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遇合葬,空间在手闯八零》作者:痩西风
简介:
桃小蹊睁眼醒来,与人合葬了,这惊悚的开篇让她足足摆烂了三天才接受了穿成年代文里任人打骂羞辱的炮灰女配。既然回不去是板上钉的事实,那么怎么活下去便是当下要解决的问题。她意外地发现与她一起合葬的李南山不错,成分好、有能力,最最最重要的是拥有一副好皮囊,颜狗的她二话不说抱紧李南山大腿,可怜巴巴看着他:“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你得对我负责。”
李南山吞了吞喉结,打从出生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他伸手拉了拉桃小蹊滑下肩膀的衣服,一向条理清晰的他结巴道,“那那就先把证领了吧。”
桃小蹊转身领来一个女娃,推向前:“贝贝,叫爹!”
李南山:“……这这么客气?”
第1章 诈尸了
桃小蹊是被一阵刺鼻的桐油味呛醒的,还有一声声刺耳的铁锤砸钉的金属声。
黑,纯粹而浓烈,周围充斥着嘈杂而混沌的声音,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可是这声音却像是被厚厚的墙壁阻隔,清晰又遥远,她隐隐意识到自己躺在一方逼仄的空间里。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桐油够了,公鸡拿来”,桐油?公鸡?哀嚎?铁钉?所以她现在躺的是…棺…?!!
桃小蹊的头皮到脚趾头整个麻了。
冷静冷静冷静!桃小蹊心里一遍一遍强迫着自己,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人间可爱,你待人真诚大方又有礼,多金有钱又活好,没有理由被人陷害,所以是哪里出了错,不对不对,当下之急是先逃出去!
她努力睁大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本能地伸手想要去冲破这黑暗,却发现动弹不得,双手和脚都被缚住了!她立马又扯开喉咙呼救,却在几声歇斯底里后败下阵来,嘴竟然也被堵上了,这是有人存心置她于死地啊!
被困在这个逼仄的匣子里,死,变得很容易,活,却很难。
但是不甘心啊!
她奋力扭动着身体,用脑袋去碰棺木,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可是没等她碰到木板,却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那物体还发出了一声闷哼,桃小蹊条件反射般弹了回去,远离了它,可是下一秒她又欣喜若狂,这是——人?
她卯足劲壮着胆子又去撞了一下,那人又哼了一声,比刚才声音还要大,是活的人!活的!!
接下来的桃小蹊拼尽全身的力气向那人滚去,用下巴用脑袋用屁股用一切能用得着的地方怼他、踢他、弄醒他。
终于,那人有了反应。
沉重的一声闷哼,像是从地狱发传来,历经十八层,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腐朽、糜烂而又充满新生的力量,在桃小蹊听来,这声音犹如黑暗里的太阳给她希望,犹如久旱的雨水给她慰藉。
她继续怼他、踢他、顶他。
突然,她感受到什么东西也顶在了她的腰际,这敏感而又特殊的位置迫使着她停了下来。
对方好像很满意她的反应,按着她的手松了松,开口道,“别动了。”这一声气息微弱,却好似祈求。
桃小蹊虽然同情对方,但是她不想被人活埋啊,所以她继续扭动起来。
这时一双大手圈了上来,紧紧地禁锢住了她,“叫你别动!”语气里皆是颤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唔唔唔……”桃小蹊连连摇头,她的目的很明确——出去!
“别动,我会带你出去。”男人再次艰难开口,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
桃小蹊就真的没动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莫名地有种蛊惑,事实是她也没力气了,身上的衣服黏答答地贴在身上,她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就要飞起来……
李南山感受到怀里的人晕死了过去,尽管身子还很虚弱,可是经过刚刚姑娘的一番“折腾”,显然让他有了一种回光返照的力量,他抬起手猛地往头顶砸去,一拳又一拳。
李家人正把一只肥大的公鸡捆来放在棺头,就听见棺木里传来一声咚的响声,李家族长和道士相看一眼,以为是错觉,正要继续,一阵骤雨般的敲打声又传了过来,这一下众人都听见了,当下就有人仓惶而逃,嘴里还不忘叫道“诈尸了诈尸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孩子叫,女人跑,跌跌撞撞的人们七魂吓掉五魂。
李老汉就要去找道士,可哪里还有道士的影子,早跑得没影了。
“快,快,定棺!”李老汉立马想到了孙旺财把人交给他时提醒他的话,当机立断,脖子上青筋吼了出来,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害怕。
“老李,这……这,里头,里头有……”八大仙其中的一个李旷伏哆哆嗦嗦劝道。
“开棺开棺,我儿没死呢,我儿子舍不得走呢!”李家婆子扑在棺木上,哭成泪人。
“起开,你个傻婆娘,你儿子死了,你亲眼看着的啊!”李老汉一把提起自己的娘们,再次命令定棺的八人定棺。
可随着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捶打声传来,无人敢动。
“抬棺抬棺,大家伙抬棺啊!”李老汉痛下决心,决定提前入土。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呼唤声传来,“爹……”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虽然微弱却摄人心魄。
