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倾身过来,手搭在他另一只手上压着他,他起伏的掌骨都抵着她柔软的手心:“一定要叫我姐姐吗,你只比我小几个月。”
黎司期的眼神往下移,落在她和他交叠的手上,她还握着他的虎口。
他意味不明地无奈笑了一声。
杜晚歌有点被他看穿的不好意思,但反而抓着他的手不放,还摸了摸他根骨清秀的手。
带着点猖狂。
“姐姐,你怎么这么霸道?”他觉得有点好笑。
她叫嚣:“我手痒。”
黎司期咬着字眼:“行,我长得像痒痒挠故意勾引你。”
杜晚歌反而倾身过来,长发发尾落在他手臂上,玉兰淡香柔软扑面,她两只手握住他的右手。
他看着她摸,也不动弹。
杜晚歌就像在研究他的血管走势一样,摸得认真。
他撩起眼皮:“姐姐,之前没发现你还是纵欲型。”
“你的手长得好好看,别的女孩子也喜欢摸你手吗?”她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看他。
他额前的碎发落下来,眼底清光细碎,不动如钟:“我就你一个女朋友,去哪里有别的女孩子?我是正经人,不做别的生意。”
杜晚歌不解:“你之前不是说有个未婚妻———”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是家里安排联姻的未婚妻,未必真谈过,很有可能就只是家里安排了而已。
他面色不变,语气飘逸:“怎么不说了?”
她意识到自己想岔了,收回话头:“没事了。”
她还抓着他的手不放。
“姐姐,行了没?”他微微眯眼看着她,“身上痒就去洗澡,你在我身上蹭也蹭不爽啊。”
她的耳根陡然红起来,急忙辩解:“我身上不痒。”
“不痒总抓着我?”他淡定。
她百口莫辩:“我刚刚洗了澡的。”
“洗了澡就来找我,原来我们是洗澡后才见面的关系。”他说话轻逸。
她辩解:“是你一直不走,一直到我洗了澡还在我家外面等我的。”
“我没想到你会洗澡。”黎司期游刃有余。
她急忙道:“我洗澡不是要和你干什么。”
“你要干也可以,天时地利人和,正好我也想。”他放下手机。
她陡然止住话头,脸上发烫,过了片刻才道:“你想什么?”
他漫不经心:“你都洗澡了,你说我想什么?”
她支支吾吾:“我不是为了这个洗澡的。”
“是也没关系,你最近要考试压力大,要找个途径宣泄,我能理解。”他语气相当善解人意。
她立刻反驳:“我没有。”
他薄唇张合:“我没说你有,是我有,我天天晚上都梦到我在摸你的手。”
她立刻触电一般松开他的手。
黎司期意味深长轻笑一声:“舒服了?”
杜晚歌硬着头皮:“还行吧。”
他把手机摁灭,懒懒道:“以后要和我干什么,提前和我说,我提前做梦。”
“什么都可以吗?”她反而直接问。
他反倒有点意外了,似笑非笑:“怎么,现在就有项目要和我做。”
杜晚歌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黎司期是真的没想到,带着点好奇:“还真有?”
她嘴硬如鸭子:“没有。”
第93章 吓死你
他气定神闲地引导她:“怕说出来吓到我?”
杜晚歌立刻道:“不是。”
他颇有逸趣:“那是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能给我看看你的伤吗?”
停顿半秒,他抬眸,浅笑一声:“姐姐,我不随便脱衣服给人看的。”
杜晚歌不忿:“给我看又不是给别人看。”
“给你看也吃亏啊。”他尾音语调微微上扬。
她很耐心地和他解释:“我又不要你脱光,你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脱了你负责吗?”他微微侧身,正视着她。
她满口狂悖之言:“脱了我负责。”
他却极有耐心地和她一拉一扯:“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她爬过来,猴急伸手去撩他的薄毛衣:“给我看看怎么了。”
黎司期拉她的手来不及,腰腹一瞬间全部暴露在她视线中。
窄但块垒分明,人鱼线延伸,有分明的青筋像抓手一样有力地会集向下,两侧深刻的腹肌沟蔓延被下面衣料遮挡住去路。
杜晚歌动作顿住。
黎司期眼底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发现她不动,黎司期觉得有点搞笑,才终于开口问她:“姐姐,你不是说看后背吗,撩前面干嘛?”
