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肌肉微微绷紧,抬眸往旁边看了一眼,避开她亮得厉害的猫眸,忍不住轻笑一声,像是在向自己的心动臣服。
他声音放得极轻,好像怕别人听到:“喜欢。”
而他转回眸看她,她仍然在眼眸明亮,带着满眼期待,她刁蛮又理所当然道:“你怎么不说‘喜欢姐姐’?”
他忍住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声音清润,不刻意低着声音说话还是会有旁溢横出的少年气:“喜欢姐姐。”
她抱着他的腰,睡衣微松,裹着的浅灰色纯羊毛毯子像披肩,从上面看能看见精致的锁骨和肩颈线条,软绵绵的胸口贴着他:
“再叫一声?”
他莫名感觉羞耻,躲避她的视线一下,杜晚歌都看见他的小虎牙了,他还是叫了:“姐姐。”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羞,好像真的是比她小的弟弟一样。
杜晚歌满意,又得寸进尺:“不是说给我看吗,去哪里给我看?”
“看什么?”他努力压着要上扬的唇角。
她干脆:“脱衣服给我看啊。”
黎司期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无奈笑她:“姐姐,这里是餐厅门口,很多人过的。”
她毫不气馁:“那又怎么了,你给不给我看?”
她这样眼巴巴看着他,就像是在等他亲。
黎司期很想吻她,但是这里是餐厅门口,就算很晚了,也还是会有人过。
黎司期温和低声:“找个地方。”
她毫不犹豫指向不远处的w酒店:“那里有家酒店,开间房吧。”
他看过去,忍俊不禁:“姐姐,你知不知道和男人开房什么意思?”
“肯定知道啊。”她素来得意洋洋。
他牵着她往外走了两步,走到建筑物的阴暗处:“你确定要和我开房?”
她一贯是神采奕奕,满面春风的:“黎司期,你虽然是坏蛋,但肯定不会伤害我对吧?”
他挑起眉尾:“我是坏蛋?”
她像是觉得自己的赞许和肯定很值得人涕泪零落,跪呈珍宝一样接着,说话的时候总是自鸣得意,神怿气愉,坚定得不得了:
“我现在觉得你是好蛋,大好蛋,我们肯定能当主角,你这么蕙质兰心,温柔体贴,肯定能当好女主。”
黎司期都差点笑了:“女主?”
但他不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想让他当女主角。
她斩钉截铁应道:“嗯!”
虽然弹幕总是说他不好,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很有实力,体贴温柔,对人也很真诚愿意舍身救她,除了之前有点满嘴跑火车。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点违和,按直觉来说他应该是很随和的人,但是总是学反派的调子,感觉他又不真的了解反派的调调,以至于老显得很油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年少受过很多伤害,觉得那样虚张声势会没人敢伤害他,所以总学这种性格。
弹幕也没发现,好像黎司期就是这种性格,他表现得恰如其分,一直都没说什么。
黎司期看着她的脸。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永远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浑身都是春树一样的朝气,他从未见她哭丧着脸。
这样的性格太少太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时代,都很少这样的人,满身磅礴的朝气,不知道怕也不会自怨自艾。
以至于见到她划黎风的假画那么嚣张,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
根本就不会内耗,想破局就会直接一脚踩下去。
越接触就越能认定是她,从举止到眼神,更何况她认得出女史箴图,两次都认得出。
“姐姐觉得我是个坏蛋?”
她抱着他的胳膊:“一开始觉得是,但现在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不是。”
他有些抵抗不住:“姐姐,你怎么可以每次都把喜欢我说得这么直接?”
杜晚歌晃晃他的手臂:“因为我的确喜欢你啊,喜欢你为什么不能说?”
难道要等来不及了才说吗?
他故意慢悠悠咬着字和她说话:“姐姐,我还小,你这样有点过了。”
她倒腾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你刚刚还说什么左手右手,怎么不觉得自己小?”
他轻笑:“是不是真的想看?”
她认真看着他:“想看。”
黎司期牵住她:“真的想看我找个地方给你看。”
她忽然触电一样,撒开他的右手,从后面跑过来,牵他的左手。
仰着脑袋看他:“真的不开房间吗?”
看见她故作无事的样子,他莫名觉得很可爱。
杜晚歌抓住他的左手:“怎么不回答我?”
黎司期垂眸看着她抓住他的手,不说话。
杜晚歌好像也意识到了,她的耳朵尖尖不自觉慢慢红起来。
黎司期不逗她了,温声问:“这么想和我开房?”
