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虽然早死，却重生了。你害了人，也没能获得幸福。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天选的主角，老天爷对别的人，还是公平的。
杜娟也不多说，转身走了。
“小娟。”
杜燕琴追了上来，直接将杜娟拦住了。
“小娟你怎么了？干嘛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是你误会了什么？”
杜燕琴装着一副苦恼跟沉思的样子，之后又说：“你，你不会是在责怪我那天晚上没能救你吧？”
“小娟，我那天，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偷懒休息一下而已，哪知道商小军他会……
而且当时我就上去了一下，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去忙了。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我知道，是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相信我小娟，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杜燕琴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临到最后还想要握杜娟的手，只不过被避开了。
“杜燕琴，你这么虚伪，真的不会觉得累吗？明明就很讨厌我，却又能说出那些话来，你不会觉得别扭吗？”
杜娟已经不想再跟她讨论那天晚上的事了，反正她不会承认的。
她现在只觉得这人真的真的很讨厌。
虚伪，她居然说我虚伪！
面具被人撕开，杜燕琴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她愣愣地看着杜娟越过自己，与过来接她的商小军汇合，两人并肩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
“燕琴，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杜家慧跟何青过来了，围着杜燕琴关切地询问着。
何青问：“我刚刚看杜娟的态度很差，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不光是杜娟的态度，杜燕琴此时的脸色也是非常差，惨白惨白的，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的确，杜燕琴此时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杜娟虽然走了，可她刚刚所说的话却一直在她脑海中回闪，久久无法散去。
虚伪、自首，那天晚上……
她，这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不，她那么笨，她知道个屁啊！
是商小军调查到了什么吗？
也不太可能，如果是商小军查到一些情况，那么自己将要面对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杜娟了。
所以很显然是杜娟在查这件事，蒋小英是她叫下来的。
不对不对，也不对。
杜娟就是一个蠢货，哪知道去做这些。
杜燕琴脑子乱了，下意识咬起了指甲。
何青赶紧提醒她，“指甲油要被咬掉了。”
杜燕琴回神，看了看鲜红如血的指甲，含泪点头道：“刚刚，杜娟在责备我那天晚上没有救她。
呜呜呜……”
何青赶紧抱着她安慰，“她还有脸怪你，明明就是自己不知廉耻。”
杜家慧也无奈道：“是啊，她今天早上逃婚，不是都亲口承认了在跟商小军处对象。这样还怪你，她脑子有病是不是？
燕琴啊，以前就跟你说了，别跟那个傻子说话。她那么笨，像头猪一样，现在又跟商小军那个了，整一个破鞋，你还跟她说什么呢，小心把你的名声也带坏了。”
何青也道：“就是。明明处着呢，那天被马丽珍抓到，却一副被人强了的样子。有脸做那事，又没脸去承认，说白了就是个装可怜的骚货罢了……”
两人一来二去，将杜娟说得十分不堪。
杜燕琴还假惺惺地劝，“别说她了，杜娟生来脑子就有问题，笨不是她的错。”
“她笨不是错，可她脑子都不正常了。亲口承认跟商小军在处对象，转头又怪你没帮她，莫名其妙的，她咋想的啊？”
“被人发现觉得丢脸，又后悔了吧！”
“后悔还和商小军走到一起？真是奇怪。”
两人都有点被搞迷糊了。
这时，杜燕琴不哭了，而是叹了一口气道：“她本来就是一个傻子嘛，就算胡说八道也很正常。算了，不谈她了。以后大家都注意些，别惹着她就行了，省得被疯狗咬。”
村子里有杜燕琴这么一个背地里引导别人说她坏话的人，杜娟没朋友也很正常。
不过活了两世，她已经不在乎了。
靠近城中心的广场边上，杜娟正在问商小军，“你跟杜燕琴认识吗？”
商小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两人是认识的。
杜娟：“那天晚上将我弄到你房间的人，应该就是她。而且我觉得，你也被人害了。
商小军，你好好想想那晚的事。你，是不是也被人下药了？”