杜晚歌还不动。
黎司期的声音带了点沙哑低沉,语气却是轻飘飘的:“想看可以直说,我都和你谈恋爱了,没说不给你看。”
她反而直勾勾盯着看,一点都没有害羞,忽然抬眸问他:“怎么可以锻炼成这样?”
她眼睛圆溜溜的,像一只猫,像是什么都不懂,完全真诚地询问他原因。
反而盯得黎司期都有点不自然了,潦草一笔带过:“维持锻炼就会有。”
她崇拜道:“我也想锻炼成这样,看起来好健康。”
黎司期:“?”
他伸手要把衣摆拉下来。
她却开口问:“我可以摸摸吗?”
黎司期感觉已经绷到极限了,反而对她无奈地笑:“姐姐,我看你真是饿了。”
她死活听不懂:“还好吧,不是很饿。”
话音刚落,她肚子响了一声。
随便说说的黎司期:“……”
他笑不出声,只能无可奈何地道:“走吧,我带你去吃夜宵,吃完找个地方脱衣服给你看,在这里不行。”
她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却松开他的衣服,环着他的脖子:“真的给看吗?”
黎司期咽了一口唾沫,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胸膛里的心脏猛烈跳动着,好像整个车内都是他的心跳回荡,跳得他耳边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却还强力维持着不绷,佯装轻松地回应,慢腾腾地说话:“给看,怎么不给看,姐姐想看随时都可以找我看。”
她凑近他,像只临清狮子猫一样蹭上来,赖在他身上一定要他给个答复:“真的吗?”
黎司期感觉自己要绷不住了,血液好像都往下走。
她就好像有尾巴一样,无形的猫尾一摇一摆在他眼前晃荡来晃荡去,勾得人心痒痒的。
和她对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憋出一句看起来举重若轻的话,假装自己很淡定:
“当然可以,但姐姐你欲望这么强,我之前没想过。”
她想给自己辩解却磕巴了一下:“我不是…”
他终于找回点主场,松了一口气,很是体贴地关照她:“不用否认,我虽然年龄小,但是成年了,该懂的都懂。”
他以为她会退缩,然而她反而凑得更近了,脸上的小小绒毛都能看得见,理所当然地承认:“是啊,我就是有很多项目想和你做,你敢吗?”
心脏漏跳一拍。
黎司期微微往后仰,抵着椅背,云淡风轻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可能不会而已。”
不会……
杜晚歌对他的话沉思片刻,突然反问:“你真的以前没有女朋友吗?”
他淡然:“有啊。”
杜晚歌就差没拍大腿了。
她就知道,他这么少年老成,肯定是有过女朋友的。
而且他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以前性格孤僻,也应该是很招人喜欢的。
“你以前女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他面不改色:“认识,怎么不认识,你刚刚还见过呢。”
杜晚歌一下子如临大敌:“你说的…该不会是商越心吧?”
他语气悠然地否认掉:“不是她,今天第一次和她见面。”
还好还好,不是商越心。
她脑瓜子一转:“那你说的是…宴会上的人?”
黎司期故意提醒:“不是,但她刚刚和你见过面,还很亲密打了招呼。”
杜晚歌:“顾姝?”
黎司期:“不是。”
杜晚歌:“杜鹧?”
黎司期:“不是。”
她实在想不到是谁了:“那是谁?”
黎司期盯了她片刻,突然下追杀令,淡淡道:“我的右手。”
杜晚歌没反应过来:“啊?”
黎司期不解释:“系安全带,我带你去吃夜宵。”
杜晚歌满脑子奇怪,爬回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黎司期开口:“想去哪吃?”
杜晚歌实事求是:“我不知道哪里现在还开门。”
黎司期嗯了一声,还是启动车子,稳步行驶出了别墅区,一路开到空荡荡的大马路上。
想了好一会儿,杜晚歌还是想不明白,直到上网搜了一下“男朋友说他前女友是右手。”
本来她只是单纯好奇求学,
但互联网上什么没有?两下就搜出了类似问题的答案。
看见答案那一刻她还反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猛地反扣住手机,脸一下子爆红。
黎司期把车停在路边,懒洋洋的:“查到了?”
她整个人都发烫,红得像煮熟的螃蟹,感觉要爆炸了:“你怎么什么都和我说啊?”
他毫无波动,平静道:“不能听吗?”
杜晚歌内心抓狂:“能,可是这很……”
他微微挑起眉尾:“很什么?”
