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的办法到底能不能让她奶水多起来,还未可知,但是她肯定的是,这个夜晚,很愉悦,身心皆是。
“媳妇儿,为了儿子能吃上母乳,我觉得我们还得努努力。”周春禾搂着媳妇,声音嘶哑道。
“你指的是?”江绿用手指在他的胸前有意无意画着圈圈。
“像今晚的运动啊,多来几次,最好每晚都来。”
江绿迷糊着眼睛,累得困死了,就要睡着。
“你觉得呢?”
“嗯,你决定吧。”江绿迷迷糊糊道。
“那就再来一次……”周春禾抓住江绿打圈圈的手,倾身而上。
今晚,周天又是那个充满问号的小朋友。
第二天,周春禾起晚了点,要不是江绿叫醒他,他还在大梦周公。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周春禾睁开眼看到的又是媳妇,他梦里的女主角,拉过来,继续做梦。
“今天付小安要来你忘记了?”江绿嗔怒,推开他精壮的上半身。
“他来就来,我还得衣冠整齐接待他么?”周春禾不以为意。
“那我去接待他。”江绿故意道。
周春禾腾地起身,“你敢,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最好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行,你快去吧,保准你回来我还是这个姿势。”江绿半躺在床上,一双脚还踩在地上,这个动作很是考验腰身,但是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周春禾出门的时候,略微扶了扶腰,江绿忍不住回想,昨晚几次?看来今天得给他炖个腰子补补。
周春禾回头,见媳妇盯着他的腰看得入迷,忍不住浮想联翩,“等我回来。”
“滚!”江绿一害羞,骂道。
周春禾果真就屁颠屁颠滚了。
江绿想,还是不炖腰子了,不仅不炖腰子,这几天都不要给他做肉吃。
付小安来到大棚,正式开始他的第一天上班,大棚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来早了。
然后刘贯山来了,仍然没见着周春禾和江绿,付小安这心里有些打鼓,不会是大哥大姐后悔了吧?
这一想,付小安就有些惆怅了,这份工作他很稀罕。
“你是来买菜的?还是?”还是来偷菜的,这是刘贯山没说出口的话,他没见过付小安,又不是本村人,顿时心生疑惑。
“我是来种菜的。”付小安赶紧澄清道。
“种菜的?”刘贯山就费解了,那他干啥?“我就是这里种菜的。”
“您就是刘师傅吧?”付小安上来就一把抓住了刘贯山的手,使劲的摇了摇。
刘贯山要是再瘦弱一点,都得被付小安给甩出去大棚,站定,回道,“我是。”
“我是江绿姐找来给您打下手的。”付小安就说道,下意识避开了周春禾,虽然接受了他的工作,他还是不能认同他的某些行为。
“哦,哦,好。”刘贯山似乎恍然大悟,实则啥也没听明白,“那你忙吧。”
“我该干啥?”付小安就问到刘贯山。
刘贯山一向是闷头干活的,突然要他安排活,还真不适应。
“要不你等东家来了再说吧。”
“哦,好。”付小安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他看着刘贯山开始给菜剔黄叶,于是也跟着做起来。
等刘贯山从那头剔到这头,一抬头,看见了付小安,吓一跳。
“我见您这样干,我也就一起做了。”付小安摸摸头。
“挺好,挺好,就是这样。”刘贯山赞赏道。
“刘师傅,这些黄叶是拿回家喂猪还是堆肥?”付小安又问道。
刘贯山很是意外,重新打量了付小安,“你还知道这个?好多人都直接扔了。”
付小安仍是一笑,“那哪能啊,这些菜叶子都是宝。”
“你叫付,付小安是吧?”刘贯山就问道。
“是的。”付小安态度谦卑。
“好好干,这家东家不错,待人不薄。”刘贯山说出掏心窝子的话。
这边前辈后辈寒暄完,东家周春禾就闪亮登场了,照旧略微扶着腰。
“呦,来了,这么早?”周春禾看着付小安问道。
“还行,我四点半出发的,到这里也就六点左右。”付小安回道。
周春禾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去,“四点半?你干啥,我是让你来种菜,又不是让你来偷菜的,明天不准早于七点半上班。”
“哦,知道了。”付小安低着头听训。
刘贯山却是听明白了,用手肘怼了怼付小安,“我说东家不错的吧,呵呵”
第99章 99 那个泥人
江绿在院子里把谷笪摊在地上,上面又垫了层被子,然后把周天就放在了上面,晒被子的同时,也晒晒儿子。
小周天哪里肯安守一床被子的地方,就见他整个谷笪地爬着,快乐得像一匹小马驹。
江绿在一旁做衣服,时不时瞅一眼儿子,见他自个玩得自在,也就放心了。
周婆子采猪草回来,就见孙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再看一眼他娘,只顾着忙自己的,就有些意见了。
