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异能小福女,经商致富养崽崽——蟹黄呼呼【完结】
时间:2024-06-30 17:12:11

  相比史书记载的前朝暴政、祸乱四起,如今勉强称得上是太平盛世。
  低眉沉思片刻,潇荀说道:“那接下来我们明面上就减少去御药房的次数,只私下查看药材,等赵管家再次入宫时,再重点检查当日的药材中是否含有水银。”
  潇箬正和他想到一处,赞同道:“我也这么想的,要是平日的药材都没有水银,只有他来的那天能检查出水银,那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冻牛乳的香气四溢开来,刺激着她被元宵晚宴折磨的胃。潇荀将加热好的冻牛乳端到桌子上,取出小银勺塞给她,“吃吧,小心烫。”
  与此同时,永寿殿。
  臧廷华站在窗口仰望着星空,今日宫中彩灯明亮,反倒衬得繁星暗淡的很。
  小金子低声来报:“启禀殿下,他们已经从太医院出来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臧廷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他们看到他们想看的吗?”目光从夜空中收回,暗淡的繁星不是他想要的风景。
  小金子低垂着头,声音更低答道:“该看的都看到了。”
  “做得好,赏。”臧廷华随手扯下佩带上的东海珠,丢给小金子。
  小金子磕头谢恩后,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下。
  接下来的十五天,潇箬和潇荀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和年前一样隔三差五去一趟太医院,每次都转悠几圈,不轻不重问点问题后就离开,并不久留。
  二月初一,阳贵正北,阴贵西南,按照从小太监那里打探的消息来看,今日是赵管家送药的日子。
  为了不错过赵管家送药的时间点,潇箬和潇荀一早便来到太医院。
  今日又是左院判陆思成当值,他不得不从早上开始就吃狗粮。
  这对小情侣和他共处南厅一号屋,一会儿男的给女的捂手暖身,一会儿女的帮男的整理压皱的袖口,陆思成差点一口银牙咬碎,手上的医书半个字没看进去,光听两人在这儿你侬我侬了。
  “陆院判,赵管家送药材来了。”
  小太监的这声禀报不亚于救他于水火,陆思成立刻丢下医书,起身匆匆出屋。
  潇箬和潇荀对视一眼,默契地和陆思成保持着距离,也慢慢走出南厅。
  赵管家今日送来的是灵猫香和糖灵脂,用锦盒装着,盖以红绸,旁人无法窥见真身分毫,潇箬和潇荀还是从赵管家和陆院判的对话里才知道这次送来的药材是什么。
  “哎呀,真是太珍贵了……大斑灵猫分泌的灵猫香,我上次见还是刚进太医院的时候……”陆思成老脸笑成一朵花儿,朝赵管家拱手作揖。
  赵管家嘴上说着“哪里哪里,这都是老爷对圣上的一片心意”,手却只抚着胡须,并没有还礼。
  好一只仗势傲慢的走狗派头!
  赵管家被陆思成请到正厅去喝茶休息,小太监万分小心地接过药材送去生药库入册登记,待小太监完事离开,潇箬和潇荀马上进入生药库查看。
  新入的灵猫香和糖灵脂不论是性状还是气味,都没有一点问题,潇箬将药材拿到明亮处查验,也没有发现水银的痕迹。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送来的药材上。”潇箬将灵猫香和糖灵脂放回原处,“咱们等赵管家回去后,再去御药房看看。”
  他俩要是时刻跟着赵管家,未免过于打草惊蛇,只能选择事后再验证之前的猜测。
  两人回到南厅,时刻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在正厅喝完茶后,赵管家又在陆思成的陪同下,逛了逛太医院,竖起耳朵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评论太医院的造景有待改进。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门外终于传来陆思成送客的声音。
  “赵管家您慢走,国舅爷对圣上的一片忠心,我一定传达到!”
  一阵客套之后,院中重新归于安静。
  陆思成含笑回到南厅一号屋,看到潇箬和潇荀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以光速消失,回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潇箬起身道了个万福,说道:“陆院判,我们俩就不打扰你精进医术了,先行告辞。”
  抬起眼皮瞟了两人一眼,陆思成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全做回应。
  出了南厅一号屋,潇箬和潇荀立刻绕过南厅,来到后院的御药房。
  轮值的还是小德子,他看到熟悉的两人,立刻笑嘻嘻道:“姑娘您来了,这回是要查些什么呀?”
  “你去忙吧,我们就随便看看。”并不想让小太监跟着,潇箬面带微笑保持平日的镇定说道。
  平日两人经常随处走动,小德子已经习惯了,便应了声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他走远,潇箬和潇荀立刻来到放铫子的区域,查验起今日圣上滋补汤药所需的药材。
  龙眼肉、黄精、石斛、枸杞子、天麻……
  直到检查到牛黄,潇箬终于看到一抹眼熟的银色。
  果然又出现了水银!
