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异能小福女,经商致富养崽崽——蟹黄呼呼【完结】
时间:2024-06-30 17:12:11

  “潇兄弟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是万万没想到,和自己一起走镖的兄弟,有一天摇身一变会成为将军之子。
  虽然当今圣上从登基开始就最爱封人做将军,各种各样名号的将军少说也封赐了上百位。
  不过就算最小的千户将军,那也是将军,食官家俸禄的。
  潇荀神色平淡,道:“阿佳卓拉说我父亲生前已经辞官,我家中本就无亲眷在世,父母既然安眠在查铎,我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
  他偏过脸去看向潇箬,眼神缱绻依恋:“我依然是潇荀。”
  这几乎等于是明晃晃的告白,饶是潇大队长也扛不住,俏丽的脸庞染上一摸红霞。
  “嗯咳,那个,江大哥。”她假意咳嗽一声,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旁边那双炽热的眼睛。“你是这趟镖的镖头,又是阿荀的好兄弟,我刚才喊你进来就是想让你也知道阿荀的过去。”
  她知道江平为人仗义,言而有信,对潇荀真心实意的好,所以没打算对他欺瞒潇荀的身世。
  “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江大哥成全。”
  对江平来说,虽然潇箬并未与潇荀成亲,可他心中早就认定了这个弟妹,“潇姑娘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与我何须客气。”
  潇箬的虎口又被握住,手掌被虚虚托在掌心,指尖被他掌心的温度烫着,她有点恼怒地瞪了潇荀一眼。
  怎么不分场合要贴贴,小狗病又犯了是吧。
  帐房中另外三人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嘴无形的口粮,嚼也不是,咽也不是。
  阿幼朵红着小脸和阿妈假装往火灶里添牛粪,江平挠挠脑袋无奈地看着两人。
  他这兄弟好歹在镖局里混了个冷面神的名号,到了潇姑娘面前怎么就这么黏黏糊糊,看得他都觉得老脸热得慌,不好意思起来。
  手腕往后抽了抽,没抽出来。
  潇箬无语,小声道:“别闹,我要和江大哥说正事。”
  劝诫没起任何效果。
  无奈她只能维持这种奇怪的姿势,仅扭头四十五度面向江平,说:“江大哥,昨日在帐外卓拉婶子说的那些话,想必聪明的人已经能对阿荀的身世猜出一二。”
  “我希望你能和镖局的兄弟们打个招呼,阿荀的身世还请他们帮忙保密。”
  昨夜她与潇荀就他身世问题聊了很久,彼时他就表示并不想留在北方。
  “若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阿赞,如今已是父母双亡,你们就是我唯一的牵挂。”说话时他眼神坚定,似苍穹上亘古不变的星空。
  而今恢复了记忆,他仍旧想作为潇荀继续生活,潇箬自然是要替他做好万全准备。
  这个要求对江平来说轻而易举,常跟着自己的兄弟自不必说,知会一声便是。
  就是冉忠仁这边要好好说说,好在他是个只要满足杀欲,平日不缺酒不少肉就万事皆可的性格,并不会长舌。
  镖局这边有江平,商队的伙计更好办,能跟到羌蕃的商队伙计对潇箬都有盲目的崇拜,只要她跟伙计们说一声,再给些银钱做改口费,他们就会守口如瓶。
  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潇箬和潇荀各自去换了干净衣裳,梳洗好后美美喝上卓拉特地给他们煮的热奶。
  高原天空堪比三月孩童的脸,暴风雪后本已放晴,此刻却又挂上层层厚重的云朵,低低地压着,让人无端胸闷。
  古拉族长姗姗来迟,他今日去处理和其他部族的事情回来晚了,听今日和他们一起上山采挖虫草的两个青年说潇荀恢复了记忆,就赶紧赶到阿幼朵家里来。
  “阿赞!你认出我是谁了吗?”他的大嗓门穿透账帘,紧接着身子才进入帐房。
  “阿绒古拉。”潇荀放下碗,朝他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熟悉的称呼,古拉古铜色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小阿赞!你终于想起来了!”
