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脸就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控制住了,唇上的触感越来越强烈,苏冕热烈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她像是被定住了,完全不能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始反抗,但她越反抗,苏冕就咬的越重,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冕终于放开了她,“我生来就是耻辱,我不是说你不知廉耻,我是气你的不知廉耻不是给我,你的眼里.....只有你家殿下。”
这句话有点绕口,萧砚却离奇的听懂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苏冕强吻了她,而是苏冕完了。
房间内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苏冕再次抚摸上了自己的脸,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我走了。”
萧砚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乱窜的电线还乱。
第16章 逃避
苏冕其人,身世凄凉,睚眦必报,是个狠角色,萧砚不断的回想书中对苏冕的描述,但书中却从未说过他是弯的。
想到昨晚那个又凶残又温柔的吻,萧砚一阵头疼,原文中的苏冕和其他反派不一样,和女主没有感情纠纷,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一心觊觎着大燕江山。
正所谓法力无边,老婆祭天,就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关键时刻也会毫不犹豫的利用,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苏冕告诉她,他动情了,这还是在古代,简直太魔幻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难道自己送的温暖太过了?可她对苏冕的照顾还不如对她院里的莺莺燕燕来的多。
萧砚猛的锤了一下额头,“算了,不想了。”
还是直接将燕九藏起来一段时间吧,至少在燕京城内,苏冕不会乱来,只是去东州找女主的事,得换个人了。
毕竟没解决好反派,总要将男主角讨好到位,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怀王的事除了没事刷刷存在感,避免马屁拍到马腿上,到也不用她多参合,这是怀王和皇帝之间的较量。
而漠北使臣这事虽然被她推到龚行简身上了,但皇上是要她负责,不出面肯定不行,但如果要出面,就得和苏冕打交道,因为那个吻,她的脑子现在还有点乱。
今晚宫宴,宴请漠北使臣,按照皇上那小心眼的品行,漠北又是战败国,肯定要搞事情。
傍晚时分,萧砚正打算出门,便看见苏冕身穿素色鹤氅走了过来,神色自若,她甚至能从他眼神中看出几分神采,不知道的还以为即将到来的宫宴上有什么好东西等着他。
而萧砚自己,看见苏冕反倒是有几分不自然,对于此前苏冕赖在他府里不走这事,她还以为这坏东西只是单纯的想和他的迷弟“燕九“离近一点,并没有往深处想,现在看来,他是一早就不怀好意。
苏冕的衣物过于素雅,他身份又尴尬,不管是哪一方,他这声打扮,在宫宴上难免会招人闲话。
“苏...质子殿下!”萧砚唤住了苏冕。
苏冕转过身来,眉目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萧砚。
“跟我来。”虽说她的人设是好色,但现在也不敢随便调戏苏冕。
苏冕有些不解,“齐王殿下有和吩咐。”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语气。
“皇上命你我接待使臣,我是负责人,你得听我的。”萧砚再次强调道,语气有些强硬,“跟我来。”
这次苏冕没有反驳,只是皱眉跟在萧砚身后,进到了听浪阁的房间,他倒要看看,这京城第一小纨绔到底要做什么。
他都想好了,如果他胆敢再对自己生那种心思,那就弄死他好了,反正在京城的部署已经差不多了,只是燕九还不愿和他离开。
萧砚一边打开衣橱,一边打量苏冕的神色,“你放心,本王虽然喜好美人儿,但却不喜强迫,强扭的瓜不甜,本王还是喜欢两情相悦,不信你可以问我院里的人。”
萧砚一边打量着苏冕,一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现在还在庆幸,庆幸苏冕还不知道接近他的燕九是自己假扮的,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现在只希望苏冕能厌弃她这个好色纨绔,最好是在得知她的品行后躲远远的。
萧砚见苏冕什么话都没说,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和她说话,毕竟在苏冕这坏东西眼里,“萧砚“可是和他抢“燕九“的头号情敌,估计也是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没弄死自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明明只有两个人,居然也能演成如此复杂的三角关系,狗血剧导演看了都要直呼内行,萧砚暗自叹了口气。
随后萧砚在衣橱里找了一件青色外衣和黑色大氅,外衣上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东珠,东珠之间由细细的金线串联,而大氅就更更豪气了,织边皆由金线组成,围脖处还裹了一沉黑狐毛,这身行头,即使没上身,也能感觉到豪气冲天。
“换这个。”萧砚将手里的衣物递给了苏冕。
苏冕垂头拱手给萧砚行了个礼,没人知晓他的神色,“这等好物,苏冕惶恐。”
“惶恐?我说,质子殿下,你跟我要人的时候怎么不见惶恐,送你鸟的时候也不见你惶恐?今夜宫宴,是要接待漠北使臣,你穿怎么寒碜,是想和他们诉苦,说我大燕亏待于你?”