李老汉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没来得及反应,李婆子发了疯一般又扑了上去……
桃小溪本来已经飞了好远,眼看前方一片明媚,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她觉得很安宁,想要停下来,可是突然身后一道强光把她拉了回去,瞬间头疼欲裂,脑袋嗡嗡作响,她重新跌回了一片无底的黑渊,张开的手拼命向前挥舞,却什么也抓不住,任由一股分辨不清的气流七荤八素地砸过来:桃小蹊孙旺财孙贝贝李南山李南秋姚幼花投河合葬……
她很难过,不知缘由地难过,就是很难过,好像永远地失去了什么东西,她的脑袋变得很沉很沉,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有所预感了,她大概是穿越了。那些名字,不正是她上解剖理论课无聊偷看的一本年代文么?讲一个女人靠踩着别人搭上下乡知青从此摇身变凤凰,而她是穿成了书里的十八线女配炮灰桃小蹊?凭什么?就因为她俩名字一样?这书还是妈妈安利给她的呢……但是她根本来不急追根求源,就感受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比遇见自己的死亡还要让人悲伤,上一世的她是中医世家一脉单传的“妇科圣手”,虽然还没毕业,但是方圆十里已经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桃家祖传的看女人病的本事传女不传男,所以来找她治病的女人踏破门槛,只要她一毕业,就可以立马回家继承家业家产,如今眼看一片大好前程没了,换来的是这一手的烂牌,她现在有什么呢?哦,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一个视自己为草芥的婆家和丈夫,还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娘家大哥,因为父母早亡,她早没了依靠。
更可恨的是这书里的世界,男尊女卑,女人要是生下了男娃还好,要是生不出来,那简直形同滔天大罪,是连带着自己的整个家人都抬不起头来的。而且,他们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馒头村的女人不用拼事业,全窝在家,一辈子都走不出去这座大山,不是在家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呵,她桃小蹊自打出生便是养尊处优,俨然混世魔王,如今要她来这里相夫教子生娃娃,外加伺候公公婆婆逆来顺受?她表示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桃小蹊心里呼唤着妈妈,心想你干嘛要给我看这玩意呢,要是霸总宠妻也就罢了,这算个啥,渡劫也不带这样惨的。
她的泪啊,一半为即将到手又打了水漂的人生巅峰,一半为无可奈何的悲惨现状,就那么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眼睛固执地不肯睁开。
李南山举着的一条毛巾,已经全湿了。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伤心事,以至于泪水擦也擦不干。莫名地,他的心狠狠地揪着,眉头也不知不觉拧了起来。
门外的堂屋里,昏暗的煤油灯衬得屋子更加的阴森,李婆子已经从大悲大喜中冷静下来,时不时拿眼瞟一眼当家的男人和西侧坐着的庆家媒婆。庆家媒婆不是一般的媒婆,她专为逝去的年轻人配婚,此时她一脸愁云,显然,她也没想到这事能发展成这样。
而东侧李老汉抽着旱烟,眉头已经拧成一座山。儿子南山活过来了是天大的喜事,本来他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名光荣的煤矿工人,是老李家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荣耀,家里打算年底就张罗着给他娶媳妇,却不想他因救工友被埋在了矿井里,当场就被草率地宣布了殉职。当娘的心疼儿子孤零零走了,不忍心,好不容易说服他应下了这在馒头村消失了些年份的习俗,好让儿子在那边有个伴,却不想最终闹成了一个荒唐。
谁能想到,孙旺财那寻短见跳了河的媳妇桃小蹊也活过来了,这事就是说书的都不敢这样编啊。
“人去叫了吗?”李老汉开口,敲了敲手里的烟灰。
庆家媒婆一个激灵,赶忙接口,“去叫了,我儿去叫了。”
李老汉又陷入了沉默,吧嗒吧嗒吸着旱烟,像是要把烟杆子也吞进肚子里去。
“怎么还没来——”话音才落,门口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庆家媒婆的儿子小海。
“怎么样了,人呢?”庆家媒婆立马起身上前询问,又望向门外。
庆家孩子拍打着胸口,刚刚跑得太急,岔气了,这会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道,“他们说说这女的已经是是你们的了,他们横竖是不管了,任由你们处置。”
“这他娘的什么屁话!”李老汉跳脚,声音冲破了屋顶,李婆子给他递眼色让他小声点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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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纸包不住火
桃小蹊睁开了眼。
土墙土壁土屋顶,墙上还挂着一顶破草帽,她看了一眼,就绝望地闭上了眼,墙外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传进来,她听不清说的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和自己有关。
