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春撇嘴,“你最脏了,你碰一下都脏。”
祝晓春的意思是贺伲想法太脏人也跟着脏了,而周围几个听到贺伲说黎臻被轮的人,却误以为贺伲也遭遇了同样的事,看贺伲的眼神同看黎臻一样染了异色。
黎臻哪能看不出这些人的想法,既然贺伲先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黎臻道。
“我看你是误会了,他们对你怎样我不知道,但他们找我只是为了问我你有没有花柳病……”
突然一口大锅砸下来贺伲瞠目,“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就算是假的只要听众肯信就能被传成无数种真实事件,贺伲急得扑过来捂黎臻的嘴,被祝晓春单手揪住再张牙舞爪也碰不到黎臻。
黎臻笑容可掬地继续,“不过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乱讲,我只是说让他们来医院做下检查,免得自己把自己给吓死。”
说话间,医院大门口呼啦啦走进来六个双手裹着外套的人,身边跟着数名警察,竟是之前被黎臻声称有花柳病吓跑的那六个街溜子。
矮胖子一见黎臻顿时就要开骂,却被两道摄人目光盯住顿时哑声。
黎臻看到祁翼寒现身嘴角轻扬,凑近贺伲道。
“无论有何过节我从不会拿女人的清白名声做文章,今天是你自找的,就别怪我破例拿你开刀。”
说罢,黎臻转而向矮胖子道,“你们来的真是时候,你看我这妹子才做过检查,病已经好了,你们放心吧,没事的。”
第183章 大家一起做‘辣鸡’
六个人做过检查,听医生说没有染上花柳病都十分高兴,谁知医生突然话锋一转,说花柳病有隐藏期,在此期间必须抹药预防,各个跪求神药。
医生一人发了一瓶药,嘱咐六人早晚各一次一定要按时涂抹。
六人急吼吼跑去卫生间抹药,没多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大,大哥,这药没问题吧,辣得都要成‘辣鸡’了,呕吼吼!”
“苦口良药利于病,辣鸡神膏防花柳,你要是觉得不好可以不抹,以后别往我们兄弟身边凑就行。”
“那不行,咱们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时死,我不能离了兄弟们,抹就抹,大家一起做‘辣鸡’,嗷!”
医生悄悄从诊室里探出头来,听着走廊里从卫生间传出来的激荡回声,蓦地摇了摇头呲牙一乐。
“活该,让你们欺负无辜妇女,老天不收你们,我就来替天行道。”
话落,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身向站在身后的洛尘道谢。
“多谢您送的辣椒膏,真是棒极了!”
洛尘拍了拍医生的肩仰天长叹,“此乃吾嫂所赐,无需谢吾。”
得罪谁也别得罪黎臻,要不然损招太多真的是招架不住啊!洛尘暗自慨叹,迈步离开……
贺伲被冤枉得了性病,跑来找贺重远和贺岩告状,本以为爸爸和哥哥会替她出气,哪料贺重远开口就让她去做检查。
“我没有……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贺伲大声喊冤,被贺重远一巴掌打懵,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贺重远。
“瞎嚷嚷什么,你不嫌丢脸我和你哥还要脸呢,赶紧去……要是真检查出有什么可别怪我心狠。”
“哥!”贺伲见与贺重远说不通,又去求援贺岩。
贺岩蹙眉,“无风不起浪,刚才那六个人我也看到了,他们看你的眼神确实不对劲,你还是去检查下的好。”
贺伲怎么也没想到光凭黎臻几句话,贺重远和贺岩便会信以为真,气得一跺脚又跑回去找黎臻……
曲风送祝晓春到了医院门口,门卫不让带宠物进去,祝晓春又不肯放下猫,俩个人坐在车里一个劝一个不撒手,直到黎臻赶来才终于解决问题,黎臻带祝晓春进去就医,曲风在车里照顾猫。
祝晓春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轻微骨裂,被丢下车时一条腿严重擦伤,伤口触目惊心,但无论黎臻怎么问,祝晓春还是咬死了一句话不提谁伤的她。
如果祝晓春真的不认识对方,就算描述不出外貌至少也能讲清楚是男是女,像这般死活不肯提只能说明祝晓春不但认识对方,或许还被威胁了。
黎臻扶着包扎好伤口的祝晓春回了病房,没多久祁翼寒便拎着一大堆零食进来。
进门后,祁翼寒将零食全部放到对面空床旁的床头柜上,问祝晓春。
“想不想吃?”