“来,天儿,到奶奶这里来。”周婆子的猪草篓子还没放下,就打算来抱周天。
江绿不吭声,看着婆婆的这一波操作。
果然,不出所料,周婆子一百四十几斤的身躯压根不允许她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腰还没弯下去,人整个就倒下去了,正好倒在谷笪上,那猪草洒了一席子。
周天坐在一旁,笑得咯咯叫,以为奶奶又发明了啥新游戏。要是他会说话,一定会拍着手说:“再来一个。”
“娘,周天在谷笪上玩的挺好的,您去忙您的吧。”江绿起身,把婆婆扶起来。
周婆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猪草,看着周天,可怜道,“一个人还是太孤单了,别人家都是兄弟姊妹成群结队的,就他一个人,小时没伴,长大没兄弟,可怜。”
“他爹不也是一个人么,不照样长大了,兄弟也不少。”江绿就说道。
“那哪能一样,大满喜牙能比上亲兄弟吗?真有事了跑的比谁都快,打虎亲兄弟,还得是亲兄弟才能靠谱。”周婆子就说道。
江绿知道婆婆这是在催生,她就当听不懂,横竖不接话。
“绿儿,你看天儿眼看就一岁了,你和春禾再生一个?”周婆子不管媳妇儿听懂没听懂,她反正是挑明了。
江绿就烦婆婆这样的,防不胜防!
“娘,我和春禾商量好了,就生这一个,这也是响应国家政策啊,再生可就得罚钱了。”江绿就说道。
“你们种菜做衣服的不是挣了些钱么,正好拿来生孩子,人家没钱的也一样生呢,你只管生,到时候我给你弄到我娘家大哥那边去坐月子,保准没人知道。”周婆子已经想好了逃跑的对策。
要不是亲耳所听,江绿真不敢相信还能这样操作的。
“那生下来的娃娃能瞒得住?”江绿就问道。
“那就在那边先带个几年,等大一点再回来,我对外就说是亲戚家的孩子。”
“是不是还得管我叫婶儿?”
“叫姨叫姑都行,这个不重要。”周婆子大手一挥,好像这事就要成了。
江绿的三观震得碎一地,直接拒绝道,“娘,这事我干不来。”
“又不需要你干,你负责把娃生下来就行了。”周婆子说道,咋这么简单的事情媳妇儿竟然听不懂呢?
“我说的是在别人家生孩子坐月子,还让自己的娃叫自己婶,这事我做不出来,不能接受。”江绿发现和婆婆沟通,一点弯角都不能拐。
“哦。”周婆子噎住,一下子就兴味索然了,背起猪草就走了。
周天还等着奶奶再表演一次,却见奶奶不和他玩了,拍着手嗷嗷叫。
周婆子愣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周天,来,妈妈抱。”江绿哄道。
“娘!”突然,后院传来一声叫,却只有一个字,听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天赶紧躲进了江绿的怀抱,不闹了。
江绿更加坚定,她就生这一个,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生了。
婆婆给她甩脸子也没用,她这个现代女性还能让一个老古董给拿捏住了?
江绿抱着孩子就出门遛弯去了。
那枣树下一个孩子正在那里捏泥人,江绿好奇走了过去。
却是刘二毛。
“二毛,你怎么没去上学呢?”江绿问道,现在还没放假,又不是周末啥的,这孩子怎么在这里玩泥巴。
二毛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竟然是上次的漂亮阿姨,就呵呵呵笑开了。
那口水又流了下来。
“二毛,你怎么没去上课呢?林老师该找你了。”江绿又问了一遍。
“爹说在这里等他。”二毛就说道。
“你爹不让你上学了?”江绿更加的疑惑了。
二毛却不回答了,把捏好的泥人就要送给江绿。
江绿哪敢接,可又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就用几片树叶包着,接了过来。
可是接下来一幕就彻底叫江绿无言了。
就见二毛脱下裤子,就开始往跟前的小土堆上撒尿,江绿压根来不及捂住周天的眼睛。
后来一想,不对啊,周天也是男娃,应该捂的是自己的眼睛。
可是已经不必要了,人家二毛尿完了。裤子一提,冲着江绿傻乐,蹲下又开始捏泥人。
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泥人,江绿默默放下了,心里念道,孩子,可不是她不领情啊,主要是这礼物太贵重了。
好在二毛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仍然乐此不疲捏着手里的泥人,一双枯瘦的手也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了。
江绿四周看了看,没看见二毛的爹刘卫兵,也不知道这孩子说的是不是实话,想着还是先把他带去学堂,问过老师再说。
“二毛,你跟我去学校找老师好吗?”江绿就问道。
奈何二毛摇摇头,“在这里等爹。”
“你爹去哪里了?”
