她有吃瓜系统》作者:明月青鸟
简介:
【穿越+破案+吃瓜系统】
木樨夜宴,淑贵妃吐血而亡,种种证据指向女医季雨棠。
面对明晃晃的陷害,刚穿过来的女医生季雨棠欲哭无泪。还好她觉醒了吃瓜系统,通过触摸别人,可知晓那人的八卦。
看着面前温文儒雅的青年,季雨棠小心翼翼地威胁:“大人,您要是保我一条小命,我就不告诉令尊您不是他亲生的!”
有着“汴京玉面郎君”之称的谢淮初第一次表情失控。他本想虚与委蛇,暗中报复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女医,却被一次次颠覆三观,还在与她的接触中发现这小姑娘能治病、能断案,还能医心……
两人一同经历了【红蝶案】、【金丹案】、【真假状元郎案】……
忽有一日,季雨棠坏笑着威胁道:“大人,您猜我知不知道您喜欢我?”
第1章 吃瓜系统上线!
“香儿,香儿啊!你醒醒,求你不要丢下吾一人……”
季雨棠被这样一阵虎啸熊嚎的哭声吵醒。
她尝试睁开眼睛,奈何这双眼像抹了一层浆糊,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张开一条缝,不过思绪渐渐清明。
季雨棠刚结束实习期,成为一名正式的妇科医生,准备和朋友们庆祝庆祝。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从侧后方冲出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大爷,颤颤巍巍地踩着脚蹬子,以每分钟五迈的速度撞到了季雨棠背上。就这样,“啪叽”一声,季雨棠光荣晕倒。
“查!是谁害了香儿?吾让他不得好死,满门抄斩!”
‘哈哈哈哈,这谁放的古早狗血电视剧?’季雨棠在心里默默吐槽,’哪个损友品味这么搞笑?’
嘶,后脑勺疼,季雨棠身体的知觉开始恢复,她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被撞得趴着的,怎么后脑勺疼?
“回禀官家,现已查明。娘娘当时来宴息室喝安胎药,屏退了侍女,只有太医院指派过来负责照料贵妃娘娘的女医季雨棠在场。”
‘真相只有一个!哈哈哈哈,那就是季雨棠。季雨棠?!’
季雨棠吓得一激灵,竟然能睁开眼睛了,映入眼帘的却是古色古香的布置和乌泱泱的人群。
此时,穿着绛纱袍的皇帝李介跪坐在地上,正恶狠狠地注视着她,他怀里搂着一位气绝多时的美妇。美妇面色青黑,唇边的血迹黑红,看着是中毒而亡。
“把她抓起来!吾要她受凌迟之刑,以慰吾心中之痛!”皇帝李介咆哮道。
话音未落,皇帝身边的太监曹得宝领着两个徒弟向季雨棠走来。
生死攸关时刻,季雨棠终于确定她穿越了。她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后脑勺,一手血红,还掺杂着细小的碎瓷片。脑中随即闪过一丝精光,原身的记忆飞快地展开:
这里是大夏,永安十六年,正值金秋时节桂花盛开,十里飘香。恰好当今官家的宠妃淑贵妃有孕,官家大喜,便举行了一场木樨夜宴,除宫中妃嫔公主外,还邀请了文臣武将,一起赏花作诗。
宴席间,淑贵妃到宴息室喝安胎药,结果一去不复返。等官家察觉到不对劲,亲自过来找淑贵妃的时候,她已经气绝多时了,现场只有晕倒在角落里的季雨棠。
原身季雨棠也是真倒霉,她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考入太医院,接到了服侍淑贵妃喝安胎药,并一些煎药的琐事活计。谁知照料淑贵妃的第一天就被歹人暗害,一命呜呼!