  大步走向潇荀,宽厚有力的手掌在他后背拍了拍,用力地搂了他一下,古拉这才在火灶旁坐下。
  卓拉舀了一晚热腾腾的牦牛奶递过去,他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喝干。
  “卓拉煮的牛奶还是这么香醇!小阿赞你以前就经常来讨一碗喝!”
  捧着奶碗,潇箬兴致默默地听古拉族长和卓玛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潇荀小时候的趣事,闹得他耳朵又红起来,一边让阿佳阿绒不要说了,一边悄悄瞟着潇箬的反应。
  这个场景让潇箬有一种自己好像在男朋友家里,男方长辈翻出小时候的相册,给她看男方儿时穿小裙子的照片的既视感。
  说得兴起,卓拉干脆留族长吃饭。
  天已经是打翻的砚台,一片浓黑。
  镖师和伙计们各自回昨夜的帐房吃饭休息,卓拉给每个帐房里都准备了丰盛的饭食。
  火灶烧得又暖又旺,江平、冉忠仁、潇箬和潇荀陪着族长在一个帐房里享用美食。
  冉忠仁和古拉特别投缘,两人举着碗相互敬酒,大口撕咬炙烤好的羊肉。
  “要我说,你们就别什么果洛、库塔的跑了,不如剩下的时间就在我们这儿呆着,也好让我和冉兄弟多喝几杯!”古拉脸上泛着酒气。
  他很喜欢冉忠仁口中快意厮杀的江湖,巴不得他们能留久一些。
  “不就是雪蚕吗,卖给谁不是卖,干脆全卖给你们算了!”
第九十章 自我
  古拉这番话正中潇箬的下怀,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商队来说,羌蕃危机四伏。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规矩和忌讳,外来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踩雷。
  “族长说的可当真?”江平闻言也是大喜过望,能在查铎直接完成老板委托,那就大大缩短了运镖时间。
  古拉呼噜一把脸,脸带不悦:“我古拉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一旁帮忙斟酒的卓拉笑着纠正他:“族长,这个官话应该叫做说到做到。”
  “哦对,对,对对对,说到做到!”他点着头连续说了一串对。
  “只要你们让冉兄弟多陪我喝几天酒,多给我讲点你们那个,那个在土匪里杀了个七进七出的故事!我查铎以后的雪蚕,都可以只卖给你们!”
  事情进展顺利的出乎想象,潇箬当场答应接下来的十天,商队都会驻扎在查铎。
  一代煞神冉忠仁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靠陪酒和吹牛皮来帮镖局完成任务。
  第二天开始潇箬就在古拉的陪同下,逐一拜访查铎的采药人家。
  族里人知道她曾经救过潇荀的性命以后,都认定她是恩人之子的恩人,把家里的冬虫夏草存货都翻出来与商队交易。
  虫草根据大小品相不同,价格也不相同。在古拉的帮助下,商队学会了当地特有的袖里乾坤。
  这是一种独特的交易方式,双方分别把手伸到袖笼里或者框子下,在遮挡中通过手势来确定交易价格,这样的交易方式既可以避免恶性竞价,也能保证买卖双方的利益。
  十天交易下来,商队将查铎今年所有的虫草收成全部收入囊中,并和查铎族人约定好每年他们都会在六月来这里收购虫草,钦州医药商会的虫草专线正式落地。
  在这十天里,潇箬陪着潇荀祭拜皮拉达爷爷,又重新刻了他父母的墓碑。
  青白的石碑伫立在雪山之下,庄严肃穆。
  石碑的右下角是潇荀亲手刻下的“子:潇荀”。
  潇箬看着遒劲有力的阴刻,问潇荀:“你爹娘会不会生气你擅自改名啊?”