只要还有气她就能吃,祝晓春盯着零食狂点头。
祁翼寒拿起包饼干在祝晓春眼前晃了晃,惹得祝晓春伸手来抓却扑了个空。
“是不是贺岩伤的你?”祁翼寒问。
不只祝晓春连黎臻也愣住了,贺岩被祁翼寒打得他妈妈都快不认识他了,他哪里还有本事打祝晓春?黎臻觉得祁翼寒或许是又想了什么整治贺家父子的法子。
祝晓春低头闷不吭声。
“他们刚才已经都跟我道歉了……”
祁翼寒见祝晓春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引诱道。
“这些零食就是贺岩让贺伲买给你的,说他们对不起你请你原谅,他们还保证再不会打你。”
闻言,祝晓春抬头,祁翼寒适时地把饼干放到祝晓春手里,祝晓春眼泪汪汪。
“他们也不能打臻姐,不,不对,是不能弄死臻姐。”
闻言,黎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祝晓春。
“他们打了你不说,还拿我威胁你,不让你说是他们打的你?”
祝晓春呜呜呜,“我不是撒谎精,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黎臻心疼间突觉头皮发麻,抬头却见祁翼寒眸光寒凉地望着她,里面危险的光摄人心魄。
“怎,怎么了?”黎臻不想承认自己怂了,可祁翼寒的眼神太吓人了,她想硬气都硬气不起来。
“所以你真的被欺负了?”
欺负?黎臻眯眼,难道祁翼寒很介意这件事?
那如果她认了这件事祁翼寒会怎样,嫌弃她吗?黎臻既感到悲哀又从悲哀里升起股恶趣味来。
“是啊……你要跟我离婚吗?”
祁翼寒神色肃冷转身就走。
“哈哈哈!”来找黎臻的贺伲眼见祁翼寒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口,乐不可支地大笑。
“黎臻,让你害我,这下翼寒哥哥肯定不会要你了,你活该!”
黎臻见贺伲又来找死,冷睨着她道。
“就算祁翼寒跟我离婚他也不会娶你,他呀有的是人排着队等着嫁他呢,你这豆芽菜还是靠边站吧。”
说着,黎臻还故意挺胸,本就波澜壮阔的地方因为怀孕更加凸出,对比之下贺伲的飞机场悲惨至极,贺伲被气得忘了来找黎臻的目的,上来就要扯黎臻头发,被祝晓春自床上弹起一脚踹出门外。
贺伲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冲进去找黎臻算账,就听楼上传来阵阵惊呼夹杂着男人的哀求声。
从门里出来的黎臻同样听到,忽然就想到了刚刚离开的祁翼寒。
黎臻直奔楼上,祝晓春紧跟,贺伲也跟着跑上楼。
祁翼寒一个打六个,旁边几名身着制服的人想拦拦不住,也加入进来与祁翼寒战在一起,周围患者和患者家属吓得纷纷避让……
赶来的洛尘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谁敢朝祁翼寒挥拳他先揍趴下再说,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祁翼寒!”无论怎样,不能跟保一方平安的警察起冲突,黎臻一声唤,暴走的祁翼寒骤然回神。
“你在做什么?”黎臻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就跟祁翼寒说清楚了,这下闹的多不好。
祁翼寒大步走到黎臻面前,身后洛尘以一敌四,地上躺着的六个街溜子满身满脸的血爬都爬不起来。
“我在教他们做人……”祁翼寒两眼猩红,像只炸了毛的大猫。
黎臻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抬手给祁翼寒顺毛。
“我之前是逗你的,他们根本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倒进了局子,没个几年是出不来的。”
第184章 平衡
祁翼寒叫停洛尘,对战四人看出祁翼寒和洛尘对他们手下留情,也便随即停下。
其中一人同黎臻道,“看在你出主意用来医院做性病筛查为诱饵,让这六个混蛋玩意成功招供曾经所犯罪行,这次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四人没说的是,他们早就想揍这六个混蛋玩意了,祁翼寒干得漂亮!
六人被从地上拎起来去治伤,周围的人也随之散去,贺伲含泪走到祁翼寒身边,哽咽唤祁翼寒。
“翼寒哥哥,黎臻诬陷我……”
黎臻好整以暇看贺伲演戏,祁翼寒面沉似水却还是问了贺伲一句。
“她诬陷你什么了?”
贺伲愤恨瞪着黎臻道,“她诬陷我有病,其实有病的人是她。”
“什么病?”祁翼寒像是在问贺伲,担忧的目光却落在黎臻脸上。
黎臻粲然一笑,“她得了性病非要栽赃到我头上。”
闻言,祁翼寒点头,“呵,我是你丈夫,不需要听一个外人胡说八道。”
说罢,祁翼寒抬头看向杵在走廊边的贺重远。
“你的女儿你自己处理,别等着我动手。”
“我说的都是真的!”贺伲见贺重远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看她,心慌得不行。
祁翼寒当众打人都能被轻轻揭过,贺伲居然蠢得还往上凑,贺重远都要被这个蠢丫头气死了。
“还不快滚过来!”贺重远怒喝。
贺伲听出贺重远语气里的暴躁,错愕间委屈落泪,一步一挪走向贺重远,贺重远却嫌弃地避开,只命令贺伲赶紧去做检查。
承受着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目光,贺伲垂着头在心里狠狠给黎臻记了一笔。
“慢着……”
黎臻叫住贺家父女,揽着祝晓春的肩膀睨着贺伲命令。
“道歉。”
“凭什么!”