她眼巴巴盯着他,小小声道:“想啊,想马上看你。”
黎司期被她看得浑身血液好像都在沸腾,下腹发热。
声音不自觉发哑:“走吧。”
杜晚歌欢天喜地地跟着他。
到车库取车的时候,他刚解锁了车,她忽然挡在车门前抱住他的腰。
地下车库光线微弱。
“姐姐,你挡着我我没办法开门。”
她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扇扑扇:“那就不开门。”
她一直仰着头看他,眼底的希冀莹润,唇色水艳。
像是心领神会,他低头,杜晚歌立刻搂住他的脖子亲上来,他的嘴唇软软的薄薄的,唇珠像软糖,她舔了一下他的小虎牙牙尖,黎司期握住她腰的手立刻紧了几分。
车库灯光很暗,唇齿相抵间她呢喃不清:“黎司期,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我。”
他按住她的后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按,那感觉让她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
她忍不住小小“啊!”了一声,立刻从黎司期怀里钻出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胸脯一起一伏,呼吸急促。
黎司期淡定地开门坐进来,她都不敢看他。
黎司期开了空调,开口道:“毯子给我。”
她立刻裹紧了自己:“…为什么给你?”
他很无奈:“男人也需要毯子。”
她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恐慌地一把扔到他腿上。
黎司期悠然自得地盖住腿,声音低哑:“在这儿坐一会儿再过去行吗?”
她不敢看他,胡乱摇头:“行。”
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一直看着窗外,偶然回头看一眼他,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还在看手机。
她不敢看别的地方,立刻又把头扭回去。
她想玩又玩不起的样子让他想笑。
坐了有个十分钟,他才启动车子。
她猛然松了一口气。
她说开房,他就真的带着她去开房,前台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逡巡过的时候,她抓着黎司期的左手,都快憋不住了。
黎司期牵着她,在电梯里她也不发一言不好意思看他。
他刷卡开门,牵着她进门,把门关上,卡轻轻地“哒”一声插进取电插口,屋子一瞬亮起来:“现在看吗?”
她紧张地嗯一声。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很淡定地双手交叉撩起衣服下摆,干脆利落将上衣脱掉。
背上的肌肉线条走势野性,背阔肌挺拔,背沟竖脊性感,每一块肌肉的走势都劲瘦张驰,肩宽腰细,穿着衣服的时候修长精瘦,脱了比穿着的效果震撼。
有几道已经愈合留疤的伤口一直从斜方肌横逸到菱形肌,还有一些结疤但还没有好全的伤口在后肩上没有规律地分布。
但总体上看已经接近痊愈。
她还没看清楚,他就把上衣扔到床上,赤着上身来抱她,一时间杜晚歌的脸红得冒蒸汽,眼尾都泛红,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坐到床上,自然而然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姐姐。”
第95章 天朗气清
他好像没有想干什么,只是单纯来抱她,她都满脸绯红,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他看她一直别开脸不看他,手腕搭在她肩膀上,指节抵在她脸颊上摁了摁,想让她看他。
杜晚歌好不容易转过头来,又不好意思看他,躲着他的视线,抓着他左手的虎口微微用力。
他低眸看了她的手一眼,故意道:“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她声音呢喃不清:“什么事?”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很平静地告诉她:“我写字可以左右开弓。”
她不解,抬眸看向了他:“所以呢?”
“左手也有过。”
还握着他手的杜晚歌忽然触电一样甩开他的左手。
却忽然想到,好巧,少卿也可以左右手同时写字。
但少卿肯定不会用天赋干这种事。
黎司期怎么这样啊。
臭流氓。
她感觉刚刚摸过他左手的手都脏了,一直在自己的睡衣上蹭。
她像个小孩子赌气一样:“黎司期我不和你牵手了。”
黎司期不以为意:“蹭干净了吗,没蹭干净可以在我身上蹭。”
她真把手抬起来,放在他腹肌上蹭,她低头摸得认真,好像一点都不脸红,丝滑的长发在他胸膛上若有似无摩挲。
黎司期气笑了,微微皱眉:“我让你在我裤子上蹭。”
她嫌弃:“我不要摸你的裤子。”
“行。”他无奈,“今天晚上还回去吗,回去我就送你回去。”
她手没移开,但很认真道:“虽然明天是周末,但你得在八点前把我送回去,再晚我爸就起床了。”
他理解了一下:“那今晚意思是要和我睡吗?”