萧砚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苏冕在大燕,本就是被亏待的,但如果不这样,苏冕势必会被众人嘲笑,虽然她很不想再管苏冕,但一想到他要被嘲笑,她心里还是会不痛快。
苏冕垂头,又将他自己的人设换成了懦弱无能的样子,随后接过了那身衣袍,“那就多谢齐王殿下了。”
见苏冕拿过了衣服,萧砚转身离去,在经过房门的时候回过身来补了一句,“衣服都是新的,质子殿下不必介怀,你也看到了,本王家财万贯,不缺你那两件衣服,本王只是不想因为你丢了大燕的脸面。”
燕九就是因为经常给苏冕送温暖才把他掰弯的,虽说苏冕移情别恋的可能性不大,但萧砚也不敢冒险。
萧砚离开后,苏冕低头看向手里的衣物,轻声说了句“庸俗”,声音低到差点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迎接漠北使臣的宫宴办的及其奢华,苏冕身份尴尬,安排在哪里都不太合适,最后不知道是谁给龚行简出的馊主意,他那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把这烫手山芋安排在了萧砚身旁。
萧砚知道后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给龚行简抱怨了几句,表达了她的不满,她也知道,除了她身边,苏冕被安排到哪里都会被排挤。
萧砚不想在宫宴上惹是生非,这种场合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但她不知道的是,当蝴蝶效应发生的时候,很多事都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很多事她都没有选择。
她这只异世来的小蝴蝶,轻轻的煽动了几下翅膀,就引起了朝堂局势的重大改变。
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宫宴,实则暗潮汹涌。
第17章 宴会
夜晚的皇宫,歌舞齐扬,绵远悠长的靡靡之音下,舞袖甩动,歌姬扭动着她们的细腰,大腹便便的大臣官员们眯起双眼,把玩着经过细致打理的胡须,一脸沉醉。
今日的晚宴是为接待漠北使臣而设,宫宴上不谈国事,但参与宫宴的人身上无不透露着国事。
“怀王萧决到!!”
阉人吼那一嗓子声音并不大,但却出奇的有效,斟酒豪饮的朝臣都停下了动作,悄然而静默的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怀王回京途中遭遇伏击,双腿不幸中伤,经太医抢治后依然无济于事,现在已经不良于行。
这些消息在今天之前,都是传言,毕竟怀王自受伤后便一直闭门不出,怀王威名在外,众人也不敢轻易试探。
能在这复杂的大燕朝廷长期坐稳自己的位置,那些个大臣也不是草包,对于怀王的那场刺杀,他们自然也有猜测,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原本打算巴结怀王的,在知晓他受伤后,转头便开始落井下石。
怀王坐在轮椅上,由他的下人推着走了进来,等萧砚看清了推轮椅的下人,经验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金山。
此前在得到怀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后,萧砚便将她的暗卫金山派了过去,去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了,能帮一把是一把,不能帮就逃跑,保命要紧,她从来不会要求人为她卖命,那怕对方只是暗卫。
金山武功高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花钱买下来的,当时他正被人追着打,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最后萧砚花了点钱才把事情摆平了。
金山不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但如果他背叛自己,那后果也会相当严重,她的那些哥哥弟弟们不会放过她,即使她对帝位无意。
“怀王殿下多年未见,风姿依旧啊!”
极具挑衅的话打断了萧砚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看向说话的人,原来是户部侍郎赫松之,太子走狗。
要不怎么能说太子只能当炮灰呢,太子党的这群人,像是没长脑子一样,皇上虽然针对怀王,但现下局势未明,他早早的就跳出来找存在感了。
“不及赫侍郎风光。”萧决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并没有将这点挑衅放在眼里。
“殿下为我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却在回京途中走此一朝,哎!”赫松之说完还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在为怀王担忧,“我府中倒是有味西凉神药,改日登门为殿下献上。”
“有劳赫侍郎了。”萧决向赫松之行了个礼,随后在金山的搀扶下,坐上了宴会席。
皇上坐在上位静静的观摩着宴会上的一切,对怀王和赫松之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像是不曾看到一般。
萧砚端起酒杯,走到赫松之面前,赫松之这条线也该收网了,收网之前,得拿点利息回来。
“为我大燕“国泰民安“,赫侍郎夙兴夜寐,我等佩服。”萧砚端起酒杯举了一下,大有我干了你随意的意思。
对于萧砚突然跳出来这件事,赫松之有些不太明白,但想着赫臻怀着孕被绑在吹雨楼时是萧砚将她带走的,还以为萧砚是想要为他那不知廉耻的女儿找场子。
赫松之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暗骂一声家门不幸,居然被萧砚这浪荡皇子缠上了。
他是太子党,这在大燕朝臣眼里已经是共识了,这酒真是喝也为难,不喝也为难。
赫松之最后还是举起酒杯,小啜了一口。
“赫侍郎啊,这酒也喝了,听说你府中还有西凉神药,那可不便宜。”萧砚双眼微眯,像是喝醉了酒,笑盈盈的打量着赫松之。
赫松之闻言冷笑了一声,“齐王殿下也想要?”