她说不出口。
现在的男孩子都这样吗,怎么谈个恋爱就什么事情都和她说啊。
黎司期解锁手机看附近还在开门的餐厅,语气完全如常:
“你别是以为哪个男人不这样吧,只是说与不说的区别而已。”
哪怕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很突破想象,身上冒出的热气都够热气球升空了。
她生无可恋地咕哝道:“你怎么这样?”
他没看她,选了一家她大概率会喜欢的餐厅,调出导航:
“这都不能和你说,那以后完了。”
她立刻惊愕直起腰:“你以后还要和我说什么?”
黎司期侧眸看她一眼,故意道:“我们都在一起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杜晚歌缩成一团,都想像小呆一样龇着大牙土拨鼠尖叫了:
“反正你……别和我说这些。”
他无奈温声道:“别紧张了,我开玩笑的。”
他刚刚态度那么平静,就好像习以为常,现在他说是开玩笑的,杜晚歌反而有点不相信了:
“真开玩笑吗?”
导航调出来了,黎司期没启动车子,反而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以前我也不这样。”
她好奇:“那后来呢?”
黎司期笑了笑:“后来你出现了,不是总梦到你吗?”
杜晚歌蹙眉,想理解这庞大的信息量,但是一下子没能理解,拿着手机的手蠢蠢欲动,准备再搜一下。
他余光瞥见她蓄势待发的手:“怎么,要不要去搜一下刚成年的男人喜欢做什么梦?”
他的语气让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立刻道:“不用了!”
她把手机塞进睡衣兜里,主打一个不看不信不问。
黎司期也乐得她不追究。
但过了好一会儿,黎司期等红灯停了车,她又贱兮兮地过来试探:“……不是什么很奇怪的梦吧?”
黎司期不说话。
见他不答,她还很霸道地追问:“你干嘛不理我?”
他无奈看了她一眼,想玩又玩不起的样子:“我再说,怕你要跑路。”
意识到那的确不是什么她能听的事情,杜晚歌用毛毯裹住自己的脸:“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以为她的好奇心终于偃旗息鼓,但是到了餐厅,他停完车,带她上了楼,坐在了包厢里。
她刷着刷着数学题,又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看。
黎司期也抬头:“怎么了?”
她几乎要抓耳挠腮,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到底梦到我什么?”
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黎司期实在想笑,终于给她上了一针强心剂:“梦见你在读书。”
她半信半疑:“真的?”
他淡定回应她:“当然是真的。”
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她才终于放下心来,继续用手机刷数学题。
读书有什么不能和她说的,她经常在读书啊,上辈子在读书,这辈子还在读书。
区别不过是上辈子在学国际法,总是热血激昂,踌躇满志的。
这辈子学数学有点像个被压迫的苦行僧罢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读书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黎司期就在对面一直看着她写。
杜晚歌学习得很认真,一如既往,和他梦里也一样。
但她不知道,看她读书的时候,他最硬。
第94章 姐姐
杜晚歌吃了夜宵,小肚子鼓起来,她摸着肚子出门。
忽然又想到什么,假装不在意,眼睛看着别处摸了摸黎司期的肚子,平平的,格愣格愣的,均匀分布的块垒像地板砖,隔着衣服还能摸出很小的起伏。
黎司期看着她假装不在意地摸,都想笑:
“摸够了吗?”
她被戳破还很凶,转过头来理直气壮质问:“摸摸怎么了!”
黎司期唇边含着浅笑:“以前以为姐姐是很正派的人,没想到姐姐这么色。”
她立刻道:“我这不是色,是好奇,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这是坦坦荡荡,君子所为。”
黎司期拉拉收敛得干净利落的唇角,低头看着她还没移开的手:“君子耳不听淫声,目不视邪色。”
他忽然对上,杜晚歌有点惊愕,但又霸道地拦住他的去路,站在他面前,神气道:“摸一下怎么了?”
她比他矮一个头,但横行霸市的样子就好像她是黑社会。
她抱住他的腰,自然而然回嗔作喜,没有一点点刻意:“不和我谈吗?”
“姐姐。”黎司期真是被她控死了。
她猫眸妩媚,浅琥珀色使得她真的像一只拟人的猫咪,很有可能是小猫变的:“叫我干嘛。”
黎司期唇边含着笑意:“你怎么这么霸道?”
杜晚歌觉得理所应当:“你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