醉酒会让人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肯定是有的，可她总感觉商小军不是那样的人。
上一世，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他的自制力都非常强。
商小军看过来，狭长冰冷的眼眸锐利如电。
他说：“刚刚，你是问到了一些什么吗？”
先前一群女人在那说话，商小军并没有靠近去听，还不太了解情况。
杜娟找了个台阶坐下，用树枝在石台上画了一个思绪导图，一边解释，一边将所有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时间都对得上，杜燕琴在上面开了房的事蒋小英已经证实了，所以我觉得当时将我从周老板房间弄走，送到你那边的人就是她。”
商小军斜靠在旁边的树杆上，看着那些清晰的时间线与人物关系，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杜娟脸上。
她不傻，心思甚至还很缜密。
杜娟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会尴尬。
如果没有上一世，她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些事来。
感谢上天让她重活了一世。
也谢谢商小军，梳理头绪的这些方法，她也是向上辈子的他学的。
商小军问：“她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杜娟：“周老板房间的钥匙，她作为领班，弄到手有很多机会。至于你房间，那就得你自己去想了。”
上一世商小军出狱后报复过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兄弟。
杜娟想，问题应该就出在那人身上。
第13章 她衣衫不整，美得像个妖精
春日的暖阳透过树木撒下斑驳荧光。
商小军也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远处来往的车辆与人流，脑中渐渐浮现出那个迷蒙又让人羞耻的梦境。
没错，那晚，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偶尔见过几次的女人近在眼前，她那厚重得像锅盖一样的刘海扒开了，露出远黛般的眉与亮如星辰一样的眼睛。
她衣衫不整，美得像个妖精，还对自己笑。
商小军没有找女人的爱好，一直都觉得她们很麻烦，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很无趣。
但，他终究是个正常男人。
他知道她，楼上宾馆里的人。
第一次见她，她站在楼下歌舞厅门口，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垂头躲在阴影里，像是在找人。
那次，商小军就是随意瞥了一眼，但还是记住了。
没看清她的脸，实在是太暗了，她又将脑袋埋在胸口上。
他只记得她不停地在挠手背。
那时是冬天，她的手应该是生了冻疮。
第二次，是一个月后，他在楼下待得太晚，又喝了点酒，不想回去被母亲骂，就在二楼开了一间房。
那天，因为下雨倒春寒，他让前台加被子，便是她送了过来。
当时，不过一分钟，两句话。
“你好，我是过来送被子的。”
“嗯，放进来吧。”
就是这一进一出，商小军认出了她就是那时不停挠冻疮的姑娘，也看清了她那张过目难忘的脸。
长得自是不必多说。
就算刘海很重，整整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面容，但光靠猜想都能知道，扒开那碍事的头发，将是怎样完美的脸。
不过，他商小军，对女人并不感兴趣，长得漂亮的也一样。
后面，他又碰见过她几次，没有任何交集。
她总是垂着头，好像背驼了一样，在外面的时候走得特别快，在宾馆里又总是缩在阴影里。
商小军能理解她的这些行为。
长得太好了，的确会引来一些麻烦。
就像自己。
原本商小军也没将这个人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她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那天晚上几个兄弟为他开庆功宴，多喝了几杯，商小军觉得有些头痛，去楼上开了房。
至于后面怎么回事，他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还要是春梦。
等到第二天有人闯入，他才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
仔细回想，的确很可疑。
他怎么可能分不清现实跟梦境呢。
“呵呵……”
商小军轻轻笑了一声，转头对杜娟说：“我知道了，会去证实。”
杜娟：“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信了？”
老实说杜娟并没有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全都是靠她一张嘴，以及对整件事情的猜想。
商小军：“就你有脑子？”
“啊？”