  她再桀骜不驯,也知道名字是父母爱的寄托,是他们对孩子的希望,在潇荀刻字的时候,她试图阻止,要他刻顾勤罡三字。
  潇荀抬头眺望苍茫的旷野,声音悠悠:“我爹给我起名罡是希望我能如北斗星柄,永远指向北极星。”
  将目光从地平线收回到眼前人身上,“箬箬,你知道吗,北斗是天帝出巡天下所驾的御辇。我爹其实更希望我能成为圣上的御辇,替他开疆扩土。”
  “但是当今圣上真的值得我这么做吗?”
  听潇荀自言自语式的提问,潇箬陷入沉默。
  她出生在红旗下,长在自由的春风里,即使到了后来的末世,她也是顺从本心,只维护她认为正确的人类生存准则。
  对于“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思想,她根本认同不起来。
  跨走几步,自然地站在潇箬的右边,替她挡住从山顶吹来的北风,潇荀继续开口:“小时候我就问过我爹,他身为将军为什么没有话本中那样威武,一呼百应,为什么不让圣上调他去盈州。”
  “我爹每次都是笑着说圣上忙,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个将军,只是圣上随手封的名号而已。每次打个小胜仗,略有功勋的人都能得到一个某某将军的头衔,赏个几石粮食,就算是天恩。”
  “可怜我爹一生都对圣上感恩,觉得自己是被伯乐相中的千里马。实际上远在盈州的圣上,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与其被虚无的念想操纵成傀儡,我宁愿自己只是潇荀。”
  这番话若是被旁人听见,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藐视天威,但此刻只有潇箬。
  她完全认同潇荀的观点,何必为了一个根本没见过的人去拼死拼活,可能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见到所谓的圣上。
  活在当下,做好现在的自己,才是最要紧的事。
  潇箬蹲在墓碑前,伸手沿着墓碑上的“潇荀”二字摩挲:“刻潇荀也不错,相信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能顺从本心的生活。”
  葱白的食指突然戳了戳这两个字旁边的空位,她仰头露出两个甜蜜的小梨涡:“以后你觉得自己想刻本名了,我们再来重新刻,到时候就把我的名字也刻在这儿。”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潇荀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像未被驯服的野马,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不敢置信,又满怀希冀:“箬箬,你……你是愿意……”
  潇箬站起身,掸掸裤脚上粘着的草屑,狡黠笑道:“起风了,阿佳卓拉肯定盼着我们回去吃饭,咱们回去吧。”
  狗崽子连最重要的三个字都没亲口说过,她才不要这么轻易地就入狼窝。
  日子啊,还长着呢。
  不等潇荀反应,她跨步上马,一抖缰绳,双腿用力夹住马腹,朝查铎部落纵马飞奔。
  草原上的风卷起她的衣角,鲜艳的红纱飞扬在空中,仿佛一朵怒放的格桑。
  心上人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潇荀一个箭步蹬跨上高大黑马,追着他心中那颗最绚烂夺目的流星而去。
  一黑一白在广阔的原野上飞驰,快到部落边缘才放缓速度,任由马儿哒哒嚼着草散步进入查铎。
  商队的领头伙计是同记药铺的外柜,最擅长与人打交道,一张嘴里舌灿莲花,让每一个和他做交易的人都舒舒坦坦。
  这次收购虫草的具体交易事项,潇箬全权交由他处理。
  见潇箬和她家那位骑着马溜达回来,他赶紧迎上去:“潇姑娘,咱们已经和各位采药人银货两讫,这次收购冬虫夏草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本蓝皮册子递上去:“这是每一笔交易的记录,都按照您的要求,不同品相和新鲜程度,一一对应登记造册。”
  潇箬接过账册随意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小楷工工整整写明了所有交易事项,所收虫草的品相、采挖时间、购买价无一不全。
  满意地点点头,她将账册交还给伙计保管:“虫草都处理好了吗?”
