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重生夫君求抱抱——水边的芦苇【完结】
时间:2024-07-03 23:09:10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大胆了!”
  见她不理自己,秦氏有些不高兴,“给你爷烧的热水你也敢用,也不怕被你奶骂……”
  褚宁猛得转身,冷声说道,“这水烧的柴还是我顶着寒风上山捡来的呢,我用点热水怎么了?”
第5章
  秦氏被褚宁怼得一楞,实是没有想到闺女说话这么冲。
  “可、可是这水是要给你爷泡茶的,被你用了一大半,不就不够了吗?”
  褚宁简直被她要气笑了,“不够用就再烧啊。”
  说着她对着水缸呶嘴,“那!那里还有半缸水呢,烧几锅都够了。”
  这会秦氏反应倒是挺快,“你这孩子说得轻巧,烧水不用柴吗……”
  褚宁咬牙切齿,“我再说一遍,柴是我捡的。”
  提起这茬,她就上火。
  家里明明有柴,在后院堆得跟小山一样,足够用一整个冬天,偏那个老虔婆不许用,说是好柴只能烧火炕用,烧火做饭就浪费了,简直就是奇葩理论。
  更奇葩的是她一声令下要求他们三房每日上山捡柴,供应这一大家了的日常所需。
  褚守礼与秦氏明知老虔婆是故意磋磨,却是不敢反驳,只能懦懦的应了下来。
  但褚守礼要去镇上做工,秦氏也有做不完的家务,而且盼娣她们还小,是以捡柴的任务便落到了长女小招娣身上。
  可怜的小姑娘,从九岁起就用瘦弱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供应着近三十口人的用柴。
  嗯,褚家五房人加老两口共有二十七口人,所以说每日有近三十口人用柴,丁点不夸张。
  而且家里养的两头黑猪也要吃热乎乎的食物,且它们吃得又多,还是一日三顿,可是不少用柴呢。
  可想而知小招娣的任务有多重。
  可怜的孩子吃得少做得多,整日超负荷的运转不说,还要承受着老陈氏无瑞的责骂,硬是把孩子生生逼成了重症抑郁,要不是放不下父母和几个妹妹,她早就寻了短见,随风而去了。
  而她最终还是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
  除了莫名其妙穿来的褚宁,没有人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已经离开人间。
  不过当时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所以对小招娣的情况并不清楚,还是后来听盼娣说起,才知道个大概。
  说是那日小招娣不知怎的在山中摔了一脚,大约是磕到了脑袋,人当场就晕了过去,也不知在冰凉的地面上躺了多久才醒来,整个人冻僵了,哆里哆嗦的回到家,当夜便发了高烧。
  在外人看来,她是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生生熬了三日三夜又挺了过来,却不知再次醒来的人已换成了她这个大冤种。
  褚宁想想就气。
  若不是褚守礼和秦氏两口子立不起来,小招娣就不会枉送了性命,而她也不用到这鬼地方来了。
  所以别跟她提柴。
  上火!
  秦氏被褚宁的态度气到了,“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娘说一句,你顶十句,连为人子女的本份都……”
  “怎么?做你的闺女就活该受罪吗?”
  “你!”
  秦氏气的直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褚宁忽一下站起来,对着秦氏冷哼道,“人话!”
  说完她甩甩手上的水珠,上前拿过葫芦瓢然后打开锅盖,直接舀了热水来喝。
  秦氏生来娣时伤了身子,月子也没坐好,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爽利,老陈氏不给银子买药,她只能干熬着,身体也就越来越差,说话声音大点都得喘。
  现下被褚宁气到,就有些喘不动,她拍着胸口用力吸,用力吸,几番下来终于感觉好了些。
  秦氏心有余悸,不敢再激动,但到底存着气,不肯放过褚宁,“娘不舍得用热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捡的柴越来越少,你奶又盯得紧……”
  见她气都喘不匀了,褚宁便不想再搭理她,结果她偏要继续纠缠,直接将褚宁给惹毛了。
  “做你的孩子还真是倒霉。”
  秦氏再次被她气到发抖,“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你是想气死娘吗?”
  “难道不是吗?这样的鬼天气,爷们都不进山,你的孩子却要饿着肚子上山捡柴,被冷风吹了大半日,差点没冻死。
  结果回到家,你这个做娘的,没有半分关心的话,不管她渴不渴、饿不饿、冷不冷、累不累,那份冷淡劲的,倒好象不是你的孩子。
  这也罢了,反正我都习惯了,原也不敢指望什么。
  可我不过就是用了一点热水洗洗冻僵了的手和脸,你就不乐意了……呵,知道的这是亲娘,不知道的还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人磋磨死呢。”
  秦氏被她挤兑的脸皮发紫,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好象随时会爆炸。
  褚宁还待说话,外面突然传来老陈氏尖锐的骂声,“老三家的!你死哪去了?!个没良心的东西,想要饿死谁呢,都这个时辰了还不把饭端进来!”