“我又没病,要那玩意做啥,你知道的,我最近得了个小妇人,小妇人要养胎,手头有些拮据,贵府长子赫清风和我借的那些钱,什么时候才能还啊。”
赫臻的事在朝廷家眷里早就不是秘密了,她被作为很多大家闺秀的反派案例,写进了后院女人的女德文化,萧砚这话简直指桑骂槐。
赫松之听后果然起的直瞪眼,他竟然不知道赫清风向萧砚这纨绔借过钱,而对于萧砚这种后台强大的皇族,他也没有办法,萧砚这话一说,他又一次成为了全场的笑柄,直到宴会结束,都一言不发。
萧砚这波怒气发作过后,在看哪个可能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金山,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就在这时,漠北使臣抵达了,当然到殿内的只有那揭和苏桀。
苏冕在看到那揭时,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漠北苏桀,拜见陛下。”
“漠北那揭,拜见陛下。”
苏桀和那揭单手放在胸前,对皇帝行了个礼,皇上摆了摆手,为二人赐了坐。
那揭抬起头那一刻,萧砚听见了细小的呼吸声,也是,那揭外貌卓绝,美艳无双,朝堂上的这群伪君子内心的猥琐萧砚怎么会不知道。
“听闻神女歌舞卓绝,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萧砚转过头去,发现是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是赫松之的老丈人,赫臻是他外孙女,也是太子党,那揭是她萧砚名义上的老婆,她刚刚落了赫松之的面子,引起这位刑部尚书的不满了。
今天这宴会看来是专门克她的,都来给她找不痛快,萧砚叹了口气,先不说那揭和苏冕的关系,作为一个“男人“,断没有让自己老婆被迫搔首弄姿的道理。
“那那揭便献丑了。”那揭缓缓说道。
那揭说完便缓缓走向了宴会中央,那是供歌姬跳舞的地方。
“不准去!”萧砚用她锻炼已久的猥琐眼神看向那揭,端起酒杯,假装不胜酒力的走向那揭。
“为着两国友好邦交,陛下已为我和神女赐婚,柳尚书你不会不知道吧?”萧砚抬眼看向刑部尚书柳宪。
“神女来燕已是传统,上一任神女为表诚心,亦是献舞一曲...”柳尚书继续着他的长篇大论。
“那揭是我未来的娘子,我不同意,要跳让你夫人上来跳。”萧砚继续胡搅蛮缠。
“你....”
“够了,来者是客,神女既是齐王将来的妻子,便先行坐下吧。”
柳尚书话还没说完,皇上便开口打断了他,众人都知道上一任神女,也就是苏冕他娘,在皇宫内是个禁忌话题,柳尚书口不择言,本想针对萧砚,却没想到得罪了皇上。
“齐王今日是吃了火药吗?什么都要插一脚。”
“柳尚书也是,这下惹恼了皇上...”
“小声点,不要命了,这不是我等能参与的。”
周围传来细小的窃窃私语,萧砚放开扒拉在那揭身上的手,“你且宽心,本王不日便娶你进门。”
“谢王爷!”那揭垂头行了个礼。
众人只当萧砚色令智昏,看上了那揭那绝世容颜,全然不知二人心中的思量与算计。
第18章 背叛
那揭落座后,苏桀代表漠北向皇上献上此次来访的进贡,包括各类奇珍异宝外以及漠北猛禽,当然,还有漠北神女那揭。
神女来燕京,是大国博弈的结果,这代表大燕再次执天下之牛耳,如今天下三分,大燕和漠北是兵力最强的两个政权,西凉则在两个大国的来回拉扯中摇摆不定,依附而生。
很快进贡仪式便接近了尾声,另一端的金山在将怀王安顿好后,便悄悄退出了宴会厅。
萧砚见状,也悄然跟了过去,很快金山便消失在了一颗金贵的金丝楠木后面,萧砚没有再跟,而是直接站定,等待金山自己出现。
不消片刻,一个很轻的声音出现在了萧砚身后,气息弱到堪比微风拂过。
“主子。”金山单膝跪在萧砚身后。
萧砚转过身来,借着宫宴大殿传出的微光,看清了跪在地上的人,金山的品行她是知道的,但和怀王黏在一起她是不能接受的。
她不愿参与任何政治党争,大燕朝廷有很多问题,必须颠覆重建方能解决,她能做的就是不这趟浑水,尽量保持中立。
但人人都知道金山是她院里的俏奴,就在金山推怀王进殿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了殿内的多重打量,让人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