第一百四十二章 揭露
  果断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牛皮袋,将含有水银的牛黄装入袋中,潇箬低声道:“走,是时候交成绩单了。”
  两人面色如常地离开了太医院,直奔乾清宫。
  乾清门侍卫头戴孔雀翎,身着明黄马褂,腰佩统一的长鞘刀,威严肃穆。
  侍卫们并未见过两人,听到他们说有要事求见圣上时,就让两人在宫门外等候,由小太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功夫,苏贺年身后带着通报的小太监,疾步走来。
  “苏公公,怎么劳烦您亲自来,让他们传个话就行……”
  侍卫没想到面前两人的面子竟然会如此之大,能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来迎接。
  苏贺年白净面庞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细声细气地说道:“是杂家顾虑不周,没和你们说清楚,以后他们二人再来求见,直接带到宫前就好。”
  侍卫们拱手连声应是,各自左右一让,露出通行道路。
  “潇姑娘,顾公子,请吧。”
  苏贺年在前引路,潇箬和潇荀跟在他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昭仁殿。
  到了殿门口,苏贺年却止步不前了,“您二位请进,圣上就在里面。”
  待潇箬和潇荀迈步入内,他一甩拂尘,门口的左右宫女上前将大门徐徐关上,由苏贺年守在门口,其他太监和宫女皆低头退出三尺以外守候。
  进到昭仁殿内,潇箬便察觉出怪异,偌大的殿宇里竟然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太监,空荡荡的平生出一股苍凉感。
  “你俩上前来吧。”肃武帝臧吕威严的声音从里殿传来。
  循声走近,潇箬和潇荀才发现里面除了臧吕,还有七皇子臧廷华。
  两人在三米外行了叩拜礼后,臧吕低沉着声音问道:“你俩今日求见所为何事?”
  潇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看了看七皇子的方位。
  瞧她的眼神,臧吕猜到了八九分她的来由,依旧沉声道:“无妨,你直说吧。”
  潇箬这才拿出装着水银牛黄的牛皮袋,双手呈上,恭敬地说道:“启禀圣上,水银之事已有眉目。”
  臧廷华上前从她手上拿过牛皮袋,转身走到肃武帝身边就要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且慢!”潇箬立刻出声制止,“水银有毒,不能直接用手接触,更不能靠近嗅闻!”
  听到她说袋子里的东西是毒物,臧廷华好似被惊到一般,手一抖,牛皮袋子便掉落在地,里面的牛黄也随之滚了出来。
  对他的失仪,肃武帝只眯了下眼睛,转头朝潇箬说道:“你们有什么发现,都说出来吧。”
  脚尖踢了下牛黄,让牛黄缝隙里的银光朝上,潇箬指着牛黄说道:“圣上请看,这就是被人加入牛黄的水银。”
  “我在元宵夜宴那日偶感不适,就想去太医院求点药,没想到刚好被我们发现当日圣上滋补汤药所需的药材之一,龙骨里就有水银的痕迹。”
  “我们当时就有了怀疑对象,不过当时只是猜测,直到今天,我们又在牛黄里发现了水银。而牛黄正是圣上今日滋补汤药所必须得药材。”
  “两次发现水银,都是在赵管家入宫之后,而他没有入宫的这段时间,我们检查的药材都没有发现水银的痕迹。”
  臧吕越听脸色越阴沉,双眉压得很低,明显是发怒的前兆,“你说的赵管家,可是隋国舅府上的赵献?”
  还没等潇箬回答,臧廷华先身子一软,面色惨白地嗫喏道:“竟然是他……他竟然想毒害父皇……”
  马上又好似强撑着跪直身体,俯首悲怆说道:“父皇恕罪,儿臣刚才有所隐瞒!”
  肃武帝眉峰聚拢成川字,不悦中带着一丝困惑道:“你隐瞒什么了?”
  “儿臣刚才只说国舅与乔丞相往来过密,其实,其实……”臧廷华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咬着牙才将事情吐露清楚,“其实国舅他有谋逆之心!”
  从元宵那日回廊中赵管家夜会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含珠,到他俩传递阴阳药,直至最后赵管家在含珠离开后的一番惊天独白,臧廷华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全部复述出来。
  “父皇,儿臣所说的一切都是儿臣亲眼所见,绝无半点夸张。”他如泣如诉地说完后,好似才刚想起来还有潇箬和潇荀二人一般,“当日,当日他们两人也在场!”
  此刻肃武帝臧吕的脸上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而是像布满暴风雨前压境的浓稠黑云,随时随刻就能用雷暴摧毁一切。
  “元宵至今已有十几日,你们为何之前不来禀报!”他声音中蕴含着雷霆之怒,让人闻之胆战心惊。
  臧廷华立刻连嗑三个响头,额头砰砰砰敲击地面,带着一丝颤音回道:“父皇息怒,是儿臣不让他们说的,儿臣想先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再来禀告父皇,万一其中有什么误解,儿臣怕伤了隋家和父皇的心……”
  “妇人之仁!”臧吕大手一挥,桌上的名贵瓷器和镂空象牙摆件全部被扫到地上,乒呤啪啦碎成一片。
  明显他已经处于盛怒之中,朝外大喝一声:“来人!”