  秦氏哆嗦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应道,“这就来了。”
  原本胸闷气塞快要晕撅的人,随着这声哟喝,倒是精神了些许,大约是闷气发出去了吧,滞重的身子竟有了些力气。
  她赶忙收拾好饭食,匆匆给上房送去。
  路过褚宁身边时,明显加快了脚步。
  褚宁懒得管她。
  脸上的水渍自然蒸发掉后,皮肤绷得巴巴紧,十分的不舒服,她烦躁的用力搓脸,希望以此缓解这种不适,等皮肤松缓些了再出去。
  这张小脸虽说早就皴了,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不是吗。
  “二姐,娘呢?去上房了?”
  盼娣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娘不是早就开始准备午食了吗,怎么等到现在才送过去?”
  褚宁睨了她一眼,“那你得问她。”
  盼娣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只是身为妹妹,却是不好教导姐姐,且褚宁现在非比从前,脾气古怪得很,所以一般情况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
  *
  “嘭!”
  破旧不堪的院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轰然倒塌,掀起一片尘土,差点让大步走进来的汉子迷了眼。
  “褚守信!给爷滚出来!”
  盼娣被外面的响动吓了一跳,蹭蹭两下跳到褚宁身边,惊疑不定的小声说道,“听着象是来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凶啊。”
  的确很多人。
  此时褚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目测至少有三十多个,皆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一个个黑面金刚是的满脸煞气,往那里一站,杀气腾腾的,甚是骇人。
  躲在厨房里偷偷往外瞧的盼娣,死死的抓着褚宁的胳膊,借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好可怕……,五叔不会招惹上杀身之祸了吧?”
  褚宁皱着眉头喝道,“松开!”
  臭丫头瘦得跟个猴是的,没想到竟然这般大力,好悬没给她薅下一块肉来。
  可疼死她了。
第6章
  褚平贵与老陈氏共有五子两女,两个外嫁女不论,五个儿子成家后又给他们生了六个孙子、六个孙女,再加上儿媳、孙媳和小重孙,老老少少的加起来共二十七口人。
  可谓人丁兴旺。
  由是褚平贵在几个族老面前颇有些分量。
  实是褚氏家族小,又穷,没什么基业,从祖辈起就被人丁昌盛的方氏一族压在头顶上,多少年了都看不到翻身的希望。
  所以褚氏非常重视子嗣。
  有人才有希望啊不是。
  是以,身为同辈中儿孙最多的褚平贵,因着这个缘由在族中很是得脸。
  褚平贵得脸,老陈氏便也有脸,再加上长孙出息,她自觉腰杆子硬,甚是得意,整日里鼻孔朝天,傲得不行。
  大郎可是未来的状元郎,是要做大官的,而她身为老太君,自是身份贵重,别说是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妯娌,就是身为族长的堂大伯哥,也比不得她,
  族长又如何,也不过是泥腿子一个。
  将来啊,有他求着自家的时候呢。
  哼,到时看她怎么治他。
  叫他整日端着个架子充大头,有他后悔的时候。
  当初秦氏难产,迟迟不生,褚守礼担心出事,就要去请大夫,但老陈氏死活不掏银子,褚守礼没有办法只能求到堂伯褚平霖那里。
  事关子嗣大事,身为族长的褚平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上门训斥了老陈氏一通,又令其拿银子请大夫,虽然最终秦氏没有等到大夫就硬撑着将孩子生了下来,而老陈氏也一文钱没花,但这不代表她不记恨褚平霖。
  自从褚大郎读书后,她便成了别人巴结的对象,几时被人这么训斥过。
  自感丢了脸面,受了大屈辱的老陈氏,那可是恨毒了褚平霖。
  恨不得他去死!
  但现在,老陈氏在危急时刻能想到的救命人,却是她一直以来恨得牙痒痒的的褚平霖,“六郎!去!快去请你大爷爷!让他把族里的男人都喊来,就说、就说有人来家里生事……”
  就在刚刚,她还在一口小米粥一口葱油饼的,吃得有滋有味,惬意得很,结果差点没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掉了魂,恼怒之下她就想骂人,谁知外边的人倒先骂上了。
  感觉不对劲,她连忙趴到窗户看究竟。
  然后就被惊到了。
  一群黑面煞神打上家门,不用想也知道要倒霉。
  老陈氏一急,脑子就有些不够使,将偷藏在屋里开小灶的褚六郎猛得一推,压着嗓子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养你有什么用,赶紧的!去你大爷爷家喊人……”
  三岁的褚六郎咚一声磕在炕上,白嫩的额头立时青紫,直把他疼的嚎啕大哭“哇——!”