“官家,冤枉啊,微臣没有害贵妃娘娘!微臣守在宴息室里煎药,尚未见到娘娘前来,就被歹人从背后砸晕了。”季雨棠被按住,她连忙解释。
“你还喊冤呐?都说了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一人,可不就是你的嫌疑最大?呦,这后脑还有个血淋淋的伤口。”大理寺卿薛钟一手摸着大肚子,一手捋着胡子,忽然恍然大悟地推测道:“真凶定然是你!看看,还给自己后脑勺来了一下,肯定是故意而为之,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
季雨棠看向这个睁着眼睛瞎推测的大理寺卿,顿觉大夏养了一批酒囊饭袋。哪有证据没找全,一上来就认定谁是凶手倒着推论的?
“看什么看?被本大人说中了?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莫不是家学渊源,家中风气一贯如此吧?”
这厮侮辱家人!
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啦!
季雨棠血气上涌,挣脱钳制,扑向薛钟,试图抓烂他那张胡乱喷粪的狗嘴。谁知薛钟身体一扭,竟然躲开了季雨棠的攻击。
这就导致季雨棠重心不稳,狼狈地扑倒在薛钟身后的青年身上。青年身着花鸟纹样团领青衫,头戴乌纱,气质清雅,尤其是一双眼睛如清风拂菡萏,清新雅致。可惜站在薛钟身后,那就是被大粪挡住的荷花,再清新秀美也失了三分澄澈。
青年礼貌地抬起手臂,隔着衣衫扶了她一把,就在这一刹那,“叮”地一声,季雨棠脑中闪现出一条信息:
【吃瓜系统已上线:通过触摸,可获得一条八卦哦~】
啊哈!传说中的系统出现了!不过这吃瓜系统是不是有些鸡肋啊?她看小说里的那些系统个个高大上,怎么临到自己就这么的……
未等她腹诽完毕,像是不服气她的见异思迁,系统又弹出一条信息:【你触碰到的这位青年是大理寺正谢淮初,他不是他爹谢禛亲生的。】
季雨棠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谢淮初。谢淮初此时正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当个背景板,忽然觉得背后冒凉气,浑身不自在。莫不是他这礼貌的抬手一扶,被小心眼的薛钟记恨上了?
“反了你了,还想袭击朝中大臣!”薛钟扶着腰怒气冲冲,方才为了躲开季雨棠,他是榨干了自己身体的最后一丝柔韧度。
随着这句话,场面再次骚动起来。
季雨棠已经重新被曹得宝的两个徒弟制住,这次怕她再挣脱,两个徒弟摁得死死的。
两人的八卦也随之传来:【他们偷听过师父曹得宝和皇后的谈话,得知师父暗中效忠皇后。】
当今皇后王琴,出身于名门琅琊王家,却没有娇生惯养的性格,为人贤良恭淑。执掌后宫政权十七年来,她节俭度日,用省下来的银钱用来开设慈幼局救济孤儿,建设书院发展教育,灾年开设粥厂……
原主的记忆也证实了当今皇后是个贤良孝顺的,她当初能入院太医院,还要得益于皇后的一句“女子未必不如男,女医亦如此”。
季雨棠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皇帝最爱这位淑贵妃,当局者迷,所以在判断上难免有几分偏颇。她要旁敲侧击说动皇后,努力为自己博一线生机。所以接下来的这段话表面上是说与皇帝听的,实际上字字句句在向皇后求助。
季雨棠大声道:“官家,微臣真是冤枉的!求官家听微臣分辨一二!其一,微臣刚进入太医院,无权无势无背景,能服侍到娘娘还是因为侍奉娘娘的柳太医突发恶疾,微臣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操控这些未知的事情?其二,宫中对有毒的药材管控得十分严格,微臣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其三,可让其他太医查看微臣后脑伤口,此伤绝不是臣自己所为。最后,世人皆知娘娘是官家心尖子上的人,娘娘若是出了差错,那就是血溅千里的后果。微臣上有老下有小,没这个胆子害娘娘。”
话毕,她看向皇后,果然见她露出思索的神情。
第2章 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薛钟转向皇帝:“官家,您看这女医还试图袭击下官,分明就是狗急跳墙,依下官之见,凶手是她无疑。就定她藐视皇权、毒害贵妃、袭击大臣之罪名,数罪并罚吧!”