  苏贺年闻声弯腰小碎步跑进殿中,面对一地狼藉和跪在地上的三人,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只低声应道:“圣上有何吩咐?”
  “宣安亲王!”
  “遵旨。”苏贺年目不斜视领命退下。
  安亲王昨夜被召见入宫,和臧吕下了一夜的旗,领恩留宿宫中。此时被宣召,不到一刻钟,便匆匆赶到昭仁殿。
  进到殿中,看到跪俯在地的三人,安亲王挑起眉头问道:“皇兄怎么了?发这么大火,看把敏宽吓得……”
  他与肃武帝虽非一母所生,但是自小一起长大,向来要比别人亲厚。
  加上当初在各方势力夺嫡之战中,他全心全意帮助臧吕,可以说臧吕能成为九五之尊,他功不可没。
  因此在臧吕面前,他比旁人要多一分自在。
  听他这样似怨非怨地说着,臧吕反而不像刚才那般暴怒,垂眼看面前跪着的三个人,面无表情道:“都起来吧。”
  安亲王主动去扶七皇子起身,潇箬和潇荀起来后识趣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出狼藉的战场。
  宫女们在苏贺年的指示里脚下无声地进来,迅速收拾好碎瓷破玉,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昭仁殿的大门重新被关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网中鱼
  虽然顺着安亲王的搀扶站起身,臧廷华却脚下不挪步,只原地垂首站着。
  看看面露悲伤的侄儿,又看看面色阴沉的皇兄,安亲王略微直弯的眉毛聚拢成浅浅的川字。
  目光似流水一样从潇箬和潇荀的脸上滑过,在潇箬脸上几不可见地停顿了两秒,转瞬又若无其事地投向坐在主位的肃武帝。
  “皇兄,可是有事需要臣弟去办?”
  臧吕右手撑着额头,左手食指在黄梨木山水暗纹桌面敲击着,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之前让你查乔生元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安亲王立刻正身拱手,恭敬答道:“据飞鱼卫来报,乔生元确实不曾与敌国有往来,对皇兄算得上忠诚。”
  臧吕叩击桌面的手指一顿,安亲王紧接着继续说道:“但是他在朝堂上拉帮结派,在各州安插自己的亲信,雍州刺史燕实甫、连州司马许光友,锦州长史周永合,都是他提拔起来的。”
  垂下的眼皮遮挡着眸中的情绪,敲击桌面的节奏变得缓慢,臧吕哼了一声,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明显的情绪。
  “乔生元这个老家伙,真以为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臧吕抬眼看向依旧垂手站在一边的儿子,语调不急不缓地说道:“这只章鱼还不算大,网收的起来。”
  他深知这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在高处待久了后总会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当初登上皇位后,将一国最重要的东西――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人人都说肃武帝嗜好奇特,喜爱分封将军。
  只要有功勋能面圣的将士,就能得一个某某将军的名号。
  只有他自己知道,最核心最精锐的军队――武家军、奔狼营只在他的掌心,而天下最顶端的情报系统,他也只交给最信得过的弟弟。
  所谓的丞相,不过是在朝会上歌唱的鹩哥,能谏言能分忧,却不能左右他分毫。
  鹩哥就要有鹩哥的样子,变成触手多而长的章鱼,就到了被烹煮的时候。
  几十载的共处,不需要臧吕明说,安亲王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臣弟领旨。”
  敲击桌面的节奏略快起来,一下下像是敲在众人心上,臧吕又开口道:“你查乔生元,没查到国舅身上?朕听说他们俩可是出了名的忘年交。”
  没想到臧吕会突然提到隋应泰,安亲王明显一愣,随后马上答道:“飞鱼卫也查了阿泰,虽然他和乔生元是忘年交,却没有和他在官场上有牵扯……”
  一顿后,他又立刻补充道:“他是为自己的门客求了几个差事,那些门客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差事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库史、吏目……”
  “飞鱼卫何时这么没用了!”臧吕曲起食指,停止敲击的动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安亲王。
  好似一把寒刃出鞘,昭仁殿里的所有人立刻感到来自帝王的威压。
  安亲王立刻跪下,目光惶然,“明轩失职,望皇兄恕罪……”
  安亲王臧熠,字明轩,这个表字正是肃武帝臧吕的生母慈和皇太后所赐。
  听到他自称表字,臧吕稍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紧皱眉头说道:“你是该请罪,朕将天底下最善于探查情报的暗探交予你,你却连一个人有无谋逆都察觉不出来。”
  “谋逆?!”这两字犹如九天雷击,安亲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重复着。
  “谋逆……皇兄你是说阿泰谋逆?!”
  “哼!”看最亲厚的弟弟满脸震惊不似伪装,臧吕才稍稍安心,抬手指了指快站成一尊雕像的七皇子臧廷华说道:“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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