  “嚎什么!”
  老陈氏扬起巴掌就要打人,被楞了半响神后终于反应过来的褚平贵一把推开,“亏你想得出来,让小六去喊人,你……”
  “褚老五!老子数到三,再不出来,就把你家拆了!”
  “一!”
  “二!”
  褚平贵脸色骤变,当下哪还顾得上哭闹的小孙子和这糟心的婆娘,“别!别乱来。”
  他着急忙慌的下了炕,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各位壮汉有话好好说……”
  “行啊,那就还银子吧。”
  褚平贵一楞,“什么银子?多少银子?”
  黑脸汉子冷声道,“褚守信欠了鸿运赌坊三十两银子,说好前儿就还的,结果他躲了起来……”
  褚平贵脑子嗡嗡乱响,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抖作一团,“三、三十两?”
  “对,三十两。”
  “不可能!我不信!”
  屋里的老陈氏再也沉不住气,嗷一嗓子冲了出去,掐着腰嚷道,“我儿子不是那种人,他才不会去赌坊那种吃人的地方,你们少冤枉人。”
  黑脸汉子斜眼睨了她一眼,“欠条是褚守信亲手画押的,白纸黑字还有大红手印,这可做不得假,你们若不信,可以到县太爷跟前分辩个明白。
  不过听说你家里有读书郎,就是不知敢不敢将此事嚷嚷开呢。”
  环视一周,仍然不见褚守信的人,他黑脸一沉,冷声说道,“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说着他举起右手轻轻一挥,一群黑脸煞就嘭嘭嘭的打砸起来,眨眼功夫,院子里已是一片狼藉。
  褚平贵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他努力咬牙撑着,怕是已栽倒在地。
  而眼老陈氏则是心疼疯了,倒也没有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阻拦,她这人最是爱惜自个,自然不会以身犯险。
  “老大、老二、老四,你们还不出来!”
  一群败家玩意!
  吃饭时比谁都急,出事了一个个都躲在屋里装死!
  怒火中烧的老陈氏像个暴走的地雷,腾腾腾几下来到东厢房门外,疯狂的敲门“老五!你个狗东西,还不给老娘滚出来!”
  门板被她拍的啪啪响,震得灰尘扑扑掉,把她给呛的直咳嗽,差点没接上气。
  这下她更怒了,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门上砸去,“个败家玩意净会给家里惹祸,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做什么?!”
  “哐!”
  “哐!”
  “哐当!”
  门终于开了,老陈氏疯一般冲进去,逮住躲在被窝里的褚守信就是一通暴揍。
  那劲头竟比外面的那些黑脸煞还要凶狠。
  “老娘打死你个败家玩意!”
  褚守信捂着脑袋不住求饶,“娘,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想以后!今儿你就别想活!”
  老陈氏赤红着眼睛怒声骂道,“三十两银子啊!你怎么敢?!”
  桑氏见婆婆下手越来越狠,忍不住上前求情,“娘,别再打了,相公他知道错了,娘就饶了他这回吧。”
  她原远远躲着,老陈氏还没注意到她,现在她自己凑了上来,老陈氏立马抓住了她,边打边骂,“个没用的东西,连自个爷们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儿子打坏了会心疼,儿媳就不一样了,打死了也不会心疼。
  正好给她出气。
  “都怪你、都怪你没把人看住,才让老五闯出这么大的祸!”
  “老娘今儿就打死你没用的东西!”
  “啊——!相公,救命啊!”
  褚宁闲闲地依着门框往外瞧热闹,感觉比看戏还有趣。
  盼娣则苍白着小脸摇摇欲坠。
  太可怕了。
第7章
  黑三对着东厢房方向微扬了扬下巴,立即有人冲进去,把瑟瑟抖做一团的褚守信给拖了出来。
  “手废了。”
  “黑三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不要啊……”
  褚守信吓得肝胆俱裂,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却被人死死按在了地上,别说脱身了,就连头都抬不起来,直把他哇哇大叫,“我还银子!我这就还!就放过我这一遭吧,求求你们了。
  爹、爹!救命啊!
  娘!娘!快点拿银子!”
  只要黑三不发话,他就是喊破喉咙也无用,那些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眼看着一个汉子掏出匕首就要挑了褚守信的手筋,直吓得褚平贵魂飞魄散,“住手!快住手!我们还银子!这就还银子!”
  那汉子转头去看黑三,然而黑三还没开口呢,老陈氏已经嚷嚷上了,“没钱!我们没钱!”
  她狠狠的瞪了褚平贵一眼,“家里穷得锅都快揭不开了,哪有银子给这败家玩意补窟窿。”
  “娘!”
  褚守信被人踩着头,没法看老陈氏,只能干着急,“娘!你不能不管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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