贺伲话才开口先挨了一巴掌,贺重远以前有多喜欢贺伲这个女儿此时便有多厌恶,不耐烦地催促。
“赶紧道歉。”
说着话,贺重远走到导诊台前问护士要了些酒精洗手,看得贺伲死死咬住嘴唇几近崩溃。
黎臻不依不饶,“傻站着干什么呢,我说了,道歉。”
贺伲孤立无援,又听祝晓春攥起拳头指节暴响的声音,只得服软低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罢,贺伲哭着跑开,路过贺重远身边时突然被绊倒。
贺重远自上向下冷眼看着摔得满脸血的贺伲,嘴里啧了声。
“让你马上去做检查你乱跑什么,赶紧去。”
屈辱犹如一把刀在贺伲心头翻搅。
黎臻撞上贺伲仇恨的视线冷嗤,“为没有的事一再为自己辩解,该说你蠢呢还是蠢呢?”
贺伲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黎臻,你给我等着。”
黎臻挑眉,笑得十分欠揍,“好,我等着你来给我解闷。”
一口腥甜涌上喉间,贺伲只觉右肋巨疼,捂着肚子踉跄跟着贺重远走去诊室。
“您好,请问谁是洛秘书?”导诊台的护士拿着电话大声询问。
祁翼寒与洛尘对视一眼,洛尘应声,“我是。”
“有人找你……”护士将手里的听筒递给走过来的洛尘。
洛尘接过听筒,“哪位?”
对面静默须臾报出位置,“来这里见我,否则,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媳妇跟儿子。”
认出对方声音,洛尘低低惊呼,“你是……”
话未说完,挑花已挂断电话。
“怎么?”祁翼寒见洛尘神色不对,问洛尘。
洛尘强忍着心头惊涛骇浪,故作轻松地道。
“没什么,王公辰知道了咱们这边的事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王公辰查案再厉害也不可这边事情才发生,那边他就能知道前因后果打电话过来,何况以王公辰的粘糊劲儿,找也得顺便找黎臻邀功,怎么可能指名道姓要洛尘接电话。
祁翼寒心思微动点点头道,“倒是多谢他费心了。”
说着,像是有些吃醋地牵住了黎臻的手。
黎臻也觉奇怪,但看祁翼寒没什么反应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嗔怪地白了眼祁翼寒,抽回手扶着祝晓春返回病房。
“老祁……”洛尘叫住祁翼寒,唇畔勾起抹僵硬的笑,“王公辰说,他和赵晴找到孩子了,让我过去一趟。”
“那我陪你去。”
说着,祁翼寒连招呼都没跟黎臻打便朝楼下走去。
“别!”洛尘紧张到声音劈叉,咳了声劝道,“你留下陪嫂子吧,贺重远那一家人还是得防着些。”
祁翼寒停步,洛尘又道。
“我去送赵晴和晓恩回去四合院后就回来,你别担心。”
“好,那你小心些。”
俩个人从互相看不顺眼的战友到如今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多年的感情哪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把对方看透,洛尘怕被祁翼寒发觉不敢耽误急匆匆下了楼。
走到楼下,洛尘回头看向身后,确认祁翼寒没跟过来,抖着手拿出钥匙打开车门……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洛尘停车敲开车窗嘱咐曲风。
“老祁说了,让你就在这里看着猫哪都别去,四合院那边暂时也别回去了,免得祝晓春找猫找不到会闹。”
曲风应声点头,洛尘这才放心驱车离开。
出了市区后路上行人和车辆少了许多,洛尘一路狂飙,来到山里一座废弃的瞭望塔下小屋。
推开门看清眼前一幕,洛尘只觉血往上涌。
中间一根滚木上横放着一块长木板,木板一端是绳子套在脖子上的王公辰,而另一边则是赵晴和洛晓恩……
三个人皆是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后,全靠脚尖踮着木板支撑,如果有一方坚持不住三个人全得死。
赵晴累到眼前发黑腿肚子抽筋,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可她依旧咬牙坚持着还不忘安慰吓到大哭的孩子。
洛尘看得出来赵晴完全是因为王公辰的极力平衡才坚持到现在,忍着想要扑过去救下三人的冲动问挑花。
“你到底要干什么?”
挑花两手虚搭在木板两侧,阴恻恻盯着洛尘狞笑。
“我的手随便往哪边偏一点就是阴阳两隔,啧,掌控人命在手的滋味还不赖。”
“你到底要怎样?”眼见木板一点点歪斜,赵晴和洛晓恩的脚尖随着木板向下已经悬空,俩个人被勒得不停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洛尘睚眦欲裂。
“放了他们,你想怎样我都答应。”
挑花把木板掰回来,赵晴和洛晓恩终于缓过口气来狂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