皇帝已然心浮气躁,但尚未言语,被一美髯男子截住话头:“薛大人好伶俐的口舌啊!上嘴唇和下嘴唇这么一碰,这罪名就定下来了。吾看这以后也不必辛辛苦苦查案了,都像薛大人这般,办事效率该有多块啊!哦,薛大人还会定罪,那别屈尊在大理寺了,来咱们刑部吧?把吾这刑部尚书的位置让与薛大人如何?”
薛钟被刑部尚书卫佂一番嘲讽,已羞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再言语,用他那被肥肉挤压地小小眼睛瞄着皇帝,颇有些可怜意味。
“薛大人这是什么表情?不服卫大人所言?”
“呦,薛大人向来不服卫大人的,这你不知道吗?”
“薛大人看官家作甚?官家英明,才不会被你干扰。”……
一干朝臣早就看不惯薛钟这搅屎棍,此时都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最好能把薛钟踩死在这儿。
“休要再闹!”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皇帝怒极,还欲发火,却被他身侧的皇后王琴制止。
“官家息怒,如今还未全面调查,只听薛大人一言不慎妥当,匆匆定这女医的罪,也确实不能服众。不如先将此女收监,待大理寺一干人等调查清楚,再治她的罪。一来是有了证据的话,再也不会有人胡诌影响官家的声誉。二来,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淑贵妃妹妹的身后事比一切都重要。死者为大,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怎么办好淑贵妃妹妹的身后事。官家,您与妹妹情分深重,所以妹妹的身后事还需您多劳心啊。”皇后循循善诱。
听到“声誉”二字,皇帝心里“咯噔”一声,皇后说的有理,今日宴会请了不少朝中大臣,本来这些酸儒子就经常上奏他偏爱淑贵妃,若这女医季雨棠另有隐情,他却在一怒之下将她凌迟处死,可想而知他在朝会中将遭受何等的狂风骤雨。若因此让那些酸儒子有了异心,他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得不偿失!
思及此,皇帝背后渗出一层冷汗。他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还好皇后提醒了他。
皇后见他想清楚了,便吩咐侍女安置淑贵妃的遗体。又安抚众大臣,命侍女上茶。最后亲自上前搀起李介,扶着他坐上软凳。
“大理寺卿薛钟,将有关人等都带下去,细细查问。”皇帝想了想,憔悴地挥挥手说道。
皇后看了一眼谢淮初,眼睛一转,对皇帝道:“薛大人一人担此重任难免吃力,不如给他找个帮手?这样也能早些找出真凶,以慰淑贵妃妹妹泉下之灵。”
“找谁好呢?”皇帝头痛不已。
“最好是与薛大人一样同属大理寺的人,这样合作方便。”皇后道。
“那就大理寺正谢淮初吧!这孩子当初执意从小官做起,就让他协助薛钟办理此案,好好历练历练吧!”
季雨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下得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犹如绷紧的绳索突然断开,直接软倒在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明白这暂时的安全是几方博弈的结果,自己一定要抓紧机会脱离险境,又感叹封建社会果然不是好混的地方,一件投毒案都能牵扯到皇权和朝臣的博弈。
谢淮初走向季雨棠,他看着这位给他留下奇怪印象的女医。约莫着是二八年华,绑头发的发带在争执的时候断了,蓬乱的头发上还带有凝固的血,衣服也在拖拽中被弄得灰扑扑的,整体就是很狼狈。不过依稀还能看到她稚嫩的脸庞,模样清秀,眼睛里充斥着盈盈水光,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个时辰后,大理寺牢房中。
由于季雨棠的一番话,薛钟被当中下了面子,还被几个大臣联合奚落,所以他对季雨棠恨得牙根痒痒,自然不会给她安排舒服的牢房。
季雨棠是清楚这一点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薛钟本事是真大,竟然能给她找到这样一间潮湿闷热、硕鼠横行、污水横流的牢房。地面的稻草湿哒哒的,散发着恶臭,季雨棠用脚把稻草踢开,找个一个相对干爽一点的角落坐着休息。
方才情况危急,大脑充血下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发觉后脑疼得厉害,现下也没医药用品,她只能撕下略柔软干净的里衣包扎起来。
谢淮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季雨棠已经蜷缩起来睡着了。
“季娘子?”