什么脑子不脑子的，他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商小军站了起来，“走吧，去市场那边逛逛。”
“诶，不是在谈正事么，去市场那边干什么？”
这人跳转得也太快了吧。
商小军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去市场，难不成你还要回家拿行李？”
杜娟尴尬一笑，原来是这事啊。
不过……
“我，现在身上没钱。”
商小军翻了个白眼，“我让你拿钱了吗？走就是了。”
这次杜娟听明白了，赶紧跟上他。
“以后等我挣了钱就还你。”
商小军呵了声。
杜娟：“真的！”她肯定会还。
“行了，走吧。”
商小军说去市场，杜娟还以为他会带自己去菜市场附近，那些地方都有百货跟卖衣服的摊子，东西很多也实惠，只是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人所说的市场是商场。
杜娟赶紧将他拉住。
“来这儿做什么？”这里面的东西可贵了。
商小军：“你不是要卖东西？”
是要买，可……
“咱们去菜市那边吧，这里面太贵了。”
她没来过，不过也听人提过，里面一件衣服便宜的都得二三十，之前她在宾馆里上班，包吃包住，一个月工资才八十。
商小军无语，“是你出钱吗？”他这个准备给钱的人都没说什么呢。
“现在不是我出钱，但我以后不是要还嘛！”所以现在花的还不是我自己的钱。
这人咋回事呢，那么聪明的脑代瓜，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商小军很想说，还什么还啊，我有要你还吗？
不过相处了一下，他也大概了解杜娟的性子了。
固执、认真，脾气还不小。
所以，他也没死抓着跟她对着来，而是换了一个方式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呗，不买也长长见识。”
“长啥见识呢，没必要。”
杜娟上辈子跟着父子俩长的见识可多了，逛个百货商场，这算啥。
商小军见她不接招，皱眉说：“那我想看看，这总行了吧。”
“噢。那行，进去看看吧。”
啧，这一下子就哄住了。
她这啥脑子，忽高忽低的。
商小军带她进去了，男装女装通看。
杜娟真的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对目前的她来说很贵，可看着镜中自己那一身土得掉渣的老年装，到底没能忍住，买了一套便宜的。
见商小军付了近四十块钱出去，杜娟怎么也不愿意再看了，拉着他就走。
两人来到外面。
杜娟打开袋子又将衣服拿出来看，眼中全是笑意，喜欢得不行。
说起来，活了两世她都是第一次买这么好的衣裳啊，以前在家，她都是捡人家不要的穿。
就算这半年她工作了，挣了点钱，也尽数被家里拿了去。
商小军：“既然这么喜欢，刚刚让你多买两件又不愿意。”
杜娟：“现在条件不允许，等以后挣钱了再说吧。”
重活一世，她没打算亏待自己。
钱，肯定是要挣的。
而且她已经有一些想法了。
离开商场，两人又去了市场那边。
杜娟还要买一些日用品，以及贴身衣物什么的。
刚开始买别的东西还没啥，轮到买内衣裤的时候杜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对商小军说：“我看那边有卖男鞋的，要不你过去看看吧。”
商小军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看，你买你的。”
杜娟：“去看看呗，万一有合适的呢。”
说这话时，杜娟向不远处摆罩罩跟小裤裤的摊子瞄了一眼。
商小军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行，那我去看看。”
之后从兜里摸了十块钱给她。
杜娟咳了咳，低头接下了。
她没看到，商小军的耳朵也有些红，表情不自然。
第14章 懦弱才是根源
在市场这边逛了一个多小时，杜娟将东西都买好了。
很克制，买得不多，平时能换洗上就成。
商小军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给她找了一个招待所。
“一定要将门闩好，一会晚饭我带过来。”
杜娟点头，“房子的事你尽快帮我看看，住这儿也太贵了。”
一晚上六块钱。
本来有二块的四人间，不过商小军不给住那种，要给她开单人间，就这个价了。
让杜娟跟那些陌生人住在一起，虽说分了男女，但她也是怕的，开单人间她没意见，就是这价格太让人肉疼了。
仔细算算，就今天下午，她都向商小军借了七十多块钱了。
这，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急着找房子。
商小军：“等明天处理了你跟家里的事再说吧。”
妇联那些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心里有数。
杜娟：“这有啥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早点找上好住进去。”
明天再来开六块的房，要亏死了。
商小军看着她一脸肉疼的表情，笑了笑说：“你果然傻。”
杜娟：“啥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