“不可以吗?”杜晚歌反问他。
黎司期还真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可以,我怕你不可以。”
“不会的。”她心无杂念,“我想到要和你在被窝里做数学题就觉得很幸福。”
黎司期:“……”
他慢悠悠应:“行,在被窝里做数学题。”
杜晚歌一个呲溜立刻钻进被子里,还撑着脑袋看他,拍了拍旁边,摆出一个欢迎光临的姿势。
她可爱得黎司期想笑,长臂一把掀起床侧的被子钻进去,从背后抱住她。
等弹幕一大早上线,看见的就是黎司期搂着杜晚歌睡觉,而且黎司期的肩膀露出来,明显是没穿上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救命你还小啊我不是要你这样哄黎司期啊!!』
『妈粉心碎时刻,我的女鹅我的女鹅!!黎司期我要去网站给你的角色打负分,太不要脸啊。』
黎司期忽然睁眼,他看着正前方,视线没有挪动。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看得到我。』
『神经,他在搂着你女儿睡觉,你还在想他是不是注意到你了,要是注意到了,我马上就要提菜刀砍死他。』
闹钟忽然响了,杜晚歌迷蒙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一大堆啊啊啊啊啊和辱骂。
不过不是骂她,居然在骂人气最高角色黎司期。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昨晚他们还恨不得她因为那点利害关系巴在黎司期身上。
而黎司期忽然翻身,两条长臂撑在她身侧,整个人撑在她身上,空出一只手把被子一拉,完全罩住她和自己。
杜晚歌咽了一下口水:“你干嘛?”
然而他没说话,开始在她身上做俯卧撑,若即若离地起伏上下,他的身体碰到她一下,又有力地抽离。
她有点震惊又摸不到头脑,但他偾张的肌肉用力的时候充血,清瘦的下巴碰到她的鼻尖,唇瓣压在她鼻梁上,身上独属于雄性的类似于麝香的气息强烈似阳光。
起起伏伏使得被子有缝隙,一下一下地透露进一点光线又变黑暗。
做了大概十几下他又起身,若无其事地背对着她把上衣穿上。
她根本摸不着头脑,在她身上做俯卧撑干嘛?
不过弹幕倒骂得很起劲。
『他刚刚在干嘛…我看着怎么像』
『拉倒吧,反派就这点时间的话也太虚了,但真把我给吓到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黎司期,我想吃糖火烧和咸豆腐脑。”
黎司期看了她两秒,才若无其事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翻什么:“你要在沪城找糖火烧和咸的豆腐脑?”
她迟疑了一下:“是哦,这里吃甜的。”
“吃生煎喝豆浆可以吗?”黎司期柔声细语。
“也行。”她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吗?”
他走到床边,托着她的腋下把她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准确放在拖鞋上:“来得及。”
『救命,他们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好煎熬。』
而黎司期打开房门,门上挂着一个大纸袋,他将纸袋递给杜晚歌。
杜晚歌打开一看,是一套衣服,从毛衣到外套,从牛仔裤到鞋子。
“让助理准备的,尺码应该合。”
杜晚歌放下纸袋,走到他面前,他以为她要抱他,结果她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很真诚地看着他:“黎司期,谢谢你。”
黎司期:“?”
『?』
『就一个晚上,她就已经把手放他衣服里说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把她的手从他衣服里拔出来,隐忍道:“去换衣服。”
杜晚歌接过衣服进浴室,听见黎司期在外面洗漱。
她把衣服换好,黎司期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睡衣叠了叠,收进纸袋里。
她刷牙的时候弹幕简直抓狂。
『要是昨晚你和黎司期发生了什么就眨眨眼。』
杜晚歌忽然把眼睛瞪圆,一动不动。
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弹幕终于明白了。
她松懈下来,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里的背诵提纲。
一条信息突然跳出来。
商越心:“是。”
杜晚歌还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问商越心,她们现在是不是朋友。
〈人物光环+5,当前人物光环16,来源:收服重要单元人物〉
她没搞明白。
『商越心黄毛老公骑机车出事之后,没拍卖行愿意拍卖她的东西,只有黎氏敢接,但黄毛还是死了,商越心终于醒悟回家,商越心对黎风感激,黎风就得到了商家的人脉,在国外找藏品的时候,驻外大使馆的外交官刚好是她爸,帮忙摆平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