季雨棠惊醒,发现只有谢淮初一人的时候,长舒一口气:“是你啊!太好了。”
谢淮初不明所以,笑笑:“怎么就太好了?”心里莫名忐忑。
季雨棠看着面前温文儒雅的青年,凑近小声道:“因为我想让谢大人保我一条小命。如果谢大人答应的话,那么您不是谢禛亲生儿子的秘密,就不会暴露。”
有着“汴京玉面郎君”之称的谢淮初,一向是面带微笑,语气温柔,与之谈论让人如沐春风。他从十五岁开始就是汴京里众多小娘子的爱慕对象,亦是众多男儿的嫉恨对象,所以他时时保持仪态,行动俱是儒雅端庄,一直到现在。
今日是他第一次表情失控。
谢淮初冷着脸,那种出水芙蓉的清雅一扫而空,现下是脸黑如荷塘污泥。
“季娘子,你莫不是被人从后头一花瓶砸傻了吧?需要在下帮你请大夫吗?”这话咬牙切齿的。
“谢大人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暗中查探。”季雨棠回想系统告知的具体八卦内容,继续说道,“我给谢大人指个方向,令堂是柳家的嫡女,柳家有个很神奇的遗传,嫡系子女生下来的孩子肩膀上都有一块元宝形的胎记。柳家又恰好是商贾,认为这是吉兆,历来以此断定子女血缘。可是谢大人您的肩膀上没有这块胎记,对吗?”
第3章 讨价还价,极限拉扯
谢淮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他的脑中一直回荡着季雨棠的话。
是啊,他的肩膀处没有胎记。当初外祖母家也疑惑过,后来随着他越长越大,模样也越来越像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事就不了了之。大家都认为这遗传并不是那么准确的。
可季雨棠的这一番话让谢淮初浑身发冷,他真的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儿吗?
谢淮初仔细回想以往的点点滴滴:他从小吃不得板栗,一吃就浑身发痒出疹子,严重的时候无法呼吸,可是家中其他人都能吃,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也能吃。还有,他的双脚生得略有些扁平,长期行走便会疼痛,但父母妹妹都没有这个困扰。
“这孩子今日怎的了?”柳眉娘看着拿着筷子发愣的儿子,疑惑道。
“父亲母亲,你们看,哥哥像不像呆头鹅?”谢薇哈哈大笑。
谢禛为人严肃,训斥谢薇道:“阿瑜,女娘要有个女娘的样子,笑不露齿。”
又对柳眉娘道:“你也该好好管教管教阿瑜了,这马上就要议亲了,可不能让旁人笑话咱们家。”
谢薇气鼓鼓的扯了一下谢淮初的衣袖,拉长了语气撒娇:“哥哥,父亲又说我!”
“阿瑜,父亲说得对,你长大了,要学着些规矩,不能再这般娇纵了。”
谢禛、柳眉娘、谢薇三人俱是一愣。三人都察觉了谢淮初的不对劲,其中谢薇尤甚。
谢薇是家中幼女,自幼被宠爱着长大,又有一个全汴京女娘都羡慕的好哥哥。想要什么对哥哥说就好,闯了祸哥哥来收拾。就算后来父亲觉得她有些骄纵,想要对她严加管教的时候,也有哥哥在一旁维护,哥哥总说嫁作人妇后,就没有在家做小女娘那么自在了,所以总是宠着她纵着她。可是今日,怎么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