“在这里等爹。”
江绿就知道,是问不出来了。
“那你在这里等爹。”江绿抱着娃起身,想着自己去学校问问林文舒是咋回事。
才起来,就看见刘卫兵走过来了,走得却并不快。
同样干瘪的身材,这寒凉天气却还只是穿着一件单衣,因为只剩下一粒扣子,腰间用一根麻绳绑着,顺带充当了裤腰带,再看脚下的一双鞋,脚后跟漏在外面,一只鞋还开口了,怪不得走不快。
刘卫兵,刘二毛,一看,就是一家人,从长相到衣着。
江绿对他礼貌性笑了笑,刘卫兵畏畏缩缩从江绿旁边绕过去了。
“二毛怎么没去上学?”江绿就问道。
“我要带他出门一趟,今天就没去学堂了。”刘卫兵小声道。
“怪不得他一直说等爹过来呢,原来是真的。”江绿笑道。
刘卫兵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拉起地上的二毛就走了。
父子俩的背影,一高一低,都一样的骨瘦如柴,江绿下意识就搂紧了怀里的小周天,亲了亲他软乎乎的脸颊。
第100章 100 错失的机会
江绿还是去了村里的学校。
林文舒这次在上美术课,她教学生们画中国地图。
江绿盯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看了好久,如果她去到那里,会遇见故人吗?
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穿的是一本书,本就是虚构的,何曾来的故人呢?
黑板上写着当天的日期,距离那个日子,又快了,江绿晃了神。
“哇~”周天感受到了娘突然的安静,哭了出来。
江绿赶忙拍着后背哄孩子。
这一哭,在上课的林老师也就听到了,向窗外看了眼,随即示意江绿等一等。
林老师下了课,一刻没耽误,直接向操场这边坐着晒太阳的江绿奔过来。
“你慢点。”江绿笑道。
“怎么来学校了,有事?”林文舒问道,江绿平日里并不常来学校。
“刚刚在路上,我看见了二毛,他家里有事?”江绿就问道。
“二毛?”林文舒惊讶,“我正找他呢,这边又有课,一时走不开。”
“他爹没给你请假?说是要带他出门一趟。”
“没有啊,这个刘卫兵,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林文舒眉头锁在了一块。
“兴许是有事吧。”江绿安慰道。
“八成又是带孩子搬砖去。”林文舒气恼。
“搬砖?啥意思?”江绿没大明白。
“你不知道,刘卫兵现在在一个砖厂给人搬砖,他就想着带上儿子一起去,多挣个几毛。”
“二毛能搬几块砖?这个爹真是拎不清。”江绿摇头,再摇头,怪不得刚刚刘卫兵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不行,放了学我还得去做个家访。”
“刘卫兵能听你的?”
“当时能听,过后就不一定了。”
“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可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你主意多,给我想想?”林文舒求着江绿。
江绿苦笑,“我哪有啥法子,况且对他们我也不大了解。”
“也是,你看我,病急乱投医。”林文舒怪罪到自己,唐突了。
“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了,尽力就行。”江绿知道林文舒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她不仅管学生的学习,还尽量照顾他们的生活,可是那么多学生,每一家的情况都不一样,哪能管得过来呢?
“我明白,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压根管不到他们,可就是不想看他们在我眼皮底下受罪。”林文舒淡淡道,对着周天笑了一个,“我看周天倒是被你养得不错。”
“要不是我奶水不够,还可以更好。”江绿笑道,转移了话题。
“就这已经够好的了,你看整个王家坝村,哪有几个娃娃喝得起奶粉的?”林文舒说着,向周天伸过去手。
周天却把头扭开了,直扑进江绿的怀里。
“这孩子认人,他爸都不咋要。”江绿解释道。
“爹都不要?这真是头一回听说。”林文舒也笑了。
“可不是,他爹没少为这生闷气。”
“也该有个人治治你爹是不是?”林文舒逗着周天。
“行了,你去上课吧,我也回去了。”江绿起身道。
“晚饭来家里吃吧,我今天蒸芋头吃。”林文舒想起来。
“我倒是想来,可是还要做他爹的饭,还是在家吃吧。”
“把春禾一起叫上就是了,添双筷子的事。”
“还是算了,你家本来人就多,我们再一去,非得闹腾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