  “都弄好了,我们按照您说的每一根都用细马鬃毛按照虫草纹路刷去泥土,再用细羊毛刷去浮灰,这会儿已经在帐房里阴晾上了。”
  每一根虫草都很珍贵,他半点不敢马虎,按照潇箬交代的处理方法一根根盯着其他伙计清理。
  “很好,今晚我就开始炮制,没有意外的话明日我们就可以动身回钦州。”
  说罢潇箬回头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潇荀勾勾手指,让他今晚一起帮忙。
  反正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异能了,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第九十一章 回程
  冬虫夏草的炮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在查铎为了保存虫草,采药人会在清理泥土以后将其直接晒干,但直接晾晒很难达到彻底干燥,日光照射不均匀,也会导致成品颜色深浅不一,品相次等。
  潇箬采取的炮制方法就是分批次低温干燥,针对不同的含水量用不同的温度进行水分蒸发。
  冬虫夏草的含水量在70-87%左右的,温度需要控制在35℃来烘干,干燥3-4小时,让虫草的表面水分蒸发。
  前期烘干之后虫草的水分含量大概降到50-65%左右,这时温度就要控制在45℃,干燥5小时左右。
  最后将温度控制到50-55℃,干燥3小时,这样炮制出来的冬虫夏草色泽甘黄,形态饱满,其中的营养成分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
  两人从天擦黑忙到金色的阳光重新笼罩旷野,才将所有收购的虫草全部处理完毕。
  炮制好的虫草一层层用干草包裹,放入花椒、丹皮防虫蛀,再放入香樟木箱中装车。
  见识到他们短短一夜处理好全部落一年的雪蚕收成,古拉忍不住对潇箬竖起大拇指:“小阿赞果然没有找错人。”
  他这段日子早就看出两人之间涌动的春潮,为此他还特地拎着酒去顾将军坟前絮絮叨叨了一晚上,让恩人不要挂心,他们的小阿赞已经觅得美娇娘,相信再过不久小小阿赞都能满地跑了。
  古拉不知道其实这俩人现在最多只是牵个小手,八字第一撇刚开始落笔而已……
  潇箬翘起嘴角,杏眼弯弯全盘接受古拉的夸奖:“那当然!”
  第一次遇到汉人姑娘被夸奖后直率地回应,古拉愣了一下才放声大笑:“好呀,有我草原儿女的风采!”
  他还以为所有汉人女子对于情爱都是娇弱而害羞,没想到今天遇上了一个大胆热忱的,让他大开眼界。
  “阿赞!我阿妈让我给你带了牦牛肉干好路上吃!”阿幼朵从帐外探进小脑袋。“古拉叔叔也在呀!”
  “小阿朵,来,坐。”潇箬指着身边的羊毛垫子说:“阿姐等会儿就要走了,送你个小玩意做纪念。”
  她从袖笼里掏出两个绣满海棠的药香囊:“这是阿姐自己配的,里面有酸枣仁、柏子仁、灵芝、首乌藤、合欢皮,助眠安神的,一个送你,另一个麻烦你带给你阿妈。”
  商队在查铎的日子都寄住在阿幼朵家里,她把吃食住宿都按照钦州的消费水平换成银钱给卓拉,却被卓拉拒绝、
  “你们是阿赞的朋友,也是我们查铎的客人,哪有问客人收伙食费的。”卓拉略显苍老的脸上挂着温柔地笑容,拒绝得坚定而干脆。
  潇箬自己再坚持给银子,就是在羞辱这位热情好客的羌蕃妇人,那她干脆投桃报李,替卓拉调养她羸弱的身体。
  卓拉年轻时候也是个健壮能干的姑娘,在豆蔻年华嫁给了阿幼朵的父亲,两人恩爱勤奋十几年,挣下丰厚家产却没有一儿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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