她再次睁开了眼,满眼的土黄,一眼到底,没有惊喜没有反转,和书中的一模一样——八十年代的馒头村,最大的特点就是馒头都吃不上。
这一次,她所有的侥幸和幻想都破灭了,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穿越了。
她带着些认命,带着些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重新打量了这个屋子,果然是窑洞,带炕的那一种。桃小蹊这心里啊,五味杂陈,不过是解剖课打了个盹,醒来就从明艳动人的妇科圣手变成了任人宰割,还差点被人活埋的受气小媳妇。
这便是李南山的房间吧,馒头村排名前三的殷实人家,数一数二的能人,屋子里没有衣柜,没有镜子,更别说梳妆台、床头柜这些洋气的物件了,连个窗帘也没有。就这张炕还算客气,至少褥子是干净的,被面也还算整洁,补丁没有摞补丁。
桃小蹊有些哭笑不得,李家的这首富当得也太儿戏了些。
既然不着急回去了,主要是回不去了,那么其他的事也就不必要着急。桃小蹊动了动腿,是好的,动了动手,也是好的,手腕上还缚着一根红绳。她又把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都是全乎的,除了脸上好像受了点伤,这条命算是保下了。
毕竟在书里,原主在目睹了丈夫和女主姚幼花鬼混后,一气之下跳了河后就真的没了,和李南山一起葬了后,李家从此没落,悄无声息。而原主的丈夫,那个丧尽天良的和狗共用一个名字的孙旺财被姚幼花利用攀上省城的知情后,被姚幼花一脚踹开,书中就没再赘述他,他们的女儿孙贝贝被自己的奶奶半送半卖给了别人,不到成年就进了红灯区,最后染病而亡。整本书,原主没活过三章,性子软弱,逆来顺受,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自己也认为没生出儿子是她的错,所以尽管丈夫打她骂她侮辱她,她都不敢反抗,最后丈夫把姘头都带回家了,当着她的面做了苟且之事,她也没敢吭声,典型的旧时代女人的思想。
桃小蹊就这么寸,穿越在了这个和她同名的女人身上。
如果一定要说她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长得还算不错,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却总是流露着恐惧和绝望。
桃小蹊爬起身子,侧耳听了听外面,就听到一句,“送她回去,死也不能是我们李家的鬼!”
呵,还真是可笑,死了的人倒是比活人更稀罕了。
一转头,看到炕尾整整齐齐摆着一套鲜红的嫁衣,桃小蹊吓一激灵,没猜错的话,她就是穿着这一身与李南山合葬……想当年原主和孙旺财结婚也没这么个待遇啊。她莫名地有点为原主不值,又有点很铁不成钢。
外面响起了吵闹声,她听到了李南山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好像强压着嗓子,和人在争论。
要是她没穿越的话,桃小蹊不禁想,她猛然意识到,要是她没穿越,李南山这会也已经死了!她不仅是穿越了,还“复活”了李南山,头一次听说穿越还买一送一的。不过幸好是活过来了,不然身边躺个没气的人,她一定会再死一回,终身阴影。可不明缘由的李家人还嫌弃她,真是有眼不识救命恩人。
这样想着,桃小蹊又理直气壮躺回了炕上,在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样活之前,她不能离开这里,毕竟,李家可是馒头村首富!
既来之则苟之,先活下来再从长计议。
可是李家现在要把她送走,她得想个法子名正言顺留下来。
桃小蹊脑子飞快运转着,书里李南山是个中正耿直的人,且当过兵,退伍后有一份正经工作,要不是因为救工友牺牲了,他的人生应该光明而灿烂,他几乎无懈可击,但他有个娘,迷信成灾,还有个事事谨慎,怕落人口实的爹,这说不定倒是她的机会了。
第3章 人面兽心
“爹,娘,这事还是等她醒过来再说。”屋外李南山沉着脸,结束了这一场拉锯式的谈话。他醒来发现自己差点被埋了,还和人配了阴婚,除了震惊之外,就觉得这事爹娘办得太离谱了,简直是愚昧至极,但因为是死里逃生,他没有过多地责怪,只是不能让他们一错再错。
“怎么,你还想留着那女人?她可是结过婚并且还有娃娃的。”李老汉挑明道,也知道自己干了傻事,但是让他就此认了这门亲事,门都没有。
李南山面对愚昧的爹,摇了摇头,“这事人家要是去告我们准一个成,你们和她的男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我没想留着她,只是总不能在人家昏迷的情况下给人送回去,这事不地道,毕竟是我们对不住她在先。”
“什么对不住,我们也是被骗的,谁知道她没死啊,我们还花了老大一笔钱。”李老汉气不过,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就是被骗了,而不是犯罪了。
“那怎么地,是让我们都再死一次,你再埋一次啊?”
李南山一想到在那个漆黑逼仄的匣子里,快要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就不寒而栗,要不是桃小蹊叫醒了他,他可就真没了。仅凭这一点,他报她一辈子的恩都不为过。
听了这话的李家父母沉默了,李婆子红了红眼,拉了拉儿子的手,“南山啊,爹娘不是这个意思,哪能是这个意思呢,你能醒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不说这丧气话啊,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往后享福的日子还多着呢,咱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